在她說話的時候,男人的面色就已經很不好看了,等到她一句話說完,對方臉色更加陰沉可怖。
「腦子摔壞了是吧?」嬴湛睨著屋頂上的女人。
你丫才腦子摔壞了呢!
傾顏咬咬牙,這斯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陰陽怪氣的,問你叫什麼也不回答,一點男人的風度都沒有!」
嬴湛額角的青筋微微一跳。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站在屋頂上神神叨叨地自賣自誇。
見了他就跟見了陌生人一樣,不行禮也就罷了,還稱他為「那個.....」。
如今還說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以為這樣就能將她的惡毒事跡都一筆勾銷?休想!
他陰沉著臉,不耐煩地道:「既然你這麼想站在屋頂看風景,就許你在這看到天亮!」
不是喜歡看風景嗎,就罰她在屋頂上站一晚上,好好地吹冷風,也好清醒一點!
「許我?」傾顏雙手環胸,一臉的不以為然,「雖然我只是一介廢後,但這傾梨殿好歹是我的地盤,我站在自家的屋頂上,用得著你允許嗎?」
「你、再說、一遍!」嬴湛眉頭緊蹙,一雙眼睛露出凌厲似箭的光芒。
傾顏感覺到空氣彷彿像是凝固了一般,直覺告訴她可能癱上得罪不起的狠人了,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強硬了,要不要來個以柔克剛?
畢竟對方是皇室宗親,瞧他這麼年輕,應該是皇帝兄弟。
而她只是一介廢後,萬一對方給她穿小鞋呢?還是不要輕易樹敵的好!
「好話不說第二遍。」她牽出一抹狡黠地笑,立馬變得溫柔如水,「兄弟,咱們都是成年人,我知道你深夜造訪后宮所為何事。」
一個皇室宗親,大晚上溜達到后宮,還能有什麼好事?!
嬴湛瞧著女人態度大轉變,接著就聽見她大言不慚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嘛,這后宮佳麗三千,六宮粉黛,八百姻嬌,可皇帝隻一人,他又隻兩個腎,哪裡顧得上那麼多......」
「你......」嬴湛剛開口,傾顏就一副瞭然的表情,還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我都懂,不就是大晚上的到后宮和別的女人整事是吧?」
說著,傾顏惋惜地搖了搖頭,「說真的,不知道皇帝怎麼想,反正我作為旁觀者,不怪你這個兄弟不是人,要怪就怪后宮的嫂子們都太迷人,誰讓俗話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呢,呵呵.....」
她用手絹捂嘴,嬌笑了一聲。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是網路用語還是會用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
嬴湛:「......」
這個粗鄙的女人,原來除了惡毒之外,她還這麼不知羞!
眼看著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傾顏覺得要挾對方的機會來了。
「不過你放心好了,我這人一般情況下不會亂說的,只要你離開這,不要跟別人說我在屋頂自戀又尋死,我也就當今晚沒見過你,說不定,還能在這后宮幫你拉拉紅線呢,否則......就別怪我管不住自個的嘴了!」
大晚上在屋頂碎碎念拍自個馬屁,她可不想被宮中所有人當成神經病,打發到宮裡的瘋人院去。
可他是皇室宗親,肯定不會輕易聽她的話,但她要是捏住了他的把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你儘管試試。」男人身板挺直,高貴、冷淡又不可一世,說話帶有一種凜然的寒氣和絕對權威的傲慢。
說完,男人轉身就要離開。
「喂!」傾顏沖著男人的背影道:「相識一場,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后宮裡可都是你碰不得的女人,否則皇帝會讓你把刑部大牢坐穿,說不定還會連累你一大家子的。」
她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
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她現在是服了這位了,看來她得另想辦法。
就在這時,突然吹來一股邪風,導致傾顏的裙擺在空中搖曳。
考慮到樓下有個男人,她立馬用雙手捂住膝蓋,做出了瑪麗蓮·夢露經典捂裙子動作。
同時,不知從哪裡竄出一個黑影,那黑影從她腳上爬過。
突如其來的變故導致傾顏腳下一片瓦礫鬆了,身子也失去重心。
完了完了,原主才摔下去不久,她要是再摔一次,怕是真的要沒命了!
「嘭!!!」
傾顏從屋頂摔下的聲音。
她本以為會摔得半身不遂,或者頭痛腦熱。
可身體遲遲沒有疼痛感,也沒有摔在地上的堅硬感,但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這感覺,就像是摔在一堵比地面稍軟一點的牆上。
她低頭一看,只見剛剛和她鬧口角的男人躺在身下。
幸好院子屋頂不高,且隻一層,加上男人身上肌肉結實,似乎是個練家子,因此摔的不慘。
只是,從高處墜落的重力使她們緊緊貼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一時間,氣氛變得曖昧不明,就連秋夜的晚風都像是情人的手撫過彼此的臉頰。
傾顏感受到對方的身體正在逐漸發燙,就像個火爐,大有越來越燙的趨勢。
男人呼吸有些喘,就算是夜色下,俊朗的臉頰也漲得通紅。
傾顏打小就是學霸,書獃子,只知道學習。
長大後,又是個工作狂,只知道研究醫學,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也從未與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
她記得最近一次與男人近距離接觸,那還是她的一個男病人,長得怪好看的。
他的肺部已經完全纖維化了,她看著他的血氧從80降到70、還在一點點往下掉,可他才二十多歲啊。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顫抖著對她說:「醫生,求求你救救我。」
那一幕,現在想想都記憶猶新。
因為當醫生的面對這一幕,誰能受得了?
就在傾顏分神的時候,身下男人的呼吸更加急促,身體也更燙了,關鍵這時,男人還輕咳了一聲!
作為一名醫生,職業習慣讓她聯想到了生病,她捧著男人的臉,用額頭試著對方的體溫。
因為掌心的溫度是比額頭要高的,在沒有儀器的情況下,還是額頭與額頭之間的感受最準確。
果然,他的額頭非常燙!
嬴湛睜大眼睛看著湊近的女人,有一股女人馨香在鼻尖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