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以前皇上也有這般龍精猛虎的時候,照樣會早起的。
嬴湛聽見李忠的提醒,大掌攬在女人的香-肩上,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肩頭,「傾顏,你真真是朕的鎮定劑,是朕的良藥。」
兩年前,北臨國四面楚歌。
那時他沒日沒夜的批閱奏摺,召大臣商議朝政。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睡不著。
但只要一看她寫的信,他就能睡上一會。
哪怕是剛剛,他被夢魘住了。
卻在聽到她輕聲喚他時猛然驚醒,心底也一下就歸於平靜。
傾顏依偎在男人懷裡,「皇上說的哪裡話,是皇上太累了,又成日想著朝中的事情,所以總是睡得不踏實。」
說實話,剛剛她也有點嚇著了。
因為她一直以為像皇帝這樣強大的人,內心是沒有什麼執念,是不會做噩夢的。
這些年來,他也是第一次在她枕邊做噩夢。
想必這次親征,他一定經歷了許多事兒,傾顏這般想。
就在兩人溫存時,外頭的李忠就又催了一遍。
嬴湛聽見李忠的催促,卻將懷裡的傾顏摟得更緊了,「真想就這樣,不上朝了。」
說完,還不等傾顏回應,他就低頭在女人光潔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
傾顏往男人懷裡靠了靠,「那可不成,否則旁人要說臣妾是禍國妖妃了,再說了,您剛回京,前朝還有諸多事物等著您呢。」
聞言,嬴湛重重呼出一口氣,終是鬆開傾顏,抬腳下了床。
見皇帝起床了,傾顏也抬腳下床。
只是稍微動作大一點,身體各處就隱隱作痛。
嬴湛不經意間看到女人緊蹙的柳眉,淡淡道:「若是累著了,便再歇會罷。」
傾顏人都已經下床了,沒所謂道:「無妨,皇上班師回朝後第一次上朝,臣妾還是伺候您更衣洗漱吧。」
片刻後,傾顏伺候男人更衣洗漱,目送他乘著龍輦離開了惜顏殿。
當她看著龍輦上男人的背影時,不由得思緒萬千。
雖然吧,皇帝還是那個皇帝,可她總覺得他有些變了。
除了變得更爺們之外,她也說不上哪裡變了。
待龍輦消息在盡頭後,傾顏就回屋洗漱。
秦姑姑和小蓮伺候傾顏穿衣時,看到了傾顏身上的痕跡。
不過,她們看見也裝作沒看見。
倒是傾顏,有些羞於叫她們瞧見。
昨兒夜裡,狗皇帝除了頭一回繳械的較早,還低低咒罵了一句。
之後,不知是男人的尊嚴作祟,還是怎的,皇帝每一次都展現了驚人的體格和耐力,讓傾顏潰不成軍,繳械求饒。
約摸半個時辰後,妃嬪們就都到了傾顏這晨省。
傾顏和溫貴妃說好,晨省一人一天的來,后宮妃嬪就不必跑兩趟了。
如今她是貴妃了,哪怕皇帝回來頭一天就宿在她這兒,旁人也不敢有意見。
哪怕有意見,也隻敢在心底裡嫉妒,明面上一點都不敢表露。
而這一日的晨省,皇帝帶回宮的那位佳人仍然沒有出現。
這說明那位是真的還沒有侍寢,沒有成為正式妃嬪。
是夜,皇帝宿在了溫貴妃的溫華殿。
就是不知道,皇帝是為了端平貴妃這兩碗水,還是為了去看溫貴妃和大皇子。
隔日清晨,輪到在溫華殿晨省。
晨省時倒是沒什麼,但是遣散眾人時,溫貴妃對傾顏說,「你們都退下吧,傾貴妃留下,本宮有些話要同你說。」
傾顏正準備起身離開,聽溫貴妃說讓她留下,就又坐下了。
待眾妃嬪都離開後,溫貴妃笑看著傾顏,溫和道:「昨兒夜裡皇上說了,要將龍軒殿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封為妃,賜封號為『珍』。」
「冊封典禮已經著手讓禮部去安排了,至於安排寢宮和吃穿用度這些,我倆商量一下吧。」
聞言,傾顏第一感覺是詫異。
詫異這位居然一進宮就是妃位妃嬪,這是后宮多少人想爬都爬不到的位置。
甚至,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爬不上妃位。
其次,古往今來,雖然有許多妃嬪有過「珍」這個封號。
但封號多少與妃嬪的為人,以及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有關。
起碼這麼多年來,后宮沒人獲得過這個封號。
而這個神秘女子,一進宮不但成了妃,還獲得這樣一個封號。
珍,珍寶,珍貴,珍美,珍愛。
無論哪一個意思,都代表了那名女子在皇帝心中是彌足珍貴的。
除此之外,傾顏詫異的是,皇帝前晚宿在她的寢宮時,雖提起過那名女子,卻未曾同她提過要將那名女子封為「珍妃」。
結果轉頭宿在溫貴妃這,卻跟溫貴妃提了此事。
然後溫貴妃再來同她商量此事。
難道她看起來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同她就說不得嗎?
可前天夜裡,還有昨天早上,她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呵,帝王心真的是海底針。
傾顏打心底裡覺得莫名其妙。
溫貴妃見傾顏遲遲不回話,還以為傾顏不願意,不高興了。
她嘆了一口氣,「唉,雖然咱倆一同掌管后宮,但咱們手頭上的權利都是皇上給的,皇上想立誰為妃,他若是顧及到咱們做貴妃的,便提前招呼一聲。」
「且他也就是同咱們吱一聲,不是問咱們的意見,甭管你我同意不同意,只要皇上開了這個口,他都會立那名女子為珍妃的。」
「本宮也聽說了,據說那女子出身南原國皇室,本來大臣們一致反對,但皇上說對方曾對他有恩,也有過一些淵源,眾人這才作罷。」
不知怎的,溫貴妃總有一種女人的敏銳直覺。
要不是貴妃之位滿了,這位可能還不止是妃。
皇上素來冷靜理智,不是那種被美-色沖昏頭腦,一時腦袋發熱的人。
這種男人認真起來,最是要命的!
尤其像珍妃這種打小就和皇上有感情的,確實難能可貴。
可能她們這些妃嬪在皇上眼中,都是聯姻下的棋子,是利益關係。
可珍妃那樣的亡國公主,才是真的寵愛。
傾顏聽溫貴妃這麼一說,搖頭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感覺有些突然,稍微有些驚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