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皇上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傾嬪。
那眼珠子好似粘在了傾嬪身上似得。
一旁的柳貴人看到這番場面,更是氣得心肝兒疼。
合著皇上和傾嬪借著她的地兒,在這蜜裡調油呢?
柳貴人一咬牙,不服氣地道:「皇上,天色不早了,雖然您喜歡聽嬪妾唱曲兒,但飯也是要吃的,不如去嬪妾屋裡坐一會,嬪妾讓尚食局布膳,可好?」
這話說得,好似皇帝為了聽她唱曲兒,竟是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了。
對此,傾顏倒是沒像柳貴人那般,直接邀請皇帝去屋裡坐。
她只是有些黯然傷神,語氣中也略帶落寞,「說起來,臣妾許久沒同皇上一起用膳了。不過,皇上與柳妹妹有約在先,不如還是陪柳妹妹,讓臣妾先回去吧?」
此話一出,柳貴人氣得呡緊了唇。
傾嬪雖沒有邀請皇上去她的院子裡坐。
但這般黯然傷神的模樣,那才是手段高明,最是容易激起男人的憐愛。
是,她是截過傾嬪的胡!
可如今,傾嬪居然當著她的面邀寵,把她柳曼兒當什麼了?
但皇上在這,她也不好多嘴,只是靜靜等著皇上的意思。
一時間,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
在場的主子和奴才們,個個都屏氣凝神,等著看皇上到底去哪位小主那兒。
嬴湛先是看了眼柳貴人,然後轉頭看向傾顏,「既然傾嬪如此黯然落寞,朕又如何忍心讓你一人孤單單地用膳,不如就留下,與朕,還有柳貴人一同用膳罷。」
嗯?什麼什麼嘛?這怎麼和傾顏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她是看在皇帝不讓她走,才生出了可能截胡會成功的錯覺。
可這狗皇帝到底是幾個意思,又不跟她走,又不肯讓她走。
尤其是皇帝說的話,很假。
什麼「不忍她一人孤單用膳」,通通都是屁話!
要是真的不忍心,就直接跟她走了,哪裡會讓她留下。
傾顏身旁的小蓮也在心中暗叫不好,今晚娘娘若是截胡不成功,明兒可就要在后宮丟人了。
還有,皇上該不會故意留下娘娘,就是為了氣娘娘,報復娘娘最近撤掉綠頭牌一事吧?
此刻,不止是傾顏和小蓮一臉震驚。
就連柳貴人、李忠、以及滿院子的太監宮女,都睜大眼睛,張開嘴巴,驚掉了大牙!
面對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傾顏與柳貴人紛紛投去一抹詫異的眼神。
面對兩位妃嬪的注目,嬴湛筆挺地站在原地,神色淡然。
「皆是愛妃,多一個又何妨?」嬴湛留下這麼一句話,抬腳就進了柳貴人的堂間。
柳貴人:「......」
傾顏:「......」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就是絕世大渣男都未必會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啊!
緊接著,傾顏和柳貴人也進了堂間。
柳貴人進屋時,還斜斜睨了傾顏一眼。
她當真以為這個傾嬪能把皇上從她這兒截走呢。
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呵,她傾嬪不截胡還好。
截胡卻截不走,那可是真夠丟人的!
片刻後,嬴湛坐在堂間的主座,傾顏和柳貴人坐在次座。
很快,有宮女太監搬了三個案桌進來。
同時,尚食局的太監也給三位主子布膳。
由於三人各一張桌子用膳,加上三人的關係錯綜複雜,以及皇家裡最注重食不言的規矩。
是以,整個用膳期間,三人沒說一句話。
不過,三人卻各懷心思。
柳貴人覺得皇上鐵定會宿在她這兒的,待會吃過飯沐浴完,她得換上新做的粉色衣裳。
上次皇上說了,她穿粉色的衣裳好看。
傾顏則在想,反正她之前也沒明說邀請皇帝去她院裡,更沒明擺著截胡。
她不過是裝出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罷了。
所以,待會要是截胡不成,她吃完飯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拍拍屁股走人。
再說了,又不是她主動留下來的,而是皇帝非要留下她的。
至於皇帝麽,只是照常夾菜,用膳。
誰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麼,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反正帝王的心思你別猜,猜了也是白猜,人家藏得很深很深的。
約摸一炷香後,奴才們收拾桌上的碗筷。
柳貴人則對皇帝說,「皇上,時候不早了,嬪妾讓底下的奴才備水,待會您也好沐浴。」
聽聽這話,已然是確定了皇帝會宿在她那兒了呢。
嬴湛沒回話,只是斜斜看了傾顏一眼。
傾顏想,皇帝這是提醒她要識趣,趕緊走人?
於是,她起身道:「那個......皇上,臣妾多謝您和柳妹妹相邀晚膳,如今我吃飽喝足,真是不能再打攪你們了,您也千萬別再留臣妾了。」
她表明了是皇帝非要留她下來用膳,強行挽尊!
然後,她也不等男人回話,就疾步往外走。
結果她才走到堂間門口,就又一次被皇帝叫住了!
「慢著!」嬴湛沖著傾顏的背影道。
傾顏背對著男人時,狠狠地咬了咬牙。
狗皇帝,莫不是還要留她在這歇息吧。
然後她就腦補了一把有些古代淫賊,亦或者有些帝王,一晚上寵幸好幾個妃嬪的那種。
傾顏想,如果皇帝真到了這個份上,不管怎樣她都不會答應的。
這真的是觸碰到她的底線,太渣了!
思及此,待轉身面對著皇帝時,傾顏面上帶著疏離的淺笑,「皇上還有何事?」
「朕與你一同過去。」嬴湛起身,而後朝柳貴人道:「愛妃早點歇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柳貴人一臉震驚,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什麼改日再來看你,不過是敷衍罷了,誰知道改日又是哪一日?
她咬著唇,知道此時要少說話,只是用眼睛表達著滿滿的不甘與不舍。
虧得她一開始自信滿滿,以為皇上鐵定是要宿在她這兒的。
比起柳貴人的不甘,傾顏心中一陣暢快。
這種暢快僅僅來自與她截胡成功,報復了柳貴人上次截她的胡,以及她在后宮保住了臉面,與渣龍沒有絲毫關係。
於是,她羞怯地垂眸,站在原地等著皇帝。
待皇帝與她同行,兩人一起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