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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都在洗白》第280章 別怕,朕不會不管你的
柳才人聽出皇帝話裡的不滿,隻得無辜又可憐。

「嬪妾不是不信,我只是一想到懷了三個月的皇嗣就那樣沒了,心裡就特別難受,這才情緒激動了些,還請皇上見諒。」

緊接著,嬴湛繼續吩咐曹禦醫,「你再看看與柳才人接觸過的幾個太醫,可有什麼可疑之處。」

聞言,跪在地上的柳才人忽而渾身發抖,生怕牽扯出她讓迎春以泡腳的幌子,取藏紅花一事被捅出來。

只見曹禦醫走到那幾個太醫面前。

並將他們與柳才人之間的聯繫一一過目。

當曹禦醫看到趙太醫拿了二兩藏紅花給柳才人院裡時,不由得蹙眉問:「趙太醫,這藏紅花同麝香一般,乃孕婦之大忌,你怎的取了二兩藏紅花給柳才人院子?」

聽到這聲質問,跪著的趙太醫就額頭冒汗。

確切地說,在聽說柳才人的安胎藥裡有藏紅花時,他就開始冒冷汗了。

他支支吾吾地道:「那,那,那什麼,前幾日柳才人身邊的迎春姑娘到了傾醫閣,找上了我。」

「說是冬天裡腳冷得跟冰塊似得,想用藏紅花配一些草藥做成藥包,用來泡腳,當時她,她,她......給了我銀子,我也就給她開了個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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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特意囑咐了我,藏紅花要分開裝好,我也就依了她的,至於其他的,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趙太醫已經察覺出陰謀的味道,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

否則要是欺瞞聖上,卻背上了別的嫌疑,那就只有是死罪!

曹禦醫聽了後,又看了眼手中的單子。

然後,她對皇帝道:「皇上,趙太醫這張單子上,確實都是些泡腳的草藥,但這泡腳的草藥,多是些活血化瘀的,而致使女子落胎的葯,也是些活血化瘀的,尤其是藏紅花!」

「所以,臣覺得理應問問那名找趙太醫取葯的宮女,或許能知道一些線索......」

「迎春姑娘就在這,皇,皇,皇上可以去問她!」趙太醫立馬指出跪在柳才人身後的迎春。

嬴湛微微頜首,目光落在柳才人身後的迎春身上。

迎春跪行上前,卻被柳才人拖了下衣角,她回頭看了柳才人一眼。

雖然柳才人沒說話,但主僕倆相識十來年,她讀懂了柳才人眼神裡的意思。

無非就是讓她死咬那是她泡腳的藥包。

迎春給了柳才人一個無比堅定地眼神。

接著她就面向皇帝,「皇上,這些草藥確實是奴婢去取的,但奴婢也是受柳才人逼迫,至於箇中原因,奴婢想求皇上開恩才敢說。」

此話一出,柳才人瞪大眼睛看著迎春的背影,「迎春,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而她越是這般,迎春卻越是一臉害怕,「皇上,奴婢知道真相,但奴婢不敢說......」

嬴湛的視線在柳才人和迎春面上掃了一眼。

最後,他將視線落在迎春身上,「只要你說出真相,朕恕你無罪!」

「謝皇上恩典。」迎春如獲大赦,這才道:「皇上,是這樣的,我家小主自打被貶後,情緒一直就不大好,總是喜怒無常,興許是思慮過多的原因,她沒幾日就見了紅。」

「本來劉太醫來給她診脈時,她的胎位還是穩的,但她突然說讓我去弄些藏紅花,說是要奴婢想辦法弄一些到柔貴妃院子裡,再弄一些放到安胎藥的藥渣裡,這樣既能栽贓柔貴妃,還能栽贓傾嬪娘娘。」

「而在這皇宮裡,只有傾醫閣有藏紅花這樣的草藥,奴婢隻好想辦法去傾醫閣,以拿草藥泡腳作為幌子。」

「但我實在沒想到,小主她好端端的,居然落胎了,想來是她不聽太醫的話,思慮過多導致的吧......」

當迎春話鋒不對時,柳才人本就緊繃的神經,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如今迎春把事實都供了出來,她反而跌坐在了地上,感覺內心深處一陣又一陣的絞痛。

她,被傷到了。

這可是在她身邊陪伴了十來年的婢女啊。

呵,真是可笑,她居然在身邊養了十來年的白眼狼!

這讓她想起傾嬪當初對她的忠告,說迎春很可能不是無意間在雪地摔倒,才發現雪地下的蠟。

而是被人收買後,故意放消息引誘她上鉤的。

那時她不信,她覺得迎春是她最親近之人。

傾嬪不過是個相識不久,有恩怨的妃嬪罷了,說出來的話根本不值得一信。

現在想想,傾嬪說的話才是對的。

這讓她想起了傾嬪曾說過,幕後害她之人很可能是柔貴妃!

「柳才人!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上首,傳來帝王雷霆般的聲音。

柳才人整個人登時被驚得拉回思緒。

「是柔貴妃!」她沖著上首的皇帝道。

「皇上,迎春她被柔貴妃收買了,上次傾梨殿門口的蠟也是她讓鋪的,這次也是她讓迎春出賣的我,要不是她害我至此,我也不會想著拿藏紅花栽贓於她。」

她讓迎春弄藏紅花一事,迎春已經供認,成了不可狡辯的事實。

而且,再如何狡辯也是枉然,皇帝也肯定會查出來的。

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拉更多的人下水,尤其是對她使「計中計」,害她淪落至此的柔貴妃!

她有預感,這次過後,她可能再也見不到皇帝了,她必須得把真相說出來。

嬴湛看著柳才人,眼底滿是厭惡,「柳才人,你思慮過多導致落胎,卻說是傾嬪害你,如今又說是柔貴妃。結果一查,分明是你想栽贓陷害她們二人!」

「身為宮妃,你有了身子也不安生,卻今兒招惹這個,明兒招惹那個,真當自個有幾條命?!」

柳才人搖頭,「皇上,我,曼兒真的只是為了自保才這樣的,且這次落胎,定是有人刻意而為,是有人想要害我們的孩子啊。」

說到這,柳才人神色微微一黯,「穩婆都說了,孩子都成了形,是個小皇子,是柔貴妃這個毒婦,她謀害我們的小皇子,您不是相信傾嬪嗎,就連她也挑撥......唔......」

在這之前,嬴湛眸光驟然一緊,立馬朝李忠使了個眼色。

李忠會意,幾個快步上前,捂住了柳才人的嘴。

嬴湛面容冷峻,幽暗深邃的黑眸帶著陰鷙之氣。

「李忠,把柳才人帶下去,另外,重新找一處偏僻的寢宮給她住,省得她成天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唱曲,吵到惠蘭殿旁的妃嬪。」

「是!」李忠應了後,就把柳才人交給了一名宮女。

那宮女用手絹捂住了柳才人的嘴,將其帶下。

待柳才人被帶出去後,嬴湛轉頭吩咐,「李忠,你去趟大理寺,讓那大理寺卿無論如何都要查明此事,一有消息先別散布,第一時間報給朕聽。」

「另外,那劉太醫和趙太醫,你讓他一併查查。」

李忠:「是。」

皇上一般不如何管后宮之事的。

因為皇上平日裡要治理江山社稷,整個北臨國都需要他管,他哪裡還有時間管后宮那些娘們的事情。

關鍵后宮幾十個娘們,若真的一個一個去管,只怕皇上不用治國了。

所以,除非后宮鬧得雞犬不寧,出了人命,皇上才會稍微管一管。

如今這后宮,柳才人肚裡的皇嗣沒了。

那是既出了人命,又雞犬不寧。

嬴湛吩咐完一應事情,這才抬腳,進了內室。

他走到床邊,傾顏還是像之前那般,背對著他側臥。

嬴湛本以為女人睡著了,得費好一番功夫才能弄醒她。

誰知他走近一看,女人眼眸雖閉,可那長而翹的羽睫卻微微撲閃著,一看便是醒著。

「愛妃怎的還沒睡?」他在床邊坐下,右手隨意搭在她的身上。

傾顏翻了個身,平躺著直視面前的男人,「臣妾睡不著。」

嬴湛眸光溫和地看著女人。

他想起底下的人說她曾去看過柳才人。

以及柳才人適才差點要說出來的話。

面前的女人素來是個聰明的,想來那次詩貴嬪見紅,她便猜到幕後之人是誰了。

更聰明的,是她不用吹灰之力,就在妃嬪們之間挑撥離間。

「朕知道你去看過柳才人,也猜到你大概與她說了些什麼。」他牽了牽唇,淡淡道:「傾顏,往後你少摻合后宮這些。」

傾顏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

但是他的話卻讓她聽得不太舒服。

她不滿地嘟囔,「皇上,您這說的什麼話,若不是她們三番兩次栽贓陷害我,您以為臣妾想摻合嗎?」

「您以為我整日很好過,心中不害怕嗎?」

「有什麼可怕的,朕又不是不信你。」男人長腿一跨,就上了床,在女人身邊躺下。

傾顏:「臣妾不是怕您不信我,而是聽說柳才人小產,加之大理寺查這麼久都沒個結果。」

「臣妾便想著,她可是比臣妾還先有孕的,如今落了胎,卻連自然落胎還是遭人陷害都不知道,也無人管。」

說到最後,她嘆息了一聲。

倒也不是為了柳才人嘆息,畢竟柳才人那是咎由自取。

她就是時不時給皇帝製造一種她現在處境艱難的感覺。

嬴湛從身後擁著女人,抬手將女人的秀髮挽到耳後。

當那雪白而輪廓分明的耳朵露出來時,男人涼薄的唇貼著女人的耳垂。

「別怕,柳才人那是咎由自取,但傾顏你不一樣,朕不會不管你的。」他在她耳旁沙啞蠱惑。

傾顏不甚自在地扭了下脖子,「您若是真的疼臣妾,就不該不管臣妾有了身子,還這般親密無間。」

男人低笑一聲,「這就是愛妃不講理了,朕自然是疼你才碰你的,你前三個月的時候,朕難道有不顧你,不管你?」

傾顏:「臣妾覺得皇上理應像之前那般,繼續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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