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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都在洗白》第281章 放肆與溫柔,寵愛與無情【4000+字】
嬴湛:「可太醫說了,三個月後可以適當的溫存。」

「您又想哄騙臣妾,我還不了解您,您有過適當的時候嗎?」傾顏還是不依。

他哪次不是像條餓狼,恨不得將她吞噬殆盡。

沒身孕的時候,她就有些怕他,更別說她現在有了身子.

且多數女人有孕後,在這方面的需求會大大降低。

除了心理因素會比較擔心。

身體激素也會有所改變,這是一種人類自然的保護機制。

傾顏就納悶了,她最近都是素顏,穿著也特別素雅。

她已經盡全力降低存在感了,他怎麼還能對她有感覺?

「愛妃不試試怎知朕沒適當的時候。」嬴湛貼著女人的後背,一手扣著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

在女人牽唇時,還不等她說話,就猛地堵上了那張嬌艷欲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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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床帳內氣氛一度升溫,男人嗓音黯啞地哄了聲「聽話」。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微微擊掌,就有奴才備了水。

傾顏仗著有了身子,加之她不是特別情願的情況下侍寢,便懶洋洋的不想動。

作為一條不上進的鹹魚,她真的是無欲則剛。

一點都不考慮伺候皇帝不周到,他下次就不來她這了。

她甚至還巴不得他不來呢。

結果讓她驚掉大牙的是,皇帝非但沒讓她伺候他擦洗,反而還難得有耐心地替她擦洗。

尤其是替她擦洗肚皮時,輕柔得不像話。

兩人再次躺下的時候,他還是擁著她的。

傾顏真的特別怕他像以往那般,根本停不下來的那種。

於是,她柔柔地提醒,「皇上,您說過的,適當溫存,適當。」

嬴湛低笑一聲,「朕知道,睡吧。」

次日清晨,傾顏醒來的時候,皇帝已經不在枕邊了。

秦姑姑和小蓮上前伺候她更衣洗漱。

當她坐在梳妝台前,秦姑姑替她梳頭時,她透過鏡子,看見小蓮在給她換床單和被單。

登時,她立馬就收回了眼神,閉上眼睛在那假裝閉目養神。

只是臉蛋卻火辣辣的,作為一個女主子,雖然奴才們沒如何,但她自個心裡臊得慌。

這種感覺,大概是來自於她許久沒侍寢了。

又或者,是因為她有了身子後頭一次侍寢。

一時間,傾顏的腦海裡就想起昨夜的事情。

皇帝還算說話算話,隻適當的一次。

並且,昨夜是他最溫柔的一回。

毫不誇張的說,男人深邃的眼眸所及之處是溫柔,溫暖的手所到之處是溫柔,涼薄的唇所吻之處是溫柔。

總而言之一句話,處處都是該死的溫柔,卻又不會只是溫柔。

尤其是他孟浪時問她疼不疼時,放肆又溫柔。

曾一度讓傾顏生出一種他是紳士暖男的錯覺。

並打消了傾顏對有孕侍寢的所有顧慮。

三日後,經過皇帝地督促,大理寺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查出了結果。

確切地說,大理寺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敢公布罷了。

嬴湛下朝後,宮女太監正簇擁著伺候他換下朝服。

李忠就小心翼翼地上前,小聲道:「皇上,您讓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嬴湛濃眉微微一揚,大掌一揮,就屏退了宮女太監。

他抬腳往後殿走去,李忠跟在他身後。

到了後殿內室,李忠要上前伺候皇帝換上龍袍。

嬴湛擺擺手,自顧自地更衣,「說吧,是不是就是上次在傾梨殿門前鋪蠟的那位?」

聞言,李忠眼中一驚。

為什麼皇上總是還不等他稟報,就已經猜中了結果。

這樣搞得他這個太監總管好挫敗的!

心中這般想,李忠明面上還是如實回:「皇上英明,大理寺查了,確實還是那位。」

但他知道,那位妃嬪如今在后宮身居高位,父親又在前朝為官。

只要那位的父親不垮台,就能幫襯到那位妃嬪。

但要是她的父親不作為,父女也就一起走到盡頭了。

嬴湛聽了後,眸光幽暗,濃眉緊蹙,眼底慢慢染上一抹陰鷙。

李忠見皇帝不說話,知道皇帝心中有打算。

他便稟報起另一件事,「皇上,奴才聽底下的人說,柳才人自從搬到清秋殿後,總是大罵柔貴妃,說是柔貴妃一步步給她下套,害她淪落至此。」

「不僅如此,她還提起了傾嬪......」

「她說傾嬪什麼?」嬴湛昂起下巴,涼薄的下巴顯得更加稜角分明,喉結在空氣中劃出性-感的弧度。

修長有力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衣領上的衣扣。

李忠:「她說......傾嬪也不是個好的,利用她,引她入坑,火上澆油。」

嬴湛眸光淡然,「她還說別的沒?」

李忠:「沒了,柳才人最恨的還是柔貴妃,平日裡罵柔貴妃較多,對傾嬪娘娘只是偶爾抱怨一兩句罷了。」

「朕不想再聽見她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嬴湛穿好龍袍,就往殿外走,不帶任何感情地道:「你去想個辦法。」

李忠跟在皇帝身後,聽到這話時,他微微一怔。

皇上這是想讓柳才人成為啞巴。

因為,只有啞巴的嘴才會安分。

比啞巴更安分的,是死人。

但皇上沒讓處死柳才人,那便是讓其成為啞巴了。

思及此,李忠低頭,「皇上放心好了,奴才一定將此事辦好。」

半個時辰後,李忠就帶著幾名宮女太監去了清秋殿。

這些宮女太監,都是龍軒殿受過專業調-教的。

除了當差,她們就跟啞巴和聾子似得。

有個宮女手中端著托盤,上面置了一個白瓷酒壺,還有一個杯盞。

這幾日日頭好,出了太陽,宮中積雪都化了。

可清秋殿卻由於位置太偏僻,地處一片小樹林,一點日頭都曬不到。

那些荊棘和樹木籠罩著整個清秋殿。

甚至,有些枝頭生出了嫩綠的芽,爬進了窗戶,看起來陰森可怖。

李忠帶著人進院子時,院子裡的幾個奴才朝李忠行了禮,就任由他進屋了。

他挽著拂塵進了內室,明明是白日,內室卻一片漆黑。

只有細碎的光透過窗外密密的樹枝穿過窗戶,照了進來。

微弱的光束中,能看見灰塵在空氣中飄蕩,斑駁的牆角隨處可見蜘蛛網。

屋裡隻幾個簡單的傢具,床也是簡單的木板床。

地上,砸了一地稀碎的瓷器。

一些桌椅也橫亂在地。

李忠一看便知道這裡經歷了什麼,而這些無非就是柳才人砸的。

然而當事人柳才人卻蹲坐在西邊的牆角。

她環抱著膝蓋,眼睛看著前面的地,眼神空洞,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亦或者,思緒飄遠,在想些什麼。

竟是連李忠帶著人進屋,她都沒有發覺。

李忠帶著宮女太監走到牆角,照常行了禮,「柳才人,奴才是奉皇上之命,賜你一杯酒。」

聞言,柳才人從思緒中驚醒。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李忠身後的宮女,視線落在宮女端著的托盤上。

柳才人蹲坐在地,眸光惡狠狠地瞪著李忠,「怎麼,皇上這是要賜死我嗎?我看他最該賜死的,該是柔貴妃,其次就是傾嬪那個善於算計人心的女人才是!」

人一旦被激怒到了極點,就會不顧形象,不顧一切的大發雷霆。

李忠挽著拂塵站定在原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才人,「才人莫怕,皇上不是要賜死你,不過是聽聞你近日謾罵柔貴妃與傾嬪,想來嗓子甚是難受,特意命奴才送了您保護嗓子的葯來。」

此話一出,原本很抵觸的柳才人卻突然笑了。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素來好聽的妙音,此刻在安靜的內室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大笑。

那是一種如歌如韻的尖細聲音,帶著些許癲狂和癡嗔,聽起來讓人瘮的慌。

當柳才人停止發笑時,一雙勾人攝魄的鳳眸已經微微猩紅,眼眶也噙著一汪薄霧。

她怎會聽不出李忠說的是反話?

柳才人面色一冷,「什麼保護嗓子的葯,我看是喝下去再不能說話的葯吧?」

「才人是聰明人。」李忠實話實說。

這位瞧著是個聰明的,可是為什麼要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是因為權利?還是愛上了皇上?

但甭管因為什麼,這兩種都是息息相關的。

這些年來,他在后宮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妃嬪。

有人一開始只是為了權利,卻漸漸的愛上皇上。

有人一開始是愛皇上的,最後心中卻只有權利。

還有的人,權利和皇上都想要。

柳才人神色黯淡,「可皇上他說過的,最喜歡聽我唱曲兒的啊,他怎麼可以為了別的女人,想要毀了我的嗓子?」

「他難道不知道,嗓子對我來說很重要嗎!?不,他知道,只是我沒別的女人重要罷了......」

一番喃喃自語後,她站起身,腰板挺直對李忠說:「我可以再唱最後一首曲子吧?」

與其說是問話,其實她心中已經確定了,人也已經做好了預備唱曲的姿勢。

她的言行中,也帶著最後的倔強和清高。

「請便。」李忠做了個「有請」的姿勢,就帶著宮女太監往後退了幾步。

他不忘提醒柳才人:「我這會理解您的心情,待會唱完,也希望您能配合點,利落地喝下那杯酒。」

那酒是普通的酒,但裡面放了絕音散。

一旦喝下,便會傷到嗓子,再美妙的嗓音也再不能發聲。

柳才人清了清嗓子,眼神中帶著悲戚。

她道:「皇上曾說過,我唱的『鎖麟囊』是最好聽的,我便再唱首『鎖麟囊』吧。」

猶記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唱「鎖麟囊」時,是他召她到了龍軒殿。

待她唱完一曲「鎖麟囊」,他說,曼兒,你唱的「鎖麟囊」是朕聽過最好聽的妙音。

她牢牢記得他說的這句話,所以後來又多唱了幾回。

可每多唱一次,那個男人的臉就寒了幾分。

他不是說過的嗎,他最喜歡聽她唱「鎖麟囊」的啊。

直到那時,她才敏銳地察覺出來,督爺讓她唱的這首曲子,可能觸碰到了皇帝的逆鱗。

而皇帝也知道了她是受督爺指使,故意在他面前唱了這首曲子。

可她卻不明白其中更確切的緣由。

她只知道,督爺說皇帝喜歡聽「鎖麟囊」。

讓她找個合適的機會,在皇帝面前唱「鎖麟囊」。

一開始她只是想吊著皇帝胃口,後來想爭寵時,她才唱了這首曲子。

她是那麼的信任督爺,因此曲得寵後,更是覺得督爺誠不欺她。

至於督爺瞞著事情的真相不告訴她,是為了保護她,還是為了不讓皇帝輕易察覺,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今,既然她是因為這首曲子得寵,也因為這首曲子失寵。

那麼,她便用這首曲子,結束她引以為傲的嗓音吧......

柳才人帶著悲戚的心情,在內室的頂箱櫃找了把琵琶。

而那把琵琶,正是皇帝曾賜於她的,上面鑲嵌著各色寶石,與這簡陋的清秋殿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寶石散發出的光,竟是比外頭照射-進來的陽光還要耀眼。

李忠一個眼神,有個太監給柳才人搬了把椅子過來。

柳才人在那椅子上坐下。

她臉若銀盆,眼同水杏,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

一雙纖纖玉手比著蘭花指,豎抱著懷裡的琵琶,左手按弦,右手五指彈奏。

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也還是抱著琵琶。

可是經歷了殘忍的宮鬥,落了胎,失了寵,再沒了當初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韻味了。

有的,只是悲涼哀戚之感。

柳才人清了清嗓音後,就開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她一開嗓,就驚艷了眾人的耳朵。

「一霎時把七情俱已味盡,參透了酸辛處淚濕衣襟。

我隻道鐵富貴一生註定,又誰知人生數頃刻分明。

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塵。

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訓,他教我收余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李忠曾聽柳才人唱過這首曲子。

也許那時,柳才人唱這首曲子是為了勾引皇上,為了爭寵。

到如今,柳才人再次唱這首曲子時,再沒了當初那些虛情假意。

那櫻桃小口「咿咿呀呀」的,滿是悲戚哀涼之意。

這首曲子本來講的是一個富貴小姐,在一場水災後淪為他人奴僕時的自省。

寓意為人在幸福的時候不知珍惜,往往失去後才知後悔。

所以要收起內心的感慨和不滿,改掉富貴小姐撒嬌任性的毛病,做一個全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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