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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都在洗白》第154章 近距離的死亡凝視
思及此,嬴湛端起一杯酒盞,隻覺得體內一陣發燥。

素來意思意思呡兩口的他,在江逸寒他們敬酒時,直接悶了一杯烈酒。

約莫半個時辰後,宴會結束。

嬴湛吩咐奴才:「李忠,帶三位閣下在宮中歇息。」

然後,他又對江逸寒他們說:「三位難得來一趟北臨,若是不急著啟程趕路,明兒朕找一幫大臣,命人帶你們在京中遊玩一番,飽覽我北臨風光。」

他很好的體現了東道主的風範。

皇帝都開口了,江逸寒兄弟三人起身作揖,「那便多謝陛下款待了。」

見狀,傾顏也起身行禮,準備同哥哥們一起離開。

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李忠說:「江美人,皇上喝多了酒,您便留在龍軒殿伺候皇上更衣安置吧。」

傾顏:「......」

李忠雖是太監大總管,但沒皇帝的意思,李忠肯定不敢擅自留她下來伺候皇帝。

可她剛剛也沒看見皇帝同李忠說了什麼讓她留下的話呀。

莫不是這主僕倆打了暗語?

被留下的傾顏,隻好同哥哥們告辭。

江逸寒三人雖寵愛妹妹,但他們就像多數娘家的哥哥一樣,希望妹妹能夠與家中男人恩愛,也希望小顏得到皇帝寵愛。

這樣的話,妹妹在北臨后宮才會過的好。

他們身為皇室中人,個個也是後院女人無數,這是這個朝代的常態。

就像他們的父皇,也會有很多的妃嬪。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希望父皇與母后琴瑟和鳴。

因此,他們對於這些倒是見怪不怪。

江逸寒兄弟三人離開後,江逸軒與江逸朗去了宮中安排的居所歇息。

江逸寒卻與他們分道揚鑣,去了太后的承福殿。

深夜的承福殿佛堂,元嬪被太后罰跪在那。

門外有宮女和太后守候著。

此時,她又餓又困,眼皮開始打架了。

然而身後卻傳出一陣沉穩均勻的步伐聲。

這個聲音,她已經許久沒聽見,卻還是那麼的熟悉。

尤其在這個黑夜裡,格外令她瘮的慌。

元嬪光是聽見這個腳步聲,就頭頂發麻,渾身不寒而慄。

卻又不由自主地回頭一看。

只見逆光之下,門口出現了一個偉岸的男人身影。

那個身影就像小時候那般,朝她大步流星地走來。

待走近後,男人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籠罩在昏暗的陰影當中。

亦如從小到大,他的形象那麼高大,卻一直是她內心裡的陰影。

江逸寒遣走了門外的奴才,居高臨下地站定在元嬪面前。

「四妹,從小到大,你什麼都好,可就是記性不太好。」

他的聲音很溫潤,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的好聽。

可元嬪聽了後,卻跪在原地戰慄不敢言。

江逸寒負手站在元嬪身旁,「十年前,孤同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元嬪連連搖頭否認,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就跟見了鬼似得。

江逸寒卻溫潤地笑了。

他在佛堂找了張椅子,搬到元嬪面前閑適坐下。

一雙眼睛銳利地看著元嬪,似是漫不經心地道:「既然你沒忘,作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小顏,你是不是以為到了北臨國,天高皇帝遠,孤就奈何不了你了,嗯?」

說到這,江逸寒雙手撐在大腿上,身子微微前傾,近距離地凝視著元嬪。

元嬪本就害怕大哥,面對如此近距離的死亡凝視,她嚇得跪都跪不穩,驚慌得猶如冰水澆身,癱坐在原地。

她經受不住他那銳利的目光,雙唇不停顫抖,說不出話來,也不敢說話。

只是不斷的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表示自己沒有忘記他當年同她說過的話。

最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說了一個「沒」字。

江逸寒坐直了身體,背靠椅背,雙手交握在腰腹,「沒忘是吧?那就將當年的話複述給孤聽聽。」

元嬪抿了抿唇,不知從何說起。

她的身體打從男人進屋裡,就因為內心的恐懼,止不住的顫抖。

良久後,她才顫顫巍巍地回:「當年你對我說,小顏是嫡女,我是庶女,即便我是姐姐,但處處都得讓著小顏,也永遠都不如她。」

江逸寒:「你倆一起嫁到北臨和親時,我是不是還交代過你一些話?」

元嬪點了點頭,心虛地「嗯」了一聲。

「也複述一遍給孤聽聽。」江逸寒命令道。

元嬪:「當時你和二哥三哥送我們的和親隊伍到邊境,臨離開前,你單獨對我說,要我到了北臨後,不要與小顏爭風吃醋,小顏性子直率,若是遇事魯莽,要好好規勸她,幫襯她,哪怕她欺負我,也要容忍她。」

「看來你的記性還蠻好的嘛。」江逸寒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再看看,你說到做到了嗎?」

元嬪搖頭,不敢吱聲了。

江逸寒:「據我所知,你非但沒有幫襯小顏,還反過來三番兩次的陷害她,姑母萬壽宴上,若不是孤及時趕到,竟是不知道你居然惡毒到想燒死小顏,還敢在姑母的壽誕上搞事。」

「四妹啊四妹,孤當真是小看你了,原來你手段這般厲害?」

末了,他的咽喉發出一陣「哼哼』的冷笑,陰森森的。

在這寂靜的夜晚,聽得元嬪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直接嚇傻在原地。

或許在太后,還有別人面前,面對這樣的質問,她還可以暗戳戳說江傾顏的壞話,來為自己辯解。

可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若是敢說江傾顏半點不是,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就在她悶著不吱聲時,江逸寒溫潤地道:「怎的,啞巴了?說話!」

「我,我,我......」被童年陰影支配的恐懼,讓元嬪條件反射性地聽話開口。

「我不知道說什麼,又能說什麼?反正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從前是什麼身份,如今又是何種身份,這輩子都在江傾顏之下,永遠都不如她唄。」

大概是說到傷心處,亦或者是被嚇哭的,又被逼到了絕境,元嬪開始哽咽抽泣起來。

「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到哪都受人尊敬,哪怕她性格不好,人人都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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