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嵐哼了一聲:「花言巧語。」

莉莉絲忍不住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她將手上的手鏈取下來，遞給秋嵐:「帶回去吧。」

「本來，還想再多等幾日再去找你，給你這引魂螺的。」

畢竟，人魚族並沒有給莉莉絲留下什麼美好的記憶。

能夠多折騰他們一陣，她也樂意。

秋嵐盯著那串手鏈發獃，低低說:「我還能見到你嗎，姐姐。」

莉莉絲反而一臉驚訝地說:「怎麼，臭小子，以後都不打算來人間看我嗎？」

秋嵐唇邊終於溢出一點笑來:「來。」

雖然他們都知道，人魚族一向管制嚴格，能夠上岸的機會寥寥無幾。

幾乎靈力全失的人魚姬更為脆弱，秋嵐又仔細叮囑了莉莉絲幾句，才不情不願地領著她到韓奕面前。

他緊盯著韓奕，一字一頓地說:「你要是敢欺負我姐姐，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平常裡，秋嵐向來一副乖巧的樣子，這般流露出狠勁的時候，倒是少見。

韓奕同樣認真地看著他，緊握著莉莉絲的手，「永遠不會。」

「最好這樣。」

秋嵐低下頭，真不知道這個人類有哪點好，除了長得帥點，還有點錢，居然就能這麼把他姐姐拐跑了。

莉莉絲說:「阿嵐，我們走了。」

秋嵐咬著下唇，「嗯。」

他不想說再見，一點也不想。

等到聽到汽車啟動的轟鳴聲，他才抬起頭，眼看著那輛車越來越遠。

終於，徹底消失在秋嵐的視線裡。

「秋嵐。」旁邊有人輕喚。

秋嵐愣愣地轉頭去看。

慕時琛輕聲嘆息，他抬手，撫上秋嵐的兩頰:「你哭了。」

臉上的濕潤感瞬間真實了起來。

「我要回族裡了，」秋嵐手裡還捏著那手鏈，他眨了眨眼，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可是族裡沒有姐姐了。」

「沒有了。」他開始時是小聲抽泣起來，後來聲音漸大，卻依然壓抑著。

慕時琛沒有猶豫，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他低聲說:「還有我。」

「秋嵐，還有我在。」

……

……

後來的事，秋嵐沒什麼印象。

想不到他真的有傷心過度哭暈過去的一天，再醒來就是在慕家的別墅。

一群人圍著他，見他睜開眼，宋子靳立刻笑了起來:「醒了醒了，琛哥，秋嵐醒了。」

慕時琛從門外走進來。

宋子靳立刻懂事地拉著花臨和慕時川出去，「你們聊你們聊。」

天知道慕時琛把秋嵐抱回來的時候，臉色有多嚇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秋嵐得什麼絕症了呢。

不過還好，只是暫時暈過去而已。

宋子靳心裡想著，自己這位多年好友，看起來，這次是真的要栽了。

房間裡。

秋嵐沒有起身，他就躺在床上，抬眸去看慕時琛。

慕時琛想了想，坐在了床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

秋嵐看了他很久，即使是這種角度，男人也依舊好看得不像話。

以後，應該是很難再見到了吧。

「慕時琛。」秋嵐叫他。

慕時琛低頭看他。

秋嵐微微勾唇，像是想扯出一個笑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