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必然的，不然他早就該成孤魂野鬼了。但是秋嵐不知道青玄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恩仇，總該有個理由的。

青玄抬眸看著他：「是你叫我來的。」

「我？」秋嵐有些疑惑地伸手指著自己，見青玄點頭後，他就更加疑惑了。

「可我同你素不相識……」秋嵐凝眉道。

突然，好像在混沌之間突然抓到了什麼，腦中靈光乍現。

秋嵐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指的是，雲凜？」

在他昏迷之前，那道在耳畔響起的聲音，秋嵐肯定，正是來自雲凜。

他說這話，也是在試探，若是青玄承認，那事情便簡單了，只是他走了大運氣，遇到了雲凜的故人。

只是不知道，這個雲凜究竟和他自己是什麼關係。

聽到雲凜的名字，青玄一雙平淡的眼眸中，終於泛起微小的波瀾。

它啞聲問道：「你，還記得？」

看這樣子，果然是因為雲凜的緣故。秋嵐心裡鬆了一口氣，他以前從未見過這隻靈獸，但是甫一見它，就覺得有幾分親切。

秋嵐搖頭：「我猜的。其實我連雲凜是誰，都不清楚。」

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青玄眼中的驚喜之色瞬時如夢幻泡影，散了開來。

「原來如此。」

青玄似乎低低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他回不來了。」

秋嵐準備啟唇說些什麼，四周卻突然捲起了風，他不由得眯起了眼。風暴的正中心，青玄的身體驟然縮小，等到狂風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青年穿著一襲白衣，膚色十分白皙，朗目星眉，薄唇輕抿，端的是風流俊朗。

秋嵐有些驚訝地問：「青，青玄？」

他知道有些很厲害的靈獸會化形，看不出來青玄實力居然這麼強。

青年偏頭，朝他輕輕一笑：「是。」

以人類的姿態聊天果然正常和自然多了，察覺到青玄並沒有惡意，秋嵐神態中顯出了幾分輕鬆。

他亦回給青玄一個微笑：「雖然是因為雲凜，但我同樣感謝你救了我。」

他語氣真摯，眼神明亮，眉眼間是濃濃的書卷氣。

其實和記憶裡的那個人並不太像。

青玄的眼神有些恍惚。

不過沒關係，他能確定在秋嵐的身上，有雲凜的氣息。

所以不管相隔多遠，人海茫茫，他依舊能一眼認出來。

千年前如此，千年後亦是如此。

「關於雲凜的事，我會慢慢告訴你的。我會像千年前一般，守護著你。」

秋嵐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青玄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在滿室光輝下，本就白皙的俊臉顯得更加柔和，黑眸中光華流轉，似有千言萬語在其中。

「你要帶我出去？」秋嵐興奮地眼神一亮。

「……」

果然，不管過了多少年，他還是這樣抓不到重點。

青玄無奈地點頭：「是。」

頓了頓，又道：「但是不是現在。」

「為什麼？」秋嵐聽到這話，一下子有些泄氣。

青玄走近了幾步，只是依舊微笑，並不打算說太多。

秋嵐看出來了，只能嘆聲，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何況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的屋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