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青玄的笑容裡有些懷念。
他仰頭去看那片漆黑的崖壁,按理來說應該什麼也看不清,但他好像看見了什麼似的,興奮地身體微顫。
青玄道:「公子,快過去吧,那東西馬上就要出世了。」
秋嵐聞言,抬腳就想走過去。
景昭卻緊拉著他,「我和你去。」
「不行。」青玄搖了搖頭,「不行啊公子,除了你,誰過去都會被威壓碾成粉末。」
景昭聽了眉頭皺地更緊,「那我更要和你一起。」
秋嵐向他微笑,柔聲道:「我能感受得到,那個地方,只有我能過去。」
他伸手指著那片崖壁,從血液裡蹦跳著過去的渴望。
那裡有什麼,正在等待著他。
而且,只有他。
秋嵐道:「不必擔心我,我會安全回來的。」
遠遠地,似乎從那片黑暗中傳來幽幽的鳴叫聲。
「可……」
「公子,,再晚就來不及了。」玄鳥顯然聽到了那聲音,神色一變,打斷了景昭的話。
景昭張了張唇,只能看著秋嵐朝他一笑,然後決然地朝那片崖邊而去。。
前方越來越黑,景昭只能勉強分辨出青年的背影,漸漸地融在一片黑暗中。
他緊攥著拳。
公孫瑾走過來,火焰照亮了他的眼,「景昭,不用太過擔心。」
他看著目露緊張的青玄,「這個青玄公子,看起來並不會傷害秋嵐公子。」
「哼,」景昭冷冷瞥了青玄一眼「最好不會。」
否則,他一定會讓青玄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
秋嵐的手上,拿著青玄遞給他的夜明珠,黑色的崖壁被照得通明。
他緊緊盯著崖壁上的一個小口。
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裡!
「撲通,撲通。」
越接近那個小口,心臟越發劇烈地跳動。
秋嵐眼眸一凝,加快了速度。
衣角被風吹起,他體內靈力還殘存了幾分,幾個騰躍,爬到了高聳的崖壁之上。
一把攀住凸起的石塊,他迅速側翻而進——是個狹窄的洞穴。
剛踏到地面,秋嵐的心就是一跳。
那種血脈相連,靈魂深處的召喚意識更加劇烈。
他看著幽黑的洞穴,有些遲疑地皺了眉。
略為沉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何況,青玄應該沒有理由害他。
拿定主意,秋嵐雙眼一亮,夜明珠拿在身前照亮路。
他眸光堅定地向前走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冥冥之中牽引著她。
有些急迫,又有些莫名的悲傷。
走了不多時,慕遲就看見了那個玄鳥口中十分重要,一直撩動她心弦的東西——
一顆玉石。
一顆巨大無比的紅色的玉石。
它似乎在這裡風化了千萬年,外殼已經微微裂開。
他終於知道心頭的悸動來自何處。
秋嵐看到這顆玉石先是一驚,然後,是無可抑製的悲痛。
他捂著嘴,兩行淚珠緩緩滾落。
上前了幾步,秋嵐兩手放到了玉石之上。
乾涸而粗糲的觸感並不是很好,他卻似在撫摸無上的至寶似的,輕輕地拂過最中間,最深的一條裂縫。
心跳驟然加快,凝視了許久,秋嵐低聲呢喃:「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