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虞又是嘿嘿一笑，挽著他，「好了九哥，先去吃飯。」

殷九燼深深看她一眼，最終，任由她拽著往前走。

只是，整個吃晚餐的過程，殷九燼目光總時不時落在一旁托著下巴看他的顏瑾虞身上。

他每看她一眼，顏瑾虞就對他燦爛一笑。

如此之下，殷九燼哪還坐得住，晚餐都沒吃出什麼味來。

沒吃多少就放下碗筷。

「九哥，你這就不吃了？」

「一個人吃飯，沒什麼胃口。」

顏瑾虞：「……可我不是在這裡陪著你麽？」

「受不住。」

「？」顏瑾虞不解。

殷九燼抬眸看她，「沒什麼，只是想快些知道你所謂的補償是什麼。」她才說過給他補償，又這麼全程盯著他看，他能受得住才怪。

顏瑾虞眨眨眼，彎眉一笑，「那九哥想要什麼補償？」

殷九燼幽深的眸光就這麼落在她身上，「你說呢？」

顏瑾虞揶揄出聲：「九哥，我覺得你想複雜了，我要給你的補償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勾唇一笑，「再說，就算我給，九哥你敢要嗎？」

殷九燼：「……」

感覺受到了輕視。

起身走過去彎腰將她抱起直往樓上走，動作一氣呵成。

直接踢開房門，然後抬腳將門關上，就直接將人扔在大床上，隨即附上去，「小虞兒，我覺得再不給你點教訓，你就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顏瑾虞可沒有退縮，反而抬手摟住他的脖子，「那九哥想要怎麼給我教訓？」

看著這樣的她，殷九燼眼皮直跳。

他就說，小姑娘撩人的時候是真撩人。

黑眸深深，抬手撫上她細嫩的臉頰，拇指落在她粉嫩的唇上，輕輕摩挲，「小丫頭，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顏瑾虞手一用勁，殷九燼的頭就被她拽下來一些，兩人的唇險些碰到，唇角微勾，笑得有些惑人，「九哥，別這樣，不然難受的還是你，你又不敢做到最後。」

殷九燼一頓。

是的，他確實不會做到最後，卻不是不敢，而是捨不得。

小姑娘才十八歲，年後送她去上學，她還是個高中生。

天知道每晚將她抱在懷裡，他都忍得有多難受，更別說每晚都少不得要親吻廝磨一陣。

哪怕是自製力極強的他，其實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殷九燼沒好氣的一口咬在她唇上，懊惱道：「小虞兒，你就是仗著我寵你。」

顏瑾虞輕笑，就著親了他一口。

不錯，她就是仗著他寵她。

「九哥，去洗澡吧，說了會給你補償。」

殷九燼微微撐起身，就這麼看著她，「洗澡？你還嫌棄我？」

「說什麼呢，我哪是嫌棄你，在外待了一天，又去了一趟審訊室，我自己也想好好洗個澡，走吧，我給你搓背。」

殷九燼眼皮一跳，「你、你要和我一起洗？」

「是啊，不是說了要給你補償？我給你搓背就是補償啊，不一起怎麼給你搓背？」

補償就補償，能不能別用這樣一副單純無辜的表情說這種話？

繼續剛才那種撩人的姿態也是好的。

殷九燼覺得他的日子有點難熬。

不拒絕吧，他覺得他再這麼忍下去肯定會憋出問題；拒絕吧，他又捨不得。

和小姑娘一起住這麼久，雖然兩人也有坦誠相對的時候，可……一起洗澡，還真沒有過。

就算有，也是小姑娘昏睡過去，他抱著她去給她清洗，這完全和兩人都清醒著一起洗是不一樣的。

「怎麼樣，九哥？我這個補償還算有誠意吧？」

殷九燼正在糾結中，並沒有看到顏瑾虞原本澄澈的眸中閃過一抹笑。

她就是故意的。

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她知道殷九燼忍得很辛苦。

她多警覺啊，他晚上抱著她強忍著，她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她的人呢，她也是會心疼的。

總要有那麼一個契機，不然以他對她的好，一定寧願自己忍著也不願傷她。

她又不是什麼無知的女孩，都認定他了，那就是他了。

而且她都成年了，也不是不可以。

「很有誠意。」會要他老命的誠意。

「那九哥，你去放熱水，我去拿睡衣。」

殷九燼定定看她一眼，最終還是翻身起來，轉身往浴室去。

算了，小姑娘難得有這份給他搓背的誠意，他順著她就是，大不了待會兒忍著。

又不是沒見過小姑娘不著一物的樣子。

以前都能忍住，這次也一定忍得住。

看著他「視死如歸」的往浴室走去，顏瑾虞失笑。

去衣帽間取了兩套睡衣。

她特地拖了點時間，所以，她推開虛掩的門走進浴室時，殷九燼已經放好熱水，人也脫了衣服坐在大大的浴缸裡，表情與平日裡沒什麼不同。

「不是說要給我搓背？現在就可以。」

冷靜沉穩。

看來已經調整好了。

只是可惜，殷九燼低估了她近來對他的了解。

如果當真調整好了心態覺得無所謂，也不可能趁著她沒來就進浴缸，分明是故意避開她。

看破不說破。

眯眼笑，「我將睡衣放好就過來。」

放好睡衣，繞到浴缸另一側，也就是殷九燼身後。

「九哥先等等。」

然後，殷九燼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也不敢回頭。

沒一會兒，水波一動，人進了浴缸。

浴缸很大，別說兩個人，三四個人都完全容得下。

說是擦背就真是擦背。

顏瑾虞拿了一條帕子，就這麼給殷九燼擦背。

儘管是背對著，也看不到人，殷九燼放在水裡的雙手卻也是緊握成拳。

浴缸再大，空間就只有那麼一點，加上顏瑾虞有意為之，兩人總少不了會有接觸。

這很考驗殷九燼的忍耐力。

只是，顏瑾虞到底還是低估了殷九燼對她的在意，背擦了約莫十分鐘，殷九燼都沒有任何動靜，還在顏瑾虞問他力道夠不夠的時候，很正常的回答還可以。

這顏瑾虞可坐不住了。

她今晚是打定了注意要將人徹底拿下的，可不能半途而廢。

「九哥。」

擦背的動作停下，再聽到她甜膩膩的喊他九哥，殷九燼額頭青筋直冒。

「嗯？」

這一聲應得，低沉性感。

顏瑾虞卻直接扔了手上的帕子，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下一瞬，人就到了他面前。

這下，是整個人暴露在他視野中了。

她及腰的墨發已經被打濕大半，因著泡了一會兒熱水，絕美的臉有些紅暈，她唇角似揚非揚，透著一股子的邪魅感。

殷九燼喉頭微動。

「九哥，我覺得你這樣是不對的，難道我對你就沒有吸引力？你這樣我很挫敗的。」

殷九燼本就長得俊美，又是這樣極度隱忍的表情，反正在顏瑾虞看來，這樣的他特別有魅力。

殷九燼看著她，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

最終，還是攬上她的腰肢。

「傻丫頭。」怎麼可能沒有吸引力，就是太有吸引力了。

「不後悔？」

「後悔什麼？九哥你是我認定的人，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再說，你是我認定的人，我的人，我是會心疼的。」

如果這樣，殷九燼都還能忍住，他就不是男人了。

猛地將人攬過來，就吻上她的唇。

忍的時候是極力忍著，既然不打算再忍，那些壓著的情緒就全都迸了出來，殷九燼吻得並不溫柔。

*

這一夜很漫長。

對殷九燼這種人來說，忍時比誰都能忍，可一旦突破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到最後，連體力向來極好的顏瑾虞都暈了過去，殷九燼才消停。

顏瑾虞拿來的睡衣自然是沒動的，殷九燼就這麼將人擁進懷裡，從夜半相擁到天明。

兩人都沒有如以往一樣六點起床。

是顏瑾虞先醒過來。

拉著的窗簾都透了微弱的亮光進來，顯然天已經大亮。

顏瑾虞就這麼沒有任何阻隔的被殷九燼擁在懷裡，抬起酸軟的手，拿開他的手，她才稍微能動。

顏瑾虞隻覺得，這一夜過，她比以往做過任何一次高強度的訓練都累。

抬起手腕看時間，先看到的卻是手臂上的點點痕跡。

早知道殷九燼來真的這麼沒有克制，她昨晚就不會那麼鬧他，而是正常的來。

昨晚持續多久她不清楚，到後來她都是迷迷糊糊的，只是記得，一次又一次，殷九燼像是不知疲倦一樣。

拚體力，她居然拚不過殷九燼。

這讓她這個第一殺手很挫敗。

一看時間，居然十一點了。

看來，昨晚不僅是真的累，還睡得很晚。

和小雨約的是下午兩點，得起床了。

微微側身，面對著殷九燼。

他還在熟睡，眼睛閉著，沒有了尋常的冷厲沉穩，將他這張臉的優勢都凸顯了出來。

他是真的長著一張很完美的臉，單是這張臉，估計看一輩子都不會膩。

沒忍住，顏瑾虞的手就落在了他俊美的臉上。

手指修長纖細又白皙，很是好看。

但在顏瑾虞看來，完全沒有殷九燼這張臉好看。

正打量著他，放在他臉頰上的手就被握住，殷九燼並沒有立即睜開眼，而是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唇邊啄了一下，才緩緩睜開眼，捏捏她指尖看著她，「醒了？」

聲音還有些沙啞。

卻是別樣的惑人。

「嗯。」

殷九燼鬆開她的手，攬著她，「疼嗎？」

顏瑾虞一默，居然問得這麼直接。

她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他這麼一問，她竟覺得耳根有些發燙。

「還好。」她說。

她這樣的性情都說還好，那就是真的疼了。

殷九燼眼底滿是心疼，吻一下她的額頭，「抱歉，忍太久沒控制住，下次會注意。」

聽得顏瑾虞一時無言。

忍太久？

這才多久？

意思是，如果讓他再忍下去，到時她還不得直接睡個三天三夜？

她是不是該為自己昨晚的機智點個贊？

「九哥不是一直不願，還想著下次呢？」

殷九燼輕笑，「不是不願，是覺得你還太小……」

這話一出，就被顏瑾虞打斷，「我小？我哪裡小？」

殷九燼微微垂眸，眸色腥紅，「的確，並不小。」

顏瑾虞這才滿意，「這還差不多。」她對自己的身材長相可是一直很滿意的。

「九哥，你還沒回答我呢，明明一直不願，居然還想著下次。」

「這種事，有一就很容易有二。沒有的時候我還能勉強控制住，嘗過箇中滋味，你還希望我能忍著？小虞兒，你也太高看我了。」

垂頭親親她的唇，「是你先誘惑我的，所以小虞兒，你得負責到底。」

「小虞兒，我們訂婚吧。」

顏瑾虞一懵，話題怎麼轉這麼快？

退開一些，眨巴著眼睛看他，「怎麼突然想著訂婚？」

殷九燼輕輕撫著她的臉，「本來沒想過這麼急，但……」

「我殷九燼不是吃了不負責的人，如果不是你年齡沒到，我們要準備的就會是婚禮。」

「暫時給不了你婚禮，不能連一個訂婚禮都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