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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向之天生不對[星際]》15.異常
離懸崖還有一段距離,西澤追上了那人。

這位形跡可疑的男士兜帽遮臉,身背一個沉甸甸的背囊,他顯然受過一些訓練,就連西澤都不得不全速追趕才終於摸到他的背後。

西澤當下也不多話,伸手扯住對方背囊上的帶子,本意是想將人拉停下來,結果手上力度不小,一扯之下背囊裂開了一道口子。

兜帽男反應極快,反手抓來,西澤隻覺手背上一陣滑膩古怪的觸感,一愣之下差點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他五指一松,放開背囊轉而襲向那人藏在兜帽之下的咽喉,這一下動作凌厲而精準,對方明顯嚇了一跳,連忙偏頭退開,差點沒穩住摔到地上。

這時就明顯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了,西澤手指所到之處,兜帽男狼狽應對、左支右絀,但很快西澤就發現一個古怪的地方,兜帽男邊退邊尋隙還擊,攻擊西澤的兩隻手竟不似人類所有,整條手臂皮膚冰涼滑膩,像是某些口吐涎液的爬行動物,又像是河海裡滑溜無比的魚,他不知道那皮膚上有什麼,下手時就有了些忌憚。

儘管如此,他還是很快取得了上風——在某一瞬對方腳下踉蹌露出破綻時,西澤搶步上前,避過兜帽男奇怪的雙手,一把擰著對方的肩膀將其用力摁倒在地!

兜帽男悶哼一聲,聲音嘶啞難聽,渾身抖動著劇烈掙扎,背囊的帶子在掙扎中斷開,剛才被西澤拉開的口子似乎裂得更大了。

西澤全副心思落在兜帽男身上,一時沒留神看那背囊,隻眼角餘光掃見有個盒子一樣的東西連著精神膠囊從破口中翻落出來,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裡,一陣清晰的嗡鳴隨即響起!

這下措不及防,西澤頓時愣在原地,他被那熟悉的嗡鳴聲干擾,一個閃神,手底下的兜帽男便挺身抬頭撞向他的下巴,這下出盡全力,換西澤痛呼一聲,竟被對方順利掙脫了開去。

這人明顯很在意那跌落地上的盒子,脫身之後匆忙撲過去想要搶回來,西澤眼神一厲,連忙去攔,但出乎意料的,原本快狠準的動作忽然難以抑製地慢了下來。

那陣從盒子裡發出的嗡鳴聲比以往每一次聽見的都要清晰,初時像是在耳邊響起,幾秒之後便像是直接入侵了大腦,西澤心跳加速,在那陣嗡鳴聲裡聽見了各種奇怪的、紛擾不堪的聲音,動物的呼吸、人類的話語甚至是戰爭的悲鳴混合在一起,像一首亂套了的悲歌。隨著那些聲響,他感到自己的心情開始起起落落,時而感到一陣孤獨,時而又覺得憤怒……所有人類能產生的激烈情緒似乎於這一刻在他腦海中洶湧地走了一遍。

他身上的嚮導精神力似乎被某種東西激發,在情緒海浪之中幾近暴走!而好不容易從抑製劑中恢復大半的哨兵能力,卻像是又被重新抑製回去一樣,所有關於力量、關於速度、關於五感的一切都忽然變得遲鈍起來。

這一刻,西澤整個人像是卡殼了一樣,出了一身冷汗。

沒有受到攔阻的兜帽男喜不自勝,順利地搶回自己的背囊,他將掉在地上的盒子塞了回去,那陣詭異的嗡鳴聲隨即止住。

他得逞之後回頭去看西澤,似乎是發現了不對勁,驚訝地咦了一聲,然後謹慎了靠近了兩步,等他發現哨兵和嚮導兩股力量同時在西澤身上亂竄時,兜帽下的嘴露出一絲獰笑。

兜帽男伸出滑膩的手抓向西澤的咽喉,然而他指尖剛碰上西澤的皮膚,便有一個東西裹挾著厲風飛來,重重打在他臉上。

他一聲痛哼摔倒在地,兜帽隨著那股力量被甩落下來,西澤模糊的視線中,那人異於常人的頸部一閃而過……

但他沒來得及仔細看,背後似乎有人跑了過來,兜帽男也顧不得他了,掙扎著爬起來背上背囊往懸崖邊跑去,到了邊上也不停,居然直接縱身往下一跳!

奧斯維德追到懸崖邊上,只看到那人跌進翻湧的海水中,水流瞬間將人吞噬乾淨,沒留下一點痕跡。他皺著眉頭走回到西澤身旁,看到對方呆站著,連著叫了兩次西澤的名字,才聽見對方低低應了一聲。

「……星際學院後山懸崖,不知道對方身份,似乎是拿著什麼走的……不清楚,他直接從懸崖跳下去了。」奧斯維德和近衛隊的人通訊時,腳踢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脆響,他將那東西撿了起來,看清那是什麼後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現場有掉落類似精神膠囊的東西,被打開了了,裡面……」

這是一個明顯被使用過的精神膠囊,表面上刻著星際學院的校徽以及一個名字,他記得這個名字是某位出身星際學院、在百年大戰時期為聯盟出戰的名人。

精神膠囊表面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最奇怪的是,它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膠囊,沒有絲毫精神力散出,也沒有絲毫精神留聲響起,它像是一個沒使用過的空殼,安靜地躺在奧斯維德的手心裡。

「裡面空了。」奧斯維德聽見自己這麼說道,彷彿在說一個荒誕不經的笑話。

精神膠囊從注入精神力那一刻起,就會留聲到永遠,它的紀念意義遠勝於實用價值,記錄效果也是一次性的,一經注入便清空不了。除非把它碎成齏粉,否則精神力將一直附在上面。

可它現在居然空了,什麼都沒有。

在琥珀E星附近巡邏的近衛小隊成員很快到達現場,他們先和奧斯維德報告了負責看管先烈講堂的教授發現講堂精神膠囊失竊的情況,然後再將遺落在懸崖上的那個精神膠囊當物證收走。

負責問詢的隊員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一直安靜站在奧斯維德旁邊的西澤,道:「隊長,是道爾森上尉先追過來的嗎?能不能請上尉他說一說情況?」

奧斯維德聞言往西澤看去,後者眼皮半斂,看不清眼中的情緒,有好幾秒都沒有說話,那位隊員正覺得尷尬,才聽見西澤慢吞吞開口道:「……我經過先烈講堂的時候看到那個人,就追過來了。」

隊員眨了眨眼:「……就只是這樣?」

西澤又停頓了好幾秒,才應道:「就這樣。」

他的聲音有些不太正常的沙啞,不熟悉他的人聽不出來,但旁邊的奧斯維德卻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頭。

那位隊員見也問不出什麼了,隻得作罷。

後續調查將交由近衛隊的人負責,奧斯維德分配好任務之後招呼了西澤一聲,他抬腿走了幾步後發現那人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才面色奇怪地跟了上來。

奧斯維德上下看了西澤一陣,愈發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初時疑心是哪裡受傷了,但他靈敏的嗅覺卻沒聞到絲毫血腥味,硬是要說哪裡特別不同的話,就是身上的信息素比平時濃鬱了一點,但也就是一點。

鑒於西澤正處於低熱,信息素有點紊亂實屬正常。

奧斯維德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問道:「不舒服嗎?」

西澤沒看他,僵硬地應道:「沒有。」他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特別沙啞,遲疑了一下,反問了一個問題,「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奧斯維德搖了搖頭,「沒聽見。」

西澤便不說話了,奧斯維德正想細問,剛才那個問詢的隊員又走了過來:「隊長,你們要不要先回去?我們這邊還要再勘查一下。」

被人這麼一打斷,奧斯維德只能轉頭和自己的隊員交代幾句,說完再轉頭,便見西澤已經獨自走出去老遠。

他想也沒想就跟上,兩人一前一後走往搭乘軌道車的軌道站。這個時間很少有學生或者教授搭乘軌道車去往其他節點星,兩人上了車後,車廂裡除了他們空無一人。西澤當先找了個角落的單人椅坐下,奧斯維德倒也沒多想,就隨便找了個位置。

一路上,西澤不發一言地看著窗外漫漫星空,星辰近在咫尺,卻照不進他的眼中,他似乎視線焦點根本沒落在外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奧斯維德沒有刻意移開視線,他總覺得西澤有點不對,因而目光一直沒有從西澤身上移開,他敏銳地感覺到西澤周身的氣息有些壓抑,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在他趕到之前,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情況出現了?

但西澤什麼都沒說,跟問詢隊員描述時也含糊其辭。

奧斯維德忍不住蹙起眉,心裡閃過一絲可以稱之為低落的情緒。

他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勃勃跳動的胸口,對這種突如起來的情緒感到不可思議——他以往從未試過有這樣的情緒起伏。

就在這各懷心事的詭異氣氛中,軌道車平穩抵達琥珀B星。奧斯維德回過神來時,西澤已經當先走了出去,獵星的駐地宿舍離軌道站不遠,而近衛隊的駐地宿舍則往另一個方向還要走一段遠路,奧斯維德鬼使神差地跟在西澤身後走了一段,等發現自己都快跟到獵星宿舍了,才驚覺回神。

他看著西澤徑直往門禁走去,根本沒有回頭和他道別的意思。

這其實有些不禮貌了,但奧斯維德倒不在意這個,他收回視線壓下心中一絲難言的情緒,正要轉身離去,卻忽然捕捉到一絲輕微的聲響。

像是有什麼倒在地上,伴隨著一點幾乎能忽略掉的人聲。

奧斯維德眸光一閃,驀地轉過身,便瞧見西澤正一手撐著地一手按著頭跪在門禁前,他的眉心糾結,薄汗從額角滑落,表情凝重得像是陷在某種痛苦之中。

「……西……澤,西澤!」

被各種思維聲音和情緒弄得大腦快要爆炸的西澤感到一個熟悉的氣息由遠而近,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起頭,意識模糊之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冷臉。

他大概是糊塗了,但他自己並無所覺,如果是平時理智在線的時候,他多半就轉頭走人了,然而此時精神力的急速消耗使得西澤處於精神暴走的邊緣,他本能地知道那人身上的信息素和自己契合,只要能得到對方一星半點的慰藉,行就枯竭的精神力就能得到補充,腦中混亂的一切將得到緩解。

於是西澤輕輕一笑,抬了抬手搭在了奧斯維德的肩膀上,忽地湊近到對方的耳邊道:「原來你也有這樣的表情。」

他這麼說著,說完之後偏了偏頭,趁著奧斯維德因為他的話而愣神的一瞬,有些焦躁地找著了對方嘴唇的位置,輕重不分地張嘴貼了上去。

奧斯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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