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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257 也不怕把你給吃了,九千
這時候,這些人也察覺過來,陸薇琪只是坐在那裡喝茶說話,桌上擺著的筷子動都沒動一下。

那位董小姐看了她一眼,先說道:「薇琪,你該不是在減肥吧?」仔細看起來,陸薇琪比起以前要胖了些,只是胖的不那麼明顯。

陸薇琪撫了下肚子,笑說道:「當然不是,不過是吃了些葯在忌口。」

「啊,原來是這樣。」

陳晨皺了下眉毛,嘟囔道:「薇琪,你怎麼不早點說,不然我們就不約在這裡,吃別的去了。」她剜了眼旁邊那幾個女的,看著她們就倒胃口。

陸薇琪笑笑:「沒事,這裡挺好的,而且我也愛喝這裡的玄米茶。」

眾人真的以為陸薇琪因傷還在持續服藥,也就沒再說什麼,梁易輝淡淡的看她一眼,倒了一杯清酒喝著。

那Wendy又看了一眼陸薇琪身上的衣服,一臉羨慕的問道:「薇琪,你剛才說,你在做投資,做的什麼項目啊,能不能介紹給我呀?」

陸薇琪微垂了下眼皮,唇角彎出一抹淡淡笑意。她道:「也沒什麼賺錢的,就是運氣好而已。」

「薇琪,你就別賣關子了,以前你有什麼好的,不都關照我們的嗎?」

陸薇琪當天鵝公主那會兒,手上人脈多,這些富二代們沒少跟著在她身上撈好處,不然哪能玩的這麼好。

「呵,這臉可真夠厚的,我還以為是南京那六百年的古城牆呢。」陳晨諷刺的說了句,一點不顧人家顏面繼續道,「怎麼,現在倒是想起來以前薇琪有多麼關照你們了?薇琪落難的時候,你們可跑的比兔子還快。」

幾個女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憤恨得瞪了陳晨一眼,恨不得撕了她那口無遮攔的嘴巴。Wendy轉頭對著陸薇琪道:「你可別聽她亂說,我們又不是傅寒川,莫非同他們幾個。薇琪一說聚會,我們都馬上就來了。」

一說到那個名字,頓時好像空氣都冷了下來,陳晨不安的看了看陸薇琪,連話都不敢說了,隻又一次狠狠的剜了那個女人一眼,真是不要她說偏愛說,怎麼不變個啞巴呀!

誰不知道,傅寒川是陸薇琪心裡的刺,要不是他們,她也不會從那個舞台退下來,還入了牢獄。

Wendy意識到自己口快說錯了話,尷尬的笑了下,對著陸薇琪道:「對不起啊,薇琪,我……」

陸薇琪一聲輕笑說道:「對不起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們要是真想學投資,我可以介紹給你們。」

沒想到陸薇琪還是以前那個大方得體的陸薇琪,女人驚喜之下,馬上倒了杯清酒敬陸薇琪道:「薇琪,你可真好。」

陸薇琪淡笑笑,喝了口茶水悠悠道:「你剛才說傅寒川,莫非同他們,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她,尤其是陳晨,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去提起那幾個人,沒想到她自己主動提起來了。

陸薇琪看她一眼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她輕吸了口氣,接著道,「我這兩天看到新聞,這傅家是怎麼了?」

看她沒有什麼芥蒂的樣子,那幾個女人想在她面前表現一把,躍躍欲試時,陳晨搶先一步開口道:「還能怎樣,那個啞巴鬧出來的事兒唄。」

「哦,是嘛……」陸薇琪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彷彿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了似的,這時,那位董小姐開口道:「聽說,卓雅夫人為了這件事,氣得都暈倒了。剛從國外回來,現在還住在醫院療養呢。」

「這麼丟臉的事鬧得人盡皆知,要是我的話,我就直接移民再也不回來了。」

她的話音落下,整個空氣頓時又一次陷入沉寂,陳晨小心的瞥了眼身側的陸薇琪。

三年前,陸薇琪跟那個啞巴鬧得不可開交,上了幾次新聞頭條,不也是鬧得人盡皆知?要說丟臉的話,陸薇琪的情況不是更嚴重?她本是盛名之中的舞蹈家啊,到最後進了牢獄,這條新聞在國外都刊登過,要按照這麼說,陸薇琪豈不是只能躲在某個角落默默等死,再也不要露臉才好?

卓雅夫人跟陸薇琪鬧掰了的事大家都知道,那董小姐本來只是想在陸薇琪面前邀功諷刺卓雅夫人,沒想到表現過了頭,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陸薇琪,咬著嘴唇再也不敢亂說了。

陸薇琪淡淡一笑,慢慢的將茶杯擱在桌上,發出輕輕的一聲聲響,她感慨似的道,「我回來,也就你們這些朋友在了,以前大家在一起多熱鬧啊……」

「是啊,以前我們都一起玩的很開心。看你到處開巡演,我們都替你高興。」另一個人說說笑笑,把話題引了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等到陸薇琪表示以後會再找機會把她投資的項目介紹給她們後,這場朋友小聚才算是結束了。幾個人三三兩兩的離開,包廂內最後隻留下了陸薇琪、陳晨、梁易輝這三個人。

梁易輝叫來了服務員,把桌上的那些杯盤全部撤了以後,又單獨的叫了一碗豚骨拉麵,陳晨看他道:「你還沒吃飽?」

梁易輝懶得回答她,對著陸薇琪道:「你剛才什麼都沒吃,那些水能填飽肚子?」

陸薇琪感激一笑說道:「易輝,你比陳晨還要細心。」

陳晨臉一紅,抱怨說道:「薇琪,那些人明擺著是來看你的笑話的,你幹嘛還給她們看好臉色。」如果是她的話,狠狠的扇她們的臉才是。

陸薇琪道:「陳晨,你不懂。」她苦笑了下,「我坐過牢,從雲端掉到塵埃,我當然知道,有那麼多人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薇琪……」陳晨握住她的手指,很是心疼她這樣的故作堅強,她受的苦太多,也承擔了太多。

陸薇琪拍了拍她的手背,繼續說道:「我要回來,當然是要風風光光的回來。如果我一身狼狽,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她拿起身側的那隻手包,笑了下道:「說實話,這隻包,還有我身上這件裙子,是我壓箱底的東西了。」

倒不是說,她的名牌裙子名牌包就這麼兩件,而是她穿出了別人所沒有的。她就是要亮眼在人群,告訴那些人,她陸薇琪哪怕是坐過牢,也不會變成乞丐!

那些人都看過她這一身的閃耀了,相信很快,北城的名媛圈子裡都會知道她陸薇琪又風風光光的回來了。

陳晨抿了抿嘴唇,她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但是……

「但是薇琪,她們背叛了你,你幹嘛還要把投資的項目介紹給她們?」

這時候服務員將拉麵送進來,陸薇琪拿起杓子先喝了一口湯汁,鮮甜的口感撫慰了她飢腸轆轆的肚子,她道:「陳晨,在這個圈子裡混,一兩個人是不能夠抱團的。小項目一兩個人或許可以,但是大的項目需要大量資金,而且,她們身後的背景對我有用。」

陳晨不知道她有何打算,不過知道陸薇琪心高氣傲,便蹙了下眉毛沒再堅持,陸薇琪也在這沉默的片刻吃了幾口拉麵。

梁易輝歪斜著身體看她優雅進食,看她吃的差不多了,一直壓著肚子裡的話終於說出口。他道:「薇琪,你剛才不肯吃生魚片,是不是怕我們看出什麼?」

陸薇琪的手指一頓,慢慢的放下筷子看向他,陳晨不明所以,目光在那兩人之間遊移,順著問道:「看出什麼?」

梁易輝直起了身體,目光變得嚴肅,他看了眼陸薇琪的腹部說道:「你懷孕了,是不是?」

啪的一下,陳晨驚得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也沒顧得上收拾,對著梁易輝道:「你胡說什麼呀,這怎麼可能!」

陸薇琪潔身自愛,哪怕傅寒川跟哪個啞巴結婚,她都沒有放棄過自己,怎麼會自甘墮落,未婚先孕。她是陸薇琪最好的朋友,也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她交了男朋友的事。

梁易輝看都沒看她一眼,直直的盯著陸薇琪,她身上的那件裙子款式設計的討巧,能遮掩肚子,但他了解她。從她穿的那雙平底單鞋,到她不願吃生肉,她喝茶,是要用茶香來遮掩魚腥味道,她一直在忍耐著,每一個笑都是勉強的!

更何況,在她坐下的時候,他看到了她護著肚子坐下的動作。

陸薇琪平靜的臉慢慢的露出一抹笑意,拿著溫熱的手巾擦了擦嘴唇,她道:「易輝,我就知道這些人中,只有你是最了解我的,我瞞不過你。」

「薇琪!」陳晨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一把拉扯過陸薇琪,眼珠子一直盯著她的肚子。

陸薇琪被她扯得斜過半邊身子,這會兒陳晨也看出些什麼來了,她的目光從她的肚子挪到她的臉上,喃喃道:「怎麼會……」

「這孩子……」她張了張嘴巴,一時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她的視線落在了那隻手包上,她想到了什麼,再看向陸薇琪,「薇琪,你該不是……」

就算陸薇琪學習做投資,但在短期內賺到這麼多錢的投資高手,能有多少?除非,是有人在教她。

但是誰會無緣無故的給她送上這麼多錢,除非她跟人做了交易,而這個交易是她的身體!

陸薇琪彎著唇角沒有否認,她緩緩的坐直了身體,說道:「陳晨,你以為你叔叔的公司是怎麼做起來的?」

三年前,陸薇琪出事後沒多久,陳晨的父親被對手內部舉報,從任上落馬,動用了很多關係才保住沒去蹲大牢,但也大勢已去。

在政圈,這樣的事很常見,但是依靠著陳晨爸開公司的陳叔叔也就跟著倒霉了,沒了這層關係後便是艱難度日。

那會兒,陸薇琪已經在獄中,卻給陳晨介紹了一家公司,讓她去跟這家公司老總聯繫,沒過多久,兩家公司達成了合作,陳父開始從商,之後越做越大,陳家才沒有在這偌大北城沒落下去。

陳晨吞了口口水,目光微晃,啞著聲音道:「薇琪,你那個時候就已經……」

那時候陳家落魄,人見人嫌,她去監獄探望陸薇琪,她便給了她一張名片。她一直以為,陸薇琪手上人脈廣闊,卻沒想到,這其中有著這樣的勾連。

她那個時候怎麼沒有想到?

「你是不是因為我?」

陸薇琪搖了下頭笑道:「你是不是傻。陳家沒落了,但是在陳家沒落之前,陸家更需要我。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陸家就要在這北城消失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你還願意去看望我,我又怎麼會不關照你,而且,我也需要你多去陪陪我爸媽。」

陳晨咬著嘴唇,一臉糾結的看她,不知道這對陸薇琪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她又轉頭看向梁易輝,只見他綳著一張難看的臉,從聚會開始,他就一直在喝酒,面前已經又空了兩瓶清酒。

她知道梁易輝一直的愛著陸薇琪,等著她出獄,也等著她治傷歸來,現在薇琪這個樣子,他受到的打擊很大吧。

陸薇琪拍了拍陳晨的手臂道:「什麼都不要想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轉頭看了眼梁易輝,又對著陳晨道,「你先回去吧,我跟易輝有話要談。」

陳晨不放心的看了他們一眼,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確實需要好好的聊一聊便拿著包包起身離開了。

桌上還剩了半碗拉麵,已經涼透了,上面的浮油凝成了一層薄薄的油花。

陸薇琪看了梁易輝一眼,拿著筷子挑了下那油花,開口說道:「你要說什麼便說吧。」

梁易輝的眼睛微紅,瞪著她道:「你是什麼時候跟那個人搭上的,在牢裡的時候?」

這個答案,其實已經很肯定了,可他不甘心,不甘心!

「我知道你不會咽下那口氣,但是我可以幫你,你為什麼不信我!你覺得,我沒有那個能力,是不是?」

陸薇琪抿了下嘴唇,靜默了幾秒後,隨著她的一聲吐氣,她直說道:「是!」

梁易輝握緊了拳頭,指骨捏的發白,太陽穴兩側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陸薇琪握著筷子,將那一層油花搗碎,寂靜的空氣中,她緩慢而平靜的說道:「易輝,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不想連累你。」

她是一定要回來復仇的,可是以梁家的背景實力,跟傅家相比根本不能夠。既然有另一條路可以走,而且可以百分百的幫助她達到目的,她願意奔赴那地獄。

她就是要讓那些人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況且,說不定那並不是地獄,而是踏上天堂的階梯呢?

「如果你想罵我,那就罵吧,但是我不後悔。」

砰的一聲,梁易輝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那些碗碟都蹦了起來,可面對這個狠心的女人,他卻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他紅著眼咬牙道:「陸薇琪,為什麼你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你愛他,可以放下他的求婚去提升自己,隻為可以配得上他;你恨他,又把自己的身體去跟別人做交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易輝……」陸薇琪翻滾了下喉嚨,閉了閉眼睛,「我說了,我不後悔。你不要等我了,找個你愛的人,結婚吧。」

陸薇琪入獄後萬念俱灰,那時候梁易輝第一個去探望了她,並且給她許諾,等她出來後就娶她,絕不負她。她已經是個殘廢,還有人這樣癡心對她,她是感動的,可是……

……

老城區的藍家。

藍老爺子出去釣魚,釣到了一條大花鰱,非讓藍理邀了莫非同過來吃飯,他親自下廚剁了魚頭燒魚頭湯,身段切成兩指寬紅燒,做了一頓全魚宴,三個人喝了兩瓶茅台,老爺子喝得爽了,醉醺醺的讓藍理扶著進了臥室去睡,嘴裡還在砸吧著回味:「好酒好菜,小莫啊,下次再來……再來……」

莫非同也有些喝多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手臂撐著腦袋,隔著一道門看著裡面的女人照顧老爺子。

藍老爺子喝醉了不老實,一邊說胡話一邊張開了手臂比劃:「下次我釣這麼大的……這麼大……」

這頓飯,藍理沒喝多少酒,給老爺子脫了外套,用被子摁住他,讓他睡老實了,她嘀咕道:「這麼大的魚,也不怕把你給吃了。」

莫非同抱著手臂靠在門框,看那爺孫倆一唱一和覺得有趣,這時候,藍老爺子又砸了砸嘴,抓著藍理的手模糊道:「小莫啊,你不能把我的小鯉魚給吃了,現在還不能……你們得結婚,趕緊的……」話沒說完就徹底的睡了過去,還打起了呼嚕。

藍理抹了把額頭的汗,拿起床尾的外套想掛起來,轉頭就看到莫非同站在門口,她橫了他一眼,走到衣櫃前打開了櫃子門,將衣服收拾了進去。

「看什麼看,你要不要也去睡一覺再走?」她看他臉跟脖子都是紅的,他這個樣子開車,準得出事,不是讓交警查扣了,就是撞別人的車。

莫非同看了眼老爺子,玩笑道:「老爺子念叨著呢,不讓我吃了你。」

藍理吸著氣瞪他道:「你敢不敢再說一遍?」再說,她就用泥巴把他全部糊起來做成兵馬俑!

莫非同只是逗逗她,摸了摸鼻子轉身往客廳走過去,藍理關上衣櫥走在他身後,心裡嘀咕著,爺爺也真是的,叫這個人來幹嘛。

她去廚房倒了茶水出來給他解酒,然後站在餐桌邊上收拾碗筷。

莫非同歪靠著沙發扶手,端著茶水喝了一口,面前的女人一手拿著垃圾桶,一手拿著抹布,熟練的將魚骨收到垃圾桶,然後收拾了碗進去廚房洗鍋碗。

藍家房子小,一扭頭就能看到藍理站在水池邊,背影對著他。

莫非同半趴在沙發背面,聽著她刷碗時發出的磕碰聲,說道:「你不是挺能喝的嗎,今兒怎麼才喝這麼點。」他那好酒多的是,特意帶了三瓶茅台過來。

藍理手上動作頓了下,淡淡道:「今天沒興趣。」

她想起上一次與他一起喝酒,結果自己喝得大醉,還被他送到了工作室那邊,早上從他的那件外套衣兜裡還掏了一支潤唇膏,多糗啊。

莫非同有些困了,眼皮開始打架,撐著眼問道:「為什麼?」

藍理道:「喝醉了你來收拾嗎?」她一轉身,就看到莫非同趴在那裡睡著了。

家裡為了省電沒開空調,他這麼睡容易著涼,藍理沖乾淨了手上泡沫,去自己臥室抱了床毛毯蓋在他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莫非同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感覺到眼前光亮一晃一晃的,他深吸了口氣眼皮睜開一條縫,看到藍理坐在單人沙發那邊,電視機開著,不過沒有聲音,剛才一晃一晃的光就是電視機放出來的。

那光也投射在她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粉的,看她看得認真,便也扭頭去看了看那電視,裡面的男女主角正抱在一起親吻。

她倒是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還看得這樣津津有味,嘖嘖。

莫非同一動,身上的毛毯滑落下來,藍理聽到動靜轉過頭來:「醒啦?」

「嗯。」莫非同將毛毯掀在一邊,往電視機那邊抬了下下巴道,「你一個女孩子這麼直勾勾的看,不覺得害羞嗎?」

藍理看土鱉似的掃了他一眼,不屑的皺了下鼻子道:「你沒看出來那是借位拍的嗎?」

莫非同一口氣梗在喉嚨口,就算是借位,但電視劇內容表現的就是在接吻啊,這女人真的是……真是……他腦子裡一時卡住想不到別的形容詞,藍理關了電視機,走過來道:「睡醒了嗎?睡醒了就送你回去。」

莫非同坐仰著愣愣看她,鼻子都要給她氣歪了:「有沒有搞錯,是你請我來的,這是在趕我走?」

藍理往老爺子房間看了眼道:「你小聲點,爺爺一會兒看到你還在,又要拉著你喝酒。」老爺子年紀大了,可他興緻一高就要喝酒,咪一小口到後面就沒完沒了了。

莫非同訕訕站起,藍理把酒瓶全部收走了,兩人一起往外走。

這時候太陽快要落山,樓道裡飄出來飯菜香,哪家在做紅燒肉,香噴噴的,藍理聞著紅燒肉的味道往下走,前面男人的身形高大,後腦杓的頭型也好看,還真有偶像劇男主的潛力。

藍理自己在那兒傻樂,樓下一個大媽往樓梯上走,看到藍理跟莫非同,目光尤其在莫非同身上看了看,笑著道:「小鯉魚,帶著男朋友上家來啊?」

藍理臉一紅,連忙擺手道:「他是我爺爺的學生——」

「哎呦,小姑娘害羞什麼,我們都知道的呀。」大媽直接打斷了她,笑眯眯道,「過年的時候你男朋友來過,老爺子都說了,那獼猴桃特別甜,我們居委會那兒每人發一個。」

藍理:「……」老爺子也真是的,生怕她嫁不出去似的。

莫非同已經走到了樓底下,大媽還要拉著藍理再嘮嗑,往樓下撇了眼,神神秘秘的道:「藍理啊,我看這小夥子好。模樣好,身材也好,個頭高……」

藍理一臉無語,怎麼現在的大媽也開始看顏值了,如果說他家是混黑的,看她還說好不好。

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樓下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藍理嗯嗯啊啊的跟大媽應付了兩句快步追了下去。

莫非同手長腳長,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就快到小區門口了,藍理小跑著追了上去,發覺那男人悶著一張臉,她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想他是不是生氣了?

莫非同的車子停在馬路邊上,手指拉開車門的時候,藍理上前一步攔住他道:「你身上酒氣還沒散呢,我來開車吧。」

她從莫非同手中拿了車鑰匙,先他一步坐在駕駛座上。莫非同瞥她一眼,轉身去坐了副駕駛的位置。

藍理還從來沒有開過這麼好的車,尤其這還是一輛越野車,多酷啊!

莫非同還是第一次坐女人開的車,總感覺怪怪的,他斜眼看了眼旁邊一臉興奮的女人道:「好好開,我的人很值錢的。」

「知道知道。」藍理笑呵呵的,「知道你是富二代,你的車也很值錢的。」撞壞了她可賠不起,所以即使開著一輛高性能的越野車,她也沒有開很快的速度,就四十碼而已。

莫非同看了眼儀錶盤,撫了把額頭靠在車門,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藍理看了他一眼,舔了下嘴唇道:「莫非同,你是不是不高興?」

「我真的不是趕你走,爺爺一個人在家很孤單,他喜歡你,可我不想他喝那麼多酒。我請你吃晚飯,我們去吃日料好不好?我還知道有一家做的不錯的。」

日料多貴啊,又少又填不飽肚子,她平時根本捨不得吃,這不是為了哄他高興麽?

莫非同睨了她一眼,知道她為省下幾個錢素來摳門,眼睛微微一動,懶懶道:「好……」

接下來,怎麼走全部是莫非同指揮,藍理隻按照他說的路走,到了地方,她下車看著前面亮著燈的店面,這不是她在團購網上看到的那家店呀?而且看這個檔次,她可能得傾家蕩產。

「莫非同……」藍理直勾勾的看著前面,輕輕的喚了一聲想商量著換地方,一轉頭看向副駕駛的地方,發現那邊根本沒人。

肩膀上忽然一沉,一條胳膊搭在她身上,男人笑的不懷好意,說道:「不是說請我吃日料嗎?」

接下來的幾步路,就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藍理腳步抵著地面一萬個不想往前,莫非同手臂暗暗施力,架著她往前,在她耳邊吹氣道:「藍鯉魚,你知不知道,你整天玩泥巴,不懂半點風情,真沒幾個男人看得上你,你爺爺這麼熱情的套著我,還真的是怕你嫁不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莫非同想到了他之前沒想出來的詞,對,就是不解風情,哪有看著別人的吻戲說是借位的。這樣笨的像木魚一樣的女人,難怪老爺子那麼心急了。

「藍鯉魚,以後呢,要是別人再問你,我是不是你男朋友的時候,你就說——」

藍理又羞又怒,前面兩步就到店裡了,她腳步一頓怎麼也不肯往前了,抓著莫非同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莫非同驚呼了一聲,這女人,他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咬人了。

「莫少,是你嗎?」前方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人,目光帶著些驚訝的看著他們。

莫非同扭頭看了女人一眼,臉上也是馬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馬上抽回手道:「薇琪?」

陸薇琪走過來,笑說道:「這麼巧,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她看了看藍理,「這位是……」

不等莫非同回答,她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看你們打打鬧鬧這麼親密,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莫非同微蹙著眉,臉上有些不自在,陸薇琪淡淡而笑,勾了下鬢邊髮絲,笑說道:「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都交上女朋友了,呵呵……好奇怪的感覺。」

雖然莫非同最後也背叛了她,但是在那些過去的歲月裡,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三年後這麼突然的見面,感覺很不習慣呢。

莫非同整理好了情緒,平靜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出獄的事情他聽說了,只是沒有再像以前那麼關注罷了。

陸薇琪道:「三天以前。」她回身,往後面的店門看了眼,「剛剛在這裡跟陳晨她們一起聚會,不過我覺得你們不會再願意見到我,所以就……」

她垂下頭,聲音也低了下來,沉靜的臉露出了落寞的神態。

藍理瞧著面前美若天仙的女人,再偏頭看了眼莫非同,心裡想該不是前女友什麼的,在她面前來一場分手後見面的狗血劇場吧?

那她到底是走還是留著繼續觀看?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陸薇琪抬起頭來,看著莫非同道:「莫少,我們好久沒有聊聊了,我想以後,我們也不會再有這樣正好遇見的機會,你也不會再來聯繫我,一起聊幾句,好麽?」

莫非同抿著嘴唇,皺著眉看著面前女人,一時無話。他心中複雜萬千,猶豫著是答應還是拒絕。

「呃……」藍理感覺自己這個時候該退下了,便對著身側的男人道,「莫非同,我看我還是下次再請你吃吧,我先回去了。」

正好,這看起來死貴死貴的日料她不用請他吃了,只是胃裡怎麼覺得這麼奇怪,這麼酸呢?爺爺做的不是酸菜魚啊?

在她酸酸的轉身之時,手腕忽然被人捉住了,莫非同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對著陸薇琪點頭道:「好。」

陸薇琪又一次重返日料店內,只不過這次是她走在前面。她微側過頭,眼角餘光看了看身後,透過走廊旁邊的玻璃反光,看到他們仍舊握在一起的手,嘴唇抿住了,隨後眼睛裡又浮起一道疑惑。莫非同不是喜歡上那個啞巴了嗎,這個女孩又是怎麼回事?

後面,藍理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抓著難受,他握得太緊了,血液都不通順了。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啊,跟前女友有話要說,幹嘛還要非拉著她呀,也不怕她說出去。

難道是要她給他壯膽?可是她才不想聽別人互訴衷腸呢,跟她有什麼關係啊,她又不是包打聽,也沒聽人家秘密的癖好。

藍理掙了掙,莫非同的手指又握緊了一些,壓著聲音警告道:「別亂動。」為了防止她掙脫,他的大手換了個方式,強迫著與她十指交握了起來。

經過前廳,中間是日式的院子,暗沉下來的天色下,草坪上豎著的石像發出燈光,整個院子透出一種靜謐的意境。

日暮西沉,腳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咚咚的響,藍理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跟這咚咚的聲音差不多,好熱呀,手指都要出汗了。

後面是招待貴賓的包廂房,藍理還以為會跟著他們進入同一間包廂,可接下來,她被安排在了一間繪著蘭花的包廂內,莫非同跟那個女人一起進了隔壁包廂。

偌大的包廂,藍理一個人呆坐在裡面四周打量著,一臉的懵然。她為什麼要在這裡?既然是她一個人,那為什麼還要硬拉著她進來?

難道莫非同知道她下次不會請他吃這麼貴的日料,那這兩個包廂,最後是不是都要她結帳?

一想到這個,藍理頓時覺得割肉的疼,悄悄的站起身來打算逃跑,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如果藍理在逃走了以後再看簡訊的話,後來也就不會一個人繼續守著這包廂了。在後面的半個小時裡,她知道了什麼叫暴殄天物。

但可惜的是,她沒有忍耐住,遲疑了下並且打開了手機。

莫非同發過來的簡訊是:不要想逃,這頓我請,你隨便吃。

藍理看到條簡訊的時候,第一感覺是喜滋滋的,不用她花錢就能吃到最好的東西,當然不能浪費了,當下,她挑了最貴的食材,最好的清酒,就等著大快朵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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