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看了這人一眼,就知道這人是誰了,在夢中見過。
夢中傅元令見此人時,他跟在肖九岐身邊低頭耷拉腦的,慫慫的,但是這人凶名在外,手段了得,並不好易與。
沒想到,現在提前這麼久見到此人,也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
忽然間,她又想起石乘舟等人,神色微微一變。
眼瞅著兩方劍拔弩張,傅元令提腳上前一步,看著眼前雙眉倒豎的男人,輕聲開口,「鐵掌駱和尚?」
此言一出,走廊裡的氣氛更古怪了。
且不說對面一行人如何,就是傅義跟元禮還有傅家的家衛都有些吃驚,她們姑娘認識這個人?
不對,駱和尚?
那個蓄髮還俗叛出佛門的駱和尚?
「你是誰?」駱和尚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傅元令,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小娘子。
她怎麼會認識自己?
「小女不過是內宅之人,是誰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只是,小女曾從家母口中得知些趣事,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在這裡見到真人。」傅元令讓自己盡量笑的自然些,語調輕鬆,眉眼鬆散,像是與故人敘舊般愜意。
駱和尚身後的人聞言輕輕鬆口氣,原來這小娘子的母親認識他們駱爺。
駱和尚卻並未鬆懈,「令慈是哪位?」
「潞陽府傅家。」傅元令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她母親的確見過駱和尚,只是有關駱和尚的事情卻不是母親告知她。
而是夢中所見所聞,只是她沒有辦法講出來歷,只能按在母親身上。
畢竟母親已經過世,便是將此事按在她身上,也不會有人懷疑。
駱和尚聞言神色鬆了松,「你是傅太太的女兒?」
「正是。」傅元令輕輕頷首。
駱和尚有些稀奇的看著傅元令,小娘子生得美,但是沒想到眼睛也利,「你只聽你母親說了幾句就能認出我?」
「這有什麼不能的,眉有英雄疤,頭頂開智戒,凡夫俗子哪個有這樣的福氣?」傅元令道。
駱和尚這廝最討厭別人說他醜,尤其是忌諱眉中的那道疤,頭頂上的戒疤倒不怎麼在意。
畢竟他是真的做過和尚。
英雄疤……開智戒……
有點意思!
駱和尚的神色就緩和了不少,「你母親倒是會說話,她現在可還好,一別也有兩年未見了。」
傅元令輕嘆一聲,「家母因病已經仙去,若還健在見到故人想來也很高興。」
她母親的確是稱讚過駱和尚的義氣,可惜這廝匪氣太足。
駱和尚很是意外,沒想到傅太太已經過世,輕咳一聲,看著傅元令兇巴巴的說道:「既是這樣,你一個小娘子不在家裡好好守孝,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言語間很是不客氣。
傅義眉眼間帶怒,就要上前,傅元令瞧他一眼,傅義隻得咬牙退下。
「多謝駱大叔關懷,我來這裡並非遊玩,只是有幾名家僕被人所傷,我來接人而已。」
駱和尚聽到這話眉眼一跳,這就駱大叔了,小娘子有趣,「接人?誰?」
「想來駱大叔也不認識,不過是無名之輩。早些年誤入匪身,如今棄暗投明為我家護院。」傅元令說的輕鬆,掌心間卻已經是薄汗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