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和尚一愣,「石乘舟是你家護院?這不可能,這廝之前還在南河一帶遛彎子呢。」
果然,這人是沖著石乘舟來的。
傅元令心頭有點急,但是面上卻不能被駱和尚看出絲毫不妥當。
這人雖然匪氣重,但是極講信義,這也是他名氣大的原因。
不能硬來,只能智取了。
「駱大叔這話說的怎麼就不可能了,我早在數月前就在招募護院。您知道如今我一個孤女,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傅家,令我寢食難眠,坐立不安。我家之前有個護院管事,大約您是聽過的,當年是我外祖救下的,以前的諢名說不得了,現如今叫做傅仁。」
駱和尚顯然知道傅仁,定睛看著傅元令,「略有耳聞。」
「您知道真是太好了,可省了我不少口舌。仁叔跟石大叔是舊識,就是仁叔引薦了石大叔來做護院。這事兒年前就寫了信去,早就定準了的。都說江湖大俠言出必行,您可不能信口胡說,這事兒板上釘釘準準的。」
駱和尚眉頭皺得更緊了,「年前就定準了?當真是年前?」
「當然是。」傅元令有點緊張地看著對方,「駱大叔您這是何意,莫非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大了去了。」駱和尚有點煩躁,氣呼呼的看著傅元令,「出門沒看黃曆,怎生這麼倒霉。」
傅元令給氣的,偏又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裝模作樣的關切問道:「駱大叔,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遇上為難的事兒了,還是手裡缺銀子了?」
駱和尚更生氣了,瞧著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一腳踏入爛泥裡,想起傅太太,又不能撒手不管,偏自己接的差事又是要拿她的人。
這怎麼順心?
駱和尚有氣,口氣也不好,「是缺銀子了,怎麼你想給我們兄弟借點銀子花用?」
這話就有點過了,撒火給個小姑娘,給人知道也得罵一句無恥。
偏傅元令像是沒聽出來,抿唇淺淺一笑,「若是旁人自然不行,但是駱大叔跟我母親相識,您缺銀子那算什麼事兒,義叔。」
傅義早就氣的臉黑沉沉的,要不是姑娘沒發話,他就衝上去跟著無賴和尚打一架。
但是仔細聽下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分明他們姑娘這是知道對方沖著石乘舟他們來的。
姑娘這是要拿錢買命啊。
傅義雖然不忿,還是掏出一疊銀票,看也不看就雙手遞給姑娘。
偏傅元令接過去也不數,伸手就塞到駱和尚手裡,眉眼間依舊帶著淺淺的令人愜意的笑容,「出來的急,也沒想著遇到駱大叔,這些不知道夠不夠。您先將就著花用,若是不夠就去上京西城傅家找我。」
駱和尚看著手裡的銀票,粗粗一看少說也有上萬兩,傅太太怎麼教孩子的,這麼不把銀子當錢花?
「搬到上京了?不是在潞陽府?」駱和尚覺得這銀票燙手急了,要是接了,這趟活兒不能幹了。
就這麼回去,可特麽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