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聞言,臉上就帶了幾分蕭瑟的窘迫,擠出一個微笑,「做生意嘛,哪裡也要去,上京是國都,來這邊更好。」
駱和尚信她個鬼!
將手裡的銀票胡亂的塞進懷裡,甕聲甕氣的看著傅元令,「趕緊帶著你的人走吧,我這還有事兒,銀票收下了。」
「駱大叔……」傅元令看著他急匆匆下樓的背影裝模作樣的叫了一句,當然沒得到迴音,心裡卻鬆口氣。
轉身看著傅義,壓低聲音說道:「趕緊找人,立刻就走。」
傅義還沒應聲,就看到走廊的一間房門打了開來,領先出來的是傅仁,顯然之前的事情他都聽到了,只見他攙扶著一個大漢,瞧著滿面通紅,病的極厲害,後頭還跟著一群漢子,個個身上有傷。
傅元令看的眉眼一跳,夠狼狽的,「仁叔,先回府再說。」
傅仁忙點點頭,傅義帶來的人立刻上前幫忙,把人從傅仁手裡接過來,帶著一群人就下了樓,直奔後院自家的騾馬車。
傅元令卻沒跟著過去,像是不著急的樣子,帶著傅義跟兩個丫頭依舊從前門走,還去櫃檯結算了房錢。
等出了客棧的門,傅元令還在周遭的小店買了幾樣小東西,等著人駕了馬車出來,她這才不慌不忙的扶著元智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慢悠悠的出了小鎮子,等上了官道,這才撒了歡的往城裡跑。
駱和尚坐在對面二樓喝著小酒,眉心能夾死蚊子,跟著他的手下苦著臉說道:「大哥,這回去可怎麼交差?人家說了要石乘舟的命,這……」
石乘舟心情惡劣,又被屬下擠兌,黑著臉說道:「怎麼,道上有行規,人家數月前就定下事兒,他吳大雄想要借刀殺人,我還得給他當前鋒?」
「大哥說的是。」可是接了這趟活兒,卻沒幹好,這大哥的聲譽也不好啊。
「行了,別一張苦瓜臉給我看。這不是傅家給了萬兩銀子,買幾條命還不夠?如今官府查得緊,他吳大雄幾個月也撈不到這麼多,該知足了。」駱和尚狠狠的咬下一口肉甕聲甕氣的說道。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當著那傅家姑娘的面收了錢,沒得讓人轉身再去給她補刀的道理。
早知道出門就得查黃曆,這活兒接的,賠大發了。
一行人急匆匆的回了府,又請了郎中過府診治,等這群人吃了葯傷勢穩定下來,傅元令這才鬆口氣。
有了喘息的功夫,也才問傅仁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惹得駱和尚來追殺?」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那吳大雄不知道哪裡聽了讒言,以為石兄背叛他是投靠他對家去了。石兄解釋了一回,那吳大雄表面上信了,轉頭就花錢請了駱和尚來取命。」傅仁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傅元令卻是鬆口氣,「如今駱和尚回去跟那吳大雄證實,石乘舟確實來做了我傅家的護院,想來這事兒就能放下了。」
「但願吧。」傅仁鄭重行了一個大禮,「今日多虧大姑娘冷靜聰慧,不然後果真是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