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預言很隱晦,若是不指明,誰也猜不到預言的主角,究竟是誰。
但是剛在外邊流傳的預言,是個人都知道說的是寧淺予。
茯苓在聽到外邊的流言,趕緊回來稟告。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兩個主子,道:「外邊正在傳有關於王妃的預言。」
「什麼預言?」寧淺予毫不在意的喝了口牛乳茶,道:「是不是又是什麼災星禍害的?」
茯苓打量了司徒森的臉色一眼,艱難的道:「這倒不是,而且剛好相反。」
「相反?」寧淺予微微一頓:「不會說我是什麼造福錦都的人吧。」
剛將茶杯舉至嘴邊的司徒森,聽到茯苓的話,卻是微微一愣,杯子在唇邊停頓了半晌,又緩緩的放了下來。
相反的預言,肯定就是福星之類的。
可要真是福星,茯苓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僅剩的只有一個可能,預言是他所知道的拿一個版本,也是真的預言!
眼下不是追究,預言是怎麼傳出去的時候。
司徒森盡量不著痕跡道:「預言都是假的,你無端的信這些做什麼?」
茯苓看了眼司徒森,正好對上他警告的神色。
她立刻會意,道:「王爺說的是,那些預言,都是無稽之談,是奴婢多事。」
寧淺予瞧了眼司徒森,又瞧了眼茯苓,面上有些古怪:「你們這樣子,倒像是不想讓我知道預言似的。」
「這不是欲蓋彌彰嗎?滿大街都開始傳了,隨便找一個人問,不久知道真相了?」
司徒森何嘗不知道她說的道理。
他還想著,先瞞住寧淺予,去將那些流言鎮壓,或者是轉移正在關注預言的人的注意力。
看來是瞞不住了。
司徒森還是裝作淡然,上前輕輕摟住寧淺予,溫柔的道:「萬一是不好的流言,你又要聽的心煩,所以才想瞞住你。」
緊接著,又朝茯苓道:「王妃說的也是,你說說,外邊說的是什麼?「
茯苓緊皺著眉,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兩個主子的反應:「玉璣非玉,人非人,寧氏有女是隱鳳,一朝歸來鳴天震,生辰二月開春來,鳳凰落地冬月天。」
司徒森和寧淺予,都是變了臉色。
寧氏幼女是隱鳳,不能說明什麼。
可是接下來的兩句,幾乎就是直指寧淺予。
只有她,是從繁花縣回來的,而且回來之後,事事都發生變化。
一鳴驚人,成為錦都的神醫,還被皇上禦賜醫仙的稱呼。
同樣,寧氏在錦都,除去寧以月這假女兒,還有死去的寧清妍,寧以菲包括小寧姝在內,只有她的生辰,是農曆開春的時候。
最後一句,則是呼應了天師之前的預言,北雲宣帝三十五年冬,國有大亂。
也就是說,在今年冬天,皇位易主,寧淺予是那鳳凰,也就是一朝之後。
相對應的,不就是說明了登上皇位的,是司徒森!
皇上還在呢,這不是側面在咒皇上死?
寧淺予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她看著司徒森,道:「這樣的話,分明是有人要置我們二人,於水火之中,好一個一箭雙鵰!」
司徒森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是他想多了。510文學www.510wx.com
只要不是那個預言,這樣明顯針對的預言,完全是可以解決的。
司徒森稍微頓了頓才開口,道:「越是這樣明顯針對的預言,越是假的讓人不輕易相信。」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放出流言的人,是鬼門,還是狄韋。」
他在疑問的時候,眼底深處越發的幽暗。
能說出原本預言的前兩句,說明很可能知道完整的預言!
那樣,寧淺予就更加危險了!
寧淺予沒注意司徒森的刻意隱藏的情緒,幽幽的一笑:「不會是鬼門,鬼門的門主還等我去救命。」
「要是她現在放出對我不利的流言,那就是自毀生路。」
「是狄韋!」司徒森緊緊的窩著拳頭,道:「又是他!」
寧淺予卻是毫不意外:「你最近連著將他逼出五王爺府,又將他從煙館子逼走,接連搗毀他在錦都的藏身之處。」
「咱們又弄死了寧以月和寧澤,還將他準備利用的司徒雲給攪散,他會這樣報復,也不奇怪。」
司徒森點點頭,沒再說話。
眼下他更想要弄清楚的,是狄韋,怎麼會知道原本的預言!
這預言,估計只有寧府寧長遠還有老太君,和死去的藍姿知道。
若是流傳出來,那也是和寧府的人脫不開乾係!
他的神色逐漸的加深。
另一邊,流言的源頭寧以菲,早起誦經之後,就關在屋子裡打扮。
寺廟都是佛門清凈之地,她不敢太造次。
只能穿著粗布衣裳,將要換上的華服用包袱包好,從寺廟後門溜出去。
心情美美的一路笑著下山。
自從遇到狄韋之後,她就將伺候的人,隻留了個心腹丫鬟在身邊。
眼下要密會狄博仁,她害怕被人看出端倪,隻說要給死去的母親,去外邊點一炷香。
在寧澤寧以月是狄韋的孩子曝光之後,孫倩如的排位早就被寧府移出來了。
寧以菲的借口挑不出錯,沒人懷疑她的動向。
她帶著心腹丫鬟菊兒從後山的小路下山,直奔之前和狄博仁幽會過的客棧。
先將衣裳換了,才焦急的等著情郎到來。
左等右等,直到太陽偏西,都還沒人前來。
寧以菲有些著急,朝菊兒道:「你去外邊瞧瞧,看有沒有狄公子的消息。」
菊兒順從的往外走去。
寧以菲隱隱覺得不對勁,她之前也是和狄博仁幽會過多次的,從來都是準時無誤,每次來,還會給她準備各種各樣的驚喜。
狄博仁人風趣,又有才情,將她的方心徹底俘獲,而且,他還長著一張好看的臉。
更重要的是,要是將來狄韋能成功,她作為狄博仁最愛的女子,就是一國之後啊!
沒想到寧以月夢寐以求的東西,她這樣就得到了,她心裡就陣陣的開心興奮,處處比她厲害的寧以月,不也落得那樣的下場?
她胡思亂想著,好像已經坐上後位似的,全然沒注意到菊兒去了許久還沒回來。
等她從美夢中醒來,才注意到天色好像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