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嬤嬤這條線索,只能追究到這了。
回王府的途中,兩人還是共乘一騎。
司徒森將寧淺予圈在懷裡,低聲道:「你今日說的預言,究竟是什麼?」
「關於我的身世。」寧淺予靠在司徒森身上,幽幽道:「說實話,我也只知道剛才說的那句,還有玉璣子,其他的,還在追查中,當年我娘的死,絕對還有別的原因,尤其是經過今日雲嬤嬤的話。」
說到這,她想起什麼似的,稍微正了正身子,脫離他的懷抱,道:「你知不知道北平王,在七八年前,和什麼人有仇嗎?」
「七八年前?」司徒森將她重新拉進懷裡,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道:「北平王脾氣暴躁,結怨的人多了去了,你問的是誰?」
「能被他關在地牢多年的人。」寧淺予想了想道:「在我被寧澤設計,去為北平王小世子看病的那日,也曾下了北平王的地牢,那裡邊,竟然還關著一個男人,不過,我看不見樣子,聽他話裡的意思,怎麼也有七八年了。」
司徒森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道:「七八年前,我在軍營歷練,還真不清楚北平王的事情,還得找人去追查。」
「嗯。」寧淺予輕輕點頭,卻又道:「王爺,我出生的時候,就帶著玉璣子,都說玉璣子不詳,若是……在繁花縣的這些年,我身上的什麼不好的東西還在,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司徒森猛然低下頭,往她唇上吻過去,將後面的話,全部被封住,咽進肚子裡。
唇上冷不丁的被吻,不僅在馬背上,還是在大街上,寧淺予羞的整張臉,似要燃燒起來一般。
街上不少人,已經朝這邊看過來。
司徒森吻的很忘我,寧淺予都感覺喘不上氣的時候,他才放開,懷抱卻收的更緊:「你是我的妻子,你好,我就陪著你好,你要是不詳,我就陪著你不詳,不準再說這樣的話!」
寧淺予鼻頭微酸,使勁的點點頭。
這一次之後,寧府的事,總算是暫時安靜下來了。
寧淺予也過了好一陣子安生日子,直到南鳴找上門。
剛入秋,天氣還不冷,南鳴依舊是一身夏裝,淺藍色的衣裳,將他面目襯托的更是清秀儒雅。
寧淺予和司徒森都知道他上門的目的,可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不提,司徒森甚至還裝作不懂,一臉的驚訝:「南公子上門做什麼?難道是要販賣香料?那你走錯地方了,本王的王妃,不喜歡你們南疆國的香料。」
因為是在錦都,所以行動不能大張旗鼓,南鳴派出去尋找南音的人,也都是束手束腳,磨蹭了這樣久,終於在前不久,查到金峰和南音的事情,也知道南音被誠醫館所救下。
聽到司徒森的話,南鳴微微的笑了一聲:「七賢王說笑了,我上門,是想向王妃打聽一個人。」
「哦?」寧淺予也裝作不懂:「向我打聽?你怕是弄錯了,我名下只有誠醫館,不是情報站點。」
南鳴朝和達點點頭,和達立刻會意,將捧著的錦盒獻上:「這是南疆國稀有的血玉,價值千萬兩,還請賢王妃笑納。」
「哎呀。」寧淺予瞥了眼,紅的像是血裡拎出來的玉,道:「都說無功不受祿,南公子這是要做什麼?」點點書庫www.diandianshu.net
「王妃之前,是不是救下了一個叫南音的姑娘?」南鳴也不再打啞謎,將血玉往寧淺予方向推了推,道。
「有這回事,怎麼,南公子認識南音姑娘?」寧淺予沒有動作,而是略帶狐疑道。
「是。」南鳴起身,拱手道:「南音正是家中小妹,聽聞王妃將小妹收在自己的院子裡,還請王妃告知地方,叨擾王妃這樣久,這血玉,只是謝禮之一。」
寧淺予和司徒森對視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南鳴公子是不是弄錯了?」
「嗯?」南鳴的尾音上揚,眼睛微眯:「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家妹我還能認錯?」
寧淺予面色有些古怪:「據我所知,南音姑娘的哥哥叫南崇,南崇可是南疆國的四皇子崇明君。」
南鳴臉色變了變。
這南音,竟然一點心機都沒有,就這樣告訴人家他的名號了,也不怕遇到苦心不良,別有用心的歹人。
瞧見他的眼神,寧淺予接著道:「不是我小人之心,而是南公子你的身份,和南音姑娘說的不符合,我可不敢貿然將南音姑娘交出來,要是你和那人渣金峰是一夥兒的呢?」
看來今日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是沒法子問出南音的下落了。
南鳴咬了咬牙,低聲道:「我正是南崇,王妃現在可以告訴我,南音在哪兒了嗎?」
「南疆國四皇子南崇?」寧淺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這下,我就更好奇了,你一個他國皇子,還是最有可能繼位的皇子,化名不說,還換了身份,到這兒,我就不得不多嘴問一句,這般行為潛進錦都,欲意何為?」
南鳴不動聲色,絲毫不見慌亂:「不過是厭倦了兄弟之爭,想要出來避一避,要是按照南崇的身份出來,豈不是自找麻煩?還是化名安全啊。」
司徒森的眼神,鷹一般的落在南鳴身上,細細的打量著:「南四皇子只怕是有所隱瞞。」
「沒有。」南崇將下巴一抬,道:「說是香料商人,就真的是做香料生意,七賢王大可去查,通關文牒,還有官府的批文,甚至是香料的檢驗,什麼都是清清白白的。」
滴水不漏,還這樣萬全。
司徒森笑了一聲,看了眼寧淺予,嘴角逐漸上翹:「南四皇子都這樣說,咱們要是一直揪著不放,倒是顯得小氣,來者是客,本是要先宴請南四皇子的,但南四皇子擔心妹妹,還是先引去見南音姑娘為好。」
一個眼神,寧淺予就知道他的意思,道:「南音姑娘就在我院子裡,還請四皇子移步。」
南音已經要臨產,按照寧淺予的吩咐,在院子裡來回散步,方便生產。
當院子門輕響,南音還以為只有寧淺予,她欣喜的轉身,道:「王妃,今天小傢夥,好像動的沒那樣勤,是不是快生了?」
但是回過頭,看到門口三人中的南崇,立刻就紅了眼:「四哥?」
(兩人相認後,以後都會用南崇的名字,不會用南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