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換偵查隊形,注意警戒。」幾乎立刻,張林便發布了號令。
將士們也知道事情嚴重,當即變換了隊形,警惕的注意著四外的動靜。
一個小組只有十個人,死了一個,他們只有九個人,勉強湊齊了偵查位。
「咱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將士小心的觀察著四周出聲問道,聲音已微微發抖。
「我們必須儘快與其他人取得聯繫。」張林沉聲道,「如今敵人情況不明,我們這麼分散開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們……我們要去找其他人嗎?」問話的將士聞言明顯一怔,望著身前幽深密林微微發顫。
「不然呢,還能怎麼辦?」張林冷著臉,面露沉重,「咱們就只有九個人,人手不夠,布防布陣都布不了,營裡又沒有幾個功夫出眾的,若是現在正面遇到了敵人就糟了。」
「那個……將軍不是發了信號彈給咱們,要不咱們放信號彈吧。」說話間,有個將士提議道。
「將軍說了,放了信號彈就不能參與選拔了,咱們都堅持到這兒了,現在放棄也太……」
「命都他娘的要沒了,你還尋思封官加爵呢?」
「放紅的,將軍曾說過,如果訓練的時候出了意外就放紅的信號彈,放了紅的信號彈將軍就會派人來救我們了。」
「這個可以有。」大家聞言紛紛點了頭。
得到了肯定,當先提議的將士一把抽出了身後背著的信號彈,剛要拉開引繩,然而手卻被一隻乾瘦的手死死按了住。
「不能放。」
一直在一旁冷眼看著的劉沫延冷冷開了口。
「哪他媽有你小子說話的份……」
「你覺得敵人和援兵哪個會先來?」
劉沫延平淡無奇的臉上一抹嘲諷一閃而過,聲音乾脆利落,說完轉身走到了一旁去。
「這……」
剛要拉引繩的將士拉著繩頭的手一頓,連忙鬆了開來,不過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他的頭上卻已冒了一層密汗出來。
幸虧啞巴劉及時拉住了自己,眼下敵人就在這林子裡,當然比援兵來的快的多,剛才若自己放了信號彈出去,這時候敵人估計都已經殺到了,想想都後怕。
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慶幸有黃臉少年在,然剛鬆了口氣,突然,走到一旁的劉沫延把頭猛的一偏,一雙眸子鷹似的瞥向那裡。
「窸窸窣窣……」林中有細微響動從他看向的方向傳來,像人的腳步聲又似野獸出沒,眾人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蹭的綳的更緊了。
張林也注意到了林中動靜,忙打了幾個手勢,眾人會意,伏匿了起來。
林子裡剛探出了人影兒來,「謔謔謔~」破空之聲驚了風林,十數個火把從天而降,正落在人堆裡。
來人似沒想到會天降火把,毫無防備,登時被燒著了衣擺,火光乍燒,頓時亂成一團。
驚變突起,一個少年像隻豹子彈射而出,一把鉗住了走在最前的人的咽喉。
一旁樹後跳出八個人緊隨其後,拎著白慘慘大鋼刀照著地上翻滾的人掄刀就砍。
黃臉少年扼著為首之人的咽喉,繃緊的手剛要用力,突然眉頭一皺。
「自己人?」劉沫延看清了身前人的一身戎裝連忙鬆了手。
張林等人聞言一怔,落下的刀生生頓在半空,卻見地上翻滾的人著對襟軟鎧,胸戴配徽,可不正是西北營的兄弟。
張林等人連忙丟了刀,幫著拍打滅火,劉沫延見狀默默走到了一邊,那裡積葉之上,五根透明細線綳的老直,線的一頭懸著五柄短刀。趁大家忙著滅火,劉沫延沉著一張臉,默默收了刀。
好一陣子才徹底撲滅了火,他們一個個也都被燒的夠嗆,蹭了個灰頭土臉。
「你們……你們瘋了……咳咳……」一個將士衣服被燒沒了半襟,頭頂冒煙兒,斷斷續續道。
「兄弟啊。」張林看著眼前被燒禿毛了的一組將士,激動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被燒的烏煙瘴氣的一組人嫌棄的看著同樣灰頭土臉的張林等人,轉頭看向站在一旁衣冠整潔的劉沫延,「什麼情況?」
劉沫延漠然抬手指了指一旁王明的屍體。
王城見狀也湊了過來,繪聲繪色的講解,十個人聽了,坐下來全都陷入了沉思。
「你們沒碰到什麼古怪的事吧。」張林出聲問道。
「沒有。」眾人搖了搖頭。
「我們迷路了,這才誤打誤撞到了這邊兒來。」這組的指揮手出聲道。
「這裡不能待了。」他們正說著,坐在一旁的劉沫延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