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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成癮:一品神探夫人》第311章 因果報應(解謎篇)
臘月初十,少有的大晴天,難得的黃道大吉。

這一日,諸事皆宜,不避凶忌。

這一日,鋪紅十裡,花灑半城。

深冬臘月,沉寂許久的街井難得的熱鬧了起來,天剛近幕,街道兩側,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已經守在了路旁,抻著脖子翹首以盼。

「為啥要在晚上接親?」

「怕再出什麼意外吧,誰知道呢。」

「這是第幾個了?」

「第五個了。」

「嘖嘖嘖,這才一年多,都五個了,皇上是真重視我們這位國公大人啊。」

「那是,這次這位夫人可不得了,她可是那個破了三公案的奇女子,江南發水領軍賑災的女將軍啊。」

「好一對天造地設的佳人!」

「哎,可惜了。這榮國公乃是武曲天君下凡,凡人福薄,那裡消受得起,怕不是又一個朝入紅轎晚抬靈。」

「瞎說什麼呢,我看這次這位夫人也不是尋常人,肯定不會像前幾個那樣早喜暮悲。」

「我看吶這國公府就不適合有女人,別忘了前任國公大人原本不論官場還是戰場都順風順水,結果娶了夫人一年不到,是死的死丟的丟,國公府一下子就沒落了。如今這位新國公重振國公府,不也是抬進門一個死一個?」

「你猜,這次這個夫人到底能行不能行?」

「我看能行。」

「我看不行。國公大人是什麼樣的存在,這位夫人雖然也很厲害,和國公大人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花轎還沒來,等在冷風中,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扯著閑。

「哎,來了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連忙噤聲,抬頭向遠處張望。

遠遠的便能看到整齊車駕緩緩駛來,高頭大馬齊頭奔進,銅鑼大鼓喧天陣陣,儀仗隊伍稍近前來,震天鑼鼓聲響徹耳畔,振聾發聵。

榮國公宮澧一身披紅,端坐馬背。

宮澧因為腿疾不便,前幾次接親都是坐轎的,因而這是宮澧第一次騎馬接親,也是第一次招搖過市。

遠遠的便能看到那端坐馬背之上的人墨發高束,頭冠紅玉,如玉容顏引得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發出陣陣尖叫。

「顏如玉,君若水,國公盛美天下垂,誠不欺我!」

眾人被宮澧皮相所吸引,待到看到他身後的接親花轎時,又齊齊倒抽了口冷氣。

「難怪要在晚上接親,我的乖乖!」有人讚歎。

「好有創意,國公夫人好幸福~」有人羨慕。

「我也想要這樣的花轎~」有人跺足。

街道中央那由八人共抬的花轎外一圈竟是由純冰打造的,外雕飛角,內嵌花燈,花燈經剔透冰晶折射出斑斕彩光,燦爛奪目,宛若黑夜裡那顆最璀璨的星。

君兮身著火紅嫁衣坐在冰轎裡,卻不覺得冷。宮澧知道她體虛怕冷,特地在花轎四角布置了烤手爐,花轎被抬著在洛陽城繞了一大天她都沒覺得冷。

不僅有火爐,宮澧怕遊街時間太久餓到她,還特地在花轎裡為她備了好多吃食。

啃著大蘋果,聽著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君兮沒有一點嫁人的緊張感,在花轎裡吃了睡,睡了吃。這個新婚之夜可不是那麼好過的,晚上還有好多事要做,得養足了精神才行。

花轎抬到國公府大門前落了轎,停轎後卸了轎門,君兮被出轎小娘迎出轎門,跨過一隻朱紅漆的木製「馬鞍子」,踩在紅氈上。

下了轎,君兮透過頭紗向外瞥了一眼,不禁微怔。這幾日都在府裡,她竟沒發現那些人竟然誇張的連國公府門前的枯樹上都掛滿了大紅燈籠血紅綢。

光禿禿的樹叉上掛著大紅綢,像光頭僧頭上纏了紅絲帶,簡直慘不忍睹。

君兮被喜娘扶進喜堂,一路上,又是跨火盆,又是三跪,九叩,六升拜。君兮不是不知道婚禮流程,卻沒想到親身走一遭竟然這麼累,一流程走下來,君兮直覺得自己要散架了。

君兮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期待被送入洞房,當聽到主事公公喊出「送入洞房」四個字時,君兮解脫的長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婚房布置在竹樓小榭,是宮澧的意思,喜娘將她送入婚房後便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她一人,外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是宮澧安排的護衛。

宮澧還留在前面應酬,與廳堂喧囂不同,婚房裡靜的出奇。深夜寂寂,幕色濃濃,隻喜桌上對蠟嗤嗤燃著,隨著時間的流逝淌下行行血淚,君兮坐在喜床上,眼皮漸重。

夜已深了。

喜房外,送走了賓客的宮澧身著大紅喜服昂首闊步向喜房走來,腳步穩健中帶著一點急促,走到門口時宮澧沒有進門反而停了下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主子……」

「這裡有我。」宮澧冷聲道了句,說完不待守衛回應,已經輕推開門進了房去。

畢竟是新婚之夜,他們守在外頭確實不好,守衛會意,窸窸窣窣退了開去。

宮澧剛進到房中便看到喜床上睡熟了的某人,輕輕帶上房門,宮澧悄聲走到床邊,看著頭紗下那張美艷的臉,目光一深,幾乎瞬間,寒光一閃,一柄短刀落入掌心,「宮澧」緊握短刀,手肘一翻,用力刺向君兮心口。

眼看著刀尖刺向床上人起伏的胸膛,「宮澧」嘴角盪起一抹詭異笑容,殺死她比想象中要簡單的多。

然而就在刀尖觸到衣襟剎那,一隻手突然橫空伸出,死死擎住了他的手腕,再難進寸離。隻這一頓的空擋,床上「熟睡」著的君兮豁然睜開眼,抓著他手腕的手猛然用力向外一翻。

見君兮醒著,「宮澧」面色一變,手腕順勢一轉在君兮手中劃了個弧掙脫開去,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握成拳形,拳窩處四根長刺似爪,朝著君兮眉心破空刺來。

驚變隻發生在剎那之間,君兮身子一矮,袖中短刀滑出落於掌心,側擺擋在身前,「鏗~」的一聲,與襲來長刺擦出一串火星。

擋住長刺,君兮就勢彈身坐起,雙腿高抬,正夾上「宮澧」脖頸,用力一擰,二人雙雙栽翻在地。

「鏗鏗鏗……」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兩人纏鬥在一起,近身相搏,刀刃已經失去了作用,二人紛紛丟開刀刃,任短刀長刺散落一地。

肘,膝,拳,臂,招招帶風,眨眼之間二人已過了十數幾招,卻難分伯仲。

「宮澧」目光森冷,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目光一沉,突然抬肘撞向君兮前胸,同時提膝向君兮小腹撞去,上下齊攻,君兮被迫提臂去防,然而「宮澧」卻隻虛晃一招,趁君兮防備之機,腳尖蹬地,一個側身翻滾與君兮分開來。

「宮澧」在看到君兮睜眼剎那便已知自己中了圈套,今日定然無法取她性命,一個滾身彈起,便欲逃離。

好不容易等到他現身,君兮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見二人已拉開距離,君兮反手摸向腰間,手腕一抖,長鞭謔謔,如龍似蛇,蜿蜒攀上他的腰身。

鞭子乃是由奇獸之筋製成,鞭身透明,呈三棱之形,邊帶三鋒,只聽「嗤~」的一聲,鞭子勒緊,鞭鋒入肉,血染紅袍。君兮手握鞭柄,用力一扯,「砰!」的一聲,「宮澧」狠狠撞到地上。

「噗~」他哇的吐出一口血,匐在地上,大口喘息。

「吱紐~」一聲,房門打開,宮澧款款走到君兮身邊,上下打量,「傷到沒有?」

「沒有。」君兮搖搖頭,示意他安心。

宮澧又瞧了瞧,見君兮身上沒有傷口,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適才在外面聽裡面打鬥的聲音,他的心懸的老高,要不是君兮之前再三說明要自己對付他,他早就衝進來了。

「你很勇敢。」君兮轉而看向癱坐在地的人,「我真怕你今天不來了。」

說著,君兮走上前去,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君兮沒見過,轉而看向宮澧,宮澧微微搖了搖頭,這個人,他也不認得。

「為什麼一直對國公府暗下殺手?」君兮問,這是她一直都沒想通的問題。

男子沉默。

「你不說?那我來替你說。」見男子不出聲,君兮也不急,緩緩開口道。

去年三月,你在大婚前日隨宮中之人一同進府,潛入婚房,在大婚當日勒死新娘林姝,並將屍體懸於樑上偽造自盡現場後趁亂溜走。

去年七月,你用塗了三生草的毒針襲擊孟瑤,使其喪失行動能力,而後灌入砒霜將其毒死,並偽造遺書一封,試圖將孟霍的仇恨引到國公大人身上。

今年四月,你隨宮中之人進入府中,在陪嫁的葵蘭舌花盆中插入即將綻花的魅夜曼陀羅,大婚當夜,魅夜開花,花香將沈心玉毒死在喜房之中。

「我說的可對?」君兮看著他,語調微揚。

男子神色複雜的看著君兮,卻仍未開口答話。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君兮看著他,冷聲質問。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今日落入你們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男子仰頭看著君兮,目光堅定決絕。

「既然你不說,那我來猜一猜好了。」男子態度堅決,君兮也不急,「你之所以暗下殺手是因為你沒有能力直接除掉宮澧。所以你採取曲線救國的對策,選擇對嫁進來的女人下手,為宮澧樹敵,再利用這些女人背後的勢力對付宮澧。」說到這裡,君兮目光驟然轉冷,「可你為何對婁家下手!」君兮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厲聲質問,「婁家從未阻了你的路,我也沒插手過這件事,為什麼!」

就在君兮近身瞬間,男子目光一凜,手中刀光一閃,反手一轉,刀尖直直刺向君兮心窩。

一旁的宮澧一直注意著二人的動作,男子剛一動,宮澧身影一晃,已將君兮攬在懷中,同時一個後踹,一腳蹬在男子臉上,男子被踹倒在地,猛的咳出一口血。

將君兮帶到安全地方,宮澧的臉陰的嚇人,方才若是再慢一點,那把刀便會刺進她的心口。

男子未得手,知道再也沒有機會了,手中刀尖一轉,便欲扎進自己心口。

「鏗~」沒有感受到刀鋒刺進身體的涼,手上一陣麻痛,本能的鬆手,短刀掉落。

「想死,沒那麼容易。」宮澧的聲音陰沉若冰,宛如從地獄發出,「來人,押他到命來坊去,好好照顧著,不許讓他死了。」

宮澧不打算讓君兮繼續審問他了,涉及到婁家慘案,她心神不定,不宜再問。況且今日本來也沒想著能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他只要來了,就夠了。

命來坊,充斥著變態屠夫蠻人的地下男妓市場,他要送自己入命來坊。

男子聽到命來坊三字,如遭雷擊。

「不……不要!你殺了我吧!」男子搖頭,拚命的掙扎。

君兮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歉疚的看了宮澧一眼。

「沒事了。」宮澧攬著她,輕聲安慰。

君兮靠在宮澧的懷裡,心裡很踏實,不管怎麼樣。至少他還在,她不是一個人。

那邊男子還在拚命的掙扎,「不要,不要,放開我!」

君兮也已無意再與他多說,然而視線瞥到他剛被宮澧踹腫的臉,君兮眉頭一皺。

「等等。」君兮開口道。

隱衛聞聲停下手中動作,按著她的手腳候在那裡。宮澧也詫異的看向君兮,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君兮走上前去,看著男子被踹了一腳腫的老高的臉,好像那裡不太對。

男子臉上的鞋印清晰可見,毛孔細膩白凈,似乎沒什麼不對的,君兮仔細看著他的臉,眼睛一亮,他的臉腫了這麼高,臉怎麼可能不見紅腫,依然如此白皙。

君兮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在他的脖子上摸索起來,男子似乎發現了她的意圖,使勁擰著身子,奈何手腳都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宮澧不知道君兮要幹什麼,但見君兮的手在男人脖頸處摸來摸去,甚至往更渣下遊走,臉色沉的嚇人。

終於,君兮在他的鎖骨處摸到了一層邊起,用力一扯,「刺啦」一聲,一張人皮面具被扯下來,露出面具之下那張嬌俏俊臉,雖然腫了半邊,依然一眼便認得出。

「是你!」看清她的臉,君兮猛的後退一步。

宮澧看到面具下的那張臉,也大吃一驚,那張臉赫然就是李令月!

「呵呵~」露出真容,李令月咯咯的笑了起來。

宮澧揮揮手,示意隱衛退下去,房間裡只剩下她們三人。

「沒想到害死林姝,孟瑤和沈心玉的人會是我吧,呵呵。」李令月斜眼睨著君兮,「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確實有幾分能耐,將殺人手法推測的絲毫不差,那又怎麼樣呢?人都死了,查出怎麼死的又如何?破案無數又能如何?你不還是救不了你的家人。」

李令月的話像一柄鋼刀扎進心裡,君兮的心臟一陣抽痛。

「是你!」君兮又一句是你脫口而出,意思卻與剛才全然不同。

她萬萬沒想到那個殺了婁家滿門的人竟會是李令月,原來周老留下的那個「木」字根本不是什麼暗號,而是未寫完的「李」字。

她怎麼可能想到那個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的丫頭會是犯下婁家滅門血案的兇手。

「李令月,我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何如此對我?」

「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是啊,你沒有對不起我。」李令月咯咯笑著,「那又怎樣?婁師德也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不還是把他殺了?我告訴你啊,我是親眼看著他的皮被一點點燒焦的,他就躺在火裡,睜著眼睛卻動不了,哈哈哈……」

眼角有淚水劃落,君兮心如刀絞,她知道父親中了三生草之毒,卻不知父親死前竟遭受了這般罪楚,「李令月,我真沒想到,你竟是這般殘忍之人。」君兮厲聲責難。

「我殘忍?」李令月聽君兮如此說她,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大聲嗤笑,「婁姒言,你別在這裡裝柔弱扮可憐了好不好?我看的噁心。」李令月嫌惡的看著君兮,「論殘忍,我那裡比得上你啊。」

「我?」

「怎麼,你自己做過的那些噁心事都不記得了嗎?」李令月惡狠狠的看著她,「那我來讓你回憶一下。」

「你明知道沈拓深愛著你,為了你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他的命。可是你呢,你不愛他就別招惹他啊。你明明不喜歡他,卻又不清不楚的和他曖昧,給他希望。最可惡的是你竟然為了救你愛的人拖著他去那個見鬼的森林,你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對你的保護,心安理得的拿著他用命換來的葯救活你的心上人。你把他當什麼?!」

李令月聲嘶力竭的喊罵,不知何時臉上已滿是淚痕,「宮澧的命是命,他沈拓的命就不是命了是不是!他把一切都給了你,你卻連全屍都不給他留,你對他,何其殘忍!」

「用別人的血換來的幸福,你怎麼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呢?恩愛纏綿時,你看不到那孤獨徘徊的身影嗎?午夜夢回,你不會被噩夢驚醒嗎?」聲聲泣血,字字誅心。

君兮身子一震,這一刻,她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連連後退,直到撞到宮澧才停了下來,她沒想到婁家慘遭滅門竟然是因為她害死了沈拓。

「不……不是的,我不是有意讓沈拓和我一起去的……」君兮試圖解釋。

「你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李令月冷笑,「你自己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嗎?你自己去活著回得來嗎?他知道你去送死會坐視不理嗎?別再自欺欺人了,事情是怎麼樣的,你比我清楚的多。」

「我……」

「婁姒言,你就是一個煞星,是你害死了沈拓,也是你害死了婁家滿門。死在森林裡的人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

「是我……」君兮的眼睛豁然瞪大,腦中一片空白,耳邊只剩下李令月聲嘶力竭的聲音。

是她,是她害死了沈拓,是她害死了婁家滿門,是她,都是她。君兮茫然而不知所措,那個一直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在這一剎轟然崩塌。

「小兮,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沈拓的死不能怪你,婁家的事也與你無關,你不要聽她的。」宮澧扳著君兮的肩,試圖將她從自責中喚醒。

「不……不……」君兮像碰到了髒東西一樣掙開宮澧的手,「她說的沒錯。」君兮踉踉蹌蹌的走到一邊,哽咽起來,「我明知道旱林兇險,我應該阻止他的。那條命是我欠你的,他不欠我什麼,可是……可是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死在那裡……是我害死了他,我還了你的情,卻再也沒有機會還他的債了,報應,這都是我應得的報應。」

「不,不是的,你沒有做錯什麼……」

李令月癱在地上,看著君兮自責的痛苦模樣,隻覺得噁心。

李令月偷偷拾起地上散落的刀刃,她流了太多血,身體很虛弱,每動一下都要忍受腰間傳來的裂膚之痛。趁著宮澧寬慰君兮之時,她瞅準時機,猛然將短刀擲出。

婁姒言,去死吧!

君兮背對著李令月,狀態很不好,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宮澧正在寬慰她,突然看到白光一閃,宮澧大驚,短刀呼嘯帶風,已來不及躲避,千鈞一髮之際,宮澧一把抱住君兮,手臂正橫在刀尖對著的地方,嗤的一聲,入肉半寸。

「鏗~」另一抹銀光劃過,後發先至,正撞上短刀,二者雙雙墜地,宮澧手臂留下一個寸深傷口。

「多餘,本可以不見血的。」熟悉的聲音響起,室內三個人的身子齊齊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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