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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成癮:一品神探夫人》第216章 空心不空
「你說什麼?」君兮霍然抬頭。

「他在地獄。」老者又重複了一遍,臉上和藹笑顏化為無形,籠上一層暗霾。

聽到地獄二字,君兮心臟一抽,如被一隻大手抓住,一口氣憋在胸口一陣悶痛。

「先生都知道些什麼,還請明示。」君兮當即後退半步,拱起手,恭敬的行了一禮。

「放心,且還死不了。」老者見君兮這般嚴肅模樣,連連搖手。

「先生……」

「想知道老朽知道什麼,回去把飛鳥回籠的原理想清楚,來老朽跟前演上一遍,老朽便告訴你你的朋友在哪裡。」老者昂首故作高深道,「不過還是希望你快一些,老朽等的起,你的那位朋友卻未必。」

「飛鳥……回籠?」君兮一怔,「為什麼?」

老者卻隻笑不語。

君兮從洛水橋回到霄辰殿後便把自己關進了房裡,坐在桌前看著桌子上新買的兩個鳥籠,其中一個裡面有一隻黃鸝鳥在來回蹦噠。

君兮定定的看著那隻鳥,腦子裡卻沒在想飛鳥回籠的事,而是在思考那個老者的真實身份。

在整個洛陽幾大勢力的緊密搜尋下,沈拓身在何處都依然成謎,他一個小小的變戲法的手藝人怎麼會知道沈拓在哪裡?即便是事發當晚他無意看到了事發全過程,可又為什麼非要讓她回來思考飛鳥回籠的原理呢?

他是什麼目的?他口中的地獄又是什麼地方?

然而想了半晌,君兮卻什麼也沒想出來,他對老者的印象隻停留在洛水橋上的手藝人這一點上,實在想不出他是何居心。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君兮的目光又落回了鳥籠上。反正哪裡都沒有進展,與其盲目求索,老者這裡好歹算是一絲希望。若想知道沈拓究竟在哪裡,那就從飛鳥回籠開始吧。

死馬當作活馬醫。

君兮的手指敲在鳥籠的細齒上,逗弄的黃鸝鳥撲稜稜直撞籠壁。

飛鳥回籠麽?飛鳥是不可能回籠的。

君兮眸子微沉。

且不說鳥類天性嚮往自由,便說那日手藝人變戲法的時候,他放飛了黃鸝之後,在鳥籠上遮了一塊罩簾,黃鸝便是真的有心想飛回來,都進不去。

而且君兮注意到一個細節,那便是那時老者抓出黃鸝鳥之後,隨手將籠門栓了上。

籠子成了一個全封閉的空間。當時君兮還覺得不可思議,鳥籠的四周全部被遮上,籠門還被栓了上,黃鸝要怎麼樣才能再進去呢?如今想來,不過是因為鳥籠被罩簾遮上之後,黃鸝鳥並不是從四周的籠壁進入鳥籠的,他栓上籠門不過是怕取下罩簾之後黃鸝飛走而已。

可是,君兮曾仔細觀察過,無論是黃鸝身上的花紋還是鳥的慣態動作都沒差。天下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也不可能有兩隻一模一樣的鳥。君兮可以肯定那日兩次出現在籠子裡的黃鸝鳥確是同一隻無疑。

可問題是她親眼看著被放飛了的鳥,明明已經被放飛了的鳥是如何又出現在鳥籠中的呢?

君兮拎著那隻空的鳥籠,左看右看,卻想不明白。

君兮悶在屋子裡苦想了一陣子,期間宮女為她送了一次飯,李令月跑來哭了一會,入夜的時候,黎弓裝扮的宮澧如期而至。

君兮將白天變戲法的彩立子的事告訴宮澧,宮澧轉頭看著擺在桌上的兩個鳥籠,微作沉思。

「這鳥籠算不算密室?」宮澧看著籠門栓緊的空鳥籠,緩緩開口。

「密室?」君兮聞言一驚,對啊,栓緊的鳥籠可不就是一間密室。

想到這裡,君兮頭皮一緊,指尖冰涼。

「你是說……」

「沒錯。」宮澧沒待她說完便應了聲。從她的表現中,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

君兮得到肯定的回答,霍然抬頭怔怔的看著宮澧,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

「有我在。」不待君兮開口,宮澧突然開口道,聲音敦實淳厚,如三月春風,柔而有度,讓人心安。

「這件事交給我吧。」宮澧看著鳥籠,目光幽深。

事情已經越發的超出掌控,她也已經承擔了太多她本不該背負的東西,夠了。若真的與他們想的那件事,便交給他來處理吧。

「不。」君兮一口否決。

雖不知那名老者是敵是友,但至少目前為止他沒有做過什麼害他們的事。她知道宮澧不想再讓她管宮家的事,他想把她從宮家的泥沼裡抽出來,然而泥沼就是泥沼,便是真的將她抽出來也必然已經沾了一身泥汙。更何況她早已進了局裡,有人不願讓她脫身,她又如何脫的了身。

「不要再把我推開去,我們早就被捆在了一起,在我們還小的時候。誰也別妄想把另一個分出去,若想解開這道捆在身上的繩子,我們能做的只有把那個設局的人拖出來,露出她的真面目。」君兮回道。

「對不起……」沉寂半晌,宮澧突然開口,「我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甚至牽連到了沈拓身上。」

「現在說什麼都還為時過早,飛鳥回籠與那件事是否有關也還是個未知數,我們還是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吧。至於其他的,我想那名彩立子應該會給我們一個答覆的。」君兮看著籠中跳躍的黃鸝鳥。

宮澧沉默不答,抬手拎起桌上那隻空鳥籠,凝視著籠底。

「你也覺得籠底被做了手腳?」君兮見狀開口道。

「不破不立。」宮澧看著籠底,目光一凜,腕間白光一閃,鳥籠底瞬間便被整個削了下來。

「刀給我。」宮澧向君兮伸出手來。

君兮從腰間抽出一支短刀遞給他。

「明日卯時三刻,我在洛水橋上等你,你且去睡吧。」宮澧接過刀,和聲道,手上卻已經拿過被削掉的鳥籠底擺弄了起來。

在宮澧說出密室二字的時候,飛鳥回籠的秘密已經解開了,只不過道具是個問題罷了。君兮看宮澧認真做鳥籠的樣子,乖乖上床睡覺去了。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來,君兮睜開雙眼,坐起身來。

靜謐的清晨,房裡已經沒了那個人的氣息。君兮起身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鳥籠,另一隻鳥籠裡的黃鸝鳥也感受到了,邁著滑稽的步伐在籠裡轉悠著。

君兮來到桌前收起短刀,抬手拎起空鳥籠,那個被宮澧切掉的籠底已經又裝了上去,從外面看竟然看不出曾被割下來過。國公大人木工的手藝著實不錯。

因為擔心沈拓的安危,所以君兮簡單用過早膳後便將黃鸝鳥抓進被宮澧改裝過得鳥籠裡,套上黑布袋拎出了宮去。

君兮到洛水橋的時候,宮澧已經在了,手裡也拎著一隻鳥籠,裡面亦有一隻黃鸝鳥。

像是怕彩立子認不出他似的,宮澧一如那晚參加集市時的打扮。

「去哪裡找他?」宮澧見君兮到了,開口問道。

「啊?」君兮聞言一愣。

「我來了有一陣子了,沒看到他的身影。」宮澧四顧茫然。

君兮聞言眉頭微皺,他在哪裡她也不知道。

「去那邊看看吧。」君兮抬手指了指洛水橋橋頭,尤記得昨日見到他的地方與三日前他變戲法的地方是同一個地方,今日他或許還會在那裡。

君兮和宮澧來到橋頭的時候,長方桌和遮布已經鋪好了,甚至收銅板的銅盤都已經擺上了,然而卻並沒有看到老者的身影。

「人呢?」君兮四外瞧了瞧。

宮澧則移步走到方桌後,將手中鳥籠放到了它本該被放的地方。

「鐺鐺鐺~」就在君兮四外找尋老者的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拎著個銅鑼邊敲邊跑了過來。

銅鑼聲一起,幾乎剎那,宮澧一個矮身鑽進了長方桌之下的簾布裡。

「變戲法嘍,變戲法嘍。飛鳥回籠大開眼界快來看吶!」孩子一邊跑一邊喊,跑到君兮跟前站定。

「飛鳥回籠?就是那個把鳥放了還能變回來的飛鳥回籠?」人們被孩子的鑼聲吸引,紛紛圍了過來。

趕鴨子上架,君兮心中暗罵一聲老奸巨猾,然而圍觀之人已經聚集了很多,君兮又不好發作,隻得擠了個笑出來。

見人夠多了,孩子拎著銅鑼在一旁站著,不再敲打。

見時機已到,君兮清了清嗓子,開了腔。

「承蒙捧場,小女子今日想變的戲法名為飛鳥回籠。」說著君兮矮下身去,將昨夜被宮澧修理過的鳥籠提到方桌上去,就在君兮手探下去的瞬間,宮澧將另外一隻黃鸝鳥遞到她的手裡,君兮將其收入袖中,將鳥籠提到了上面去。

「嗤~」君兮將鳥籠上罩著的黑布扯下去,裡面黃鸝鳥開回跳動,不時發出兩聲鳴啼。

「諸位看仔細了,我這就要放它飛了。」君兮音調稍提,抬手打開鳥籠,抓出裡面的鳥,雙手捧著。

就在君兮托著黃鸝向上推送的一瞬之間,君兮的手以肉眼難辨的微小舉動迅速開合,手中捧著的黃鸝鳥被她用巧勁推進袖中去,而方才宮澧遞給她的那隻黃鸝鳥則被她從袖口震了出來。

因為放飛鳥需要向上推舉,君兮的手舉過了頭頂,人們需要仰頭看著,因而只能看到黃鸝鳥飛上空中,卻並沒有看到僅僅一剎那的功夫,君兮已經偷梁換柱了。

君兮放飛了第二隻黃鸝,放下手來,收於袖中的黃鸝順著寬大的袖中滑落下去,被匿於下面的宮澧接住。

而君兮則不動聲色的抬起手來將空了的鳥籠栓上,升起罩布將鳥籠罩住。

「飛鳥已飛,列位看官可信小女子能將其變回來?」攏起罩布,君兮沒有直接落下去,而是看向圍觀人群,賣了個關子。

圍觀的人多數都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君兮粲然一笑,「各位,瞧好了。」說著,抬手抽下罩布,鳥籠裡,黃鸝鳥撲稜稜振了振翅。

君兮彈指一敲,兩聲鳴亮鳥啼傳出。

「好!」圍觀的人紛紛鼓掌叫好。

「今日已表演完畢,謝謝各位捧場。」君兮微微福了福身,額頭卻有細密汗珠滲出。

她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事先完全沒有準備,若不是宮澧反應快,聽到銅鑼響就鑽到了方桌下去,今日怕是不好收場了。

「出來吧。」眼見圍觀的人都散了,君兮敲了敲桌面,宮澧一個滾身從簾下翻了出來,拂袖撣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悠悠直起身來。

喚宮澧出來後,君兮走到了敲鑼的小男孩身前,卻見銅鑼已經被他丟到了一邊去,他正在桌前手腳麻利的撿著路人打賞的銅板。

君兮上前,抬手覆上銅板。

「你幹什麼?」小男孩見銅板被擋了住,抬起頭來不快道。

「誰讓你到這裡來敲鑼的,告訴我,這些就是你的。」君兮俯視著孩子,冷聲質問。

「不告訴你也是我的。」小男孩低聲嘟囔了句。

「你試試?」君兮手掌一蜷,抓起一把銅板在手。

「我說!」小男孩見君兮就要將銅板揣進她的口袋裡,連忙阻止,「是一個光頭和尚。」小男孩道。

「光頭?和尚?」

君兮和宮澧聞言相視一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答案,是他。

「他在哪?」君兮連忙追問。

「我不知道,他只是給了我一個銅鑼然後讓我在這守著,看到有人拎著鳥籠在這裡徘徊就敲鑼喊人,他說只要我照做了,這些銅板就都是我的。」小男孩盯著君兮手裡抓著的銅板,目光灼灼。

「他沒有說其它的嗎?」

「噢,有,他還給了我一張紙條。」小男孩一拍腦門恍然想起,連忙翻兜,從破口袋裡抽出一張皺巴巴的字條來。

君兮連忙接過,小男孩的手卻往回一縮,另一隻手伸了出來,勾了勾。

要錢。

君兮瞭然,將手中抓著的銅板撒回桌上。

小男孩聽到銅板落在桌上的碰撞聲,笑顏一展,將紙條遞給君兮,一把攬過銅板,忙不迭的揣起來,轉身就跑。

君兮將字條展開,捋平,卻見上面只有兩個大字。

沈府。

字跡蒼勁有力,似遊龍出水,磅礴大氣,力透紙背。

落款處單題一個「空」字。

空心大師,真的是他,君兮頓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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