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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成癮:一品神探夫人》第187章 班師回朝
一路金牌開道,禦賜金牌,如聖上親臨,宮中守衛不敢阻攔,直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入了含元殿。

蒙鈞一身戎裝跟在後面,看著身前威風凜凜的一行人眼皮直跳。

君兮,她不是領兵赴南賑災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這裡而沒傳來一點風聲?

況且,統領禁軍這麼多年,他還從沒見過哪一個武將敢率領手下眾將無召入宮的。

這個女人,越發的大膽了。

君兮從蒙鈞口中得知了皇上此時正在含元殿與諸番國使臣觀看勇士比武。俗話講,家醜不可外揚,現有使臣團在,此時本不宜抖出夏遠之事的。

然而她既然來了,便斷不會無功而返。

夏遠能在朝堂立足至今,背後說不定有多少勢力牽絆,她若想扳倒他便必須搞出大的動靜來,讓某些人想保他都保不了。

她要給遇難的百姓和死去的將士一個交代。

不惜代價。

「授銜英威將軍君兮,請見陛下。」君兮領著眾將於含元殿殿門止步。

君兮手中禦賜金牌高舉,朗聲對殿門守衛道。

殿門守衛看見君兮手中龍紋金牌連忙半跪見禮。禮畢,守衛微微抬頭看向手拿金牌的女子,想告訴她,皇上正與番國來使在裡面觀摩勇士比武,閑人免進。

然而抬頭看到的卻是女子冷峻如冰的臉,守衛已到嘴邊的話生生吞了回去,探頭往後面瞧了瞧,瞧見了冷臉跟在後面的禁軍統領蒙統領,看蒙統領的樣子似沒有阻止之意。思及此,守衛連忙進去通稟。

廣場上比武勝負已分,魯奇的屍體被迅速收了下去。原計劃要到巳時的比武也隨著高麗的認輸而提前結束。

胡爾克勒面色黑沉,已經坐不住了。甩袖站起身來,剛要辭去卻被急急近前的守衛打斷。

「報~」一聲長報。

殿門守衛快步近前跪地通稟。

殿門守衛向來是守門不出,非遇急事不會前來通稟,李治大袖一揮,「說。」

「稟陛下,授銜英威將軍君兮於殿外請見。」守衛跪地拱手高聲道。

「誰?」李治聞言身子往前一探,覺得今兒風可能有些大,話傳進耳朵裡出了差錯。

「授銜英威將軍君兮。」守衛咬字眼一字一字重重道。

李治這下聽的清楚了,自己沒聽錯。

她回來了?李治吃了一驚。

江南洪災控制住了嗎?那她為何沒有遞奏本上來竟然直接進了宮來,如此枉視君威,她真當自己有功了?李治心中微起怒氣。

「宣。」李治冷臉道。

君兮?城郊使手段算計他的那個傲嬌女人?她回來了?

赫連崢看著殿門守衛匆匆退回殿外,嘴角牽起一線笑意,身子扭了扭換了個儒雅的姿勢。

遠遠的,女子身姿比於偌大更顯幾分嬌小,君兮步步鏗鏘走上場上。

「臣將君兮,奉陛下聖命率領萬將士赴江南道抗洪賑災,災情已控,災後重建已畢,現班師回朝領兵述職。」君兮一身戎裝,立於場上正中,搭腕垂首,聲音冷冽恭敬。

「君卿辛苦了。」李治不冷不熱的敷衍了句。

「事既已畢,君卿當應好生歇著,述職一事上書奏摺一封言明情況便可了,沒必要領著眾將士親自進宮。」李治朗聲道,雖然話裡話外是體恤將士們奔波勞累,語氣卻明顯是不喜君兮莽撞擅入宮來。

「陛下有所不知,臣將今日入宮,便是有本要奏。」君兮放下作禮手臂,挺直脊背,仰首看向看台上已經一臉不悅的李治,眼角餘光則掃到兩旁一臉看戲模樣的諸國使臣。

有些話,她必須說,但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

李治聞聲下巴微揚,不明白君兮是那根腦筋搭錯了弦。「奏上來。」

「臣將請奏之事,乃我大唐國事,不宜外泄。」君兮低眉垂睫,意思很明顯,我有本要奏,但事乃我大唐私事。你批準我說了,現在有外人在,我又不能說。

諸番國使臣難得有熱鬧看,那會那麼容易便走,一個個摸杯子的摸杯子,吃果點的吃果點,總之權當沒聽到。

大張旗鼓的來了,這時候想起來要避著人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非要避著人說?

她想讓自己說什麼?說我有點見不得人的事要處理,你們先迴避一下?

成何體統!

李治面色微僵。

多日不見,她和她那個主子真是越來越像,簡直無法無天了。

赫連崢坐在座位上,看著台下那個不卑不亢的女子,鳳眸微眯。冗長沉寂,她竟無半點退步的意思。擺明了你不讓他們走我就不說,你不讓我說還不行的架勢。

赫連崢目光轉向對面的宮澧,不是說她是從國公府出去的嗎,如何此時看她與皇上僵持不下也不出言相助?

此時的宮澧優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心已滿是冷汗。

今日備車來宮裡,鍾統領將自己事先藏在了馬車裡,在馬車裡,主子告訴了他今日何時該說什麼話,可誰能想到君姑娘突然回了來。

主子對君姑娘有心,他們都知道。現下場面僵持,若場上的是主子,定有法化解,可他只是個替子,萬不敢多說一句話。

各國使臣還在裝傻充楞,一襲紅衣的赫連崢微微一笑,款款站起身來,「既是大唐私事,本王也就不厚顏無恥的賴在這了。」赫連崢悠悠道,說著對李治鞠了一禮,「崢且迴避了,唐皇陛下萬福。」

李治見狀面色微微緩和,頜首應承。

赫連崢瀟灑一個轉身,臨走前回眸瞥了場上一眼。女子脊背挺的老直,目光平靜無波。

其他六國使臣見赫連崢離席臉色微變,你要走便走好了,非要加上句「不厚顏無恥的賴在這了」,說誰呢?

但既然有人開了頭,縱使眾人再想賴在這也不能了,所以赫連崢離去後,眾人也都怏怏辭去。

一時間場上只剩下了帝後和朝中三品以上文武朝臣。

「有什麼事,說吧。」李治身子往後一倚,明顯已經發怒。

「臣有本奏。」君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顧一身盔甲碰地發出嘩啦聲。

「臣有本奏。臣領兵赴南,在填補決堤壩口時發現壩口之土散碎糜爛,粗略估計,至少有五年不曾加固,因而才會在暴雨中不支決堤。」

「不可能!」李治聞言猛的一揮手,「年前朕才命戶部撥了修堤銀款下去。」

「陛下,填補決堤壩口時,臣領兵一千,隨行將士皆可為證。」君兮恭敬道。

「戶部尚書……」

「陛下息怒,臣還沒奏完。」君兮打斷李治的話。

李治聞言面色一沉,「接著說。」

「臣有本奏,有人私挪官銀中飽私囊,以至堤壩不建,運河決堤。千頃良田,一方民計,皆毀於這一崩之間,禍遺百年。」

「臣有本奏,有人因怕貪汙受賄中飽私囊之事東窗事發,不惜沿路埋伏我等,以致千騎兵馬險陷萬箭穿心之境。」

「臣有本奏,有人為防事跡敗露,威逼州丞柳福江設計轟殺所有賑災將士。柳福江不從,則假施號令。以採石之名將一萬賑災將士遣至事先埋了大量火藥的山中,欲全殲之,臣聽到風聲匆忙趕到,卻仍有數百將士葬身冷山。」

「臣有本奏,有人利欲熏心,不惜遣派親信下至餘杭監督州丞柳福江將災銀上繳,柳福江莫敢不從,官府粥鋪每日不過放糧十石,以至餓殍滿地,伏屍遍野。柳福江為向其表忠心,不得不大興土木,已私藏賑災銀款待其離去下放民用,以因此延誤最佳時機,導致江南道大規模爆發瘟疫,橫死萬眾。」

君兮一連五句臣有本奏,一字一句說的平靜緩慢,然而每一個字卻都狠狠敲在李治的心上,字字見血。

在座眾臣看著場下不苟言辭的女子,已然呆住。

攪在朝堂這個大染缸裡,沒有誰敢說自己是乾淨的。不是今日他送你,就是明日你送他,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朝堂之上,貪官十有八九,卻沒見過有這般……這般手筆的。

吞併災銀百萬,襲殺將領,轟殺將士,又致使瘟疫橫行,沾染人命豈止萬眾?

「臣懇請陛下為於洪水中喪命的三千二百六十一名黎民百姓,為汾山死不瞑目的一百五十一名將士,為沾染瘟疫橫死的百姓無辜百姓討個公道。」君兮挺直跪在地上,言罷伏地頓首。

「誰?那個人是誰?!」李治顫抖著手支於身前,爆喝一聲。

「當今一品軍侯——夏遠。」君兮直起身,冷眼看向看台西南方向,揚臂一指。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女子伸出手臂看過去。

夏遠在看到君兮進殿剎那便已面無血色,此刻看著君兮的手指向自己,忙撩袍起身。

「簡直是一派胡言!」夏遠沉聲怒斥,「老夫歷任兩朝,護我大唐社稷江山,一向忠心耿耿,怎會做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來。你莫要血口噴人」夏遠看著君兮,一臉震怒之色,轉而拱手看向李治,「還請陛下明查還老臣個公道啊。」

李治看著夏遠那張因憤怒而有些扭曲變形的臉,心中已信了幾分。夏遠是兩朝元老,一向耿正,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君卿,此事乾係重大,你可有證據?」李治面色深深的問。

李治知道君兮是個用事實說話的人,沒有證據這些事她根本就不會抖出來。

雖然她所列罪狀涉及久遠,但是他相信,她手中一定握著證據。

李治期待的看著君兮,耳邊果然傳來了她清冽的聲音,「有。」君兮說。

「人證物證齊全,夏侯爺敢與本將對峙嗎?」君兮問。

「有何不敢?!」夏遠下巴一抬冷睨著下方,心臟卻怦怦跳個不停。

「那就先請你見兩個人。」君兮冷眼看了夏遠一眼,「帶上來!」

一聲冷喚,殿外由西北營將士押著四個人走了過來。被押四人中只有一人戴了枷鎖,其他三人皆隻被扭著雙臂。

待眾人看清了戴著枷鎖之人時都不禁吃了一驚,那不是夏遠次子夏戚沐嗎?他不是生病了在家養病嗎?怎麼會被綁了去?

「他是夏侯爺您的二子,您可認得?」君兮幽幽問道。

夏遠的臉陰沉的嚇人,難怪這些日子沒得到南面半點訊息,連君兮回都的消息都沒傳來。

「自是認得。」夏遠綳著臉,冷聲道。

「我是在餘杭捕到他的。」君兮冷聲道,「就是因為他假施號令,致我軍中百眾兒郎埋骨他鄉,屍骨無存。」

「他是人證。」君兮指了指一邊跪著的候三兒。

「是這樣嗎?」李治沉聲問。

「是的,是他。大人本來讓閑的將隊伍遣去禺山的,是他讓小的將隊伍帶去汾山的。小的真的不知道汾山有埋伏,不然借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做這樣的事兒啊。」候三身子哆嗦如篩糠,「求皇上饒命。」

「逆子,你怎能做這等事?!」夏遠突然暴喝一聲,在座眾人皆驚了一驚。

什麼情況?

夏戚沐聞言霍然抬手,眼睛瞪得老大看著他的父親。

「回陛下,此逆子之前與老夫說要去尋江湖友人玩樂,老夫覺得無傷大雅,也便許了。自古朝堂江湖便不作交涉,老夫怕此事於他聲名不利,才謊稱他生病臥床,沒想到逆子竟然做了這等惡劣之事,老夫……老夫……家門不幸啊!」夏遠掩面作傷心之狀。

「爹~」

「我沒有你這個逆子!」夏遠暴喝一聲截斷夏戚沐的話。

三言兩語便將自己擇了個乾乾淨淨,真是好不厲害。

君兮看著夏遠那張虛偽的臉,冷笑一聲,突然覺得自己當年便離開那個家何嘗不是幸事一件。

君兮將目光轉向另一個被押上來的人。

他的頭髮散亂垂在臉側,身子蜷成一團,手不斷地在空氣中揮舞,嘴裡還說著什麼,「不……不是我……怎麼會這樣……夏遠……夏遠……是夏遠……」

「他便是江南道統領七州十四郡的州丞柳福江。」君兮看著坐在地上瘋瘋癲癲的人道,「他在看到因瘟疫而暴斃的百姓後便成了這個樣子。」君兮說道,語氣輕和像怕驚了他一般。

「他為自己犯下的罪行悔恨不已,精神崩潰,腦中只剩下了他記憶最深刻的事。」

「不是我……我是被逼的……」柳福江抱著頭,哭著道,「你們別找我,是夏遠,是夏遠,你們去找他……」

「一個瘋癲之人的話,叫人如何相信?」夏遠沾了沾根本沒有眼淚的眼角,看著場下乞丐不如的柳福江,冷哼一聲。

君兮不答,轉頭看向另一個被押上來的人,「這位,在座諸位大人都見過,他便是當初在行宮將江南道發洪災的消息傳來的人,州丞府護院統領,呂世薦。」君兮說的不急不緩。

眾人微微頜首,雖然此人現在看起來單薄了些,但是畢竟兩次見面相隔時間不算太長,況且他上次出現的太過隆重,想忘都難。

「呂世薦,你告訴陛下,當日在你離開行宮至來到西北營的中間,你都做了什麼。」君兮冷冷開口。

「那日我去西北營前,被一個拿著州丞大人令牌的人截下。他說他是州丞大人的人,他要我在隊伍抵達餘杭之前除掉欽差大人,否則就派人將被困在山上的百姓亂箭射死。」呂世薦如實答道。

「你還記得當初拿令牌那個人的樣子嗎?」李治問。

「回陛下,小的記得。」

「來人,宣畫師!」李治傳令道。

畫師很快就到了,呂世薦跪著描述著那個人的面貌細節,畫師根據他的描述將人像畫出來,畫好再給他看以提出修改意見。

日頭一點點由偏東移到了偏西。呂世薦終於點了點頭,「就是他。」

此畫師是宮中禦用畫師,選妃的畫像皆出自他手,眉眼素來清晰,栩栩如生。

因此畫師將畫像展示到眾人眼前時,很多大臣一眼便認出了那人來。

每個大臣身邊都有一兩個貼身侍從,畫像上這個人就是夏遠的貼身侍從——夏季。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夏遠身上。呂世薦是從餘杭來的人,按理來說不可能見過夏季,如今他能將夏季的特徵清晰的描述出來,說明了什麼?

「不過一幅畫而已,只要事先讓他多看幾遍畫像,自然記得住,又如何能信?」夏遠冷哼一聲,「枉本侯壽誕還曾親請將軍過府,不想竟給自己惹了禍端。本侯不知是哪裡惹了英威將軍,這般處心積慮的要陷害本侯。」

眾人聞言覺得此言有理,呂世薦雖然能爆出夏季的特徵來,卻也未必真的就見過。而君兮又曾去侯府赴宴,自是見過夏季的,若是君兮有心要陷害夏遠,事先讓呂世薦看過夏季的畫像也不是不可能。

「你不覺得你的話根本說不通嗎?」君兮冷笑,「首先,他是柳福江的手下,是餘杭人,在行宮那日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如何肯隨我來此冤枉於你?」

「其次,他為了保住困在山上的百姓,曾三次對我下殺手。你說我與他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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