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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令》第104章 丫頭的丫頭(三)
時雍來得太早,無乩館還沒開飯,謝放在後院喂鸚鵡,婧衣、嫵衣兩個丫頭在廊下繡花。

看到她來,謝放雙眼通紅,隻瞄她一眼,點點頭,便拿了食盅走了。

時雍覺得他很不對勁,但沒有多問。婧衣卻從背後走過來,聲音裡藏了幾分嘆息,「楊斐被爺攆出了無乩館,連帶謝大哥也受了冷落。這幾次爺出門,沒有帶他。」

時雍哦一聲,撩眼淡淡道:「不帶便不帶唄,在家喂鳥偷閑不好嗎?」

婧衣被她嗆住,過了片刻才重新笑開。

「爺走前有過交代,今兒得末時方回。姑娘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時雍等的就是這句話,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將她的「需求」說得明明白白,完事還交代,「分量別太多。我食量小,吃不掉怪可惜。」

婧衣愣了愣,微笑道一聲好,嫵衣卻受不得了,跟惹急了的兔子似的,氣沖衝上來就問:「你以為你是誰啊?當自己是無乩館的女主人嗎?一個簽賣身契的丫頭而已,跟我們也沒什麼不同,我們憑什麼要伺候你?」

她是個火暴脾氣,婧衣遞眼色不好使,趕緊去拉她。

然而時雍並不生氣,愕然片刻,看看她,又轉頭看婧衣。

「這位姐姐好生沒道理。不是婧衣說,讓我有需求就提的嗎?」

這是真傻還是裝傻?聽不懂話,還看不來臉色嗎?

嫵衣更氣了幾分,怎麼看時雍就是一個粗鄙丫頭的模樣,受不了她這般女子竟能近的了爺的身邊,更是口不擇言,「不就是會扎幾支銀針嗎?有什麼了不起,看把你給得意的。」

時雍憋著一口笑,認真說:「爺說,會扎銀針,就真的很了不起。」

「你——」嫵衣惡狠狠地著看她,呼吸急促卻反駁不了趙胤的話。

婧衣見狀,拍拍她的後背,對時雍解釋:「嫵衣年紀小,姑娘別跟她一般計較。」

時雍擺擺手,看著桌上精緻的茶盤,「我有點渴,上一壺好茶,我就不計較。」

這是個什麼瘋女子?嫵衣對時雍與常人不同的腦子給弄得又氣又急,偏偏拿她沒有辦法。她脾氣急,當即紅著臉就要上去扇時雍。

「定住!」時雍指著她,「警告你,碰我一下,你要倒霉了。」

嫵衣不信邪,一個衝動扇了過來。

巴掌還沒有落下,掌心一陣刺痛,倏而,整個手臂都麻了。

時雍慢慢收回那根被扎彎的銀針,看了看,「良醫堂的銀針果然不一樣,韌性好。」

「你對我做了什麼?」嫵衣手抬不起來,大驚失色,小臉瞬間掛上了淚,「婧衣姐姐,我的手,我的手動不得了,她……扎我,我是不是中毒了?」

婧衣也變了臉,「姑娘,你對嫵衣做了什麼?」

時雍漫不經心地說:「去準備午飯吧,等我吃完。心情好了,便解了她的毒。」

「你無恥之尤。」嫵衣痛哭流涕,「婧衣姐姐,你快去叫謝侍衛,稟報爺……此女心腸歹毒……」

婧衣臉上顯出幾分悲色,小意道:「姑娘,你行行好,放過嫵衣吧。我們這樣的丫頭,命賤。不比姑娘有本事,但也是人生父母所養,如今同在無乩館當差,都是爺的人,何苦為點小事睚眥必報,取人性命?」

比起嫵衣,婧衣毫無疑問聰明很多。

懂得以退為進,還懂得往時雍的頭上疊加罪名。

時雍一笑,那笑意不達眼裡,瘮得讓婧衣血液寸寸發冷。

「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呢?自己打人沒打著吃了虧,就有理了?好抱歉,我就是睚眥必報。」

婧衣望著她:「姑娘如此冷血。」

時雍一下沒有忍住笑:「你趕緊吩咐廚房弄點吃的來,我可能就不冷了。」

婧衣慢慢站起,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她。

「那就恕婧衣無禮,要把此事稟報給爺知曉了。」

「正該,正該。」

時雍滿不在乎。

她巴不得趙胤一個不爽就把她攆出無戰館,從此天寬地闊,不比這般整天提著腦袋在閻王面前走鋼絲強上許多?

婧衣笑了笑,轉身出去。

時雍一聲未吭,懶得理她。

她是真煩內宅女人這種勾心鬥角的對話。

剛才她同婧衣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只要吃好了,她都懶得為難嫵衣。

一個小丫頭,嘴臭,手賤,小小懲罰足矣,不會影響她心情。

時雍把銀針慢慢收回去,自從那天用銀針扎了王氏,她就發現這個東西挺方便,習得認穴施針,關鍵時候可以保命,因此,她準備,回頭找人打一個銀針匣,纏在手腕上,方便取帶。

她收拾嫵衣的樣子,落在了謝放眼裡。

剛才發生的事情,他都看著。

在謝放看來,這個阿拾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和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感覺有些高深莫測,可看上去又是真的簡單。她對所有事情都顯得漫不經心,甚至在趙胤面前也能從容無懼,就連生死好像都不曾放在心上。

失憶,真的會讓一個人連性格都改變嗎?

謝放慢慢走近,「婧衣和嫵衣都跟爺很多年了,比我來無乩館的時日更長。」

時雍抬起眉梢看他,「此話怎講,你想告訴我什麼?」

「婧衣若真去告你的狀,你也當心著點。」

時雍看著他的目光,抿了抿唇,突然就笑了,「好。」

不在意。她的表情分明就不在意。謝放認識阿拾其實很久了,可如今的她,真的就是一個弄不懂的陌生人,除了那張臉,和以前的阿拾沒有半天相似。

————

趙胤是末時回來的。

這個人循規蹈矩,時辰也準確無誤。

他見到時雍之前,先聽到了對時雍的指責。

嫵衣哭得肝腸寸斷,控制不住委屈,跪在趙胤面前不停磕頭。

「爺,你要為奴婢做主呀。那個阿拾她欺人太甚,我的手……」

她的手已經恢復,攤開掌心,連針眼都看不清楚,反倒顯得小題大做。

趙胤眼神一掃過來,她就不敢再看,隻低頭垂目哭啼道:「我的手差一點就廢了。」

婧衣看她一眼,「阿拾姑娘這般沒有規矩,往後是要吃虧的。嫵衣再不是,也是爺的丫頭,不是誰想罰就罰的,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無乩館多了個女主人呢。沒得壞了爺的名聲。」

她這話說得極是溫婉,一心為趙胤,也為阿拾著想。

趙胤此刻坐在內室臨窗的椅子上,等時雍過來,聞言輕嗯一聲。

「下去吧。」

婧衣一愣,看著他的表情,低頭,「是。」

嫵衣卻不服,往他身邊爬了幾步,就癟嘴委屈。

「爺,你不為奴婢做主嗎?」

趙胤盯著跪在地上的她,神情有幾分倦怠,「謝放。」

一般情況下,他叫謝放,便是不想跟旁人說話,

而這一聲也只是習慣,卻讓被他冷落了幾天的謝放眼睛一亮,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爺。」謝放近前,拱手行禮。

「嫵衣既覺得無乩館當差委屈,給她找個莊子,換份差事。」

謝放愣了片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有了楊斐的前車之鑒,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應一聲,便默默退後,拉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嫵衣。

「走吧。」

「爺!」嫵衣哭得肝膽俱裂,這才真正意識到了可怕。

「饒了我,爺,不要送走我。」

平常她們不怎麼在趙胤跟前當差,無乩館又沒有女主人,幾個小丫頭少有人管束,吃喝用度堪比大戶人家的小姐,把自個兒養得水靈靈的,很得人喜歡,日子過得可叫一個美。

日子長了,她們便生出了錯覺,認為人生本該如此,這無乩館就是她們的家,爺這輩子不娶妻納妾,她們守著規矩不越雷池,那麼,就等同於無乩館半個主子。

婧衣怔在當場,臉色蒼白。

爺這是殺雞儆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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