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歐坐東,莊家開牌。
封晴雪擔憂的看著他:「歐歐,你還好吧!」
「我有什麼不好的,來,打麻將,打麻將。」
他有什麼不好的,他好得很,大難不死好不容易出院,他是出來玩的,管那個死直男去跟誰鬼混。最好得上什麼治不了的病,讓他出去浪……
他今晚要打到通宵,誰再來壞他的興緻,他就叫誰好看,才不要管是不是某人的朋友。
聽到他敷衍的話,也就沒人再打擾他的興緻,跟著一起張羅打牌,三缺一,崔征主動響應,四個人一湊齊,就立刻開麻。
三美沒一個人願意去吳昊那桌,乾脆直接去泡湯,將哥仨都晾在那。
「白板!」
「歐歐,白板是『混兒』,你怎麼把『混兒』打出來了,快收回去,這把不算啊。」
崔征提醒他,還以為他不會玩麻將,特意照顧他,封晴雪和申小妍也默認。
秦歐開牌就打出『混兒』,在這把牌結束時,給出的子兒比莊家還翻一翻,而他就是莊,也就是說開局秦歐就輸慘了。
「從來!」
這不合邏輯,他怎麼可能能把『混兒』打了。
秦歐一把推了眼前的牌,沒接著打,也沒像崔征說的那樣算了,他又不是弱智,怎麼會忘了遊戲規則。
別人也跟著推牌,自動麻將機很快將牌洗好,碼好。
第二局開始,秦歐想調整好雜亂的心情,可這次卻直接給人點炮。
第三局,秦歐點炮。
第四局,還是秦歐點炮。
今天都是為了秦歐才聚在一起,所以秦歐高興最重要,可是他把把都在開局沒多久就點炮,讓別人想不胡都難。
「歐歐,那個女人的話你別往心裡去,當時你也不知道他們做好準備了。」封晴雪試圖安慰秦歐。
「就是,歐歐去找宋書謹,還不是為了紀總,我們哪裡知道別人已經部署好了,紀總身手還那麼好。哼!那麼多人眼睜睜看著歐歐一個人去擋刀,那個女人還真能說風涼話。」
「小妍、晴雪,你們也去泡湯吧!現在你們都不用天南海北到處飛,想約麻將以後隨時可以,今天就玩到這吧,我現在沒狀態。」
再玩下去,也只能讓關心他的人跟著著急。他也不想被這麼多人看穿心思,尤其是那個心思,他不想被人搓破……
封晴雪有眼色收拾好麻將,按下牌桌的開關鍵:「那好,三樓主臥是你的,去休息吧,我們和崔大哥收拾一下去湯池了。」
「好。」
三桌麻將最後只剩吳昊三個人在鬥地主。
吳昊嘴欠道:「看到了嗎?我就說秦歐和邢子不一般吧,你看秦歐這嫉妒的小模樣,簡直跟男人被人撬了一樣。」
程錦逸心煩:「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哎我說的還不是事實麽,要不然他為什麼給邢子擋刀?我看他壓根就是gay,看上邢子了。」
程錦逸突然臉黑了,把排扔了。別人沒翻臉,自己人先翻了,緊接著又聽到崔征出言呵斥。
崔征把普拉達關進房間才下樓,想起那次從這裡離開時看到的一幕,和今天段嶺的反應,心裡本就有些複雜,沒走到樓下就聽到吳昊在議論秦歐,上次他就沒堅定的信任秦歐,這次他絕對不會任由別人說秦歐的不是。
「吳昊,你吳家也是名門望族,怎麼說話能這麼輕浮不負責任?秦歐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詆毀他?」
程錦逸是哥們,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是崔征跟他又不熟,吳昊也上來火氣了,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圈子人,今兒因為秦歐愣是強擰巴到一起,就連紀惜邢都放話要化乾戈為玉帛,這麼多人唯獨他連個座位都沒有,他招誰惹誰了?
「怎麼,我說錯什麼了麽?他要不是gay,幹嘛收邢子送的手鐲和車。這事兒放在女人身上常見,放男人身上,多新鮮哪!」
吳昊說的就像秦歐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還是被男人包養的。這可激起民憤了,崔征一個讀書人都想抽他,還有剛下樓的申小妍和封晴雪。
「吳昊,你有種再說一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申小妍和封晴雪去樓上拿護膚品,剛下樓就聽到他們的對話,她才不管吳昊是誰,誰都不能欺負她們歐歐。
「別以為你們現在是邢子的秘書,就能跟小爺我叫囂,他能用你,也能開了你們,他秦歐要是心甘情願救人,幹嘛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魏凌天雖然看不慣紀惜邢把秦歐看得那麼重,但也知道現在不攔著,一會兒萬一紀惜邢回來,知道吳昊順嘴胡說八道,準變得更糟。
再說他還想和申小妍繼續打遊戲呢!
拉住吳昊:「行了啊!再怎麼說,秦歐也是為了不讓那瘋女人傷人才趕去的,人家是好心,邢子願意彌補救命恩人,咱們作為邢子的朋友也該感謝人家,少說兩句吧。」
程錦逸突然起身:「凌天,去泡湯。」
「泡湯?」
「走吧,咱也去泡湯,別跟這找不痛快,邢子一會兒回來……」魏凌天扯著吳昊往外走。
吳昊不痛快,因為一個秦歐,紀惜邢像變了個人一樣,就連他們倆都合著外人擠兌他。
「回什麼來啊,夏諾對邢子什麼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邢子是什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早晚的事,他今兒壓根就不會回來了……」
秦歐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吳昊說紀惜邢不會回來,他想也是。
吳昊說他是gay,他是麽?
他不想認,可是他對女人沒感覺是不爭的事實。
安東尼叫他面對內心,他的內心到底是什麼,他也不想承認。
紀惜邢撇了周子沫傷口一眼,他心就空了,夏諾攬著他的手臂,兩個人調著情走了,他心亂如麻,紀惜邢叫夏諾給他找女人解決需求,他也心裡難過的不行。
他還想在他冷的時候溫暖他,哪怕自己也在心疼。
先動情的人,必定受到傷害……
紀惜邢是直男,不會像安東尼那樣,可以和女人上床解決需求,心裡喜歡男人。
紀惜邢生理心理想的都是女人。
秦歐有預感,紀惜邢還會和周子沫見面的,畢竟周子沫剛才不止是為了私情,而是為他父親在祈求他。
誤會早晚會解除,如此一來舊情復燃……
就算沒周子沫,還有好朋友的妹妹死纏爛打,女追男隔層紗,想捅漏隨時都行。
他是男人,是紀惜邢不會喜歡的男人。
他們倆橋歸橋路歸路……
他看著金光閃閃的手鐲,心亂如麻,捫心自問:他在僥倖什麼?
3樓主臥室被悄悄關上,不再為任何人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