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用手抓瓷器,你以前運動細胞就不好,真不知道哪個病人敢讓你開刀。」
紀惜邢按照記憶翻找出家裡的醫藥箱,背對著周子沫說道。
「惜邢,你還記得?」周子沫笑得特別開心。
「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高二那年運動會,有人偷偷給我報了一千五百米,我兩個膝蓋都磕破也沒能跑完。最後,你還幫我收拾那個傢夥,讓她去扔鉛球,撇鐵餅,跳高,從那以後,就再沒人欺負我了。」
彼時年少,紀惜邢那是剛跟人打完賭,輸了要去追校花,可是當他發現這校花被人搞的時候,立刻出手幫忙解圍,也正是這一次近距離接觸,周子沫才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一歲的學弟一見傾心。
時間過的真快!
「是啊!也就只有你才老老實實去跑一千五百米。」
「要不是我摔上了,你又怎麼會把我背到醫務室,當時在全校面前都丟臉死了。」周子沫掩著面,向前傾,就像窩進了紀惜邢的懷裡。
紀惜邢的心思完全沒在這,腦袋裡想起頭些日子和秦歐一起去打籃球,他好幾次被自己攔網摔出各種花樣,把人家摔疼了,他還屁顛屁顛去哄,紀惜邢想起秦歐傲嬌的噘嘴模樣就噗嗤笑了出來。
隨口說了句:「知道自己運動細胞不好以後就少丟人現眼……」
秦歐緊握著手掌,站在門口,看著兩人互相交錯的眸光,聽著兩人共同經歷的青春年華憶苦思甜。
他轉身朝外走去。
紀惜邢將周子沫扶上樓。
「我這才去取了瓶紅酒,怎麼傷成這樣?」
周子沫嘴角咧開漂亮的弧度,撒嬌道:「張媽!我錯了,碗還沒洗完,就都被我砸碎了。」
「哎呀,這可是拿手術刀的手啊,怎麼能隨便傷了呢?」
張媽心疼的撫摸著她的手道:「這可怎麼辦,老李和老黃明天都休息,你這樣也開不了車,明天怎麼上班啊?」
紀惜邢從剛才就沒見到秦歐的身影,想要下樓,又被張媽拉住。
「少爺,今晚就住在家裡吧,要不明天周小姐該上不了班了!」
紀惜邢沒看見秦歐心都飛了,隨口說了句:「用手機叫車。」
轉身就跑下樓。
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三好友:「秦歐呢?」
程錦逸一抬頭:「他不是去包紮了麽?」
「包紮?他受傷了?」
程錦逸還沒回答他,人就到處跑了起來。
「秦歐……秦歐……」
看著他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遍,吳昊慌慌張張將電話打了出去。
紀惜邢從樓上跑下來:「人呢?」
吳昊將電話掛斷:「那個,小歐歐說,他有事去趟醫院,還說他直接回家不回來了。」
「邢子!」程錦逸拍了他肩膀一下,「剛才就想告訴你,秦歐掌心的傷口有些深,看來他是自己去了,那麼大人了你也別太擔心。」
想起那天墓地一撇,紀惜邢一反常態,甩開程錦逸的手,轉身就走了。
他現在防的是那個叫安東尼的男人。
他對秦歐的心昭然若揭,這也是他不想等下去的原因。
跑了一圈最近的醫院,沒見到人影,紀惜邢立刻開車回家,邁出電梯,看到地毯上只有一雙拖鞋,終於心安了,按下號碼開門。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毫不猶豫的打開門。
秦歐正在脫衣服,纏著繃帶的手十分不方便,衣服脫到一半,本應卡住的衣服,被人拉起來:「受傷了,怎麼也不告訴我。」
秦歐按住朝他褲子摸來的手:「我自己來。」
紀惜邢被他微冷的氣場凍住,訕訕的收回手。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走了也不吱一聲?」
秦歐面無表情:「什麼為什麼?」
紀惜邢察覺到他情緒的一樣,按下心底的急躁:「我在問你,為什麼受傷不告訴我?自己一個人跑去醫院?」
秦歐將褲子退盡,紀惜邢立刻被眼前瑩白的肌膚吸引,頸間和腰間都有他留下的痕跡,和白得發亮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移不開眼。
「歐歐……」
喉間滾動……
「紀惜邢,你看到了麽?我是男人……」
我不是女人,沒辦法給紀家生繼承人,他想要吶喊,這句話卻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堵得他難受的要命,眼淚不爭氣的憋在眼眶,讓那對美目變得通紅,嚇了紀惜邢一跳。
秦歐將臉瞥向牆面:「你走吧……」
「如果我走,你會開心麽?」
秦歐愣了一下。
「既然你不說,那我替你回答,我走了,你一定不會開心……就算你是男人,也不影響我喜歡你。」
秦歐沒想到他依舊這麼堅持,張媽的話他不可能聽不懂,可是他還是堅持,秦歐不敢置信的瞠目結舌,眼淚終於順著長長的下睫毛淌了下來。
「原本我就想要找機會跟你說,別介意張媽的話,她年紀大了,想的和我們不一樣,如果只因為一個繼承人,我就要犧牲掉我們一輩子的幸福,那我寧願不要……」
說著扣住他的下巴,深情款款含住他的嫩唇。
「紀惜邢!」
秦歐瞪大眼,伸手推他,紀惜邢見到紗布上銀紅的血點,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
「不許亂動。」
然後將衣服都脫了,跨了進去,拉起他的手,欺身吻上他。
「唔!我……」
秦歐隻覺空氣越來越稀薄,時刻有窒息的危險,可他卻沉淪其中,越陷越深。
紀惜邢抬起頭,看著唇瓣嫣紅一片,滿意的點點頭:「你的身體可比嘴誠實,嘴上說著不要,卻勾著我不放,傲嬌說的就是你吧?」
天!沒臉見人了,明明想拒絕,什麼時候緊緊夾住他了。
紀惜邢不想給他思考的空間,生怕他後悔,摟著他的腰,輕輕用手撩起水一下下潑他的後背,幫他清洗,順便還服務到位的清洗全身。
「紀惜邢,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大混蛋,竟然乘病之危,對他動手動腳。
紀惜邢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男人!你的……」
紀惜邢給他洗完後,從水中站起身,秦歐瞥到不該看的地方,臉頰頓時跟火燒一樣。
「不要臉!」
「我又沒對你做什麼,親個嘴而已,你每天晚上還不是都會親我。你現在看我的是不是也不要臉?」
他站在前面,秦歐坐著一抬頭就視線平齊。
「你……你……」
秦歐想遁地,這傢夥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明明是先說完,再站起來。
「卑鄙!」
「baby?……呵呵,你享受,我高興,別害羞,來……我們有什麼事,到床上去談!」
這談話地點可是夠特別的,好不容易急吼吼找到人哪裡還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