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歐枕在紀惜邢胳膊上,有些頭暈目眩。
秦歐話說到一半立刻改口。
電話響了好久,又撥過來好幾回,他才找到被踹到床底下的手機。
盧小薇?
「喂!」他聲音沙啞的開口。
「歐歐,你怎麼了,感冒了麽?」
「咳,沒有!什麼事?」他都做好準備失去這個朋友了,怎麼又給他打電話了,還是這樣的一大早。
盧小薇說,她帶著銀髮美男參加婚禮果然大殺四方,她打電話來是特意要請他們一起吃飯,作為感謝的。
安東尼已經答應了,等秦歐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
秦歐猶豫了片刻,瞥了眼摟著他的人。
「吃飯就算了吧!」
「那怎麼行?遇到你我才化繭成蝶,是你改變了我,上次說要請你,結果還是你買單,我這不是發工資了嗎,當然要請你了,歐歐,好不好,別拒絕我。」
盧小薇並沒有變成第二個何小蘇,這點秦歐非常欣慰,讓她分兩次請兩個人,貌似不可能。
考慮到她這個月拿的不過是實習工資,還了她欠了三個月的房租,估計這姑娘手裡就沒什麼錢了,秦歐不忍心拒絕她。
「好吧,我這邊什麼時候都行,你來定……對了,別吃太貴的,要不還得我買單。」
盧小薇這才掛斷電話。
腰間一緊,被人撈了下來,紀惜邢閉著眼,趴在他胸前,嗓音低沉問:「誰要請你吃飯?」
秦歐邊數著他又長又翹的睫毛,邊認真考慮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盧小薇發工資了,要請我和安東尼吃飯。」
「什麼?」
連人帶被大力掀開。
「不許去!」
秦歐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哥哥緊張什麼?」
紀惜邢張嘴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不許見安東尼!」
秦歐看著他認真的眼睛,嘆了口氣:「總不能讓盧小薇請兩次吧,她工資剛發,還要交房租呢!」
「她缺多少,我打給她,讓她以後別沒事找你吃飯。」
紀惜邢立刻起身操起他的手機,翻出盧小薇的電話。秦歐見他認真的,立刻搶過手機。
「你幹嘛?不放心的話讓阿飛跟著我好了。」
紀惜邢依舊臉色不好,一副妒夫的樣子,將他按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就這麼信不著我?」秦歐噘嘴,推開他,杵著腰爬起來,去刷牙。
紀惜邢隨便撈了條浴巾圍在腰上,一步都不肯離開,緊跟著進浴室,幫他擠好牙膏,遞給他牙刷:「我信不著別人。」
紀惜邢將人看牢了,到哪都是他親自接送,秦歐卻沒覺得有一點被禁錮的感覺,這就是心甘情願被一個人俘虜吧!
戀上一個人,不管跟他一起做什麼事,都開心,哪怕他不讓你乾這個,不讓你乾那個。
只要這個人是他,只要身邊有他,秦歐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紀惜邢將他送到約定飯店,竟然要和他一起進去。
秦歐想起盧小薇原本可是叫他找紀惜邢踢場,當下攔住他。
「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怕什麼?大家都認識,進去打個招呼好了。」
他這分明是想讓安東尼知難而退啊,可是他想的太美好了,安東尼這個人不可能退讓,他已經來中國了,那就更不可能隨便退出,而紀惜邢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的恐怖之處。
他必須找機會和安東尼好好聊聊徹底讓他放手。
「就這一次,行麽?」他祈求的看著紀惜邢。
紀惜邢擺張臭臉不說話。
秦歐嘆了口氣,雙手習慣性的紀惜邢理了理衣襟和領帶,抬起眸子,語氣無比莊重的對他說:「要是我對安東尼有感覺,早就可以和他在一的,不需要等到現在。
我心裡裝著誰,就再容不下別人了,你知道的,現在、以後我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不管過多少年都不會改變……」
看到那對淺灰色的眸子眸光灼灼,用手指著自己的心口,紀惜邢綳著的臉明顯鬆動了,心都融化了,不管這是哪,一把抱住秦歐。
秦歐第一次跟他說這種情話,這是對他的第一次表白和誓言,他怎麼就說的這麼突然呢?
紀惜邢好恨自己,沒隨時把這個人說的話錄下來。
他恨不得立刻把人帶回家,狠狠佔為己有,叫他邊哭邊對自己再說上幾遍,每一次都要錄下來保存。
「真的?」
「嗯,我發誓。」秦歐鄭重的舉起三指。
紀惜邢捏住他的下巴,擦著他的嘴角說:「不許反悔。」薄唇忍不住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嗯,不反悔。」
「那回家再把剛才的話多說幾遍……」
「……不要,好丟臉。」
「嗯~好不好麽?不好的話,就別進去吃飯了,先餵飽我再說。」
「好!」
阿飛站在兩人身後,都怕自己招雷劈。
Boss和秦先生?他們還真是無處不姦情!
就不能估計一下比人的感受麽?
他木然的抬起頭頭望天,可這是酒店門口,一抬頭就看到了大大的HOTEL字樣。
媽了個叉叉的!還叫不叫單身狗活了?
目光瞥向別處,餘光看見一頭銀髮,赤紅著眼睛的男人,正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阿飛立刻拿出職業素養,擋在他們身前。
「Boss!」
紀惜邢猝不及防掰過秦歐的下巴,長驅直入,深深吻住了秦歐,雙臂狠狠將人箍進自己懷裡。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的舉動頃刻點著了安東尼。
「秦歐,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個解釋麽?」
安東尼滿面寒霜,秦歐好不容易喘過氣,嗔怪紀惜邢幹嘛這麼刺激人,當他不知道他那點心眼麽,故意在門口磨磨唧唧就是為了給安東尼看的。
哎……
該來的早晚要來,就算安東尼沒撞見,他今天也是要和他說清楚的。
「秦歐是我的人!沒什麼可解釋的!」還沒等秦歐說話,紀惜邢已經霸道的將他攬進自己懷裡,佔有的意思不言而喻。
「哥哥!」
秦歐搖著頭,警告紀惜邢別再惹安東尼了。
收到他的目光,紀惜邢噙著邪笑:「你是我的人,還怕別人什麼!」
「紀惜邢!」
安東尼大跨步朝他們倆走來,阿飛立刻攔住他,做出防禦姿勢,可是就在他看向安東尼的眼睛時,突然間,腦中一片空白。
「滾開!」
健壯如牛的阿飛被安東尼「嘭」的一腳踢飛,這一腳飽含怒意,紀惜邢卻笑出了聲。
「明人不做暗事,沒想到你隱藏的這麼深!AnthonyFernando!」
秦歐愣住了,安東尼不是姓Fernando,而是Umberto啊!這什麼情況?
安東尼冷笑:「軍長閣下,你不也一樣隱藏的很深麽?」
紀惜邢將秦歐拉向身後,兩個男人彼此睥睨著對方,一觸即發。
紀惜邢開口:「彼此彼此!黑紅黨次子的身份,有關部門竟然讓你這種人混進國門,還真是失職啊!你說如果我把這條消息舉報給安全部門,你會不會被遣送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