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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婚:靳少請矜持》187.失蹤(九千)
清歌看著明明心中不爽,臉上卻已經保持溫和笑意的王后,不知為何卻想到了初相識的時候的靳修溟,從某個方面來說,這母子兩個還是很有相似之處的,不過她家靳醫生比眼前這條美女蛇可愛多了。

杜君揚本想試試能不能從清歌這裡套到一些話,誰知這人竟是個油鹽不進的,就算知道自己與冷景瑞關係不和,但是作為冷景瑞的母親,她想跟他在一起,難道不需要對自己小心翼翼一些嗎?

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媳婦兒,也是名門世家之女,卻知書達理,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那樣才是一個好兒媳的標準,眼前這個……不是她說,一點也不像是出身夜家的人。

聯想到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流言,杜君揚看向清歌的眼神中不禁帶上了一絲鄙夷,果然,出身不夠光彩的,教養也缺乏。

清歌敏銳地覺察出了王后眼神的變化,紅唇輕抿,眼中的笑意淡了三分,「如果王后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了。」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夜小姐,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前陣子那個流言嗎?你也知道我們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就算景瑞不是我所喜歡的孩子,但是他要娶的人也不能是一個私生女。」

私生女三個字就像是一個刺狠狠扎在了清歌的身上,她看向杜君揚,嘴角高高揚起,眼睛裡卻泛著冷意,「您都說是流言了,自然不可信,不過是個小人暗地裡給我父親使絆子,想要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已,您不必當真。」

「哦?是假的嗎?那令尊為何不解釋呢?任由流言在網上傳播,在大眾的心裡造成不好的影響,這不太好吧?」杜君揚咄咄相逼,她倒是想看看眼前這個小丫頭還是不是能保持鎮定。

清歌心中雖然氣憤,但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她聳聳肩,「流言止於智者,我父親不解釋不是因為他心虛,正是因為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流言蜚語對我父親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輕而易舉就能戳破的謊言,有解釋的必要嗎?」

「這倒是,只要你跟你母親做個親子鑒定,一切自會真相大白,不過你父母倒是也能沉得住氣,都這麼久了也不解釋,任由你跟你父親背負罵名,哦,對了,我聽說你姐姐住院了,你母親在悉心照料她,對你難免有所疏忽了,人的心都是偏的,這也不難理解。」

這簡直赤/裸/裸的挑撥離間,只是手段未免低劣了一些,清歌的眼神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卻眉眼彎彎,「您倒是調查得清楚,只是您這樣是侵犯人的隱私了吧?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您的形象可就……」

從來沒人敢這樣跟她說話,杜君揚惱怒,幸好理智還在,沒讓她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冷眼看著清歌,紅唇抿得緊緊的。

兩人對峙,誰也不相讓。

杜君揚到底是出身世家,又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身上早就培養出了迫人的氣勢,尤其是冷下臉的樣子,要是換做一般人,還真的未必吃得消。

清歌隨意地站在那裡,與她對峙,絲毫不落下風,雖然她自己的母親對她從小就不假辭色,但跟眼前的女人比起來,清若筠簡直就是慈母了。

杜君揚才是真正的自私自利的人。

最後還是杜君揚先收回了視線,她盯著清歌美麗的臉緩緩笑開,「難怪他會看上你,膽子倒是挺大,出去吧。」

清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離開了包廂,接下去的行程一切順利,杜君揚沒有找她的麻煩,對待她跟其他人一樣親切溫和,彷彿那天的對峙只是她的錯覺。

「清歌,你怎麼了,這幾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木兮站在清歌的身邊,輕聲問道。

清歌搖搖頭,「沒事,下午我們要陪王后回娘家了吧?」杜君揚的所有行程中,有一個行程就是回娘家,這個是她的私人行程。

杜君揚出生在Y國的貴族杜家,杜家的祖上曾經是Y國的公爵,經歷過幾代雖然大不如從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杜家在Y國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清歌對杜家有些好奇,按照靳修溟的說法,他小時候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是生活在杜家的,其實她更好奇的是杜君揚的母親,靳修溟的外婆,可惜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嗯,有什麼問題嗎?」木兮問道。這幾天他們都貼身跟在杜君揚的身邊,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Y國方面安保措施做得很不錯。

「沒什麼事情,再過三天我們就該回去了。」清歌微微仰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笑了笑,「木兮,不知為何,我心中總瀰漫著一股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木兮側目,眉頭微皺,「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或者你這幾天神經太緊繃了。」

「或許是吧,算了,大概是我緊張過頭了。」清歌晃了晃腦袋,似乎這樣就能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

下午,他們準時出發去杜家,清歌依舊跟杜君揚一輛車,司微瀾坐在副駕駛,她和另外一個姑娘一左一右坐在杜君揚的身邊。

自從飛機上那一場談話之後,杜君揚再也沒有私底下找過她,也沒有在工作上給她使絆子,這樣反倒讓清歌有些意外,杜君揚費勁將自己找來,難道就是為了飛機上那一場談話?她總覺得杜君揚應該還有後續的安排。

因為這次是杜君揚的私人行程,她不想弄得聲勢浩大,所以身邊隻跟了幾個人,Y國方面也只是簡單地派了幾個身手好的人跟隨。

杜君揚已經很多人不曾回過娘家了,算起來竟然也有二十多年,上一次回來還是將母親去世的時候,她站在杜家的大門口,眸色複雜。

杜家知道她今天要回來,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迎接,杜君揚算是杜家嫁的最好的一個姑娘,杜家也是因為她,才能保有現在的榮光,所以杜君揚的回歸得到了杜家的熱烈歡迎。

杜君揚的雙親都已不在,只剩下幾個兄弟姐妹,這次倒是聚齊了,清歌站在杜君揚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看著眾人小心翼翼地討好著杜君揚,心中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現在嚴重懷疑,杜君揚就是故意選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杜君揚對待這些親人就跟對待陌生人沒什麼區別,禮貌而疏離,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某個瞬間,清歌甚至看見了杜君揚眼底一瞬的不耐。

過了沒多久,杜君揚就離開了,拒絕了杜家邀請她留下來吃完飯的請求。

回去的路上,杜君揚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清歌看向窗外,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這趟杜家之行,順利的讓她心中的不安不斷擴大。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清歌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她往後看了一眼,已經有一輛車跟了他們起碼十分鐘了,這在一般人眼裡或許就是個巧合,但是剛才,就在三分鐘前,他們剛剛拐了一個彎,那輛車也跟著拐彎。

清歌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一而再的巧合,所以她讓司機在前面拐了一個彎。

司機皺眉,「前面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我知道,但是前面那條路也能回到酒店,所以還是要麻煩你了。」她沒說後面有車跟著的事情,這種事情說出來很容易引起恐慌。

杜君揚睜開了眼睛,看向清歌,眼神清明,很顯然沒有睡著,「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清歌抿唇,想了想,還是將身後有車跟著的事情說了。

杜君揚擺手,「或許就是同路呢,不用這麼緊張。」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清歌看了一眼身後還跟著的車子,又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杜君揚,就連那個小姑娘似乎都沒有將那輛車放在車上,清歌的眼神微暗,手悄悄地放在了腰側的手槍上,為了保護杜君揚的安全,他們的身上是配了槍支的。

下一個紅綠燈,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那輛車超過了他們,轉向了另一個方向,身邊的小姑娘見狀,笑著說道:「看來真的是一個巧合。」

清歌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身後,已經沒車跟著了,但是她卻沒有放鬆警惕,說她庸人自擾也好,過度緊張也罷,她總覺得剛才那輛車有問題。

車子又開了十分鐘,拐進了另一條道,司微瀾正扭頭跟清歌說著什麼,清歌的眼神忽然一變,喊了一句「小心」,壓著杜君揚的腦袋就將她撲倒在了後座上,子彈打在窗戶上,發出了刺耳的碰撞聲,讓車裡的眾人具是一驚。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這車竟然撞了防彈玻璃。

他們反應很快,立即開槍射擊車輪胎,Y國方面保護杜君揚的人一直在前面那輛車上,見狀,連忙過來幫忙。

左側的女孩已經降下了窗戶,跟對方進行了激烈的交鋒。

清歌看了一眼杜君揚,「您沒事吧?」

杜君揚搖頭。

左側的女孩已經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忽然驚叫了一聲,清歌扭頭看去,才發現她的手臂上中了一槍。

司機顯然是見過了這種場面的,此時竟然還能穩穩地開車,只是額頭的汗水暴露了他此時緊張的內心。

同事受傷了,清歌只能一邊跟對方對抗,一邊留意著杜君揚的情況。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火力很猛,人數上比他們多,雖然有Y國方面的人加入了戰鬥,但是對方也有後手,一時間竟然很難將對方甩開。

清歌他們這輛車的輪子已經被打爆了一隻,她一直在留意油箱,擔心油箱也被對方打爆,要是油箱爆炸,他們這車上的人就都完了。

清歌的身子已經探出了車外,她的兩隻手上都握著槍,一槍打爆了對方的輪胎,一槍解決了其中一人的腦袋,就在這時,清歌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身子直直朝著車外栽去,她隻來得及回頭看一眼車內,就看見了杜君揚正一臉驚慌地看著自己,嘴角卻含著笑,眼睛裡的嘲諷毫不掩飾地展示在她的眼前。

電光火石之間,清歌什麼都明白了,一時間驚怒交加,不管心中怎麼想,長期訓練出來的本能已經讓她的身子最快地做出了反應。

她在地上滾了幾圈,落在了路邊,幾乎是瞬間,她就朝著那幫人所在車子的油箱開了槍。

司微瀾沒想到清歌竟然會摔出車外,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止了,見她平安著地,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見那幫人竟然將火力對準了清歌,一時間連緊張都忘記了,「快停車。」她怒吼。

司機一腳踩下油門,「不行,現在停車我們就死定了。」

司微瀾回頭看杜君揚,杜君揚卻沒有看她,她頓時就明白了,他們是想用清歌去吸引火力,暗恨杜君揚的心狠,一咬牙,打開了車門,跳下了車。

這些只是發生在瞬間,司微瀾跳下車的時候正好看見清歌開槍射中了那輛車的油門的一幕,她朝著清歌的方向移動。

那輛車的人已經跳車,眼見著追趕杜君揚已經無望了,就將火力全部集中在了清歌與司微瀾的身上。

司微瀾與清歌背靠著背,清歌在解決了一個之後開口:「你怎麼跳下來了?」

「你有危險,我當然要來救你,清歌,我欠你一條命。」上次在南羅國,要不是清歌,她恐怕已經死了。

「好姐妹,不過這次我們這兩個人肉靶子怕是難以脫身了。」清歌苦笑,此時的她並不害怕,唯一的念頭卻是離開的時候應該多睡幾遍靳醫生的,現在好了,要是喪命在這裡,以後就再也睡不到了。

司微瀾哪裡想到都這個時候,清歌竟然在想這個,在再次解決了一個敵人之後,她將手中沒有子彈的手槍一扔,「我們一定會活著回去的。」

清歌眼神一狠,是啊,他們還這麼年輕,怎麼可以死在這裡,要是她真的死在了這裡,那麼她的靳醫生會瘋的。

耗盡了最後一顆子彈,清歌與司微瀾已經赤手空拳與對方的人打了起來,清歌出手快很準,招招對準他們的要害部位,司微瀾也是第一次見到清歌這樣竭盡全力的時候。

以往訓練時,清歌都是收著的,不得不說,看見這樣的清歌點燃了司微瀾心中的戰火,她手上的動作越發凌厲,一個迴旋踢將一個男人踹到了地上。

「清歌,小心。」

清歌正在跟一個壯碩的男人對打,忽然聽到了司微瀾的驚叫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隻覺得後腦一痛,眼前頓時就是一黑,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

夏國,靳修溟死死地盯著季景程,「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母親遭遇了襲擊,清歌失蹤了?」

季景程臉色很難看,「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王后今天去了娘家,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襲擊,清歌與司微瀾為了掩護王后逃離,留下來與襲擊者搏鬥,然後兩人都失蹤了。」

靳修溟轉身就走,季景程連忙追出來,「你去哪裡?」

「找人。」

季景程一把拉住他,就看見了他赤紅的雙眸,那雙眼睛裡此時盛滿了冰霜,就像那萬年不化的雪山。

「你要是敢攔著我,我跟你連兄弟都沒得做。」

「我跟你一起去。」季景程說道,「坐我的車去。」

靳修溟跟在他的身後上了車,兩人直奔機場。

東陵市有直飛Y國的飛機,但是季景程和靳修溟兩個人的身份特殊,未經允許根本不能出國,路上,靳修溟給冷一飛打了電話,讓他解決這件事。

冷一飛從來沒有聽過靳修溟這樣冰冷的嗓音,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氣息可怕。

到了機場,季景程要跟著上飛機,卻被靳修溟攔住了,「你留在這裡,萬一國內出了事,我還需要你幫我。」

「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季景程不贊同,

「那是我的女人,我去救她理所當然,但是季景程,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我擔心還有後續。」

季景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心。」

靳修溟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讓靳修溟無比焦慮,恨不得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

納森姬家。

姬雲天看著手中的鑒定報告,眉頭皺起,他沒想到清歌竟然真的不是清若筠的孩子,他還以為是姬無痕為了保護清若筠騙他。

現在看來,符合聖女標準的竟然就只有一個病秧子。

想到這裡,姬雲天不禁惱恨祁家的無能,這麼多年了,竟然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

他將手中的報告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撥出了一串號碼。

「怎麼樣,對我的辦事效率滿意嗎?」電話那端的人顯然心情很好。

姬雲天神情陰鬱,「是你親自盯著完成的嗎?確定沒有弄錯?」

電話那端的人頓了頓,「姬族長,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礎,我們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彼此信任的,這份檢查結果是我檢查了三次之後才給你的,你覺得會有差錯?」

「樣本呢?樣本是對的嗎?」

「自然。」對面的人毫不猶豫地說道,語氣不滿。

「那就好,你也不用生氣,我也是謹慎起見,你知道聖女對我們姬家的意義,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對面的人爽朗一笑,」我當然能理解姬族長的用心良苦,看在姬族長這麼有心的份上,我再給姬族長免費提供一個消息,清歌在Y國出事了,現在人已經失蹤了,是死是活暫不清楚,夜家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你要是將消息透露出去,夜家一定會亂成一鍋粥,到時候你想將人帶走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姬雲天一頓,蒼老的眼睛裡頓時浮現了一縷精光,「多謝。」

掛了電話,姬雲天又撥出了一串號碼,電話接通,他淡淡開口,「清歌失蹤,生死未卜,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夜家,稍後我會親自趕到東陵市。」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叫來了管家,「我要出去幾天,行程保密,就算是無痕問起,也不能說。」

管家應了一聲是,「族長,需要幫你準備一些什麼嗎?」

姬雲天搖頭,「不用,我馬上就走,你幫我找幾個身手好一些的人,對了,再幫我準備一個心臟方面的醫生。」

「好的。」

**

夜家。

夜雲霆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動,他的臉色很難看,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顫抖,他沒想到清歌竟然出事了,還是在Y國。

他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什麼,此時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清若筠推門進來的時候,夜雲霆還沒緩和過來,看見妻子,他的眼神有瞬間的慌亂。

清若筠沒有注意到丈夫的眼神,倒是注意到了他難看的臉色,不禁擔憂地開口:「雲霆,你的臉色好難看,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夜雲霆看著妻子這段時間來又消瘦了不少的臉,猶豫了一瞬,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說道:「剛剛京都那邊來了電話,讓我協助調查,所以我需要離開幾天。」

清若筠臉色一變,「還是因為私生女的事情?」

「嗯,對方好不容易抓到了我的把柄,自然要利用一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不過是去走個過場。」

「既然是走過場,為何要你去京都,這邊的紀檢委一樣可以。」清若筠不知道這是丈夫找的借口,本能地反駁道。

「我到底是江陵省的一把手,在東陵市多年,他們估計是擔心這邊的紀檢委會放水吧,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事情都發生這麼久了,也不見國王要撤我的職,我去走個過場,或許回來後就能官復原職了呢。」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這讓清若筠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那我給你準備行李。」

「好。」

等清若筠離開,夜雲霆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現在他被禁止出國,甚至是禁止出東陵市,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想要出國找清歌,還需要人幫忙。

清若筠親自送夜雲霆上了京都的飛機,夜雲霆的身邊還跟著兩個穿便服的人,夜雲霆說是警局的人。

清若筠知道現在丈夫的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倒是沒起疑,只是說道:「到了京都記得給我電話報平安。」

夜雲霆笑著點點頭。

飛機剛落地,夜雲霆就轉機去了Y國,他的女兒正在Y國等著他。

清若筠送走丈夫之後,心中就瀰漫著一股不安,這種不安在看見出現在自己辦公室裡的人時,達到了頂點。

清若筠看著姬無痕,「你又來幹什麼?」

姬無痕神情有些焦急,「芸兒,趕緊離開夏國,帶著你的女兒和你的丈夫,離開夏國,越遠越好。」

清若筠神情冰冷,「離開夏國,方便讓你們帶走我和我女兒?」

「芸兒,我父親已經跟夏國的高層達成了合作,他們要抓你回去,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現在趕緊離開,趁著我父親還沒來。」

「姬無痕,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清若筠有些崩潰,若不是他們,她的生活也不會變的像現在這樣一團糟。

「祁芸兒,我最後告訴你一次,這次我父親是動真格的,他們跟夏國的高層已經達成了合作,你的另一個女兒清歌,她去Y國執行任務,現在已經失蹤了,你丈夫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名義上是去京都,實際是上是要出去找清歌。」

清若筠眼神微變,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恐慌,面上卻極力保持鎮定,「我不會相信你,更不會跟你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夏國,姬無痕,你死心吧。」

姬無痕滿心苦澀,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清若筠信任自己,他這次是偷跑出來的,前兩天,他無意中偷聽到了父親的電話,這才知道父親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讓人偷偷去調查了清歌與清若筠的關係,甚至已經跟夏國的某些人達成了合作,勢必要將清若筠和夜清筱帶回來。

他相信,要是沒有夏國高層的幫助,父親想要在夜家帶走清若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現在,夜雲霆已經被支走了,只要有人暗中相助,轉移其他人的視線,那麼父親的計劃很有可能得逞。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先去醫院守著你的女兒,這裡距離京都也只有兩個半小時的飛機,等來兩個半小時後,你可以給你的丈夫打電話,求證這個消息的準確性,如果我說的是真的,芸兒,求你,趕緊離開東陵市,離開夏國,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父親,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去找你,打擾你的生活。」

姬無痕在姬家也是個說一不二的存在,雖然因為父親,他手中的權力不大,但畢竟是少族長,該有的威嚴也是有的,可是此時的他,在清若筠面前卻顯得那麼卑微,他祈求著眼前的女人趕緊離開,遠離是非之地,隻為保她一份平安,可是此時的清若筠早已經被蛇咬的人,再也不肯輕易相信他。

清若筠的手不自覺收緊,其實心中已經開始動搖,她忽然想起了臨行前,丈夫看見她是那一瞬間的慌張,但是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確實很可疑。

人是不能產生聯想的動物,心中的某種懷疑一旦產生了,就會不斷放大,她不想相信姬無痕的話,可是心底又有某個聲音在告訴她,姬無痕說的都是真的,她的女兒清歌已經出事了,而她的丈夫正在去找女兒的路上。

她強自鎮定,靜靜地看著姬無痕,「我憑什麼相信你?」

姬無痕苦笑,「芸兒,我只求你相信我最後一次,就這一次。」

清若筠當著姬無痕的面掏出了手機,只是沒等清若筠將電話撥出去,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大力推開了,清若筠看著推門而入的人,瞳孔猛地一縮,即便是二十多年不見,她也不會忘記了眼前這人的臉——姬無痕的父親,姬家的組長姬雲天。

姬雲天慢慢走了進來,他走得很慢,卻帶著迫人的氣勢,他的視線直直落在了姬無痕的身上,眼神裡的失望化成了實質將姬無痕包圍,壓迫的他呼吸困難。

姬無痕也沒想到父親的動作那麼快,幾乎是他前腳到,後腳就跟來了,他將清若筠護在身後,看著父親,慢慢垂下了眸,「父親。」

姬雲天冷眼看著兒子,「姬無痕,你真是我的好兒子,果然沒有辜負我這麼多年的悉心培養。」話裡是濃濃的諷刺。

清若筠看見姬雲天的那瞬間,身上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記憶中對姬雲天的恐懼與怨恨幾乎是瞬間湧上了心頭,她的身子輕輕顫抖,看著姬雲天,眼眶赤紅。

姬雲天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她,緩緩笑開,「芸兒侄女,多年不見,還認得族長伯伯嗎?」

「姬雲天。」三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出來,帶著泣血的怨恨,「我當然記得,我做夢都想你下地獄。」

姬雲天皺眉,似是不滿,「出來這麼久了,也該跟我回家了。」

清若筠盯著姬雲天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的面龐,腦中浮現的是姑姑美麗的容顏,她的姑姑是上一任的聖女,也是最疼她的人,溫柔、善良卻多愁,從她有記憶起,姑姑就住在那座美麗的宮殿裡,從來沒有走出一步,她很喜歡這個孤寡,經常會去找她玩兒,姑姑對她很好,會給她唱歌,給她梳漂亮的辮子,給她講故事,還會給她做好吃的。

但是姑姑的眼中常常含著悲傷,靜靜地看著窗外發獃,小時候她不懂,問姑姑:「姑姑,你為什麼總是看著窗外呢?」

當時姑姑摸著她的腦袋,輕聲開口,「姑姑再看窗外的鳥兒,看它們自由自在地飛翔,姑姑也想象它們一樣,可以在天空翱翔。」

那時她的年紀還小,聽不懂姑姑的話,只是說道:「姑姑,那我讓爸爸帶你坐飛機啊,這樣就可以像鳥兒一樣在天上飛了。」

姑姑卻抱著她哭了,然後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芸兒,姑姑希望你一輩子都像現在這麼快樂。」

後來,她漸漸長大,也漸漸明白了那座宮殿對於祁家嫡系血脈的女兒家意味著什麼,她依舊時常去看姑姑,看著那個美麗的女人以驚人的速度老去。

在她十八歲那年,有一天姑姑忽然叫她過去,跟她說:「芸兒,離開姬家吧,去哪裡都好,離開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踏入這個地方一步,今天晚上就走。姑姑不想你像我一樣,在這個地方困一輩子,失去自由,失去靈魂,活得像一具行屍走肉。」

清若筠不懂姑姑為何忽然叫自己離開,她有些猶豫,不想走,結果三天后,姑姑就死了,她自殺了,人們發現的時候她躺在那所美麗的宮殿的床上,身體已經僵硬。

姑姑給她留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話——「芸兒,對不起,原諒姑姑的自私,姑姑本想多堅持一下的,但是姑姑真的堅持不住了,對不起。」

姬家祖上有規定,前任聖女死後,下任聖女才會繼位,而備選聖女只要過了二十五歲,前任聖女依舊在任,那麼就可以自由婚嫁。

清若筠明白姑姑那句話的意思,姑姑本是想多堅持幾年,等到她二十五歲的,那樣她就可以嫁人了,聖女的位置將由她的女兒或者是祁家嫡系的女兒繼承。

但是那座宮殿真的太冷,太寂寞了,她的姑姑在裡面住了幾十年,終究是沒能堅持到最後。

她本來就是嫡系這一代唯一的女兒,聖女之位只能由她繼承,也是那一刻,清若筠才明白,死之前姑姑說的那些讓她離開的話是什麼意思。

清若筠本是想接受命運的安排,可是眼前的男人,姬家的族長卻說姑姑玷汙了聖女神聖,不配葬入祖墳,不僅如此,甚至連一副棺材都不願意給姑姑,就那麼讓人們隨意地用一塊破布裹著姑姑的遺體,將她丟入了是森林的深處。

她得知消息後,跑進去找,找了三天三夜,只找到一根被啃咬地面目全非的腿骨和一根月亮型的吊墜,那是姑姑生前最愛的東西。

清若筠回來之後就瘋了一般大鬧祠堂,甚至拿著砍刀追殺姬雲天,被姬無痕給攔了下來,她被綁住手腳,丟在了祠堂的暗室裡三天三夜,沒有水,沒有糧,就在她以為她會死在那裡時,是她的母親偷偷溜進來,給她帶了食物和水,還給她指明了離開的路。

她沿著母親指明的方向跑,一直跑一直跑,跑了五天五夜,才離開了那個她出生好生長的猶如地獄般的地方。

「姬雲天,我要殺了你。」清若筠忽然拿起桌上的鋼筆,尖銳的筆尖對準了姬雲天,狠狠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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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少年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掐死你。」

相識第二年,看著越發英俊的少年,某女試探的問:「看到我什麼感覺?」

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快點長大。」

相識第三年,看著眼前魅惑的少年,某女咽著口水,艱難的問:「看到我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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