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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婚:靳少請矜持》157.去警局接人(九千字)
清歌與靳修溟來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陳可佳看著跟在清歌身後的人,笑眯眯地打招呼:「靳醫生。」

靳修溟給了兩人一個溫和的笑意,這兩人是清歌的朋友,他自然會給面子。

清歌看了一眼二人休閑的打扮,問道:「你們怎麼想起找我了?」從軍區分別後,他們就沒再聯繫過。

「我和木兮在家裡待得太無聊了,就想出來玩玩兒,於是就問問你有空沒。」陳可佳將手裡的水遞給清歌與靳修溟,只是專門為他們兩個買的。

清歌接過,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靳修溟只是拿在手裡。

水是冰的,在這炎熱的夏天裡喝很舒爽,只是清歌才剛剛喝了兩口,水就被靳修溟拿走了,清歌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有水嗎?」

靳修溟溫聲開口:「你例假快來了,少喝冰的。」

這話一出,清歌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陳可佳和木兮則是往旁邊挪了一步,再一次深深覺得她們叫清歌出來就是一個錯誤。

清歌臉皮厚,不好意思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就恢復自然了,面色如常地看向陳可佳和清歌:「去哪兒玩兒?」

「木兮說她從來沒有去過遊樂園,要不,我們去遊樂園吧?」陳可佳提議。

清歌看了一眼陳可佳亮晶晶的眼睛,嚴重懷疑這根本就是她自己想去。

「靳醫生,你覺得怎麼樣?」陳可佳不忘徵詢靳修溟的意見。

靳修溟先看了一眼清歌,見她似乎有些興趣,於是便點頭說道:「好,正好我們開車了,上車吧。」

票是靳修溟去買的,回來時他的手上還拿著幾瓶水,都是常溫的。清歌將水拿在手中,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火辣辣的太陽,默默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一路上,不管玩什麼,凡是需要排隊的項目,靳修溟都會讓她們三個去陰涼的地方呆著,他自己去排隊,將紳士風度發揮了個十成十。

樹蔭下,陳可佳看著站在大太陽底下排隊的靳修溟說道,「啊,越看美人醫生越完美,清歌,你真的是賺到了。」在私下裡,她更喜歡稱呼靳修溟為「美人醫生」。

清歌聽了這話,微微眯眼:「難道我配他,他吃虧了?」

陳可佳笑眯眯:「哪兒能啊,但是你更賺啊,你想想美人醫生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說是秀色可餐都不為過,清歌,你不覺得對著這樣一張臉吃飯,胃口都會變好嗎?」

清歌仔細想想,贊同地點點頭:「這倒是沒錯。」

一旁的木兮聽著二人的討論一臉黑線,她第一次發現,清歌竟然也有花癡的一面。她看了一眼還在排隊的靳修溟,眼前卻閃過一張冷漠的臉,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水瓶,靜默不語。

而另一邊,陳可佳還在跟清歌討論跟靳醫生談戀愛的好處一二三,說完之後,一臉羨慕地說道:「哎,說得我都想談戀愛了。」

「我覺得唐教官很不錯。」清歌忽然來了一句。

陳可佳頓時就炸毛了,「他是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嘴欠的男人,沒有之一。」一說到唐浩,陳可佳就滿肚子火氣,若說這個世界上她最最討厭的人排行榜,那唐浩絕對能擠進前三。

「每次聽到他說話,我就想上去將他按在地上摩擦。」陳可佳咬牙切齒。

「那你也要打得過。」木兮淡淡開口。

陳可佳神色一僵,哼哼:「現在打不過,不代表以後打不過,有的是機會。」

木兮繼續補刀:「據我所知,這次的選拔結束後,除了季隊,其他的教官都要回原來的部隊,他們只是借調。」

陳可佳愣怔:「他們不留下嗎?」

她看向清歌,清歌點點頭:「好像是這樣。」她是聽靳修溟說的。

陳可佳啊了一聲,倒在木兮的身上:「嗚嗚嗚,早知道我該早點報仇的,現在好了,連報仇的機會都沒了。」不同的部隊,以後很難見面的。

「也許以後還有機會碰上。」木兮淡淡說道,「萬一軍演的時候遇上了呢?」

陳可佳眼睛一亮,頓時又高興了,摩拳擦掌:「對,等軍演遇上他們,我一定要好好教訓唐浩。」

正在說話間,靳修溟遠遠地朝清歌揮了揮手,清歌三人站起來,朝著他走去。

從過山車上下來,陳可佳指著一個射擊遊戲說道,「咦,清歌,這裡有射擊,玩一局?」

周圍放著不少的禮品,多數都是女生喜歡的毛絨玩具,還有一些是兒童玩具。

今天不是節假日,遊樂園裡的人本來就不多,這裡的人更少,老闆正在招攬生意,見到清歌幾人,眼睛頓時就亮了:「小姑娘,小夥子,來玩一局。」

大概是看出了清歌與靳修溟才是一對,老闆對著靳修溟格外熱情;「小夥子,跟女朋友出來玩吧?要不要給女朋友贏一個毛絨玩具?女生都喜歡這些東西。」

靳修溟本無意,聽到最後一句,微微一頓,看向清歌:「想要哪個?」

清歌失笑,這是夜清筱才會喜歡的東西,她喜歡的可不是這種小女生才會愛的玩意兒。

只是見靳修溟眼底暗含的期待,隨手指了一個海豚玩偶:「那個。」

老闆頓時眉開眼笑:「二十塊錢十次,連續擊中十次氣球就能得到小姑娘要的這個玩偶。」

靳修溟直接遞給老闆一張百元大鈔,拿起了放在一邊的玩具槍。

老闆臉上笑呵呵的,看著靳修溟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隻肥碩的羔羊。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連續十槍,靳修溟槍槍都擊中了氣球。

靳修溟放下槍,笑看著老闆:「這樣就好了吧?」

「是是是,這個現在這個玩偶歸這個姑娘了。」老闆將玩偶遞給清歌,雖然笑著,但那笑怎麼看怎麼都透著一股幽怨,正想將剩下的錢找給他們,就聽見陳可佳說道:「我也來玩一局吧。」

見不是靳修溟上場,老闆臉上的笑意終於真切了一分,「呵呵,好。」

陳可佳檢查了一下玩具槍,又看了看目標,輕輕一笑,沒等老闆反應過來,就是一陣連續的槍響。

「老闆,一共二十個氣球。」

老闆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可佳,就聽到陳可佳說道:「木兮,還有二十發,你來嗎?」

老闆聽到這話,差點哭出來,等到四人離開的時候,老闆的臉都是青的。

陳可佳的懷裡抱著三個娃娃,清歌則是抱著自己的海豚玩偶,笑盈盈地看著靳修溟。

靳修溟看了一眼她懷中的玩偶,又看了一眼她的臉,抬手揉揉她的頭髮,「這樣的你更像一個女孩子。」讓他忍不住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清歌黑臉,這話說的就像她平時不像女孩子似的。

帶著東西不方便玩兒,於是陳可佳與木兮就抱著玩偶去找儲物櫃了,清歌與靳修溟站在樹蔭下等他們。

手機鈴聲響,清歌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侯明達的電話,「猴子,是我。」

電話剛一個接通,侯明達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清歌,陳世新親自將欠條給我們送回來了,而且黑老三也被壓著來給我們道歉了。」

清歌眯眼,「陳世新親自送來的?」

「對啊,當時我也被嚇了一跳。」想起還在客廳裡等著回復的陳世新和黑老三他們,侯明達咽了咽口水,講真的,這是他第一次跟道上的人近距離接觸,此時還有些不敢置信呢。

「清歌,現在他們人就在客廳裡,你說怎麼辦?」侯明達壓低了嗓音,他此時躲在衛生間裡給清歌打電話。

「欠條收下,道歉也接受,順便將昨天的那張欠條還給陳世新,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清歌說道。

掛了電話,清歌皺著眉頭,還有點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麼鬧到陳世新那裡去的,雖然昨天她是用陳世新威脅黑老三,但也沒想將事情鬧大。

「發生什麼事情了?」靳修溟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佯作不知地問道。他站的近,隱約聽到了一些電話內容,眼中的滿意之色一閃而逝,陳世新還算是識時務。

清歌搖頭,「沒事兒。」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就這樣吧。

靳修溟眼神微暗,笑了笑,沒追問。

**

從遊樂園出來已經是晚上了,幾人去吃了飯。陳可佳依舊沒有要回家的意思,挽著木兮的手,對清歌說道:「清歌,我們等下要去酒吧,你一起去嗎?」

清歌想看了想,搖頭:「我等下還有事,就先不去了。」

陳可佳的視線在二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神情曖昧,「哈哈,那我和木兮就先走了。那什麼,靳醫生,長夜漫漫,你和清歌好好享受。」

清歌聽得嘴角直抽搐,扭頭就見靳修溟嘴角的盈盈笑意,他低頭看著她,聲音蠱惑:「我覺得她的提議不錯,你覺得呢?」

清歌呵呵:「我覺得不怎麼樣。」

靳修溟就知道會是這樣,倒也不失望,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那你等下想去做什麼?」不是跟他在一起,那是想去哪裡?

「我想去看看魏然。」清歌老實說道,對於穆魏然的情況,她心中還是有點擔心的。

見靳修溟聽了這話之後就不吭聲了,清歌想了想,加了一句:「好不你跟我一起去?」

「方便嗎?」

「方便。」就算是不方便,她也只能說方便啊。

靳修溟嘴角微揚:「好,上車。」

清歌不由失笑,這個男人啊。

後座放著靳修溟給她贏來的海豚玩偶,靳修溟上車時,隨意掃了一眼,清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笑了:「靳醫生,這算不算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靳修溟聞言,眉眼淡淡:「你就這麼容易滿足?」一個玩偶就搞定了。

清歌笑眯眯:「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一把泥土我都喜歡。」

這話雖然好聽,但配上她那調侃的眼神,靳修溟就算是想閉著眼讓自己相信都做不到,斜了她一眼,開車。

提前給侯明達打過電話,告知自己要過去,考慮到時間,還特意打包了一堆吃的過去。

侯明達開門,看見清歌,眼睛先是一亮,還沒等他打招呼,就看見了跟在清歌身後的靳修溟,眉頭一蹙:「歌兒,這是誰?」看向靳修溟的眸光滿是探究,能讓清歌將人帶到這裡的,跟清歌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靳修溟眼眸微眯,歌兒?

清歌沒有注意到倆人的異樣,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他:「別廢話,先把東西拎進去。」

穆魏然就坐在客廳裡,見到清歌,揮了揮手,比起昨天看到的那副絕望的神情,此時的穆魏然已經正常了不少,起碼清歌在他的臉上看不到頹喪。

穆魏然對於靳修溟同樣好奇,只是此時他並沒有探究的慾望,對著靳修溟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侯明達一直想問靳修溟的身份,卻被清歌指揮著去將飯菜裝好。

一直到四人坐下來吃夜宵,侯明達才找到了機會問道:「歌兒,你還沒給我們介紹一下呢。」

靳修溟的視線同時看向清歌,他也想知道清歌是怎麼向朋友介紹自己的。

「這是我的男朋友靳修溟,這是我的好兄弟侯明達和穆魏然。」

「男……男朋友!」侯明達驚叫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清歌,陡然加大的音量讓清歌都驚了驚。

「你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侯明達急切的問道。

清歌擰眉,「有幾個月了吧,我交男朋友很奇怪嗎?」

侯明達的神情怪異,強笑著說道:「以前你不是說二十五歲之前不交男朋友的嗎?」

聞言,靳修溟看向清歌,沒想到她還曾說過這樣的話,清歌訕訕:「那什麼,遇到合適的人自然就在一起了。」

聽到這句「合適的人」,靳修溟眼底溢出絲絲縷縷的溫柔,臉上的神情都不自覺柔和了兩分。

侯明達的表情似笑又似哭:「挺……挺好的,就是有點不夠意思啊,都這麼久了才跟我們說。」

清歌白眼:「也要有機會,我在部隊裡幾個月,碰手機的次數五個手指都數的過來,我怎麼告訴你。」

侯明達哼哼,神情不滿,又似委屈:「我們可是最好的兄弟啊。」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難受。

靳修溟眸光輕閃,輕輕掃了一眼侯明達,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清歌沒有注意到侯明達的情緒變化,只是說道:「所以我最先告訴你們啊,我爸媽還有我姐可都不知道。我跟你們說,你們的嘴巴可要給我閉緊了,誰要是敢跟他們說……」拉長的語調,意思不言而喻。

「你們不打算公開?」穆巍然側目,說完還看了靳修溟一眼。若是清歌根本打算跟這個男人走到底的話,是否意味著明達還有希望呢?

靳修溟的視線落在清歌的身上,他也很想知道是怎麼看待他們這份感情的。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小清歌,你可要好好回答,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只是暫時不公開,以後我會親自跟他們說的。自己女兒有了男朋友卻從其他人嘴裡知道,這不是讓我爸媽生氣嘛!」

話音落,桌上三人神色不一。

穆魏然有些遺憾,侯明達則是失落。

最高興的莫過於靳修溟了,他滿意一笑,夾了一塊雞翅放在清歌的碗裡,柔聲說道:「別光顧著說話,多吃點。」清歌很自然地將雞翅放進嘴裡,這才注意到侯明達和穆魏然幾乎都沒怎麼吃。

「你們兩個不餓?」

侯明達抬頭,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那沒心沒肺的笑意:「吃,我都快餓死了。」說完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清歌哎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看著侯明達的臉皺成了包子。

苦味從舌尖蔓延到心裡,侯明達捏著鼻子將口中的菜咽下去,甚至沒來得及細嚼慢咽。

他喝了一大碗湯才勉強將苦味給壓下去,一臉幽怨地看著清歌:「清歌啊,你明知道我不愛吃苦哈哈的東西,幹嘛要買苦瓜啊。」

清歌汗:「額,我不是給你買的,他喜歡吃。」她指了指身邊的靳修溟。

靳修溟眉眼間滿是笑意,面不改色地將一筷子苦瓜放進嘴裡,笑盈盈地看著侯明達。

侯明達看著他這樣,心中憋著一股火氣,瞪著靳修溟。

就在侯明達與靳修溟大眼瞪小眼之時,侯明達的碗裡又出現了一筷子苦瓜,只聽得穆魏然淡淡開口:「你最近上火,還是吃點苦瓜吧。」

侯明達:……

**

陳可佳與木兮在酒吧裡遇見了一點小麻煩。陳可佳看著已經醉成一灘爛泥的木兮束手無策。

半個小時前,陳可佳和木兮二人正在喝酒,順便欣賞一下酒吧裡的帥哥美女,結果就被兩個人擋住了視線。

站在木兮和陳可佳面前的是兩個打扮光鮮亮麗的女人,看身上的裝扮就知道是富家千金,其中一個栗色頭髮的女人指著木兮對另一個女人說道:「芷芊,這不是你的堂妹嗎?」

林芷芊的視線在木兮的身上轉了一圈,眼底清晰可見的厭惡,嗯了一聲,「是她。」

那女人頓時就笑了,神情鄙夷:「哎,不是我說,都是林家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芷芊,我記得你叔叔和嬸嬸長得都不差,怎麼生出來的孩子凈挑他們的缺點長了?」

聽了這話,木兮沒什麼反應,倒是陳可佳炸毛了,瞪著那女人:「這是誰家的狗沒拴好被放出來亂咬人?」

那女人臉色一變,「你說誰是狗?」染著豆蔻的手指著陳可佳。

陳可佳笑容滿面,將那指著自己的手握住,用力:「我點名道姓了嗎?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還是你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那女人疼的臉色都變了,啊了一聲,林芷芊眼神微變,看著陳可佳:「這位小姐,你這樣就過分了吧?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才小姐呢,還有,我不是君子,是女子,所以你那套東口不動手的理論對我沒用,我最喜歡的就是用拳頭說話。」陳可佳回了一句,瞬間讓林芷芊臉色發青。

林芷芊看向木兮:「這是你的朋友吧,還不讓你的朋友趕緊住手。」語氣頤指氣使。

木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林芷芊神情厭惡:「聽不懂我的話?還是需要我打電話給叔叔,讓叔叔親自跟你說?」

木兮冷眼看她,緩聲開口:「你可以現在就打。」

林芷芊一滯,似乎是沒料到一向逆來順受的人竟然會出言反抗,一時間站在那裡沒了反應。

陳可佳聽到這話倒是高興了,眉眼彎彎地看著林芷芊,手上的力道卻沒松:「這位小姐,你的父母難道沒教你,跟人說話要禮貌?我們家木兮不是你的傭人,你剛剛這威脅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兒?」她多少知道一點林家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木兮的具體身世,但林家的這位大小姐她早有耳聞,並無好感,今天見到真人,厭惡更甚。

說話間,陳可佳手上的力道可沒松,那女人疼得臉色發白,向林芷芊求救,「芷芊,好疼,快讓她放手。」

「道歉。」陳可佳淡淡地開口,「跟木兮道歉,道完歉我就放了你。」

那女人猶豫了一瞬,陳可佳的手上瞬間一個用力,那女人連忙對著木兮說了一聲對不起。

陳可佳鬆手,那女人立刻站到了林芷芊的身後,林芷芊冷眼看著木兮,似乎才從被木兮頂撞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呵呵一笑,對木兮說道:「果然當了兵就是不一樣了,跟姐姐說話都不再輕聲細語了。」

木兮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眸光卻越來越冷,這「姐姐」二字就像是在提醒著她的身份——不過是林家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女,還是一個爹不疼,娘不要的私生女。

陳可佳餘光看見木兮瞬間握緊的拳頭,眼神微變,上前半步,擋在了木兮的身前:「你叫林芷芊是吧,我說你這人也夠沒眼色的,我跟木兮在這裡喝酒喝得好好的,你過來裝什麼熟人,連好好說話都沒學會,我們家木兮長得確實不像你這樣妖裡妖氣的,就是看著比你順眼多了。」

林芷芊臉沉了下來,冷眼看著陳可佳:「你倒是好教養,一口伶牙俐齒。」

看著林芷芊臉色不好,陳可佳頓時就開心了,笑眯眯:「是比你們好那麼一點點。」她伸出小手指,比劃了一下。

那女人倒是想開口,但是又懼怕陳可佳的武力值,忍了忍,沒開口,而是拉拉林芷芊的衣袖,林芷芊冷眼掃了二人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只是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木兮。

陳可佳看著二人的背影,嗤笑:「什麼人啊,真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對誰說話都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完,她扭頭看著木兮,「木兮,要換一家酒吧嗎?」

木兮搖頭,在卡座上坐下來,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她不想換。

陳可佳隻好坐下來陪她,只是接下來,木兮一句話都不再說,隻玩命的喝酒,到了最後,直接拿瓶吹,看得陳可佳心驚膽戰的。

「木兮,咱不喝了,走吧。」

木兮不想走,搖頭:「佳佳,我想喝。」

「我們有啥話回去說好不好?」陳可佳哄著她。

木兮繼續搖頭:「我不想回去。」她不要回那個冰冷的家,不想面對林家人那像是看著垃圾的嘴臉。

她的眼角有淚光,陳可佳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木兮,不再勸,坐在一邊看著木兮喝,她能看出來,此時的木兮心情非常不好,這份壞心情不止是因為林芷芊剛才的那番話。

陳可佳原以為木兮的酒量是不錯的,所以才放任她喝,沒想到才喝了兩瓶啤酒,木兮就醉了。

「木兮,起來,我們回家。」看著雙夾酡紅,渾身癱軟的木兮,陳可佳輕聲說道。

木兮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想說話。

陳可佳上手,將人拉起來,木兮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認出了是她,笑了,「佳佳,你也陪我一起喝啊。」

「好,我陪你喝,我們換一個地方喝。」

木兮抱著酒瓶子,一臉抗拒:「不要,我為什麼要換地方,不換。」

「那我們回家?」陳可佳試探著說道,誰知,木兮頭搖得更劇烈了,「不回家,我才不要回家。」

「木兮啊,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陳可佳耐心勸道。

木兮使勁搖頭,無論陳可佳說什麼就是不願意走,無奈之下,陳可佳隻好坐下來陪她,隻想著等她徹底醉的沒意識了,就把她拖回去。

木兮靠在陳可佳的肩上,懷中抱著酒瓶子,不喝,卻也不說話,神情怔怔的。

不遠處,林芷芊看著這一幕,眼神微閃,「菲菲,我去一趟衛生間。」

那叫菲菲的女人點點頭,看著舞台的方向,也有些心不在焉。

木兮已經完全醉了,陳可佳將她懷中的酒瓶子拿走了她也沒什麼反應,陳可佳鬆了一口氣,心中想著終於可以回家了。

她將木兮扶起來,木兮看了她一眼,「去哪兒?」

「換個地方繼續喝。」

木兮聞言,聽話地站了起來,只是酒醉的身體根本不聽話,一直往地上滑,要不是陳可佳眼疾手快,木兮就躺地上了。

好不容易才將木兮拖出了酒吧,陳可佳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這給她累的,木兮看著挺瘦的,還挺重。

酒吧門口的車不多,陳可佳攔了兩輛都被人給截胡了,氣得她臉色漆黑,醉酒的木兮很安靜,靠在她的懷裡不吵不鬧。

在第三次被人截胡之後,陳可佳將木兮放在一棵樹旁邊,說道:「木兮啊,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找一輛車。」

木兮靠在樹榦上,歪著頭,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陳可佳見她站的挺穩的,於是便放心地走開了。

陳可佳不是沒想過用打車軟體叫一輛網約車,但奈何她和木兮的手機都沒電了。

她走到前面的路口,好不容易才攔到了一輛車,返回來接木兮,就看見幾個男人將木兮圍在了中間,臉色頓時一變。

木兮眯著眼看著眼前將她團團圍住的幾個男人,眼神懵懂,「你們是誰?」

一個瘦高的男人聞言,嘿嘿笑,「自然是來教訓你的人。」說話間,給同伴使了個眼色。

其他幾人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其實他們也不願意對女人動手,但是有人出了高價,讓他們教訓教訓這個女人,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即便是眼前的人是個女人。

酒精讓木兮的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的,她聽見了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卻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重複著「走開」。

幾人充耳不聞。

其中一個青年剛打算對木兮動手,陳可佳就回來了,一見這情景,怒不可遏,上去就是對幾人一頓暴揍,幾個地痞流氓哪裡是陳可佳這種受過專業訓練之人的對手,被陳可佳揍得滿地哀嚎。

陳可佳不屑地看著地上的人,吹了吹拳頭:「哼,竟然敢欺負姑奶奶的人,問過我了嗎?」

得意間,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了一道寒光,她眼神一變,高聲喊了一聲,「木兮,小心。」

**

清歌與靳修溟剛從侯明達的家裡出來,就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聽清了電話那端的內容,清歌的神情十分微妙。

靳修溟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清歌扭頭看他:「你在警局裡有認識的人嗎?」

靳修溟神情疑惑,清歌失笑,她也是昏了頭了,靳修溟只是一個軍醫,怎麼可能認識警局的人呢。

見靳修溟一直看著她,便解釋道:「佳佳在酒吧門口打人了,現在被帶到警局去了。」神情無奈,據說其中一個被打得還挺嚴重,當事人死活不願意私了,警察要求聯繫家屬,陳可佳就報了她的號碼。

「現在要去警局嗎?」靳修溟問道。

「嗯,走吧,總要先把人給帶出來。」清歌說道,猶豫了一瞬,給夜雲霆打了電話。

清歌趕到警局的時候,陳可佳正坐在椅子上,她的身邊是木兮,臉上酡紅,但眼神倒是清明,顯然是已經醒酒了。

陳可佳看見清歌,歉意地看著她,要不是這件事不能被家裡人知道,她也不會讓清歌來。

清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對警察說道:「我是來保釋我的朋友的,請問我朋友可以走了嗎?」

警察打量了清歌一眼:「你的朋友涉嫌故意傷人,暫時還不能走。」

清歌看向陳可佳,陳可佳哼了一聲,滿臉的不高興,解釋道:「他們想趁著木兮酒醉對她動手,我教訓一下難道不應該?」

「但是你也不能將人打成重傷啊。」警察無奈地說道,就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姑娘,將四五個男人打得爬都爬不起來,現在人家要告她,他們也沒辦法。

清歌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心中很疑惑,這素昧平生的,他們為何要針對木兮?

「我們就是想跟他們開一個玩笑,誰知道他們下手這麼狠,我兄弟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呢!」一個黃毛青年高聲說道。

清歌看去,就見這人臉上青青紫紫的,嘴角也破了皮,嘖,這佳佳下手也太狠了吧,將人湊成這個豬頭樣,難怪人家要告她。

「開玩笑?對一個女孩子揮刀子,現在你跟我說這只是一個玩笑,說出去你自己信嗎?」陳可佳冷聲說道,神情氣憤。

清歌一頓,看向警察:「警官,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剛才可沒說這幫人對我朋友動刀子了。」

警察也是個小年輕,見清歌看著他,神情溫和,但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的眼神卻極有壓迫力。

「這只是你朋友的一面之詞,我們在他們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刀具。」

「你們當然找不到,那把刀當時就被我踢飛了,然後就不見了。」陳可佳說道。說來也奇怪,當時她一腳踢飛了那把水果刀,警察來了之後去找,卻愣是沒有找到,彷彿蒸發了一般。

原本這些人想教訓木兮,陳可佳教訓了一頓之後也就算了,誰知道其中一個人竟然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對著木兮就刺了過去,陳可佳自然不能忍,又將幾人狠狠揍了一頓,尤其是掏刀子的那位,被木兮揍得當場就暈了。

不知是哪個路人看見了,報了警,一群人被拉到了警察局。

不見了?清歌心中閃過一個想法,看向了那個黃髮青年,「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黃髮青年眼神閃躲,矢口否認:「什麼指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不過是臨時起意,喝醉了腦子不正常而已。」

「聽你信口雌黃。」陳可佳臉色青黑,純粹是被氣的,拳頭捏的很緊,要不是此時場合不對,她還想繼續教訓這些渣渣一頓。

「酒吧門口應該是有監控錄像的吧,看一下監控錄像不就清楚了嗎?」清歌說道。

警察:「門口的監控這幾天正好壞了。」

清歌神情微頓,這個監控壞的可真夠及時的,她跟靳修溟對視一眼,已經能夠肯定,這次的事情絕對是有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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