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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婚:靳少請矜持》155.誰允許你傷了她(九千字)
幾人的注意力這才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這一看不要緊,直接瞪直了眼睛,剛才沒注意,這麼細細一看,才發現竟然是這麼漂亮的女娃子。

那個紋身男人看著清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和垂涎,看得清歌眉頭一皺,侯明達直接怒紅了眼睛,想要衝上去,清歌就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一般,一個移步,直接擋住了侯明達的路。

侯明達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漸漸冷靜下來,是了,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是幫魏然將千條拿回來,在此之前,不能輕舉妄動,至於這些人渣,之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欠條呢?」清歌開口,嗓音淡淡的,不帶情緒。

紋身男人回神,咳了一聲:「你要是能將五百萬都還給我,我自然可以馬上將欠條還給你,但問題是,你們帶錢了嗎?」

清歌笑,只是這笑意輕淺,透著涼意,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張卡裡一共五百五十十萬,那五十萬就當是我給各位的辛苦費了。」

幾個人看著清歌手中的那張銀行卡,一時有些猶豫不決。

紋身男人開口:「我怎麼知道你這卡裡到底是不是有五百萬,萬一要是你騙我的呢?」

「我可以將卡片給你,告訴你密碼,你讓你的兄弟去查驗,我們三個就等在這裡,等你們確定了再放我們走,這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這樣確實是萬無一失,紋身男人想了想,點頭同意了,「那就將卡片拿過來吧。」說著,給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上前,就要去拿清歌手中的卡片,清歌手一收,「慢著,我有一個條件。」

紋身男人臉色一變,凶神惡煞地說道:「怎麼,想反悔?」

清歌嗤笑,「我從不反悔,只是這卡和密碼給你了,欠條呢?」

「我確認過這裡面確實有五百萬之後,自然會給你欠條。」

清歌似笑非笑:「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耍賴?」

「我們老大一向說話算話,才不會抵賴,欠條自然會給你們的。」

「就是,不就是欠條嗎,等我們拿到了錢,自然就給你們了。」

「聽到我兄弟說了的嗎,現在可以將銀行卡給我們了嗎?」

清歌聽著那些小弟你一言我一語,神情未變,淡笑著開口:「若是萬一你們反悔了呢。我剛才可是聽到了一出好戲,你們首先得讓我確定一下欠條到底在不在你們的手上。」

幾人聞言,臉色頓時就變了,紋身男人眯眼,定定地看著清歌,眼底閃過一絲凶光,剛才的話他們果然是聽到了,「所以你們是不想還錢了?」

「非也非也,今天我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說明了我們還錢的誠意,但是這位……老大,倒是你們,來收錢竟然不帶欠條,想吞錢?做人連最起碼的誠信都沒有了?」

紋身男人臉一沉,冷眼看著清歌三人:「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們,欠條我今天確實沒帶在身上,不過你們要是將錢給還了,欠條我明天就還給你們,我黑老三說話算話。」

只是可惜他這話,清歌三人一個字都不信。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們,沒有欠條,錢一分都沒有。」侯明達冷笑,一臉嘲諷地看著五人。

「聽見了嗎,我朋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清歌笑眯眯地說道,說完,轉身就想走,眼角餘光卻留意著黑老三等人。

「站住。」五人團團圍上來,將三人圍住,「不想還錢就想走,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清歌挑眉:「這是打算強搶了?」

紋身男人身邊一個精瘦得跟猴子似的男人哈哈大笑:「就算是又怎麼樣,小娘皮,難道你家裡長輩沒有告訴你,晚上出門是很危險的嗎?」

其他幾人聽了這話,也跟著笑了,看著三人的目光透著不懷好意。

清歌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唔,這還真沒有。」一般遇上她的人,危險的都不是她。

侯明達聞言,眼底滿是譏諷,這哪裡是放高利貸的,根本就是地痞流氓。

黑老三垂涎地看著清歌手上的銀行卡,視線不著痕跡地在她的臉上轉了轉,心裡跟貓抓似的,誘哄道:「乖乖將卡和密碼交出來,明天我們就將欠條給你們。」

清歌忍不住想笑,難道自己長得這麼單蠢無害?

「若是我們不交呢?」清歌反問,一臉單純。

黑老三嘿嘿一笑,身邊的小弟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在清歌的眼前晃了晃,「要是不交,這刀子可不長眼。」

水果刀很鋒利,在昏黃的路燈下閃著寒光,清歌眼睛裡的笑意淺了兩分,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更深。

幾人見清歌三人竟然不害怕,心中倒是打起了鼓,這似乎不是正常人的反應啊。

清歌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想跟你們好好說,文明解決的,畢竟我們都是文明人,動手多不好啊,可是現在看著你們這樣,看來我就算是不想動手都不行了。」

「哈哈哈,老大,這小娘皮說要跟我們動手。」清歌話一出,幾人頓時哄堂大笑,彷彿聽到了世紀大笑話。

紋身男人上下打量了清歌一眼:「嘖嘖嘖嘖,現在的小姑娘膽子真是不得了,既然小美人都這麼說了,兄弟們,陪小美人好好玩玩兒,記住,下手輕一點,千萬不要傷了這張漂亮的臉。」

「好勒,那老大,另外兩個呢?」其中一個小嘍嘍看著清歌身後的侯明達和穆魏然。

「不要打死就成。」紋身男人不屑地說道。在他看來,這三人都是沒什麼武力值的富二代,他們現在有五個人,對付他們三個,尤其是其中還是一個女人的情況下,簡直是易如反掌。

清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而穆魏然和侯明達則一臉陰沉,身體緊繃,顯然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穆魏然眼睛裡都是紅血絲,看著五人的目光隱含恨意,就是這些該死的高利貸不講信用,才逼死了他的父母,害得他家破人亡,現在又想傷害他的朋友,這些人,該死。

「黑老三是吧,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清歌問道,那笑盈盈的模樣哪裡有絲毫畏懼。

紋身男人聞言,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這位小妹妹,這招已經沒用了,不管你們是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就是將天王老子叫來也逃不過這個理去,今天哥哥在這裡就教教你們做人的道理,學費就不收你們的了。」

「我放你娘的P。」一向自詡紳士的侯明達難得爆了粗口,「明明是你們這幫無恥龜孫子耍賴,想要強搶,竟然還在這裡給我顛倒黑白,你信不信我報警。」

「哈哈哈哈哈哈,報警,老大,他說報警。」那個精瘦如猴子般的男人笑得前俯後仰。

其他幾人聞言,臉上也滿是笑意,看著三人的目光就像是看著傻子。

紋身男人笑看著侯明達,滿臉橫肉的臉上滿是譏諷:「行啊,你報警,需要哥哥我給你提供局長的電話嗎?」

清歌眼中的冷意又添了兩分,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恐怕這幫人的身後還有靠山,就是不知道這個靠山是哪邊的。

想到這裡,她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看著紋身男人,隨後給侯明達打了一個手勢,從小培養的默契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在清歌朝著紋身男人衝過去的瞬間,侯明達就抓住了離他最近的男人的棍子,與此同時,穆魏然也朝著他左邊的男人衝去。

紋身男人沒想到清歌竟然會主動發動攻擊,反應倒也不慢,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反應,握住了清歌的拳頭,只是強勁的力道讓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揉揉被震得發麻的手臂,看著清歌的目光透著興奮以及狠意:「看不出小美人還有兩下子,這樣更好,更有味道。」

聞言,清歌直接給了他一個掃堂腿,在紋身男人急著躲避的瞬間,強勁的拳風帶著狠意狠狠擊在了他的腹部,疼的紋身男人慘叫一聲,撞在了牆上,又被牆面反彈,摔在了地上。

而在這個時間內,侯明達和穆魏然也已經解決了一個。

清歌一隻腳踩在紋身男人的身上,眼角餘光往穆魏然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被穆魏然打倒在地的男人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多功能軍刀,朝著穆魏然就衝過去。

清歌眼神微變,幾乎是瞬間就衝到了穆魏然的身邊,一把推開了他,鋒利的刀刃幾乎是貼著穆魏然的脖子劃過去。

穆魏然被清歌推得一個趔趄,剛一穩定身形就看向了清歌,剛好看到清歌將刀踢飛,並將人狠狠踹倒在地上的一幕。

穆魏然的視線從清歌的手臂上掃過,視線一頓,急忙走到清歌的身邊,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

黑暗中,某人的目光一緊,眸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你受傷了。」穆魏然啞聲說道。

清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不在意地擺擺手:「不過是被刀鋒劃了一下。」就一道紅痕,連皮都沒破。

而另一邊的侯明達聽到清歌受傷,頓時就急了,狠狠一拳擊在一個小嘍嘍的胸膛上,打的那人一個倒退,摔在地上。侯明達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奔到清歌的身邊:「哪裡受傷了,哪裡?」

他抓著清歌的胳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沒看到傷口,扭頭看穆魏然。

清歌咳了兩聲,將胳膊抽回來,「魏然小題大做,就是一道紅痕。」說著,還將紅痕給侯明達看了一眼。

侯明達嘴角輕抽,看著穆魏然,穆魏然抿唇:「紅痕也是傷。」

侯明達:……

清歌走到黑老三的身邊,一隻腳踩在黑老三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欠條在哪裡?」

黑老三驚疑不定地看著清歌,「你到底是誰?」

「我啊,我是你姑奶奶。」清歌笑眯眯地說道,蹲下,「說吧,欠條在哪裡?趁著我現在還有耐心。」

「沒帶。」黑老三說道。

「唔,沒帶啊,真沒帶?」

「真沒帶。」黑老三說道,「小姑娘,我勸你現在放了我,只要你們將錢給還了,我自然會考慮將欠條還給你。」雖然被人踩在地上,但黑老三的臉上卻沒什麼懼意,他是有靠山的人。

清歌柳眉輕蹙,「現在還認不清形勢?」一邊說著,腳上用了力,疼得黑老三臉色頓時就白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後是誰?」黑老三吼道,破了音。

「你身後是誰我還真沒興趣知道,不過據我所知,你們這條道上也是講規矩的,從來沒聽過誰放高利貸放得如你們這般無恥,我很好奇,你背後的人到底知不知道你壞了這一行的規矩?」

黑老三眼神微變,雖然只是一瞬間,卻沒逃過清歌的眼睛,心中瞭然,只怕這些行為都是這個紋身男人自己的主意,他背後的主子根本就不知情。

「我現在倒是對你的主子很好奇,說吧,你主子叫什麼,改天我去跟他討教討教,這一行是不是這個規矩。」清歌笑眯眯地看著黑老三,男人的臉色變幻不定,眼前的人難道也是道上的?

他的餘光注意到站在一邊的穆魏然,眼底又閃過一絲疑惑,這三人明顯就是一夥的,若這個女人真是道上的,那姓魏的怎麼可能會找他們借錢?

可若說這個女人不是道上的,她又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規矩的?

就在黑老三思索間,清歌抬手,拍拍他的臉:「你的老大是誰?」

黑老三隻猶豫了一秒,就閉上了嘴巴:「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姓魏的借了我的錢就該還,這是規矩,他不還錢,還躲起來,本來就是壞了這一行的規矩,我教訓他也沒什麼不對吧。」

清歌嗤笑,「黑老三,你當我是傻子?剛才還說你背後有人呢,現在就改口了。」

黑老三一聽清歌這稱呼,臉色頓時一變,「你認識我?」

清歌避而不答,隻說道:「我不是不守規矩的人,來之前,我已經算過,我兄弟欠你的錢,連本帶息早就已經還清了,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坑他,這筆帳,今天姑奶奶就跟你算清楚了,欠條,你給最好,要是不給……」

黑老三盯著清歌的眼睛,手指微動,清歌腳動了動,直接踩在了他的手上,一個用力,黑老三慘叫一聲,手上立即有鮮血冒了出來。

侯明達站在清歌的身後,看著這一幕,一愣一愣的,只是踩了一下,清歌就算是用力,也不至於將人踩成了這個樣子吧?

清歌將腳挪開,黑老三的手掌攤開,一片鋒利的刀片出現在他的掌心,此時刀片上滿是鮮血,刀鋒那端已經嵌入了皮肉之中。

「靠,這人竟然想偷襲!」侯明達怒急,撲過去,拳頭雨點般落在黑老三的身上,「我讓你偷襲,我讓你偷襲,還敢算計我兄弟,你個王八蛋,少爺我打死你!」

侯明達還算有分寸,避開了黑老三的要害處,清歌見狀,也不阻止。

侯明達雖然不打要害處,但每一下的力道都不輕,沒幾下,這人就連哀嚎都變得無力了,清歌擔心鬧出人命,拉住了侯明達:「行了。」

侯明達站起來,冷哼一聲,退到一邊。

清歌看著黑老三:「現在記得欠條在哪裡了嗎?」

黑老三咬牙:「我真的沒帶。」

清歌見狀,也不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上面似乎還有字,她將紙展開,癱在黑老三面前,「既然沒帶欠條,那就將這簽了吧。」

黑老三借著昏暗的路燈看清了紙張的內容,一張臉忽青忽白:「你想壞了道上的規矩嗎?」這也是一張欠條,只不過這上面寫的是黑老三借了穆魏然一千萬的欠條。

「咦,這規矩不是你先壞的嗎?我要是算的沒錯的話,我兄弟已經多還了你一百萬吧,本來你今天要是將欠條還給我們,我心情一好,或許就會少跟你算一些了,但是偏偏你這人不識趣,非要惹我生氣,那怎麼辦呢,我只能連本帶息跟你一起算了。」

「你就真的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我們老大嗎?」黑來三氣得臉都黑了。

清歌笑地歡快:「我說你這人也是挺有意思的,一會兒說自己沒老大,一會兒又說自己背後有人,那你倒是告訴我,你的身後到底是有人還是沒人啊。」

黑老三語塞,不說話了。

清歌直接拿起黑老三滿是鮮血的手,黑老三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想掙扎,卻被侯明達按住了,一個鮮紅的血手印印在白紙上,看得黑老三目眥欲裂。

清歌滿意地看了一眼上面清晰地血手印:「今天出門太急,忘記帶筆了,剛才還在發愁該怎麼簽字呢,現在好了,全省了,黑老三,上面寫的是一個星期之內還清,你應該知道不還的後果吧?」

黑老三看著清歌的眼神就像是要將她抽筋剝皮,清歌絲毫不懼,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將這張欠條小心地放在了口袋裡。

「啊,時間都這麼晚了,我們也該走了,黑老三,我等你的消息哦。」

侯明達笑嘻嘻:「打我今天給你打的那個號碼就成。」

走了兩步,清歌又停下,轉身看著黑老三,「哦,對了,要是之後再有人找我朋友或者是我的麻煩,我就去找陳世新喝茶,跟他好好討教一下這道上的規矩。」

路燈下,她嘴角的笑意邪肆,猶如暗夜的精靈。

黑老三臉色瞬間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清歌:「你到底是誰?」陳世新就是黑老三所在組織的老大,也是他姐姐的情人,是他的依仗所在。

清歌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麼時候將事情給我解決了,黑老三,我這人耐性不好,千萬不要試圖挑戰我,今天只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知道嗎?」

在黑老三變幻不定的眸色中,清歌帶著侯明達和穆魏然施施然走了。

等人消失不見了,幾個小嘍嘍才敢爬到黑老三的身邊:「老大,你還好嗎?」

黑老三狠狠瞪著這幾個兄弟,剛才他挨打的時候,這幾個躲得遠遠的,現在人都走了,才湊上來:「一群蠢貨,還不將我扶起來。」

四人手忙腳亂地將黑老三扶起來,「老大,現在該怎麼辦?要不就將這件事告訴陳老大吧。」那個精瘦如猴的男人說道,換來黑老三一腳。

「蠢貨,告訴老大,我還有命在?」陳世新那個人,最講究一個誠信,雖然是做的放高利貸的買賣,但道上的人都十分給他面子,要是知道自己借著他的名號在外面做的這些事情,就算有他姐姐在,他怕也是要被剝下來一層皮。

「一群沒用的東西,吃喝玩樂你們各個都是好手,一到關鍵時候就給我掉鏈子,我要你們何用。」黑老三越想越生氣,這五人中,就屬他的傷勢最重,別看那個女人瘦弱,下手彷彿千斤,他身上最疼的那幾處傷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造成的。

「老大,你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厲害,還認識陳老大,該不會也是陳老大的女人吧?」

這話一出,五人頓時就安靜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黑老三,眸光驚疑不定。陳世新是個花心的,情人無數,他姐姐也不過是其中之一,若剛才的女人真的是陳世新的情人,那麼事情就麻煩了。

「呵——」黑夜中,忽然發出一聲冷笑,五人一驚,就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明明是晚上,那人卻帶著口罩,遮住了半張臉,只是看著那雙冰冷的眸子,卻讓幾人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你又是誰?」黑老三氣急敗壞,這男人跟幽靈一樣飄出來,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來人正是一直尾隨著清歌而來的靳修溟。

靳修溟的視線在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剛才是你們誰傷了她?」他只聽到穆魏然叫嚷著清歌受傷了,卻沒看到是誰傷的她。

清歌的五感太敏銳,他不敢靠的太近,讓清歌發覺他的存在。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理解靳修溟這話的意思。

「嗯?沒人說,那就是你們每一個人都傷了她?」靳修溟嘴角的弧度微微下垂。

「不是我,是他。」終於有個人明白了靳修溟的意思,指著那個精瘦如猴的男人說道。

靳修溟的視線微轉,落在了那個瘦弱的男人身上,那冰冷的視線,讓他覺得此時的他已經是個死人。這樣的認知讓瘦男人忍不住抖了抖,這個男人好可怕。

「哦?是你?」靳修溟輕笑。

精瘦男人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啊,那你說是誰呢?」他態度良好,看著很好說話的模樣,但在場的五個人誰也不會當真。

眼前寒光一閃,眾人定睛一看,男人的手中出現了一把手術刀,冰冷的刀鋒在視線中晃動,即便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也能感受到刀鋒上的寒意。

靳修溟輕輕吹了吹手術刀,漫不經心地看著眾人:「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剛才是誰傷了她?要是被我知道誰在說謊,那麼這手術刀就不聽使喚了。」

黑老三定了定神,看向靳修溟:「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

「想知道?」靳修溟挑眉,溫和的笑意綻放在嘴角,他蹲下來,看著黑老三。

黑老三臉上一片陰沉,眼底還帶著一絲懼意,那是對靳修溟的懼意,手在地上撐了撐,後退了兩步,眼角餘光卻看向了靳修溟的身後。

「我啊……」靳修溟剛剛說了兩個字,眸光倏地一凝,身子一側,抬手就是一個側擊,將偷襲他的人狠狠擊倒在地上。

「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嗯?」微微上揚的語調,透著不悅,手中的手術刀在路燈的折射下發出寒光。

偷襲的那人沒想到靳修溟反應竟然這麼快,一邊抱著肚子痛苦地哀嚎,一邊懼怕地看著靳修溟手中的那把刀,生怕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手術刀緩緩靠近那人,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觸感,那人終於忍不住開口求饒:「我錯了,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了我,求您饒了我。」

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彈刀身,嚇得那人面色更白一分,「人為什麼總是在做錯事之後才會認錯呢,做之前好好想想不就好了嗎?」

「是是是,是我沒腦子,是我不對,求您饒了我,千萬不要殺我。」男人抖如篩糠,心中無限後悔剛才就該裝作看不到黑老三的暗示。

「殺人是犯法的。」黑老三佯裝鎮定地說道,垂在身側的手卻微微發抖,這個男人可比剛才那三位可怕多了。

靳修溟贊同地點點頭:「沒錯,殺人是犯法的,為了你們這些人渣將自己折進去那是有多蠢。」

那些人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命還在就好,等回去了,總會有辦法查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份的。

只是還不等這些人這口氣完全舒完,靳修溟的一句話成功讓他們臉比白紙還白。

「不過要是你們都死了,誰知道是我乾的。」

「你……。」黑老三肝膽俱裂。

靳修溟輕笑:「不得不誇一句,這地方選的非常不錯。」這裡是即將拆遷的老城區,附近沒有居民,更沒有攝像頭,路燈昏暗,若是發生點什麼,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黑老三選這地方本意是想教訓穆魏然,誰知道竟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刻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位大哥,我們真的錯了,饒了我們吧,求您了。」有人一把抱住了靳修溟的腿,求饒道。

靳修溟的視線在觸及到腿上的那雙手時,眸光猛地一涼,定定地看著那人,似笑非笑地模樣。

男人條件反射般鬆了手,身子輕顫,無言地述說著自己的恐懼。

靳修溟移開目光,看向其他人:「剛才是誰傷了她,說出來,我就放了其他人。」

話音剛落,就見有人眸光一亮,手一指,再次指向了那個精瘦男人:「是他,我親眼看見的。」

靳修溟眸光輕轉:「看來就是你了。」

精瘦男人狠狠瞪了一眼指控他的男人,只是在對上靳修溟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時,心一凜,否認的話卡在嗓子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靳修溟緩步走向精瘦男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他在精瘦男人的面前蹲下,「你用哪隻手傷的她?這隻?」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左手上。

男人猛地將自己的手背在身後。

「那看來是這隻了。」靳修溟輕笑,看向的是他的右手。

精瘦男人死命搖頭,剛想將右手收回去,眼前隻感覺到閃過一道亮光,隨即響起一聲慘叫,其他幾人尋聲看去,全都不寒而慄。

只見精瘦男人的手掌上,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鮮血一瞬間就將他的手給染紅了。

「聒噪。」靳修溟吐出兩個字,精瘦男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顫巍巍地看著靳修溟,額頭上滿是細汗。

靳修溟看了一眼被鮮血弄髒的手術刀,眼中閃過一絲嫌棄,將手術刀拔出,然後在精瘦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將上面的血跡擦乾淨。

從始至終,他的動作都是優雅的,不緊不慢,不急不緩,卻更人從靈魂深處產生戰慄——他是地獄中的魔鬼!

精瘦男人按住自己的傷口,卻不敢呻吟,只能咬牙忍著痛。

靳修溟的視線隨意一掃,恰好對上黑老三陰狠的目光,他一頓,笑了笑,「看來有些人還是沒長記性。」

黑老三心中警鈴大作,剛打算逃跑,就被靳修溟踩住了胸口,「想去哪裡?」

黑老三搖頭,眼睛盯著靳修溟手上的手術刀,哪裡還有剛才的陰狠。

靳修溟看向黑老三:「明天上午十點之前,將她要的東西給她,不然……」他微頓,扯了扯嘴角,溫柔開口,「即便是陳世新,也保不了你們。」

一直到靳修溟走了很久,五人依舊不敢動彈。

「老……老大,現在怎麼辦?」終於有人敢出聲,聲音卻壓得很低,生怕那個恐怖的男人忽然從哪裡冒出來。

黑老三面色鐵青:「還不快滾,將欠條給人家送過去。」

五人互相攙扶著,往靳修溟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逃去。

**

車上,侯明達負責開車,清歌與穆魏然坐在後面,穆魏然從上車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到半路,才開口說道:「清歌,我現在暫時不想回去,陪我出去喝一杯吧。」

清歌微微一頓,應了一聲好,然後朝侯明達使了一個眼色,侯明達立即在前面的路口拐了一個彎,朝著他們常去的酒吧開去。

他們要了一個包間,清歌點了幾瓶度數低的酒,一字排開,放在穆魏然的面前:「想喝就喝吧,但是魏然,我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看見你喝醉。」

「好。」

穆魏然拿起酒瓶子就往嘴裡灌,侯明達見狀,想勸,卻被清歌一個眼神製止了,嘆了一口氣,拿起杯子陪他喝酒。

穆魏然幹了半瓶酒才停下來,他怔怔地看著清歌:「今天謝謝你。」

清歌抬手在他的肩上捶了一拳,沒什麼力道:「我們是兄弟,是親人,你跟我說謝謝,是想挨揍嗎?」

穆魏然露出了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很淺,卻溫暖。他傾身,抱住了清歌:「我今生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你和明達。」

侯明達見狀,連忙過來將二人分開,坐在他們之間,「一個大男人這麼煽情做什麼呢,歌兒說得對,以後我們就是你的親人。」

清歌難得一次沒跟侯明達計較稱呼問題,輕笑一聲,端起杯子:「來,今晚不醉不歸。」

酒杯相碰,清脆的聲音在穆魏然的心底撞擊出最溫暖的音符,他想蒼天並未殘忍到底,終究留給他一絲溫暖,讓他有勇氣去走剩下的路。

這一晚,他們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

多數都是侯明達在說,穆魏然沉默地聽著,清歌偶爾打量一眼穆魏然,輕聲嘆氣,只怕那個陽光開朗的穆魏然再也回不來了。

正喝酒間,清歌的手機響了,她拿出看了一眼,是靳修溟,猶豫了一瞬,朝著侯明達和穆魏然晃了晃手機,又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走出包廂,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靳修溟的電話早已掛斷了,清歌回了一個過去:「靳修溟,你找我?」

靳修溟剛換好衣服,靠坐在床上,聽了這話,嗯了一聲:「你朋友的事情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靳修溟不答反問:「你現在在哪裡?」

「酒吧,魏然心情不好,我和猴子陪他一起過來的。」

聞言,靳修溟微頓,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滿:「我的心情也不好。」

清歌:「……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

「幾點。」

清歌:「……八點。」她本想說明晚去找他,但想到這男人的醋性,到口的話換成了早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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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誰也不能欺負我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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