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眾人都驚住了,楚岩口吐玉珠,字字珠璣,響徹天地。
他這是,公然質疑天碑山,質疑一星海的王族啊。
「你放肆!」首座老者終是不再忍耐,可怕的聖意降臨。
砰的一聲,楚岩隻感覺渾身沉重,宛如承受大山,但他昂首,半個身子被壓扁,卻依舊直視首座。
「哈哈,被當眾戳穿,便要動武?這便是天碑山?如此的話,依我之見,三十年後,奪天宴,不如你天碑山直接列出一個排名來,昭告天下,若有人膽敢不服,以你鐵血手段,鎮壓便是,又何須傷神費力,弄這麼大個牌面?到頭來,徒增笑話,滑天下之大稽!」楚岩聲音更大了,無數人望向楚岩,有擔憂,有得意。
五大脈的人發出冷笑,在他們看來,楚岩這樣做,等同找死。
「師兄,無妨。」望風搖搖頭,奪天宴,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排名,他不在乎。
然而楚岩看著他,同樣認真的搖頭。
望月仙子在一旁蹙眉,在她的記憶裡,楚岩一直隨性平和,哪怕被人羞辱,嘲諷,他都不解釋,可今日,他竟如此衝動。
當然,她並不知道,所謂平和,只是不在乎,然有些事,卻不容踐踏。
如望風的成就。
紫楓在這時發出一聲冷笑:「自己不敢上台,事後,卻又跳出來,你倒是會急於表現自己,你若這般有底氣,就不會讓你師弟一人出戰,你卻一人躲在台下了。」
觀眾席眾人看向楚岩,也露出質疑。
楚岩看向紫楓,可笑的搖搖頭:「你根本不懂。」
「傳聞你君下無敵,奪天宴上,卻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現在你又有什麼資格談頭論足?退下去!」又有一名天驕開口。
在這時,許多人詫異的看向楚岩,奪天宴,他沒有參加,如今跳出來,確實有些出頭之嫌。
至於天君遺跡的傳聞,世人倒淡了幾分,不太在意。
斧狂人在虛空中,平靜看向楚岩,關於天君遺跡,他也聽過:「你若真有那般戰力,出來一戰,你若能贏了我們十人任何一人,這前十之名,給你師弟又如何?」
台上,卓陽嘲笑的搖搖頭:「確實有趣,帝路中,你傳聞無數,可奪天宴上,卻一直避而不戰,即便奪天宴與天君遺跡含金量不同,難道你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嗎?」
「哈哈,所謂帝路傳奇,怕只是一個逞口舌之能的廢物。」陳陽站在台上,不屑道,下一刻,他便皺眉,感受到一冰冷目光,葉尋正帶著殺意的看向他。
楚岩雙眼一凝,然到了這一步,他依舊未踏出一步,而是看向牧天一眼。
這裡是天碑山,他雖因望風排名不爽,發出質問,卻並不衝動,因為他知道,一旦觸怒天碑山,結果,將是他無法控制的,他沒有把握,這一次還能有天君遺跡的機遇。
「少主儘管隨心去做,事後有我。」牧天平靜的傳音給楚岩,這一刻,他老眼中透出濃濃的自信。
得到肯定的回答,楚岩雙眼一閃冷冽了,隨即他不再廢話,平靜的身影緩緩從人群中走出。
所有人目光一凝,五大脈的人都露出興奮之色。
楚岩終於肯出戰了麽?
「給他開戰台。」最高席位上的少年看向楚岩,平淡開口。
首席老者方才點頭,虛空有一戰台升出,環繞在天碑山的中央。
觀眾席上的人都認真凝視,這兩年,關於楚岩的傳聞很多,可見過楚岩出手的人極少,今日有機會目睹,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他們都想知道,楚岩是如傳聞一樣,還是徒有虛名。
走到戰台上,楚岩目光冷漠,環視八方:「本來不想出手的……但你們既如此渴望送死,楚某頂級天帝,在此領教所有君下之人,我可以連續作戰,你們也可以一起上。」
「狂妄!」虛空台上,立刻有人發出一聲低吼。
紫楓雙眼閃過一抹妖異之光,他似乎有意證明自己,第一個沖向戰台,背後升出一可怕雷龍君圖,瘋狂咆哮,好似要撕裂雲霄,形成一電網般要將楚岩生生埋沒。
「好強!紫楓被排在第十,不是沒有原因的。」台下有人低語聲,然後看向楚岩。
面對可怕的雷電攻擊,楚岩風輕雲淡,目光中充滿不屑,當雷電降臨,他緩緩抬手,接著天雷滾滾,他竟化身雷霆戰神一般,虛空一握,紫楓驚住了,他發現操控的雷電這一刻竟不受控制一般,紛紛臣服向楚岩。
「說真的,你不行。」楚岩搖頭,隨即沒有任何花哨,抬手一拳,砰的一聲,紫楓身軀便如風箏一樣,骨骼散架,倒飛出去。
「我說過,與我交戰,你便做好死的準備,現在,死吧。」楚岩說道,下一刻他身軀竟騰空飛出,速度比紫楓更快,凌駕在紫楓上,無窮的劍影,貫穿而下,直接洞穿紫楓的胸膛。
「不!」紫雷帝君眸呲欲裂,剛才一刻,他才為紫楓第十驕傲,現在,紫楓卻已成了一個死人。
「奪天宴前十?現在,他不再是了。」楚岩嘲笑的搖搖頭,台下卻已鴉雀無聲。
所有人,剛想觀看一場精彩大戰,本以為會此起彼伏,然而還沒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世界好像都安靜了,剛才少年質問天碑山,被反駁,認定紫楓,但現在,好像被強勢的回擊了一個巴掌。
楚岩的強,超乎眾人想象,他就好像橫空出世的戰神一般。
奪天宴,三十年一度,最出色的十人?
這一刻,被一拳轟殺。
「望風!」落在台上,楚岩突然開口:「奪天宴,不過如此,這般虛名,我們不要了。」
「好!」望風燦爛的笑了,這才是他認識的師兄,絕代無雙。
天命之子?奪天宴?在他師兄面前,什麼也不是。
台下一片鴉雀無聲,剛才斧狂人聲稱,楚岩能戰勝其中一人,便讓望風入前十。
如今,楚岩一擊殺紫楓,卻對望風說,這般虛名,我們不要了。
五大脈的人臉色陰翳,殺意更濃,當年天君遺跡,初入天帝的楚岩便能戰勝破帝,如今他已到了頂級天帝,成了氣候。
首座席上的老者臉色難堪,楚岩的表現,一樣驚住了他。
「楚岩,今日你走不下戰台!」然當這時,天地間立刻被一股寒風籠罩,有一道身影爆射而出,手持人皇劍,可怕的君意,瘋狂的斬向楚岩。
「北冥殺天!」看見那身影,許多人目光一凝,夢雅等人都露出擔憂之色。
如今的北冥殺天已入君境,君尊帝卑,在歷史上,從沒有帝者能戰勝過君者,哪怕楚岩曾贏過北冥殺天,也不行。
感受到背後的寒意,楚岩雙眸冰冷起來,他出手,只是想為望風討回公道,一戰後,便欲退下,可北冥殺天,竟強行對他出手。
看天碑山,非但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將戰台封鎖,以石像鎮壓。
這是要逼他與北冥殺天一戰啊。
「師兄。」望風怒道:「按照奪天宴規矩,除非下級挑戰,否則高境界者不可對低境界者出手,你們為何還不阻攔?」
「現在已不是奪天宴。」首席老者冷漠的道,望風雙眸赤紅,發出一聲低吼:「老混蛋!」
葉尋微微皺眉,身旁的幾名天君隨時做好出手準備。
「帝路三戰,你我未分勝負,今日,便做個了斷吧。」北冥殺天嘶吼道,背後生出可怕的君威,君者,凌駕帝之上,哪怕只是人君,那可怕的力量,也絕非帝者能抗衡的。
楚岩這一刻駐足,微微頷首,他本不欲如此的,但既然天碑山要這樣做,那他唯有一戰。
「轟!」楚岩釋放元氣,可怕的劍意生出了,於空中瘋狂鳴叫,宛如林中天籟。
赤練門方向,馮林藐視的道:「我早便說過,北冥殺天比他強太多,入君一日,便是他的死期,看來比我預料的,要早了很多。」
「你能閉嘴麽?」幽雨在這一刻,終是無法忍受,馮林笑著,也不急,似乎已見到了楚岩血濺五步的一幕。
戰台外,望著眼前這跨越一大境界而戰的兩人,有人嘲諷,有人興奮,有人緊張擔憂著。
北冥殺天入君後,化身古老人皇,似乎在他之念中染指江山,天下莫敢不從,抬起手,人皇劍好像於星海外降臨,無數劍意傾巢斬落,覆蓋一切,似乎要將楚岩徹底吞噬一般。
「最後一戰麽?」劍將落至極,楚岩嘆息的搖搖頭:「你我之戰,於帝路中便結束了,從我贏你的那一刻起,我便不會再敗。」
下一刻,楚岩雙眸霍然睜開,接著他面對可怕劍幕,心如止水平靜,幾乎同一時間,他騰空而起,隨即他身形變化了,真我轉化。
此時的楚岩,有磅礴魔氣燃燒,他的氣息變了,是一種從未展露過的力量,哪怕參與過帝路的人,都沒見過的。
他魔之手推演著,竟形成無盡魔鎧,上方流露出燦爛光華,只見北冥殺天的人皇劍刺在其上,發出咚咚的聲音,然而銳利的劍刃,卻彷彿早遇到了可怕的阻礙一揚,就這樣,虛空的停止下了,竟無法破開楚岩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