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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難當[快穿]》108.番外·九
有了行李箱打頭陣,汪覺果然在密實的人群中為溫艾殺出一條血路,過程雖然艱辛,但流汗受累的都是汪覺,溫艾坐在被擠得搖搖顛顛的箱子上,碰碰車似的,還挺好玩兒。

擠過狹長的入口,視野豁然開闊,秋鸞古鎮的沉靜面貌,將世人帶入另一番天地。鎮上全是古老製式的木結構樓,門前掛著紅燈籠,二樓是一排排精緻的雕花窗。一條窄窄的小河穿行而過,烏篷船優哉遊哉地搖向小鎮深處,水面上拖出一道泛白痕跡。在這裡,時光似乎慢了下來。

溫艾眼睛溜溜地轉來轉去,新鮮景色快要看不過來,臉上的迫不及待快要溢出來。

「想玩兒啊?」汪覺見他興緻高漲,索性一手拉著兩個行李箱,一手牽起他,「走走走,先逛會兒,咱不急著去客棧。」

領路少年發現和他們走散後,就一直在街口等著,等了半晌,終於看見兩人從人堆裡突破重圍,便發動三輪車準備載他們回客棧,誰知就低頭插車鑰匙的功夫,那倆人一扭身竟然奔著街邊的鋪子去了。

「叭叭」按了兩聲喇叭,還沒傳到兩人耳朵裡,就被街上的喧嘩人聲淹沒了。少年嘖了一聲,正要掏出手機給他們打電話,汪覺想起了這茬兒,回頭在不遠處的三輪車上搜索到了少年所在,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先回,然後一轉頭牽著自家寶貝兒扎進了泱泱人群中。

兩人從正午玩到晚上,一路走走停停,逛吃逛吃,溫艾心滿意足,汪覺累得不成人樣兒,拖著兩個大箱子不說,光是護著到處蹦躂的溫艾別被磕著擠著就挺費心,更別提還得給排隊買吃的買玩的。可儘管不成人樣兒,卻也樂在其中。

天黑下來後,鎮上的遊客少了很多,走在相對僻靜的街巷,行李箱滾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就尤為刺耳。

溫艾輕快地走在前面,汪覺腳步略沉地跟在後面,這條窄街上稀疏地開著些奶茶店、咖啡廳,一間間裝修得挺文藝,傳出隱隱約約的音樂聲飄在夜風裡。

溫艾啃著手裡的糖畫兒,走著走著突然站住了。

「累了?」汪覺走到他身邊,趁著四下無人,嘬了那軟嫩臉蛋兒一口,「乖,客棧沒多遠了,再堅持一會兒。」

溫艾還是不邁腳,雙眼在夜色中發亮:「你聽你聽,唱得好有感覺,我要去看看!」

兩人腳邊的梯坎下面就是歌聲源頭,一家清吧,這要是下去了,就溫艾現在的精神頭兒,沒一小時別想上來。汪覺打了個晃兒,積存了一整天的疲憊迅速佔據四肢百骸,一屁股坐在了行李箱上:「還逛?坐了一上午的車,又馬不停蹄地逛了一下午,我怕你累著,今天先到這兒,回客棧睡夠精神了,明天再陪你來。」

他說得委婉,溫艾十分不解風情:「我不累,快走,再耽擱都要唱完了。」

溫艾是真不累,汪覺被他拽著衣擺,愣是連著倆幾十斤重的箱子一起向前滑行,臨到台階了還一個勁兒往下拽。

「真行!」汪覺雙腳往下一壓,用力踩住地面,一個急剎堪堪停在台階邊緣,「小祖宗,我伺候一天了,可以允許我累一累嗎?」

溫艾試著又拽了拽,汪覺紋絲不動,鞋底和地面牢牢長在一起,就他那點貓撓癢癢的力氣,再來幾個都撼動不了汪覺。

「就看一下,很快的。」溫艾回過身,彎下脖子抵住汪覺的額頭親昵地蹭動,用黑葡萄似的眼望著他,眼神軟軟的,無聲地撒起嬌來。

汪覺十分受用,一隻手順著溫艾的大腿慢慢往上摸,在飽滿的屁股蛋兒上輕輕一抓,滿掌都是軟彈的肉,接著向上,停在後腰來回遊走幾下,突然將溫艾猛地按進懷裡,緊緊貼著自己。

溫艾猝不及防一聲低呼。

汪覺略微抬臉,嘴唇似有若無地擦過溫艾的唇,沉著一把充滿男性獨特魅力的嗓音道:「真要現在去?」

溫艾耳朵一酥,壞菜,本想利用外表優勢蠱惑敵心,但論調情功夫又怎高得過這個七世老流氓,出師未捷自個兒先被惑得個五迷三道,偎在人家懷裡只知道點頭。

汪覺心頭一動:「那寶寶自己去好不好?我坐在這兒等你。」

溫艾立刻抱緊了他:「不。」

「不去還是不想自己去?」

溫艾一張小臉都埋進汪覺的頸窩:「要跟哥哥一起去。」

「哥哥累了。」汪覺眼中笑意深深,「哥哥陪,和去酒吧玩,你到底要哪一個?」

溫艾失望地「嗚」一聲,腦袋在他肩頭蹭來蹭去,濃烈的依賴猶如實質,纏綿地繞著汪覺:「不去了,要哥哥陪。」

果然,無論平日裡任性妄為的虛勢撐得多大,溫艾骨子裡依舊是那隻溫順黏人的小奶貓,從幼年時期起,就時時刻刻被汪覺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的那種感覺,影響了他整個認知體系的構建和性格塑造,使他赤純,向善,內心柔軟。喜歡汪覺,已經潛移默化地成為他最大的習性,儘管不像汪覺那樣隨時隨地直白熱烈地表露在外,卻融入他每一個動作,每一瞥眼神,每一次的撒嬌耍賴中,含蓄矜持地默默流淌。

汪覺早就摸清了這小貓兒的裡裡外外,因此不遺餘力地寵慣著他,樂死不疲地享受這種別有滋味的情愫流露。

汪覺摟著懷中溫熱的身體,心也快暖化了,蔫兒巴下去的精神又重新振奮起來,心想這輩子活到這份兒上真沒別的了。

汪覺還是帶溫艾去了清吧,他打一開始就沒想不去,弄剛才那出純屬感情饑渴,需要乖寶貝兒滋潤滋潤,換言之就是閑的蛋疼。

溫艾倒也不覺得被捉弄,一來他沒那麼多心眼兒,汪覺改變主意,他就高高興興跟著來了;二是一進門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到舞台那兒去了。

一挺陽光的大男孩兒獨坐中央,腿上擱把吉他,手指隨意地撥動弦線,嘴唇不緊不慢地張合,輕柔的民謠便源源不斷地充積著整個清吧。

挑了個離舞台近的桌子,汪覺給溫艾點了杯西瓜汁兒,自己要了杯冰啤酒,吹開白沫喝了兩口,筋骨放鬆地往沙發裡一靠,見溫艾托著小臉聽得專心致志,伸長了胳膊非把人家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耳朵聽不就完了,來來來,眼睛放這兒。」

溫艾掙開魔掌,一轉臉又望回舞台:「這歌兒挺惆悵的,我看著你入不了戲。」

「敢情我長得像演小品的?」汪覺笑著倒回沙發裡,「成吧,只要你瞅我的時候高興,我跟潘長江一張臉都成……」

汪覺到底辛苦了一天,陷在軟得沒邊兒的沙發裡,空調涼爽乾燥,又聽著舒緩的音樂,剛才蟄伏回去的疲倦再度紛紛浮出來,他抬手遮住眼睛上方的昏暗燈光,跟著瞎哼了幾句,聲音漸漸低弱:「……別說,小夥子唱得有點意思……沒你以前放的那麼半死不活,剩一口氣吊著命似的……聽著挺……」



聽著挺朝氣,讓人感覺生活挺有希望,雖然是首離歌,但情緒拿捏得恰如其分,不至於哀怨呻.吟,同時又唱出了惆悵鬱結。

不過汪覺這會兒實在困意衝天,除了動次打次的high歌,但凡入耳都是搖籃曲。被柔和的旋律縈繞片刻,他腦中某塊地方驀地一坍,意識沉陷了。

不光睡著,汪覺還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夢境中,他和溫艾又回到了任務世界,只是他倆的身份對調了,他成了惡霸,溫艾成了註定被欺負那個。可把他樂壞了,二話不說,把溫艾綁來,關進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每天換著花樣欺負。可溫艾卻沒有像他預想中那樣,變成個哭唧唧地求饒的小可憐兒,反而成天瞎樂呵。眼看任務完不成,汪覺心急火燎,溫艾見他急,竟還哈哈笑了起來,汪覺情急之下,大聲喊道:「你在笑什麼??」

這一喊,身體彈簧似的彈了起來,眼睛猛地自動睜開,硬生生把自己從夢裡拉扯出來。

溫艾和程旭陽在旁邊聊得正開心,被他嚇一跳,見他眼神空洞還在發夢沖,就把啤酒給他推過去,揚著嘴角道:「醒了正好,你知道嗎,我們訂的客棧是小程哥家開的,等會兒正好他帶我們回去。」

汪覺一口冰啤酒下肚,徹底清醒——他在夢裡煞費苦心地完成任務,盡心儘力「欺負」溫艾時,人正跟剛才那駐唱有說有笑。男人心比女人更像海底針,汪覺心下頓時有些微妙,彷彿真被綠了的似的。

程旭陽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叫我小程就行。」

汪覺一邊簡短地自我介紹下,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是個標準帥哥,高中生的青蔥氣質還未褪乾淨,嘴角天生向上翹,顯得親和又陽光。

「真重。」程旭陽試著提了提靠邊放的兩個大行李箱,「你對你弟弟可真好,拎這麼多東西逛一下午。」

弟弟?

汪覺挑了挑眉,視線往旁邊一掃,溫艾埋著頭不敢跟他對視。

「沒辦法,自己的人得自己寵著。」汪覺漫不經心地活動活動肩膀,似乎睡一覺起來要重新換個舒服的姿勢,一邊不著痕跡地朝溫艾挪近,溫艾察覺他的意圖,屁股剛抬起來,汪覺就一把將心虛膽怯還敢跑的小東西撈進了懷裡:「你自個兒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溫艾耳朵一熱,壓根兒沒臉去看他人的反應了,頭都快埋衣領裡去了。

程旭陽有一瞬吃驚,又垂眼飛快掩飾過去。其實在跟溫艾聊天的時候他就隱約猜出點內情來,畢竟溫艾這小傻蛋,一提及汪覺,眼角眉梢都蘊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而且不經意說起的那些旅行中的細枝末節,拿出去問問,不是一張床上睡的誰對你這麼體貼入微?但是程旭陽沒想到汪覺這麼……這麼百無忌禁,絲毫不避諱旁人眼光,光明正大地搞基。

他表現得如此自然,如此理所應當,似乎他和溫艾只是一對普通戀人,而非離經叛道的異類,千斤頂一般壓下來的世俗偏見,對上他輕飄飄的四兩態度,只有被撥回去的份兒。

溫艾聽話地坐在汪覺腿上一聲不吭,吃了那麼多虧,他可長記性了,汪覺就是塊沒皮沒臉的硬石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對他沒有任何約束力,自己這顆雞蛋就別去撞得個蛋液四濺了。順著汪覺,就隻丟現在份兒的臉,不順著汪覺,再來十張臉都不夠丟。

汪覺抱著乖巧的寶兒,果然沒再有出格舉動,跟程旭陽閑聊道:「今天客棧那邊本來派了個人過來接,跟你差不多大,瘦高個兒,我們臨時起意就讓他先回去了,害他白跑一趟,真對不住。」

「沒事兒。」程旭陽從沉思中抽離,「你說的是曉哥兒吧,是不是皮膚蠻白的?」

「對,就是他。」談起妖族同類,溫艾十分積極,還差點說漏嘴,「他怎麼到你們家的?嗯……我看他跟你基因不太像,你們不是親戚吧?」

「說來話長,故事有點複雜,現在他暫時在客棧幫工。」程旭陽三言兩語說了跟沒說一樣,汪覺和溫艾也就知情識趣不再深入問下去了,轉談起古鎮好玩好吃的地方還有些軼史。

聊得差不多,程旭陽看了看時間:「我還得唱兩首再走,你們是再坐會兒,等我帶路,還是?」

溫艾終於打出今天起床以來的第一個哈欠,潤濕了睫毛:「回吧,我有點困了。」

終於走進古月客棧燈火通明的大堂時,溫艾半閉著眼昏昏欲睡,等辦完入住手續,溫艾已完全睡熟,不省人事,汪覺哭笑不得,隻得把他抱上樓。

房間是溫艾之前訂的,千戒萬防地訂了兩間。汪覺向幫忙提行李的小二道了謝,鎖上門,來到床邊,溫艾抱著被子扯起了小呼嚕,汪覺一看他那可愛樣兒,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揚,俯下身去捏了捏他的鼻子,摩挲他的嫩臉蛋兒:「小瓜娃,睡得這麼死,被人半夜偷去賣了都不知道,還防我呢。」

溫艾咕噥一聲,想趕走那隻為非作歹的手,結果非但沒趕走,還反被捉住了手。

溫艾小時候,貓爪像個飽滿的大圓點,肉墊軟軟糯糯,特別喜歡在汪覺掌心踩來踩去,汪覺實在忍不住,對準一隻小爪子就親了下去,頭一遭還把溫艾弄懵了,保持玩耍到一半的姿勢一動不動,過了半晌才沖他喵喵兩聲,試探性地把爪子抬起來,汪覺立刻心領神會,逮住又是放肆一口。

自從溫艾能控制化形後,就很少再變回原來那一小團貓,罪魁禍首當然就是汪覺這個愛把他搓圓捏扁的混球。這會兒汪混球抓著溫艾的手,不禁感嘆,寶貝兒什麼時候才高興變回去呢。

溫艾老是抽不回手,皺著眉頭眼看就要犯委屈,汪覺最捨不得他這樣,在他手背寵溺地吻了吻,起身去收拾箱子了。

暑假是旅遊旺季,客棧裡住的人一天換一茬兒,客房用品有時候更新不及時。汪覺打電話要了兩條浴巾,很快就有人敲門,一打開,程旭陽站在外面。

汪覺接過東西,見他一腦門汗就問:「才回來?」

「剛走到大堂你電話就打下來了。」程旭陽笑了笑,揮揮手,「有什麼需要叫我們就成,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說完轉身一溜煙兒就消失在了樓梯口,汪覺還沒把門關上,聽見樓梯間裡傳來老闆娘幹練的聲音:「送完了?你快去,正找你呢。」

「誰找——哎喲!」程旭陽似乎被老闆娘打了一下。

「小兔崽子,你說還有誰找!曉哥兒!」

程旭陽似乎被打得挺開心,應了一聲,腳步輕快地走遠了。

汪覺立在門口,搖了搖頭,也不知程旭陽知不知道那位曉哥兒跟他不是一個物種,看來真是個挺複雜的故事。

翌日清晨,汪覺還在睡,突然被人狠錘了一下胸口,憑這熟悉的力道來看,是小祖宗醒了。

「怎麼了寶貝兒?」汪覺迷迷糊糊沒睜眼,翻身把溫艾夾進懷裡,「還早呢,再躺會兒。」

「你起來!」

汪覺聽他聲音有些發顫,心中一凜,眼睛立馬睜開了,只見溫艾哭喪著一張臉,委屈地瞪著他。

「怎麼回事?」汪覺慌忙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寶寶,哪裡不舒服?」

剛碰到大腿,汪覺耳邊炸開一聲慘嚎,溫艾一個勁兒推他:「痛痛痛——!你還摸!」

汪覺坐起來掀開被子,給他檢查腿:「我看看。」

溫艾忍著痛齜牙咧嘴地坐起來把被子蓋回來:「你昨晚、昨晚是不是趁我睡著……我現在從腳到腰都痛!」

汪覺愣了一下,推測出溫艾難以啟齒的那部分話後,強忍笑意道:「嗯,我趁你睡著迷.奸你了。」

溫艾被他突如其來的坦誠打得措手不及,一口氣哏在喉嚨,要罵什麼還沒想好呢,只能氣焰微弱地道:「你下流……」

汪覺笑得肩膀抖如篩糠,手也抖著去解溫艾的褲子,「來來來,哥哥看看。」

溫艾捂著屁股不給看,汪覺笑倒在他肚皮上:「寶貝兒,我要真做了什麼,你覺得你會只是下半身痛?」

他勉強收了笑,一隻手溜進溫艾的上衣,找到小小的一粒,輕輕逗弄起來:「什麼感覺?嗯?痛不痛?」

溫艾給他捏得滿臉潮紅,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可是我屁股好痛,腿也好痛,動不了了。」

汪覺萬般憐愛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別怕,我先給你看看。」

溫艾平時運動量很少,入夏以來更是長期家裡蹲,昨天生龍活虎撒歡蹦躂,運動量爆表,精力透支,今天肌肉後知後覺地酸痛起來,而且來勢洶洶,跟被汪覺折騰了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今天是沒法出門了,溫艾癱在床上,汪覺也在床上當二十四小時陪護,溫艾一臉鬱鬱寡歡,汪覺想笑又不敢笑,一笑鐵定撞這祖宗槍口上,立馬就要翻臉發作,隻好始終克制著。

溫艾哼一聲:「你要笑就笑,吭哧吭哧的別憋成哮喘了!」

「哎喲,寶寶委屈了。哥哥不笑,就是心疼你。」汪覺一邊這麼說著,努力崩著的表情卻像被戳了無數小孔,到處都泄出一絲半縷的笑意,「等會兒吃了飯我給你按摩下穴位,明天保證能出門。」

汪覺沒說大話,溫艾那身勞經痛骨經他一陣按摩敲打,又泡了個熱水澡,午覺睡醒後,酸痛消了大半,溫艾皺巴在一塊兒的眉頭這才各歸各位了。

汪覺把他帶到走廊上看風景,院子裡一隻大肥貓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麻雀從身邊跑過去都無動於衷。汪覺隨口閑聊道:「中午我聽廚房的大師傅說,這貓可懶了,成天除了吃喝拉撒,啥都不幹,扔了好幾次,又都自己跑回來了,隻好養著。」

溫艾:「……」

溫艾睡了一下午,晚上睡不著,見汪覺睡得沉,就自己出去乘涼。汪覺下午給他按摩完,還畫了幾張初稿,更新了一條微博,粉絲們都在問他為什麼最近不曬貓了。汪覺回頭看一眼陷在床上的溫艾,模稜兩可地回:「它現在過得很好,有緣再見。」

只是沒想到,這個緣分來得這麼快。

第二天一早,汪覺摸到旁邊是冷的,在房裡也沒看見人,打電話溫艾的手機在枕頭底下響起來了,也沒多想,估計是寶貝兒餓了,先出去買吃的去了。

汪覺下樓,穿過後院去大堂時,只見廚房大師傅的懶貓正在飛奔,如風馳電掣,像一團在地上彈動的大肉球。大肉球前面還有一個黑乎乎的小肉球在逃命,汪覺樂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哪兒刨出來這麼大的耗子啊?先前不動手是在踩點兒呢?」

話還沒說完,那黑乎乎的小肉球突然硬生生拐了方向,朝著他奪命狂奔,奔至近處一彈而起,直直衝他懷裡來,同時隨疾風而至的是一聲熟悉的夾雜驚恐的貓叫聲。

汪覺渾身都冷了,本能快於思維,飛快地伸出手,手裡一重,多了個溫熱的顫抖的肉糰子。

「寶寶?」

小黑團動了動,抬起頭,毛髮臟汙不堪,黑得看不清鼻子嘴,只有一雙大而圓的貓眼,清清楚楚地盛滿委屈和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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