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打開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轟炸了過來。

有兩個是高建明打來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方糖跟顧川打來了的。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只是給方糖回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方糖劈頭蓋臉就問道，「你跟慕雲澤又鬼混在一起了？」

高歌……

「別想否認，昨天顧川打電話跟我說，他親眼看見你跟著慕雲澤上了車！」

高歌嘆了口氣，「對，昨晚，我是跟慕雲澤在一起。」

「睡了？」

「……嗯。」

方糖已經氣到不知道怎麼罵她了，「姓慕的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怎麼就死心塌地隻認他一個？好不容易狠下心分手了，我以為你想明白了，原來就是吵吵鬧鬧，和好了又一起愉快的滾床單了。」

「我也不想啊，慕雲澤身材太好，我沒把持住。」

方糖……

「別嬉皮笑臉插科打諢，昨天顧川問我，慕雲澤是不是你前男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多好的小夥子，就被你這麼無情的傷害了，你自己想想一會兒去片場怎麼跟人家解釋吧，我現在都不敢接他的電話。」

「解釋什麼呀，解釋了才讓人誤會。」

高歌盯著窗外飛馳後退的景物，低聲道，「我跟他本來就只是普通朋友，早點讓他認清楚也好，現在收點小傷，總比以後受大傷要好。」

「你可真無情。」

高歌笑了一下，「我只是不多情。」

不喜歡就不要給對方期待。

到了片場，大家都到齊了，只有顧川還沒來。

開機快一個星期，他向來按時準點，從來都是來得最早，走得最晚，今天還是第一次遲到。

導演沒來，大家幹活也就不緊不慢。

給高歌化妝的是個年輕輕輕的女孩兒，一邊化，一邊讚歎，說高歌皮膚好，特別好上妝。

高歌笑了笑，沒說話。

旁邊林姿聽見這話，扯了一下嘴角，諷刺道，「女人皮膚好，說明性生活質量高，高歌前輩最近過得很性福吧。」

化妝師有點尷尬，林姿這話火藥味很濃，語氣夾槍帶棍，全是諷刺。

化妝間，只有兩個化妝師，還有林姿的助理趙小北。

林姿跟高歌的恩怨，外人並不了解，只是林姿的這話，在外人聽起來，簡直沒教養極了。

高歌抬眸，在鏡子裡掃了她一眼，「林小姐皮膚這麼差，看來得多請幾個技術好的男人來提高一下性生活質量，不然拍特寫的時候，又要給後期增加不少難度。」

高歌看上去很好相與，沒想到嘴巴這麼毒，旁邊兩個化妝師憋著笑，隱忍的有點兒辛苦。

林姿臉色難看極了，她一巴掌拍打落趙小北端過來的水，結果熱水全都濺起的水花，燙到了她，她尖聲一叫，起來照著趙小北的就是一巴掌。

高歌皺了下眉。

「沒長眼嗎，往哪兒倒呢，想燙死我嗎？」

趙小北小臉一白，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趕緊抽出紙巾給她擦。

「別碰我！」

林姿推開她，「看見你就煩，笨手笨腳的！」

說完，起身踏著高跟鞋走了。

趙小北扭頭對在場的幾位說了聲對不起，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茶杯碎片，抹著眼淚走了。

「這個女兒年紀不大，脾氣簡直太壞了。」

他們一走，給高歌化妝的這個化妝師終於忍不住吐槽了，「你自己金貴，別人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人巴掌，太羞辱人了。」

「就是，太沒教養了。」

另一個化妝師也附和了兩句。

高歌沒說話。

娛樂圈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她今天若是說了什麼，不出一天，網上就要爆出來，她並不是怕誰，只是在這個圈子裡，喜歡明哲保身罷了。

見高歌不說話，兩個人也不再議論了，加快手上的動作。

化好妝，顧川還是沒到，高歌拿著杯子，打算去衛生間洗一下，然後沏杯茶暖暖手。

剛到衛生間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裡面有人在小聲啜泣。

她動作頓了頓，輕輕超前走了兩步。、

只見趙小北蹲在洗手間的角落裡，捂著臉低聲哭泣，她的肩膀顫抖的厲害，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搭在膝蓋上，高歌這才發現，那隻手被燙的很厲害，紅彤彤的一大片，有點觸目驚心。

原來剛剛那杯水，一大半都灑在了她身上。

高歌蜷縮了一下手指，轉身又回了化妝間。

等她再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管黃色的藥膏。

聽到腳步聲，趙小北胡亂擦了一下臉，趕緊站起身，而後才發現來的是高歌。

她沖著他低了低頭，算是打招呼，隨後就想離開。

「等等。」

高歌喚住她，將藥膏給她，「這個葯治燙傷很有效，擦一下吧，女孩子的皮膚可是很重要了，留了疤就不好看。」

她不覺得自己什麼善良的人，只是不願意看見別人因為她被連累。

她心裡清楚，趙小北只是當了她的出氣筒。

趙小北有些受寵若驚，那半天才伸手接住，輕聲道了句，「謝謝。」

高歌沒再說話，轉身之際，正巧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顧川。

她動作頓了一秒，走過去，笑著打了聲招呼，「顧導，早啊。」

顧川眼神複雜，好一會兒才拉起她的手，道，「你跟我來。」

一路被顧川拉到了茶水間，對方才鬆手道，「你告訴我，三年前，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慕雲澤？」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那為什麼之前你不說？還有你們既然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再跟他又牽扯，難道你看不出他跟那個林姿的關係？」

顧川不像慕雲澤，一出生就家境優渥，他家裡條件一般，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自己努力得到的，但是浸淫在這個圈子這麼久，他很清楚那些富豪跟明星之間齷齪的交易，但是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高歌身上。

他想了一晚上都不能相信，高歌居然跟慕雲澤是那種關係。

可是也只有這種關係，才能解釋的清為什麼，之前突然給他施加壓力的合作商，突然間又同意用高歌。

高歌抿了抿嘴唇，「顧川，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關係，我的私生活，沒必要向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