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閔崢幫著把人弄上車的時候，韓昭雪嘴裡還嚷嚷著繼續喝。

「司機已經打過招呼了，到了家會幫你把這傢夥弄下車，回去給他灌點解酒湯，」韓昭雪好歹也是一米八五的大高個，閆閔崢將人弄進車裡，也出了一身汗，隨手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朝她擺了擺手，「路上小心。」

白素道了聲謝，跟他告別後，才將車窗玻璃徐徐升上來。

韓昭雪臉色酡紅，靠在椅背上，滿身的酒味。

白素靜靜的望著他，她並不遲鈍，她感覺得出來韓昭雪心情不好，他心裡肯定藏著什麼事，而這個事，卻是不願與她說道的事情。

車子顛簸了一小，韓昭雪身子晃蕩了一下，眉頭皺了皺，臉色有些發白，似乎是不太舒服。

白素拿紙巾幫韓昭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抬頭跟司機說讓他開慢開穩點。

韓爸爸帶著韓媽媽去老家走親戚，今晚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家裡阿姨也放了假，白素想了想，還是讓司機開去了韓昭雪租的公寓。

因為之前有過照顧他的經驗，白素這次就輕車熟路很多。

幫他擦洗手臉的時候，韓昭雪突然睜開了眸子，白素以為他要吐，韓昭雪只是眨了眨眼睛，沙啞道，「我要洗澡。」

聲音跟平時的不太一樣，有點沙啞，聽上去軟綿綿的，沒有平時兇巴巴的模樣，有點像撒嬌的小動物。

白素心裡不由一軟，低聲道，「明天再洗吧，太晚了。」

韓昭雪皺著眉，執拗的強調道，「我要洗澡。」

一個喝醉的人，你能跟他爭辯出什麼，白素無奈，隻好給他找了換洗的衣服，扶著他進了浴室，調好水溫，不忘叮囑道，「哥，你洗完了叫我。」

她實在是擔心韓昭雪醉醺醺的在浴室摔倒。

韓昭雪含糊的應了一聲，就進了浴室。

白素站在外面聽了半天，沒有聽到摔倒在地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跑去廚房給韓昭雪煮醒酒湯。

十幾分鐘過去了，浴室裡還是一點動靜沒有，白素等著等著，便有些不安，她走到浴室門口，敲敲了門，小聲喚道，「哥，你洗好了嗎？」

裡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回應。

白素心裡的不安更甚，敲門的聲音也大了些，結果門門鎖，她大力一敲就開了一條縫。

她怔了怔，側過身，又喚道，「哥，你沒事吧？」

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嘩啦傳來，卻聽不見韓昭雪的聲音，白素擰起眉，猶豫了一秒，伸手推開了門。

浴室內，韓昭雪赤著上身坐在花灑下的地板上，閉著眼睛靠著牆睡著，淋浴頭的水啪啪拍打在他身上，襯衣被他胡亂丟在旁邊的地板上，褲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腰間，被水打濕後，緊緊貼在身上。

他應該還沒開始洗的時候，就睡著了，連衣服都來不及脫下來。

白素嘆了口氣，關了花灑，扯掉浴巾披在他身上，搖了搖他的胳膊，將人喚醒來，「哥，去床上睡吧，地上太涼。」

韓昭雪迷茫的睜開眼，抬眸看向她，白素被這一眼看得心中一顫，心臟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趕緊垂著眼簾，不敢去看他眼睛。

喝醉了的韓昭雪很乖，被白素扶起來後，乖乖跟著去了臥室。

褲子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白素想著要不要提醒他自己把褲子換了，想了想又算了，他現在意識不清醒，說了估計他也不會做。

可是她又擔心濕衣服在身上，太涼會讓人感冒，思索了一下，便拿著浴巾，環過他的腰，試圖將浴巾系在他腰間，屋子裡暖氣非常足，這樣應該就不會感冒。

她自顧自的想著，卻沒有發現，韓昭雪的眼神，在看到她的手在他腰間作弄的時候，驀地變得幽深起來。

白素系好浴巾，抬起頭剛想說話，下巴卻被人捏住，她的視線一下子撞進韓昭雪深邃的眼神裡，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臉上的溫度也變得灼熱起來。

她不知道韓昭雪要做什麼，但是，好像他做什麼，她也不會反抗……

她胡思亂想著，張了張嘴，剛叫了一聲「哥」，一片柔軟邊落在她的唇上。

那一瞬間，白素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韓昭雪吻了他，不是額頭上的蜻蜓點水，而是真正的接吻。

他的舌挑開她的嘴唇，在她口中翻攪，淡淡的酒味在口腔中蔓延，白素很快被撩撥的渾身發軟，她混亂的大腦，試圖理出思緒來，卻除了身體的感受，什麼也想不到。

韓昭雪的吻充滿著侵略性，白素一個零經驗的人，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更何況，是她喜歡的人，她其實根本不想去拒絕。

韓昭雪除了吻技好一些，很明顯，也沒有什麼經驗，但是有些事情對男人來說，就是本能，即便沒有做過，也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門道。

酒精催化著情慾，白素抓著床單，咬著嘴唇，她怕疼，眼淚簌簌往下掉，韓昭雪吻著她的唇，跟她十指相扣，緊貼著的肌膚，幾乎能聽到他跟她一樣激烈跳動的心臟，她幾乎要以為他也像她一樣喜歡著她。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樣，他們的愛情，跟性是可以分開的，那對她來說美好的幾乎讓人落淚的初次，卻是韓昭雪永遠不想提起的過去。

初次承歡，韓昭雪卻沒有節製，結束的時候，白素已經累得渾身都沒有力氣，她想著廚房裡煮好的醒酒湯，不知道涼了沒有，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韓昭雪是被一聲尖叫聲驚醒的，醉宿後頭腦發脹，韓昭雪皺著眉，睜開眼睛，就瞧見韓媽媽一臉驚恐的站在門口，抖著手指著他，舌頭有些打結，「你，你們……，臭小子，你幹了什麼好事！」

韓昭雪擰起眉，順著她的視線朝旁邊看去，等看到白素雙頰發紅，赤著身體躺在他身邊的時候，昨晚的記憶一下子湧進腦海，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這時候，韓爸爸的聲音在客廳傳來，「怎麼了？」

韓昭雪不假思索的扯過被子，將白素蓋住，面無表情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