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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伍·殺陣
梓宵醒來時,身下乾爽得很。有人給他換了身寢衣,布質順滑、觸之極涼,是鬼族難得的血蠶衣。他與靈執初相識的第一年,倒是曾經用過這種衣服妄圖克制爐鼎的體質。可惜沒什麼大用處。不過是情熱之時,略有些涼意罷了。

少年扯開衣領看了看,胸膛上覆了層薄薄的淺綠色膏脂,不禁笑了出來,道:「給我用藥做什麼,忒浪費。」

他大大咧咧地起身,卻不想一個腿軟,跌入來人的懷裡。靈執約莫是剛沐浴過,一身的水汽,髮梢濕漉漉的。他將梓宵扶好坐下,皺著眉盯著對方。少年微笑著看他,朗聲道:「你把我弄成這樣,不覺得對不住我?」

靈執有些赧然。一陣鎖鏈敲擊的清脆聲音過後,他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遞給梓宵,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搖頭。

「哈?你是說只要不殺你,捅幾刀都成?」梓宵有些錯愕,問道。

靈執點了點頭,爾後似乎想起了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臉,連連擺手。

「好端端的,我傷你做什麼,」梓宵大笑,丟開匕首,道:「我還等著你佈陣呢。」

靈執顯然鬆了口氣,雙肩也放鬆了下來;拍了拍梓宵的肩膀,正欲轉身離開。少年有一瞬的慌亂,趕忙扯住他的衣袖,搖了搖,笑道:「只是,總該補償我點什麼吧?」

靈執果然定定地盯著他。梓宵得意,揚起臉,道:「你親一親我,我便既往不咎啦。」少年生了一雙杏目,瞳仁色深。認真瞧人的時候顧盼生輝、神采奕奕。他等了一會兒,見青年遲遲沒有動作,皺了皺鼻子,催促道:「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不過是親一親我,有這麼難麼?快點!快點!」

靈執的臉早就紅透了,半閉著眼,在少年的唇上輕輕一啄。梓宵大為不滿,把預備逃走的青年攔腰抱住,嘟囔道:「不行、不行,你閉眼了。」

這下靈執連眼尾也紅了。他撐著眼睛,將唇貼了上去,又迅速地分開。梓宵捉住他的手不肯放,連連搖頭,笑著說:「太快了,至少要親個一刻鐘吧。」

青年睜大了眼睛,回想起昨夜纏綿的親吻來,連帶著身體溫暖的觸感也一併湧入腦海中。少年的雙眸亮晶晶的,正等著他。

靈執有些意動,起身擁住了梓宵,將他的亂發撥至耳後;在柔軟的耳垂上落下一吻。梓宵拽著他的袖口,被青年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掌心沁汗,心跳如雷。幸好他膚色偏黑,臉紅也不怎麼明顯,猶自逞強,道:「不、不能這麼敷衍我,說好一刻鐘的。」

「嗯,」靈執輕輕應了一聲,噴出的氣息正好對著少年的耳根,教他如墜雲霧。靈執捧著他的臉,自額頭到眼角、再到臉頰與唇珠,相當緩慢地親吻。

倒是正正好,消磨了一刻鐘的時間。青年放開梓宵後,他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雙唇微啟、雙眸迷離,一副索吻姿態。

門口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響。靈執轉過臉去,便瞧見赤千足一臉不耐煩地抱臂站著。赤髮童子翻了個悠長的白眼,道:「瓊玉山派了弟子來贖人。」

梓宵抱住青年,把玩對方細軟的長發,笑道:「派了哪個小畜生來?」

靈執雙手騰空,抱也不是,推開也不是。少年細嫩的乳肉緊緊地貼著他,輕輕地磨蹭,實在令人苦惱。

「掌門大弟子,瑜成安。」

「原來是,」梓宵總算是從靈執身上下來,挑眉道:「瑜師兄啊。」他的身體對此人十分憎惡,恨不能食骨啖肉。

瑜成安儀表堂堂,在師兄弟中風評極佳。可惜,梓宵是個例外。

掌門將他破身之後便丟給了瑜成安。爐鼎的身軀本就敏感,瑜成安用摸了藥的紅繩綁住他。粗糙的繩子剛好勒住淌血的肉蒂。藥物浸透後,變得格外瘙癢難耐。不過過了半日,地面便漬了一小灘水漬。

身形高大的男子靜靜地站在他面前,露出一個與往日無異的爽朗笑容,道:「師弟,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就浪成這樣了?」他對著飽脹的陰蒂狠狠地踩了一腳,鞋尖戳進了柔嫩的穴口,雲紋的靴子被黏液輕而易舉地浸濕。

少年發出急促的尖叫聲,男子面上笑容愈深。他將少年抱起,往裡室走去。裡室放著各色各樣的淫具。最顯眼的是一隻半人高的木驢,微微搖晃,上頭有兩根細長石杵。梓宵還沒從剛才的疼痛中回過神來,就被放在了木驢上。石杵直挺挺地戳穿了前後細嫩的兩穴,他掙扎得越劇烈,那疼痛感愈劇烈。血水順著腿根淌下,瑜成安將他用符咒定了三日。放下來得時候,兩穴腫得厲害。

而那時,繩子裡浸透的藥物完完全全融入了他的身體裡,他跪在地下室裡,發瘋地用器物止住情慾。可情潮洶湧,無論什麼器物都不管用。

回想起來,或許,他的身體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太正常的。

額頭被點了點,梓宵回過神來,就見靈執拎了塊絹布,問他此人屬何靈根。「他是火靈根,」梓宵攏了攏衣物,道:「比水靈根的林奇眠,要高一個境界。」

靈執的眸光亮了起來。他拽起梓宵往占星室一路小跑。占星室裡頭也是亂七八糟的,兩人在一塊濃紫色的圓石邊停下,其上刻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文字圖形。梓宵認真看了看,他研習陣法研習的太少,只能看出這是個殺陣。

青年見他茫然,有些著急地指了指中心兩個漩渦狀的點,捉起梓宵的手寫道:「清鏡門殺陣,水火雙靈根為陣眼。殺陣起,所阻皆殺。」

手指在掌心摩擦,帶著細微的癢意。梓宵眨眨眼,不知作何回答。靈執寫了什麼他都不沒過腦子。可青年似乎高興得很,拽著他的手等他說話。

梓宵仔細地想了想,有些磕巴地說:「可,可爐鼎多是三靈根,也有四靈根的。清鏡門的陣法不是把整個門派都賠上了麼,這才兩個單靈根弟子,就能成嗎?」

「清鏡門不過是個小門派,座下弟子築基的都數得過來,」赤千足爬了進來,答道:「我們看過弟子名冊了。可瓊玉山就不一樣了。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林奇眠已是金丹期了。瑜成安只會比他更高。這兩個人就能抵整個清鏡門了。」

梓宵還是有些不明白,問道:「可這如何能殺鬼王,他只怕都越過了渡劫期。」

靈執聞言笑開了,握住梓宵的手搖了搖。

「清鏡門用不過築基期的弟子殺了右護法。這殺陣本就是能夠擴大陣眼的本事,」赤千足爬上了牆壁,繼續解釋道:「況且,你以為鬼王為何要接受修真門派送爐鼎的建議,他若真的那麼有本事,怎麼不蕩平修真界。」

靈執從一堆雜物中揀出一隻小木盒打開,裡面赫然裝著銀珠金環。梓宵有些驚訝,道:「我那兒還有一副。」

靈執頷首,在他手中輕輕寫了一個名字——林奇眠。

赤千足:爬、爬、爬,爬行使我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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