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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讓我還他清譽》88、第八十八章
琰王分明已經燒得譫妄、胡言亂語, 被兩位長輩不由分說扯走,一劑蒙汗藥放倒在了榻上。

老主簿攢出全然不遜於六年前的心力,封了琰王府, 掛了先帝親賜鎏金槊, 謝客還禮、裹傷熬藥, 團團轉忙得馬不停蹄。

玄鐵衛盡數隨殿下廝殺拒敵, 一番血戰,此時都已精疲力竭, 已無力再護衛王府。正束手時,虔國公府的私兵已開過來,真刀實槍將琰王府圍了個密不透風。

布防才交接妥當,開封府帶了淨街令,以追捕西夏逃兵為由, 又在外圍嚴嚴實實裹了一層。

琰王府成了水潑不透的金湯,不知多少雙窺伺的眼楮徘徊一日, 一無所獲。到了深夜, 終於不甘不願退去。

府外情形安定,不論如何, 這幾日已徹底沒了外憂。

老主簿終於松了一口氣, 捧著王爺吩咐的折梅香轉進書房, 才推開門, 便愕然瞪圓了眼楮。

雲瑯已起了身,披著外袍,自己尋了桌上茶水喝過兩盞, 坐在桌前。

烏漆木的禁軍虎符放在桌上,已被仔仔細細拭淨了染的血色,下面襯著乾淨的素白麻布。

沉光藥力凶猛, 老主簿聽梁太醫詳細說過,知道雲瑯無論如何不該這時候醒“小侯爺”

“有勞您了。”雲瑯擱下茶盞,笑了笑,“他呢”

“暖閣。”

老主簿自然清楚雲瑯問的是誰,稍一猶豫,如實道“剛裹了傷,服過藥,才叫蔡太傅押著睡下了。”

雲瑯點點頭,起身道“我過去。”

“小侯爺。”老主簿走到燈下,看見雲瑯叫人心憂的臉色,低聲勸,“好生歇息”

雲瑯睡不實才起了身,叫老主簿滿腔擔憂攔著,有些啞然“我這不就是去好生歇息”

老主簿叫他問住,怔了怔,勸攔力道稍緩。

“他不見我,也睡不著。”

雲瑯道“主殿光明匾下,有個紫金木的錦盒,四面鍥刻了獬豸卷雲紋虎符該放在那,還要勞您一趟。”

老主簿看著虎符下襯著的白麻布,心底一絞,雙手恭敬接過。

當年端王回京接掌禁軍,受封親王,賜黃金槊,在大慶殿前受了禁軍虎符。

雲瑯在燕雲打仗,沒能趕上熱鬧,回京後追了蕭小王爺整整三日,問出了虎符藏在府上什麼地方。

老主簿攔之不及,叫玄鐵衛牢牢抱住了腰捂著嘴,眼睜睜看著小侯爺扯著世子跑進了主殿,愁得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雲瑯踩在梯子頂上,興沖沖踮高了腳,舉著雪弓的弓一點一點往外扒拉紫金木盒子。

蕭朔半夜被他扯起來,困得晃晃當當。一邊規勸雲瑯當知進退、守禮儀,一邊半閉了眼扶著竹梯,拿虎頭亮銀槍顫巍巍幫忙支著自家禦賜的嵌金匾額。

這些東西,如今終於都被一件件好好的收回來了。

老主簿說不出話,緊閉了嘴默默點頭,朝雲瑯深深一禮,捧著虎符快步出去了。

雲瑯闔了眼,扶著桌沿歇過一陣,攢足力氣,轉出書房去了暖閣。

暖閣內,蕭朔躺在榻上,肩背幾處傷勢已包扎妥當。

“睡覺。”蔡太傅沉著臉,“老夫替你守著王府,你也放不下心”

蕭朔低聲道“放心。”

蔡太傅當年親自看護重傷的雲瑯,便被磨得焦頭爛額,如今又來盯著蕭朔睡覺,想不通這是哪輩子的債“那為何還不合眼”

桌上放了梁太醫剛熬的三大碗蒙汗藥,老太傅抄起一碗,壓著火氣逼過去“若再不睡,這一碗也喝了”

蕭朔拿過來,問也不問便向下咽。

蔡太傅叫他一唬,皺緊了眉,匆忙收回來“非要回書房去”

雲瑯尚在書房昏睡,蕭朔不放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蔡太傅知他心思,盡力和顏悅色“你如今發著熱,在暖閣穩妥些。何況這傷才裹好,貿然動彈,又要出血”

蕭朔心頭不知為何一牽扯,神色微動,撐了手臂坐起來。

蔡太傅“”

梁太醫在邊上,滿腔感慨撫掌“天魔星,天煞星。”

蔡太傅一戒尺砸過去,耐心終於耗罄,面無表情掏出繩索,準備將蕭朔捆在榻上。

正要動手,蕭朔已下了榻,片刻不停,推門出了暖閣。

這下連梁太醫也坐不住,舉著繃布傷藥追出去,追到門口,不由怔住。

蔡太傅幾步趕上來,愣了愣,也停了腳步。

雲瑯倚著牆,叫迎出來的蕭小王爺伸出手抱了個結實。他走這一段路已耗盡了力氣,面上不帶半分血色,在蕭朔頸間蹭了蹭冷汗,朝兩位老人家沒心沒肺一樂。

一刻後,雲瑯被梁太醫捆在東邊暖榻上,看著西榻綁得結結實實、可望不可即的小王爺,不由唏噓“咫尺天涯”

“再說一句。”

蔡太傅牢牢系上最後一處繩結“你二人每人三碗蒙汗藥,四面盯著,五個時辰不準動。”

雲瑯本能便要接下聯,被蕭小王爺以目視提醒,堪堪緊閉了嘴憋住。

蔡太傅巡查一遍,看著再動彈不得的兩個學生,勉強滿意,拍拍手直起身。

梁太醫總覺得不對“你我這樣,算不算棒打鴛鴛”

“打就打。”蔡太傅沉了臉色,“一個兩個的不惜命,少時不知道小心,不知休憩不懂調養,還求什麼百年”

梁太醫已盡力,朝兩人一拱手,施施然點了支倦神香。

夜色愈深,兩人都已老老實實閉了眼楮,不再動彈。

梁太醫收拾藥箱出了門,太傅又在裊裊香氣裡硬撐著守了一刻鐘,才終於再撐不住,呵欠連天地出了門。

房門嚴嚴實實合攏,老太傅的腳步聲漸遠,廊間重歸清淨。

雲瑯睜開眼楮,側頭悄聲喊“小王爺。”

叫了兩聲,蕭朔側過頭,朝他看過來。

雲瑯在嚴嚴實實裹著的棉被裡折騰了一陣,解開繩結,扯著繩子團在一旁,舒了口氣。

兩位老人家都心疼晚輩,下手處處留情,生怕綁得太緊將人勒壞了,還特意厚厚裹了層被子,容易掙脫得很。

雲瑯解了自己的,撐著翻了個身,想要下榻去替蕭朔解開捆縛。

蕭朔垂眸,反剪的雙臂舒開,將攥著的繩索擱在榻邊。

雲瑯怔了下,沒忍住樂了“士別三日,小王爺好身手”

“太傅只是看不慣你我糟蹋身子,小懲大誡,教訓一番。”

蕭朔輕聲道“睡罷。”

雲瑯翻了個身,枕著胳膊“你睡得著”

蕭朔靜了下,闔上眼躺回去。

雲瑯微怔,撐起身看了看。

室內昏暗,蕭朔躺在另一頭的暖榻上,氣息寧緩不紊,竟真像是困倦已極睡得熟了。

雲瑯向來最愛攪人清夢,小聲招呼“起來,陪我說話。”

蕭朔靜躺著,一動不動。

“你那毛病好了”

雲瑯道“事情越是遂願如意,便越要叫夢魘困著,合不上眼。”

這些年吵蕭小王爺吵了不知多少次,雲瑯自說自話慣了,枕著胳膊“今日宮內情形究竟如何,你帶兵逼宮,他是何反應”

右承天門前一場血戰,聽見侍衛司暗兵營的都尉下令調強弩,心底終歸寒到極處。

雲瑯身在馬上,一瞬幾乎動過殺進宮去、索性就這麼改天換日的念頭。

只是宮中防衛何等固若金湯,雲瑯心裡,也終歸遠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們這位皇上皇位來得不正,對朝堂的把控未必牢固,死死攥在手中的禦前護駕兵力卻絕不會少,也絕不是侍衛司擺在面上那般疲弱庸廢。

侍衛司的劍,與殿前司一同打造、險些要了他性命的那一柄無鋒劍,仍在禦前,只怕還隱著獠牙暗中蟄伏

“那把劍。”蕭朔道,“叫我毀了。”

“”雲瑯“啊”

蕭朔知他定然不肯安心休息,索性撐坐起來,將事情說清“我入宮求兵符聖旨,文德殿殿門緊閉,我等了一刻,劈開了殿門。”

承天門攔不住殺聲戰鼓,燭火映著寒月,風裡都帶著血氣。

殿內的閣老官員、宗室皇族,盡數驚破了膽,慌亂著瑟瑟抖成一團。

“於是。”雲瑯心情有些復雜,“你便進得殿去,抄起那把劍,一用力撅折了嗎”

“皇上強作鎮定,令暗衛將我拿下。”

蕭朔不與他鬥嘴,看了雲瑯一眼,淡聲道“我知玄鐵衛縱然出身朔方,遇上那些暗衛,卻尚且敵不過。”

縱然心念已決,要整肅社稷重振朝綱,兩人原本的計劃也絕不是在此時便涉險逼宮。

強敵虎視眈眈環伺,西夏的鐵騎險些踏破了汴梁城,國中卻在內鬥。

荒謬至極。

蕭朔斂了視線,望著床邊燭火“我對他說,若不開城派兵增援,我與你都不會再管西夏鐵騎,先裡應外合破開宮城。”

“到時西夏鐵鷂騎兵無人攔阻,見城破,定然也直沖進來。”蕭朔道,“戰火肆虐之下,玉石俱焚,再無完卵。”

雲瑯失笑“這話他信”

“不信。”蕭朔垂眸,“他說你迂直透頂,忠的非君非王,是家邦山河,不會坐視強敵外侮無動於衷。”

雲瑯萬萬不曾想到,一時甚至有些詫異“吐的象牙這般順耳嗎”

蕭朔看他一眼,暗學了雲少將軍這一句不帶髒字的譏諷,又道“兩相對峙,一時僵持住了我知外面耽擱不起。”

蕭朔靠在榻前,看著燭影“恰好想起袖中藏了枚煙花,便破開窗子點火放了。對他說,我與你約好以此暗號,他信便信,不信便罷,你我親手毀了這座城。”

雲瑯皺皺眉,坐起來些,目光落在蕭朔叫陰影半攏著的身上。

蕭朔輕聲道“他賭不起,終歸畏懼膽寒,交出了禁軍虎符。暗衛退去,那把劍投進了滾火煉爐,禦史中丞送來你的槍和旗,到城樓上,幸而趕得及”

“小王爺。”雲瑯探頭,“你這驚心動魄力挽狂瀾,扭轉乾坤,究竟不高興在哪兒了”

蕭朔一頓,微蹙了下眉,迎上雲瑯探究注視。

雲瑯是真沒想清楚,隻憑著本能聽出他語氣不對,探著身子,借了昏暗燭火仔細端詳他。

蕭朔安靜了一刻,慢慢道“那煙花是給你的。”

雲瑯“”

雲瑯心說好家夥,看著錙銖必較的蕭小王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捧場“那可太可惜了。”

雲瑯咳了咳“多大一個煙花,什麼樣的你跟我說,我買一百個回來,花你的銀子”

“我放了煙花,對他說你什麼事都做得出。”

蕭朔道“說你能拋了忠義,能棄了家國能親手破開汴梁城。”

雲瑯愣了下,總算隱約聽明白了,一陣啞然。

琰王殿下心事太重,事事皆往心裡去,四十歲怕是就要有白頭髮。

雲瑯在心裡給他定了三百斤何首烏,攢足力氣要坐起來,終歸力不從心,又側了側身“小王爺,你我在謀朝,又不是在學宮答先生策論。”

蕭朔蹙緊眉,抬頭看他。

“謀朝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真陰私見不得光的也有,何止這幾句話。”

雲瑯道“你這一局快刀斬亂麻,搶了先機,鎮了宵小,何等暢快。”

蕭朔迎上他眼底清淨笑影,眉峰愈蹙,默然側過頭。

“你若實在過不去這個坎,回頭多吃幾顆糖,甜一甜就是了,算什麼大事。”

雲瑯笑道“可要我說,這就對了。”

蕭朔道“如何對了”

“端王叔當年受縛,我束手就擒,先帝飲憾傳位,朝堂亂到今日樁樁件件。”

雲瑯仰躺在榻上“受製於他,都是因為豁不出去。”

雲瑯輕聲“若早豁得出去,或許早不至於此。”

蕭朔胸口一緊,壓了翻湧心緒,低聲道“我明白了,睡覺。”

“你一味催我睡覺,無非怕我用了沉光,力竭耗弱卻強撐著不睡,傷損心神。”

雲瑯枕了手臂“可你也不想,我為何不睡,大半夜來找你。”

蕭朔躺下,背對著他蓋好棉被,面朝牆道“我自尋煩惱,你放心不下。”

兩人走到今日,自有天鑒,再叫等閑世人評說束縛,反倒不該。

蕭朔叫雲瑯點破,此時已徹底想透不再糾結,隻後悔牽涉往事,再傷了雲瑯心神“睡罷,我”

雲瑯嘖了一聲“誰放心不下”

蕭朔微怔,撐了下轉過來。

“虧我走三步歇一步,走這麼遠,特意來找你。”

雲瑯挺不高興“你就隻知叫我睡覺。”

蕭朔眼看著雲少將軍嘟嘟囔囔的越發精神,一陣頭疼“你該休息沉光藥力莫非還未耗盡麼”

梁太醫將他拉出來裹傷,便是因為雲瑯必須沉睡靜養,半點也經不起擾動。

蕭朔身上有傷,血氣侵擾。雲瑯打慣了仗,以為尚在戰場,縱然昏睡也本能留出三分心神,再怎麼都睡不踏實。

蕭朔不敢離他太近,看著雲瑯在榻上翻來覆去烙餅,心中隱隱焦急“若實在睡不著,我去尋梁太醫”

“蕭朔。”雲瑯字正腔圓,“不行。”

蕭朔“”

雲瑯目光炯炯,精神抖擻“那日白衣公子而入,見世子端坐房內,乾柴烈火,火上澆油,煎得心胸滾燙。”

蕭朔愈發頭疼“什麼”

“白衣公子潛進去,將人攬在榻上。”

雲瑯瞪著房頂“唇齒廝磨,舌尖滾燙,皆狂亂起來。再向內探,淋灕柔軟,輾轉碾磨。”

“”蕭朔厲聲“雲瑯”

雲瑯叫沉光掏空了,此時心緒平靜連波瀾也無,舉起三根手指,屈下一根,仰面嘆息道“你親不親”

蕭朔肩背繃緊,呼吸粗重,身形如鐵死死壓著“不成體統。”

雲瑯屈下第二根指頭,嘆了口氣“親不親。”

蕭朔闔了眼,啞聲規勸他“當知進退,守禮儀。”

雲瑯屈指“親”

話音未落,蕭小王爺霍然掀了被子,下了遲尺天涯的西榻,一手扯了帷幔束繩,將雲少將軍狠狠親翻在了東側的暖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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