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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標記》第54章
宋響在蒙導那邊刷完存在感,和縱繁一起上了大巴車,宋響的助理已經把盒飯和工作室來的東西放到了車上,這個季節大巴車不開空調,的確挺冷的,不過兩個人都穿得挺厚,還圍了小毯子,倒也不覺得冷。

劇組的盒飯也就那樣,像宋響這樣的演員,規格也就是四菜一飯,說不上多好吃,但能吃飽。

宋響可能是吃太多天盒飯了,這會兒更惦記縱繁給他帶的吃的,縱繁便讓他自己翻包找想吃的。

在外面吃盒飯,涼得很快,縱繁也是餓了,趁著飯菜還沒涼透,趕緊填飽肚子,兩個人全程沒說幾句話,多是宋響關心起甄姨的近況,知道母親一切如常,他也就放心了。

等縱繁吃飽了,兩個人一人抱著一杯咖啡,宋響還在吃零食,就像上輩子虧了似的。

縱繁趁空給他拍了幾張照片。

宋響不解地看他,無聲地問他拍照幹什麼。

溫熱的咖啡下肚,縱繁舒服地呼了口氣:“甄姨關心你,估計也怕你每次打電話回去不說實話,我答應她給她拍些你的照片回去,她看你好模好樣的,也能放心些。”

宋響欲言又止。

縱繁微笑道:“放心,把你臉拍得挺大,看不出瘦了。”

宋響尷尬地笑了笑,說:“我也不是故意瞞著她,只是說出來怕她睡不好覺。再說,劇組這種地方,我又是個小角色,拿不到最好的待遇,別人看我不順眼什麼的,也都正常。”

“我明白。”縱繁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會天真地一腔熱血。“公平”這個詞從來就只是人們美好的嚮往,並不真實存在。尤其是在成年人的世界,能追求到一個相對的公平,已經是很不錯了,“跟我說說吧,我就當聽八卦了。這裡也沒有外人,你憋屈了這麼多天,吐槽一下也挺好。”

宋響笑了,看起來憨憨的,有點可愛:“其實也就那麼些事。再怎麼說,我還有李哥照顧著,和別人比已經算不錯了。我當了這麼多年助理,看到的事也不少,比這個劇組嚴重的勢力眼多得是。別人對我的嫉妒和不屑,我也不太放在心上。畢竟我的機遇和他們比起來,的確算是很好的,別人嫉妒也正常。”

宋響這個心態是好的,如果硬要計較,處處要說法,也很難在劇組生存下去。但一碼歸一碼,忍讓不等於給人留下好欺負的印象,於是縱繁道:“你也不要總一味的和氣,你的和氣別人領情,那就是互相尊重,別人不領情,就只會覺得你是個傻子。有的時候和氣是最沒必要的,不是所有人都講道理,也不是跟所有人都能講得通道理。你與人和氣,不是錯事,但如果對方藉機蹬鼻子上臉,那你要是再和氣,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你要學會適當地壓人,壓得那些勢力眼抬不起頭,才能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以後才能杜絕這種事再在你身上發生。”

乍一聽,縱繁教宋響的似乎並不是好東西,傳統美德講一個“忍”字,這裡就有忍讓、和氣的意思。可話說回來,在一個叢林法則的生態環境裡,講忍讓並不是美德,而且是害死自己的捷徑,但凡腦子正常的,都知道並不可行。

宋響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也是不想給李哥和工作室添麻煩。”

縱繁笑道:“李哥也好,工作室也好,職責不都是應對這些麻煩的嗎?再說,又不是讓你無故欺負別人,只是叫你不要太委屈自己。你說如果是你戲拍得不好,總NG,浪費大家時間,被導演罵了,被其他演員鄙視了,被對手戲演員不屑了,你不佔裡,也的確是你們問題,那人家沒給你好臉或者說你幾句也正常,你理虧,就老實忍著。但如果你拍的沒問題,剩下的氣,咱們也不受。”

宋響笑了笑,覺得縱繁說得是有道理的。可能是他助理做久了,總想著與人為善,能少得罪人就少得罪,才導致在劇組給他的待遇一天不如一天。

縱繁踢了踢他的鞋子:“費行楓和你簽了藝人約,就肯定了你的能力。你現在在外,代表的不只你自己,也是工作室,是費行楓。這麼讓人欺負,你問過費行楓的意思嗎?如果他不是要為你撐場子,這一趟我們都不會來;如果你自己在這裡立得住,我們也不需要來。”

宋響羞愧地低下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場務上了大巴車,跟他們說給他們空了一間休息室出來,讓他們到休息室聊。

縱繁表面笑瞇瞇,心裡MMP地和場務應付了幾句,表面客氣著對方辛苦,給對方添麻煩了,空出了地方不容易,劇組也不知道同時多少人在拍,肯定給場務造成了不小的工作量。實際話中話卻是在說,你早幹什麼去了?你們劇組同時幾個機器拍啊,幾個導演幹活啊,我看就一個機器一個場地在拍,同時能有多少排得上數的演員,一個休息室都空不出來,逗誰呢?

場務不佔理,點頭哈腰地客氣了幾句,就趕緊走了。

縱繁笑著對宋響說:“我知道你覺得得罪了場務,場務可能給你使絆子,但你還得明白,你背後是費行楓工作室,工作室也沒有放棄你,只要費行楓在這個圈子裡還立得住,他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宋響突然悟了,好像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複雜。

縱繁收拾了一下包,說:“你忍讓,跟著你的工作人員也會受委屈,沒有良好的工作環境,你這個正主說難聽點又軟弱,工作人員也會失去動力,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作為演員,在工作室不差、資源不差、樣貌也不差的情況下,最應該做的是提升自己的演技,別的都多餘。”

這話聽著片面,卻是事實,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固然如此,可如果不能從根本上把演技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再紅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甚至可能還沒“現”,就已經敗到腐爛了。

“就像休息室這事,你明明應該有自己的休息室,哪怕是和另一個演員共用的,那至於應該有,而不是像今天這樣,你站在門口等著我們來。說句不好聽的,你也不是天天有戲要拍,那麼在你來的時候,給你空出一間休息室化妝喝水,難道不是應該的嗎?”縱繁覺得自己簡直苦口婆心,“李哥的確可以幫你爭取、要求,但如果你總是一副'隨便''不要為我跟他們吵'的樣子,那別人就會抓著這一點一直欺負你。脾氣好不是缺點,但對誰都好脾氣就很致命。”

宋響豁然開朗,點頭道:“我明白了。”

縱繁不愛聽他嘴上說,以後能不能立起來,還得看他怎麼做。

縱繁挎上包,拿上咖啡,道:“走,去你的休息室等著,這大巴也太冷了。”

“誒!”宋響應著,走在前面給縱繁帶路。

一路上,最不缺的就是打量縱繁的人,縱繁什麼身份,看過節目的心裡都有數,只不過將他和費行楓的關係歸為哪一類,就看他們自己了。縱繁一副“愛看看,老子就是很fashion,就是全身名牌,愛咋咋地”的樣子,目不斜視,不像是來探班的,更像是來視察工作的。但他又沒有以身份壓人,更沒說一句話,別人也不能說他什麼。

進了休息室,電暖爐已經點上了,屋裡說不上多暖和,但比大巴車上好太多了。

縱繁給了宋響助理幾包零食,讓他幫著守門,自己和宋響繼續聊天。離下午開工還有兩個小時,他們可以聊很多。

縱繁沒再給宋響說教,而是問起了他拍戲有沒有進步。

說到這個,宋響明顯比進組前自信多了,但也沒什麼驕傲的意思,實話實說:“蒙導說我進步很大。剛開始的時候,我雖然練習過很多次,但真拍起來,台詞是能說的,但表現很僵硬。蒙導人很好,很有耐心地指點我,過了第一場戲後,我整個人的狀態好了不少,之後就越拍越順了。”

意料之中,演戲這個東西跟演講差不多,不是誰就一定比誰講的好,只是經驗多的人肯定比沒經驗的人在台上的表現更自信,更知道怎麼展示自己,效果也就更好。

“那就好。咱們也別要求演的多精彩,至少不拉胯,就挺好。累積經驗更重要。”

“嗯,李哥也這麼說。”

兩個人又聊了一些拍攝中有趣的事,以及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八卦,不多會兒,忙活完的李千瀧就過來了。

看到縱繁,就笑著道:“老闆娘,我們老闆結束單身,難道不應該發點獎金慶祝一下嗎?”

關於李千瀧愛省錢、愛存錢這事,費行楓跟縱繁提過,縱繁覺得挺有意思,在該花的地方花,該省的地方省,是現代社畜應該有的正確的生活態度。只有存款足夠,才有底氣去博一個更出彩的未來,或者說當想改變現狀的時候,才有底氣做出改變,而不是永遠抱著“等我有了錢後”,這種一直在等待的想法。

“慶祝是沒錢慶祝了,畢竟你們老闆現在也不拍戲。不如你們湊點錢給我們買點禮物,就當是慶祝了。”縱繁非常不要臉地說。

李千瀧一臉驚詫地看著縱繁:“要論臉皮厚,老闆娘果然更勝一籌。”

縱繁嘿嘿一笑:“如果沒有這點本事,也泡不到你們老闆啊。”縱繁並不介意讓人以為是他追得費行楓。

李千瀧豎起大拇指,尊敬油然心生,同時也開始懷疑縱繁是不是審美有問題,怎麼就看上他們老闆了呢?他們老闆長得是好,但性格吧,實在是算不上優點。

下午開工前四十分鐘,化妝師過來給宋響化妝,今天有宋響的戲份,不是太重,基本等於走個過場。

“這場是你和申貌的戲,他的演技現在壓不住你了,你放心走過場就行。”李千瀧對宋響道。

“嗯,知道。”他的戲份本來也不重,幾條要緊的之前都拍完了,剩下的對他來說都不是大問題。

縱繁看了宋響今天要穿的衣服,是某個品牌的大衣,還挺好看,聽跟組來的造型師說是藉的,因為不是當季款,倒是不貴,挺划算。

縱繁突然問:“大巴司機在哪兒?”

李千瀧他過來的時候看到對方已經吃完飯上車了。

縱繁點點頭:“稍等,我去拿點東西。”

縱繁去了大巴那邊,讓司機幫忙把裝行李的車箱打開,拖著自己的小箱子回到了休息室,然後從箱子裡翻出一件這一季上才上市的奢侈品大衣:“來,穿這件。”

這件衣服比劇組借的那件更好些,也更能突顯人物的氣質。

李千瀧看到衣服就知道是什麼牌子了,這件衣服他之在店裡的宣傳冊上看過,當時還沒出成品,只有照片。

“這什麼牌子啊?看料子很貴的樣子。”宋響挺喜歡這件衣服,看縱繁又是從盒子裡拿出來的,以為是縱繁的新衣服。

李千瀧翻了標籤給他看,宋響看到那幾個字母,就自動換算成了錢。

縱繁對宋響說:“給你的。確切的說是行楓給你的。”

宋響張大了嘴巴,這麼貴的衣服,怎麼還給自己了呢?

縱繁解釋道:“這套衣服你們工作室訂晚了,沒有行楓的號,但有你能穿的號。行楓就批了,說買回來直接給你,提前慶祝你新戲殺青,以後有需要的場合,你也能有一件合適的衣服穿。”

李千瀧把衣服遞給宋響,這個號的確不大,別說費行楓穿不了,就連他穿著都勉強,宋響穿倒是正好。

宋響感動壞了,抱著衣服不撒手:“繁哥,老闆真是太好了!我可以給他賣命一輩子!”

縱繁一臉鄙視:“就為這麼件衣服?”

宋響也實在:“為了以後更多件!”

縱繁失笑,他能說什麼呢?就這點出息。

一切準備就緒,劇組那邊來人叫了。

縱繁出於好奇,縱繁也跟著去看了。

蒙導把宋響和另一個男演員叫過去,給他們講機位和走位。

縱繁一看,另一個男演員不正是“呸”了宋響的那個嫉妒逼嗎?

偏了下頭,縱繁低聲問:“李哥,那個就是申貌?”

周圍都是自己人,李千瀧便放心地跟縱繁說道:“對。”

“他和宋響有過節?”

“算不上,他同公司有個和他關係不錯的演員,原本在爭取宋響這個角色,誰知道被宋響截胡了,只拿到一個沒幾場戲的小角色。申貌給那個藝人出頭,所以處處跟宋響過不去,他又是男二,不好太不給面子,也就沒計較。”李千瀧也不爽,但宋響的角色份量的確不如申貌,演技目前也就打個平手,在沒辦法讓蒙導偏向宋響的情況下,還是不要鬧得太難看比較好。

縱繁點點頭,一個演員,因為這種小事欺負一個新人,而劇組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也會見風使舵,李千瀧再厲害,宋響沒有名氣,就是可以被欺負的,這種私下里的事也抓不到證據,自然有的是人願意賣申貌這個面子。

“導演,您不覺得宋響穿這一身有點不合適嗎?”申貌斜睨著宋響,嘴角的冷笑帶著嘲諷,看起來就像是在嘲笑醜小鴨非要裝白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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