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司冥崩壞扭曲的情緒將差點忍不住要傾瀉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還有別的人能夠看到哥哥？

甚至，那個人可以碰到哥哥！

為什麼……他卻不行？

司冥神經敏感的崩成了一條線。

課堂結束，司空也不必罰站。

看著慕老師離開，他這才滿臉惱怒的來到了司冥的面前：「司冥！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你是故意說那樣的話，為的就是我讓慕老師面前出醜是不是！」

司空氣的面紅脖子粗，整個人頭頂都似是冒著火。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在同學面前丟臉了，壓根沒去想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

遠處說說笑笑，站在陰涼之地的二人，讓司冥情緒怎麼也平緩不過來。

耳邊更是有著吵吵嚷嚷的聲音。

司冥壓著心中的困獸，冷冷的扭過了頭，黑色的眼眸微微上揚，抬頭看著司空：「你知道為什麼你叫司空嗎？」

司空微微一愣，皺著眉：「你什麼意思？」

「因為你腦子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東西。」司冥語氣陰森，黝黑的眼睛掃了眼司空的頭頂。

司空被他的眼神，嚇得定在了原地。

烏黑的，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睛，好似在看什麼死人一樣。

尤其是最後的眼神，讓司空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疼。

好像裡面的東西被人直接挖空了一樣。

惶恐的心中蔓延擴張。

等他回過神，司冥已經自己推著輪椅去到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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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冥吱呀吱呀的推動著輪椅，雖是緩慢，但還是在一點一點不停地轉動著。

那聲音並不小，司清偏頭，看到了他：「那個孩子，就是你跟隨的人嗎？」

穆然下意識的轉身去看，看到了司冥正努力的自己推著輪椅前來。

他連忙跑出了陰涼，走到了陽光之下，沒有絲毫畏懼和害怕的在司冥身後為他推動輪椅。

司空眯了眯眼，看著輪椅上，年齡還有些偏小的孩子，眼中閃過不喜。

這樣一個渾身煞氣，只知道自己的小孩，怎麼能夠配得上那般乾淨溫和之人的跟隨？

穆然將司冥推到了樹蔭下，他並沒有發現，司空看司清的眼神，充滿了冷漠。

司冥軟糯著聲音，可憐巴巴的詢問著穆然：「哥哥，這個人是誰？他也能夠看到你嗎？」

「對。」穆然笑眯眯的揉了揉他的腦袋，道，「這個人就是給我葯的人。你前不久上的葯，就是他給我的，是一個好人。」

「哦……」司冥面上沒什麼表情的低聲應著。

想當然的，他已經開始膈應了起來。

身上被藥膏沾染過的地方，都在這一刻變得不舒服了起來。

「哥哥，這個人能夠碰到你嗎？」司冥眨巴著純真善良的大眼睛，好似一個好奇寶寶。

這個問題，司清替穆然回答了：「是的，小朋友。」

「小朋友」三個字，被微微的加了重音，好似在提醒什麼。

司冥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的恢復。

他仍舊用著可憐不已的腔調，道：「為什麼，我不能夠碰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