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然疑惑擰眉,這個問題著實把他問住了。
什麼叫不能夠碰到?
這一段時間以來,司冥抱著他睡覺的次數已經不少了啊——
穆然明顯的困頓,讓司冥察覺。
他用著小奶狗一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穆然,道:「哥哥不知道嗎?只有在哥哥主動觸碰我的時候,我才能夠觸碰哥哥。別的時間,我是根本不可能觸碰到哥哥的……」
司冥抬起小手,輕輕的去扯穆然的衣角。
毫不意外的,那隻手,直接穿透了穆然白色的衣袍。
司冥淚眼汪汪的望著穆然:「哥哥,你看……」
穆然有些小小的驚訝。
這麼長的時間,他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這個。
坐在輪椅上的小少年,樣貌精緻,扮起可憐的時候,也是讓人不忍心對他是什麼過分的話。
穆然心軟了軟,道:「放心,哥哥是不會離開你的。」
司冥如同往常一樣,揚著濡慕歡喜的眼神。
司清在一側靜靜的看著,心中對於司冥的好感,降到了冰點。
這個滿身黑氣的小孩,在用著這樣的手段捆綁著穆然?
真是讓人噁心至極的靈魂。
司清厭惡在眼底一閃而逝。
司冥像是知道司清一直在看他一樣,故作無辜懵懂的轉過身,睜著眼睛看他:「哥哥,你還沒和我說為什麼這個人能夠碰到你。」
司清搶先為穆然做出了回答:「自是因為我和你不一樣。」
司冥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帶著不明顯的戾氣。
模稜兩可的話語,帶著些許不明顯的針對。
穆然並未察覺司清的話帶著惡意,隻點了點頭,道:「對。你是我的弟弟。」
往常,司清非常享受弟弟這個稱呼。
他很喜歡粘著穆然,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哥哥。
可是現在,他第一次有些討厭自己曾經那麼草率的喊了哥哥。
時間過的並不快,卻也一直在走。
下節課要開始了。
穆然轉身,就要去送司冥。
司清卻是毫不客氣的出聲:「你不能夠在太陽下面長時間的呆著,讓我去。」
穆然想要拒絕,司清已經將輪椅從他的手拿了過去。
穆然隻好在陰涼下目送兩個人的背影。
司清輕聲的喊話,讓司冥跳動的心臟抖了抖。
哥哥……不能夠在太陽下面長時間的呆著?
司清推著司冥的輪椅走了一會兒。
兩個人的漸漸遠離了穆然所在的位置。
他這才面帶笑容,聲音極輕的說著:「司冥,被廢除的太子,昨日剛剛恢復皇子身份的大皇子。你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若是接任了皇位,這天下,必定大亂。」
司冥神情陰鬱:「你怎麼知道哥哥不能夠長時間站在太陽下面的?」
司清輕輕一笑,語調溫柔緩和,說出來的話,卻是極盡的殘忍:「當然是,我了解他。」
話落,輪椅停下,司冥被推到了教室門口。
慕老師站在講桌後,正要宣布上課。
「慕老師。」司清輕輕的對慕老師點了點頭。
看清來人是誰,慕老師有些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