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場不容易啊,她可不想再來一回……事實上,直到現在她都沒鬧明白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好運,再死的話,也未必就有再來一回的機會。
丹力順著五條靈脈奔騰流轉,最後匯入丹田,飛快旋轉形成一個旋渦,漸漸的化為真元之力,體內狂暴的丹力也漸漸平息。
凝神內視,「看」到所有受損的靈脈都已修復,陸清漓毫不猶豫,再次拿出一枚七寶虛還丹服下,而後又是一枚,又是一枚……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三天過去。
終於,九枚七寶虛還丹全部服下,化為真元之力凝聚於丹田。
腦海中,響起「喀」的一聲悅耳嗡鳴,一道瓶頸也被悄然打破。
玄真巔峰!
儘管只是從玄真後期提升到巔峰,但陸清漓眼中還是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修為越高提升越難,九靈天脈更是如此。
也幸虧早已推敲出了玄天心法和七寶虛還丹的煉製之法,幸虧已經淬鍊了木靈之脈,否則只是這一步提升,恐怕都要用去她數月時間。
可別小看了這幾個月的功夫,為什麼都說修鍊要趁早,就是因為年齡越大,經脈丹田就越是韌性不足,提升的潛力也越來越小,有時候晚一個月提升,都會鑄成終生無法彌補的遺憾。
繼續運轉功法,待最後一點丹力完全凝鍊為真元,修為徹底鞏固下來,陸清漓這才停下。拿出靈草,又開始煉製太一虛元丹。
相比之下,太一虛元丹無論丹方還是煉製手法都簡單了許多,陸清漓既然能輕鬆煉成七寶虛還丹,煉製太一虛元丹當然不是難事。
一天過後,她的百寶囊裡便多出足足三百枚太一虛元丹。
這樣的靈丹對陸清漓全無用處,對其他修士卻是大有裨益。收起丹爐,陸清漓朝峰主大殿走去。
正是清晨時分,天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一路之上碧草如茵、花開爛漫,淡淡的霧氣繚繞其間,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彷彿淺紅色的輕紗隨風舞動,曾經荒涼破敗得讓人心寒的山峰,終於有了幾分傳說中的縹緲仙意。
陸清漓隻覺神輕氣爽,連腳下的步伐都變得比以前輕快了許多。
來到峰頂峰主大殿,遠遠的便看見聞人出塵和蕭懷安的身影。
兩人無精打採的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茶杯,時而撫須頷首,時而沉吟不語,眉宇間分明滿是愁色。
又出什麼事了,便宜師父和師叔怎麼愁成這樣?陸清漓又是疑惑又是擔憂,加快了步伐。
「師父師叔,我等修真之人求的是大正至公,行的是明堂正道,幽洲魏家如此仗勢欺人,我豈能袖手旁觀,自要為秋家主持公道。」大殿中,傳來溫如玉正氣凜然的聲音。
看樣子,是在向師父師叔講述他這些年遊歷在外的經歷。
「你沒與他們動手吧?」接著是聞人出塵憂心忡忡的聲音。
陸清漓也暗暗擔心:這位二師兄的賣相倒的確不錯,那一身虛懷若谷德厚流光的君子之風一開始連她都騙了過去,可就是不能出手。
一出手,不但本人形象盡毀,無上道宗的臉面都要讓他丟得乾乾淨淨。
「那哪能啊,我堂堂仙門弟子,若是與世俗界一個修真家族動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無上道宗欺凌弱小呢。我當然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我仙門道義將其感化。」溫如玉昂然說道。
「好,好。」聞人出塵和蕭懷安連聲道好,明顯鬆了口氣。
殿外的陸清漓暗暗撇嘴:什麼以德服人,估計是這位二師兄自己也清楚那套大君六合劍在他手裏變成了什麼德性,不好意思拿出來丟臉罷了。
「我聽說魏家實力深厚,背後好像還有地品仙門撐腰,要說服他們不是那麼容易吧?」蕭懷安問道。
「是啊,以德服人哪有那麼容易,我足足勸了他們三天,他們才終於罷手,與邱家握手顏和。」溫如玉感慨的說道。
勸了三天……陸清漓覺得,這哪是什麼以德服人,明明就是以德煩人才對。
怎麼說他也頂著個仙門弟子的名頭,那個魏家就算真有地品仙門撐腰,也不可能隨便和他翻臉,被他煩上三天,不服才是怪事。
「後來我又去了中洲,中洲尹家你們知道嗎?」溫如玉接著問道。
聞人出塵和蕭懷安搖了搖頭,天外天仙門多不勝數,不少人出師以後都會回世俗界自立門戶,所以九洲大地修真家族也是多如牛毛。
不過就像很多所謂的仙門成立區區數十年便土崩瓦解一樣,更多的修真家族隻傳個一兩代便分崩離析,他們哪知道那麼多。
「中洲尹家不像魏家那麼根基深厚,傳承不過兩代,因為一處靈草園與另一個修真家族任家發生衝突,找到我幫忙調停。」溫如玉解釋了一下說道。
「沒有動手吧?」聞人出塵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那哪能啊,我堂堂仙門弟子,若是與世俗界一個修真家族動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無上道宗欺凌弱小呢。我當然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我仙門道義將其感化。」溫如玉一字不變的回答。
即使沒看到人,陸清漓都能想像他那一身正氣的君子之風。
「在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他們家最終各退一步,靈草園一家一半皆大歡喜。而後又有金家聽說了我的名頭,家主親自出馬求我幫忙……」溫如玉沾沾自喜,接著往下說道。
時而正氣凜然,時而慷慨激昂,說得是口沫橫飛。
陸清漓漸漸的聽明白了,這分明就是他十餘年來遊走九洲大陸到處和稀泥的裝X史嘛。
一個仙門弟子的身份,再加上那極佳的賣相,連陸清漓都不得不承認,這位二師兄的確很有裝X的資本。
前世的陸清漓曾經遊歷九洲,也結識了不少奇人異士,卻從沒有遇到過像溫如玉這麼能裝會裝的,剛開始聽得也津津有味。
不過他這口沫一飛就飛了半個多時辰,到後來,她就越聽越是無趣,不由自主打起了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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