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玄風淺狹長的桃花眼微挑,犀銳的眼神藏著一絲不耐,「我怎麼記得幾日前,你還嚷著今生今世非玄千凝不娶?」
「不瞞你說,朕變心了。」帝俊倏然迫近,在她耳邊輕語著。
「是麽?」
玄風淺冷聲反問著他。
打一開始,她便發現帝俊並不似傳聞中那樣癡情。
之所以死纏著玄千凝,極有可能是看上了她的逆凰真身。
話說回來,過去那些年,身為六界中唯一的逆凰,玄千凝正可謂是風頭正盛。
在嫁入九幽之前,曾有成百上千的青年才俊登門求娶。
只不過,玄千凝滿心滿意地想要嫁入九幽,對於其他男人完全稱得上是不屑一顧。
帝俊迫於玄風淺過於犀銳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眼,撇唇痞笑道:「她既負了朕,朕勢必要扳回一程,讓她嘗嘗後悔的滋味。再者,你們姐妹關係一直都不大融洽,她若是得知朕將你風風光光地娶進了門,心裡頭必定堵得慌。」
「所以,你是將我當成了報復她的工具?」
「也不全是。至於其他理由,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記著,朕和冷夜那粗魯殘暴的野男人不同,慣會憐香惜玉,絕不會傷害到你,或是讓你感到絲毫的不適。」
「你和他,難道不是一丘之貉?」
玄風淺冷哼著,「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扉。
在她看來,帝俊和冷夜並無實質性的區別。
九幽糜爛腐朽,妖界何嘗不是?
她絕不會因為帝俊的隻言片語,而從一個深坑跳至另一個深坑。
叩叩叩——
「好妹妹,快讓朕進去,朕憋壞了。」帝俊眼角餘光掃到了廊道盡頭處白得發光的無涯,特特扯著嗓子,高聲喊道。
「平白無故的,抽什麼瘋?」
玄風淺煩透了帝俊,插好門閂之後,遂又設下數道結界,以防他硬闖進屋。
「好妹妹,你忍著些,朕要硬闖了!」
帝俊高聲叫嚷著,但見無涯著急忙慌地飛出了清風殿,這才作罷。
「滾!」
玄風淺朝著門口的方向不耐煩的吼了一嗓,便直挺挺地癱在了榻上沉沉睡去。
方才在玄典台上應對墮魔的猛攻之時,耗費了太多的氣力。
她不想在冷夜面前露怯,隻得強打起精神,硬撐著回了清風殿。
「脾氣臭,人還凶,也不知道冷夜喜歡你哪一點?」
帝俊伸手推門,發覺玄風淺設下了多重結界,遂又翻窗入了內室。
他正欲開口,卻見玄風淺已經倒在榻上睡死了過去。
「臭妹妹?」
帝俊拍了拍玄風淺的臉頰,見她依然毫無反應,心下陡然生出一計。
他若是沒料錯的話,無涯勢必是回九幽通風報信去了。
冷夜若是得知自己死纏著玄風淺不放,勢必會在第一時間趕來。
思及此,他索性褪下了外袍,麻溜地躥上玄風淺的臥榻,輕手輕腳地將她攬入懷中,尤為亢奮地等待著即將趕來的冷夜。
他和冷夜雖無宿怨,但冷夜先他一步奪走了玄千凝一事,確實讓他十分氣憤。
他原本還指望著同擁有逆凰真身的玄千凝靈修,好為自己百年後的大劫做準備。
這下倒好。
逆凰沒娶上,他的乘風梯也就此被攔腰斬斷。
既然,冷夜不讓他好過,他勢必也要給他添添堵。
不知過了多久,睡得昏天暗地的玄風淺突然感覺有些冷。
她緊閉著雙眼,四處摸索著被衾,低聲囈語著,「冷...好冷。」
帝俊掐準了時辰,倏然翻身壓了上去,聲色邪魅入骨,「朕給你暖暖?」
砰——
裹挾著一身寒霜的冷夜大腳踹開了門扉,不費吹灰之力就衝破了玄風淺設下的數道結界。
一開始,他聽聞無涯嘴裡念叨著「硬闖」之類的話語,還以為帝俊不過是闖入了玄風淺的閨房。
可當他發現玄風淺所設結界在他趕到之前,並未有絲毫的破損之後,臉色瞬間黑沉似鍋底。
與此同時,玄風淺頓感身上一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她怔怔地看向身前靠得極近的帝俊,失聲驚呼,「登徒子,滾!」
「好妹妹,你不是冷嗎?朕就當一回被衾,給你暖暖。」帝俊死皮賴臉地道。
「帝俊,你找死!」
冷夜一手將擋在臥榻前的雕花屏風撕得粉碎,正欲將碎渣扔至帝君身上,又怕不小心傷到玄風淺,隻得憋屈地收了手。
「怎麼?朕和朕的好妹妹敘敘舊,你有意見?」
帝俊偏過頭,話裡行間挑釁意味十足。
他見冷夜掄起軒轅魔劍,作勢朝著他的背脊砍來,忙不迭地翻轉著身子,將驚魂未定的玄風淺推了出去,自個兒連外袍都顧不上穿,便化作一道青煙遁逃而去。
有生之年,得見冷夜氣得臉色發青的模樣,實在是過癮。
內室中,儼然只剩下還有點懵神的玄風淺,和怒不可遏的冷夜。
「玄風淺,你當本尊的話是耳旁風?」
冷夜鷹隼般犀銳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而他手中的軒轅魔劍,亦於同一時刻橫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玄風淺瞅著寒光乍現的軒轅魔劍,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沒有讓他硬闖?還是說,你是自願的?」
冷夜從未想過,自己認定了的女人,竟會背著自己同其他男人亂搞。
他忿忿然扔下了手中的軒轅魔劍,欺身而上,單手緊扼著她纖細的脖頸,「你知道的,本尊最討厭背叛。」
「你鬆手,我喘不上氣了...」
玄風淺試圖掰開他橫亙在她脖頸上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說,你和他都做了些什麼?」
「我睡著了,我不知道。」
此時此刻,她也十分不好受。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睡死過去,也不知帝俊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心裡又氣又急,恨不得帝俊一陣暴揍。
更讓她感到委屈的是,冷夜還不顧她死活地掐著她的脖頸。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你感覺不到?」
冷夜鬆開了脖頸,一手撕開了她的中衣,怒氣騰騰地道:「早知你這麼缺男人,本尊何須憋得那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