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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門大佬網戀後我紅了》前世番外(一)

十七歲的沈遲抱著行李箱坐上通往邊城的火車,他坐在硬座上小心地係好蘇打餅乾的封口,望著遠去的燕城想自己得活出個人樣。

這是他第一次坐火車,車廂內瀰漫著難聞的味道,終於廣播里傳來播報: "終點站到了!”

邊城是最西端的城市,空氣似乎沒有任何水分,炎熱乾燥的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他提著行李箱走到棟平房前。

房子的牆壁上顯現裂紋,房頂的雨篷往下滲著髒水,那時的他從來沒住過這麼破的房子。

他毫不猶豫轉身進了網吧,坐在電腦前令他心安即便電腦屏幕臟兮兮的,他也能開局十殺。

沈遲準備起身接水,手機上的消息紛至沓來,他知道那些人是想看他笑話懶得理會。

電視上播放著優秀高中生講話,他的視線落在屏幕上,過去的同學手持哥倫比亞大學的通知書演講,如同在提醒那是另一個世界。

在邊城破舊的網吧裡,少年的心裡忽然湧出對未來的不安,只有五百塊的他鬼使神差撕下飲水機旁的網戀小廣告。

容色清冷的青年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坐在普林斯頓的圖書館看書時間充足他可以泡在書裡一天。

“我把你微信號給人了。”嚴濟在車上說,“那孩子是燕大天體物理系的研究生,你放心肯定跟你有話說,你在國外孤孤單單的你媽擔心你。 ”

嚴雪宵蹙了蹙眉,他並不希望有人介入他的生活,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做學術上,希望能在三十歲以前獲得教職。

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他通過了那人的好友申請,兩個人只說過一句話,他關了手機繼續看書。

嚴雪宵在宿舍裡煮茶,他喜歡茶葉淡淡的澀味,面容在白色的煙霧裡若隱若現,忽然間手機響了。

——亞洲第一槍神請求加你為好友。

*

沈遲的好友申請如石沉大海,後知後覺明白自己被騙了,他捏著手垂下琥珀色的眼。

那是他全部的財產。

不知世事的少年第一次面對生活的殘忍,當然這點殘忍對於往後日子來說只是不痛不癢的小波瀾。

沈遲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頸,原本有條媽媽送他的項鍊,因為鋼琴老師誇他手速快:“您的孩子會成為有名的鋼琴師。”

女人抱著穿小西裝的他親了口說:“小遲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小遲你說是不是? "

年幼的他靦腆點頭,但彈琴不僅需要技巧還需要演奏者的感情,他僅僅是手速快而已,漸漸泯然眾人,琴房裡老師委婉說:“他以後能成為好的鋼琴老師。”

他不知道沒天賦意味著什麼,但從媽媽眼裡看到濃濃的失望,或許是不甘心他成為一名平凡的鋼琴老師,或者不想面對失望落空,女人送他去燕城的寄宿學校讀書。

寄宿學校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在野蠻生長中學會了打架,每次請家長他都特別開心。

因為媽媽來看他了。

不過現在他沒有媽媽了。

少年坐在電腦前代練遊戲,因為外掛氾濫,代練的錢掙得併不多,一千五包打進戰神,即便沒日沒夜打遊戲每月只能掙三千。

坐他旁邊的同學名叫莊洲,看他代練辛苦勸他去當主播,他不是沒試過當主播可連簽約都過不了,逐漸放棄這不切實際的念頭,有人願意看沉默寡言的主播嗎?

他代打完起身離開網吧,當他回到家看到的是被翻開的行李箱,季姑媽慌慌忙忙拉上行李箱的拉鍊:“小遲你回來了啊。”

沈遲抿著唇一言不發,他不知道季家為什麼會覺得他有錢,他每個月只給自己留六百塊,其餘的都還給沈家了。

他決定從季家搬出去,做這個決定前他在狹小的房間裡坐了很久,這應該是他最艱難的決定。

他不清楚自己會面臨什麼,未來對於他而言渾沌不堪,但他望著被翻亂的行李箱依然頭也不回離開季家。

邊城下起了飄渺的雪,少年獨自拖著行李箱找房子,沒人願意把房子租給末成年,他最後住進一棟搖搖欲墜的居民樓。

他住在二樓最末的一間房,雖然房間狹小好歹有光了,他一點點擦拭窗戶,升起對未來的希望。

因為吃住需要自己花錢,他接代練單接得更拼,以及習慣吃更少的東西,每天吃點餅乾就飽了。

這棟居民樓確實不是什麼好住處,住戶魚龍混雜,夜裡房東紅姐畫上風塵的妝容領不同的男人回家。

紅姐的女兒是個喜歡穿白裙子的女生,名字叫小醉,她會偷偷拿紅姐做的牛肉鍋盔招待他。

那是他為數不多能大口吃肉的時刻,他有空會坐在樓梯上和小醉交談:“燕城的城牆有上千年曆史.秋天濕地公園邊飛滿白鶴,我記得公園旁有家餐廳特別好吃。”

可惜小醉不會說話,只能用那雙澄澈的眼睛望他,他講著講著總會陷入低沉:“其實燕城也沒什麼好的。”

小醉似乎對外面的世界很感興趣,時常坐在台階上聽他說話,每當這時紅姐總會說:“你知不知道燕城的房價有多貴,燕城是那麼容易去的地方嗎?”

小醉眼裡的光澤慢慢消散,漸漸地也不來聽他說話了,中秋節少年一個人坐在出租屋裡抬頭看月亮。

日子一天天過去,有天他在居民前順手幫了個瘦小的學生,那人成了他的小跟班。

小跟班施梁時不時給他送橘子,忙前忙後給他寫作業,施梁說自己還有個哥哥,只不過好久沒通過電話,每次說到哥哥小跟班總會垂下腦袋。

施樑的母親手術需要錢,小跟班準備跟人去外地打工,出發那天省城開了第一家日料店,約他們在日料店告別。

他記得那家店的名字叫松見,他們帶上攢了很久的錢去吃飯,他們沒踏進門便被趕出來了。

“你們吃不起。”

穿著藍色和服的服務生客觀敘述。

他緊緊握著手裡的兩百塊,施梁拉住他安慰:“下次我們去別的店吃。 ”

從省城回邊城的路上,他們坐在大巴車上談論著未來,小跟班的眼裡充滿對未來的渴望。

最後一次見到施梁是在邊城報紙上,那個比同齡人瘦小得多的少年成了手術台上冰冷的屍體,身上的器官都被摘走了。

沈遲捏著報紙的手在顫抖,感覺自己的胸膛透不過氣,葬禮上他看見了施樑的哥哥,瘋狗一樣仇視每個人。

他沒有麻木的時間,因為邊城入冬,他只有一床單薄的被子,甚至找不到過冬的衣服。

樓上住著燕深一家,他總覺得他們父子的關係很奇怪,寒假學校不上課,燕深總會把腆著臉上門的燕建國扔下樓。

但有次他望見燕深護住奄奄-息的燕建國,鮮血淌了一地,燕深握緊拳頭對著人說:“我替他幹。”

不久邊城發生聞名全國的殺人案,燕深在火車站前無差別襲擊七人,其中一名聽說是權貴家的管家。

再不久嚴照在家中身亡。

無論這件事鬧得多大,在動蕩的邊城無非一滴水落入海面,造成的影響僅僅是三中停辦,王老師一下子蒼老十歲。

邊城的學生交不起省城高昂的學費,莊洲不得不放棄學業去省城打工,臨別時笑著安慰他: "我這樣的人再讀也考不上燕美。”

沈遲還記得三個人說過自己的夢想,可夢想似乎照不到邊城,當莊洲也離開後他越來越沉默,數日也說不上一句話。

他只用吃很少的東西便能活著,少年望著鏡子裡蒼白的自己,壓抑的孤獨盡數湧出,不知為什麼想找人說話話。

他再次添加了微信號。

這一次終於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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