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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門大佬網戀後我紅了》73、第七十三章
沈遲的心臟不受控制在胸膛中猛烈衝撞,不用聽也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激烈,還沒反應過來就答了句:“會負責。”

電話那邊的青年輕輕笑了聲,他握住手機的手在發燙,猛地掛斷電話,翻開單詞書可依然無法靜下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一震,小貓直播的工作人員發來一條消息。

【小貓直播】決賽隊伍有個主播罷錄,你能替補上場嗎?

沈遲望向電腦屏幕,只有遊戲能讓他冷靜下來,他輕輕吐了口氣回了條消息。

【亞洲第一槍神】能

收到回答的杭士奇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發錯人了,即便過去的沈遲是亞服前十,但沈遲已經小半年沒碰過遊戲了,根本談不上手感。

沈遲不知道杭士奇心中所想,他登入比賽直播間,即便右手康復也沒上過遊戲,指尖落在屏幕是全然陌生的觸感,比賽還未開始,他緩慢回复手感。

*

面試完的嚴雪宵從報告廳中走出,在廳外旁聽的亞當遞了瓶水過去,不禁感慨Yan天生是做學術的料子。

對於青年發表在Philosophical Review上的論文,導師們與其說是評價不如說是探討,注定他面前的這個人未來會在學術界光芒萬丈。

“謝謝。”

嚴雪宵接過水。

兩人從報告廳往外走,亞當望見學校正門開玩笑問:“你要從菲茨魯道夫門走出去嗎?”

菲茨魯道夫門是普林斯頓的正門,因為有通過此門無法畢業的說法,普林斯頓的學生一生只有一次走出此門的機會,那便是畢業那天。

嚴雪宵抿了口水:“以後一起走。”

亞當笑著點頭,拿到碩士學位的確對青年而言算不上畢業,成為最年輕的客座教授都說不定,他衷心為而自己這個來自東方的朋友驕傲。

回到宿舍樓,他見嚴雪宵往箱子裡收拾東西,停下腳步問:“你不住宿捨了嗎?”

“買的房子裝修好了。”

亞當不免好奇問:“是什麼樣的?”

青年緩緩開口:“三層的山間別墅,臥室有一整面落地窗。”

“採光很好南北通透。”

“還有一間遊戲室。”

對方的語氣雖淡淡的,但亞當能感受到是真的開心,他熱情說:“我幫你。”

他幫嚴雪宵收拾宿舍的東西,絕大部分都是哲學書,剩下的便是茶具、素描紙之類的,但青年放置得最小心的是一個獎杯。

獎杯的材質並不好,因為氧化顯得灰撲撲的,可卻被青年安置在箱中最柔軟的位置。

宿舍的東西收拾完畢,亞當不在意地走出宿舍:“下學期見。”

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是最後一次見面,從此之後他只能在新聞上見到青年的面容。

嚴雪宵走出校門坐上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嚴濟坐在副駕駛上,惴惴不安問向坐後排的青年:“你在美國買房,以後不會都在美國住了吧?”

見嚴雪宵沒出聲,他忙勸:“你別看你爸平時對你嚴厲,其實他什麼都依著你,你要學哲學也沒真攔你,他上次醉了還和我說,好久沒聽你叫一句爸爸了,要不面試完回家一趟?”

嚴濟問最後一句話時沒抱什麼希望,他侄子快兩年沒回過家了,但他竟聽見他侄子輕輕嗯了聲。

嚴濟不禁鬆了口氣,他大哥要是知道嚴雪宵願意回家一定很開心,卡他預算也不會上真格。

車輛緩緩駛動,望著暗沉的天色他沒來由地心悸,像是危險來臨前的直覺,他低聲打了個電話:“多派點人跟在後面。”

正在嚴雪宵上車後不久,一個混血從校門的咖啡店外追逐離去的車輛,神色無比激動,喉嚨裡喊著異國話語。

行駛在路面上的瑞文一眼認出了這名混血,是聖誕節被人扔出漢堡店的偷渡客,連英文都不會說,被Yan施捨了一個麵包後便一直守在咖啡店外。

只見這名混血拼了命般朝車跑去,可人又怎麼能追上車,瑞文嘆了口氣,停下車對混血比劃:“坐上來。”

阿裴局促坐上車,他沒有名字,他母親是名白人妓|女,他父親是姓裴的水手,他出生在戰亂國度,從小在廝殺中長大,他聞得出那輛車後面染著濃重血腥味。

他跟著蛇|頭第一次來到美國,浸在繁華都市中眼花繚亂,可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沒錢,他甚至不會說英文。

他因為沒錢買漢堡被扔出店,在熱鬧的聖誕節中餓得奄奄一息,他躺在冰冷的雪地中想,如果有人給他一口吃的。

如果有人能給他一口吃的。

他這條命就是那個人的了。

正在這個念頭剛剛劃過腦海,一個容色奪目的青年遞給他一個漢堡,他從未見過那樣的人物,像是活在光明中,連太陽都不忍心在他身上投下陰影。

*

與此同時,決賽開始沈遲坐在電腦前漸漸熟悉了鍵盤,他跟隨隊伍在P城跳下,腦中的地圖清晰浮現在眼前。

有隊伍比他們先跳,槍聲此起彼伏在他耳邊響起,他沒有絲毫猶豫,落地後撿起一把AKM,在槍聲中穿梭。

時間慢慢過去,圈刷在東北,他們沒有再收集物資,坐上車向學校轉移,猝不及防有人埋伏在學校樓頂,車胎被打爆,他們不得不提前下車。

山頂埋伏的狙|擊槍法又狠又準,片刻後隊伍中只剩下沈遲一個人,他獨自以殘血狀態進入學校。

沈遲戴著耳機望著屏幕,他穿梭在空蕩蕩的學校,拾起一把98K,給槍換好子彈。

遊戲左上角的人數不停減少,最後只剩下兩個人,他知道那個人在學校樓頂,他貼著牆面向樓頂而去。

他無法判斷對手的確切位置,即便毒氣漸漸籠罩,他能做的只有靜靜等待,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

少年屏住呼吸,坐在座位上的身體繃得筆直,終於他瞄見掩體後出現一個穿吉利服的身影。

他打開倍鏡,槍口對準倍鏡中的人,他戴著耳機聽不到任何聲音,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擊殺。

砰地一聲。

在萬眾矚目中沈遲狙殺敵人,白晝的光明照在他的面龐上,像是過去的黑暗不復存在。

*

另一邊,新澤西州的山頂,瑞文望著前方的積雪停下車,他的車還沒停穩,車中矮瘦的混血便打開車門衝下車,往山頂跑去。

阿裴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天已經徹底暗了,夜色中他循著血腥味而去,他看見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路邊,車身上全是彈孔,電台咿咿呀呀播放著消息。

“今日晚上八點五十分嚴照返回燕城途中墜機身亡,嚴文在家中藏匿毒|品被捕。”

血腥氣越來越濃烈,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他突然不敢往前走,但他只是稍停了停便繼續往前跑。

越臨近山頂別墅,地面上的斷臂殘肢就越來越多,明顯是有預謀的伏擊,血水混著雪水流了一地,分不清究竟是雪夜還是血夜。

阿裴放輕了動作將自己隱匿在黑暗中,山頂中的房子從左面燒了起來,他不確定還有沒有人存活,直到他瞄見車頂上仍有一閃而過的槍口。

他打破廚房的窗台翻進了房,房子內部到處都是火焰,從整面的書架到落地窗邊的白色窗簾,所到之處都在燃燒。

他翻窗進入那一刻,一個左臂受傷的中年男人用槍指準了他,他不會說英語,只能用手勢比劃著說:“外面有車。”

“信你一次。”

嚴濟強撐著往側門走,額頭上滲滿汗水,他們從學校開到山頂別墅後不久就遭遇伏殺,對方似乎對他藏在暗處的人手清清楚楚,帶來的人都死得一干二淨。

他不知道誰敢對嚴家動手,但他知道對方還有兩個人,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跟在嚴濟身後的青年出奇的安靜,正在他們準備從窗戶逃離時,一個僱|傭兵將冰冷的槍支抵在嚴濟額頭上,生死只在一息間,嚴濟迅速開槍射殺。

可側門外急速掠過子彈,有人在門外!

他身體受傷閃躲慢了半拍,飛速而來的子彈重重刺進他的血肉,濺起觸目驚心的鮮血。

阿裴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但眼看著門外的拉美裔僱|傭兵將槍口對準嚴雪宵,他抱著花瓶迅速跑到門邊,風聲在他耳邊劇烈劃過,將花瓶直直砸在那人頭上。

為了怕砸不暈,他用手肘扼制住對方的咽喉,他聽見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阿裴的手停住了,為了匱乏的食物他習慣爭奪廝殺,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像頭可怕的野獸,他用手勢比劃著說:“沒有威脅了。”

他指了指窗戶,想帶青年離開這個地方,可面前的青年卻彎下腰,靜靜拾起地面上的槍。

砰地一聲。

嚴濟聽到側門傳來槍響,他循聲望去,失去抵抗力的拉美裔額頭露出血洞,深色的血液不斷駭人地湧出。

嚴濟錯愕地抬頭,他的侄子是清貴的優渥公子,何等光風霽月,他從沒想過他侄子會開槍殺人,神色平靜得令人膽寒。

雪夜之下,嚴雪宵的面容在黑暗中看不分明,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火光,小心珍藏的哲學書盡數化為灰燼,青年的白襯衣浸滿血污,生來乾淨的手上第一次沾上鮮血。

滴答、

滴答、

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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