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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老闆》98 靜禪寺7
小戒痴最近陷入了迷惘之中。

原因很簡單,那像神仙般的大哥哥說是來寺裡吃齋唸佛的,但實際上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纏著忘塵師叔祖。忘塵師叔祖是那種典型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主,只好整日拿自己來當擋箭牌,似乎是非常害怕跟黑衣大哥哥相處。

最近幾天,那大哥哥對他的態度漸漸開始由不耐煩轉變成了厭惡,這讓小戒痴不禁流下兩條海帶淚——他,他,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嗚嗚……

小戒痴正處於走神的狀態中,卻忽然被一顆飛彈而來的小石子正正敲中眉心,只聽見那大哥哥的大嗓門炸開道:「誰讓你魂遊天外了?給我蹲低點!你這還叫馬步?」

小戒痴額上吃痛,這才想起那大哥哥正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一邊啃水果一邊「監督」他習武。

腿好酸哦,腰好痛哦……

他快要累死了啦!

小戒痴欲哭無淚。

·數日前·

天剛沒亮多久,小戒痴僧房的門便被敲響了。小戒痴揉著惺忪的睡眼爬下床去開門,便看到忘塵師叔祖站在外頭。

小戒痴連忙躬身請安,抬起頭來卻看到師叔祖眼下一圈青紫,似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莫離對戒痴說道:「我在你這睡一會……」

小戒痴雖對莫離的做法一頭霧水,但也斷然不會拒絕莫離的請求,伸了個懶腰便道:「好呀,師叔祖你好好歇息,我先忙去……」

莫離納悶道:「你大清早的要忙什麼?菜園昨晚剛澆的水。」他來著找戒痴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戒痴充當他與文煞之間的「電燈泡」,而今戒痴卻說要離開,莫離自然是不樂意。

小戒痴被莫離這麼一問,即刻支支吾吾起來。

莫離見戒痴這般模樣頓覺奇怪。這小戒痴心思單純,從來就藏不住事,他現下露出這般表情,定是要去做一些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吧?難道是要偷溜下山去逛集市不成?

莫離即刻板起臉來道:「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小小年紀若是不學好,我定會罰你。」

小戒痴連忙擺手道:「不是的,師叔祖,不是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

戒痴見瞞不住,抬起手來撓了撓自己光滑的後腦勺,低下頭來說:「我,我想去看看師叔們晨起練武……」

莫離一聽,這便瞭然了。

原來,靜禪寺中的僧人分為文武兩派,這兩派之間雖不能說水火不容,但背地裡仍舊是暗流洶湧。這小戒痴道行雖淺輩分雖低,但卻是被文僧引薦入寺的,自然是歸入了文僧一派中。既然是文僧,私自練武或者偷學武藝都是被明令禁止的。

莫離入寺時間不久,但早就知道了這兩派之間的明爭暗鬥,心中對此很不以為然。現下看到小戒痴這般喜歡武藝但卻要像做賊一般偷著學,著實可憐。

莫離摸摸小戒痴的光頭問道:「你是文僧,為何想學武功?」

小戒痴又習慣性地撓了撓光頭道:「呃,我就是喜歡啊……而且,如果學好了武功,日後還可以去保護自己喜歡的人啊!」

「說得好!」

小戒痴話剛說完,便被人猛地一拍後背,力道之強差點沒讓他一個跟頭紮到泥地上去。

「咳咳,大哥哥,你也來了啊……」

小戒痴回頭一看方才拍他的人,竟是那個黑衣大哥哥。

莫離將小戒痴扯回來站直了,皺眉道:「可是你這般偷著學,若是被發現了可是要進戒律院的……」

小戒痴吐了吐舌頭道:「之前我就差點因為這件事情進過一次戒律院的,那時候多虧了清晟師叔放我一馬。」

莫離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看了看小戒痴,又看了看文煞,莫離忽然一個機靈。

「文煞,你武功不是挺好嗎?你來教教戒痴吧!」

文煞瞪眼道:「誰要理這小子……」

話尚未說完,文煞便看到莫離一臉怨氣而小戒痴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那拒絕的話頓時被嚥回了肚子裡。

「你不教的話,立刻給我滾出靜禪寺去。」

文煞低聲嘀咕了一下:「真是悍妻……」

莫離大怒道:「胡說啥呢!」

文煞一臉無辜地望天道:「今天天氣不錯。」

小戒痴看著在自己眼前「打情罵俏」的兩人,頓時滿臉黑線。

於是在莫離善意的安排下,小戒痴從此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文煞雖然每日都號稱著給小戒痴教授武藝,但實際上都是吩咐戒痴蹲上幾個時辰的馬步或者下山挑個十幾桶水上來之外,再無其他。而且每每在戒痴完成文煞佈置的任務的期間,文煞總會趁著空閒去揩莫離的油。於是莫離又定下了一條規矩——在小戒痴沒完成練武任務之前不許文煞接近自己。

這樣一來,小戒痴便被文煞像盯鬼一樣地盯著,平日沒人看著他他還敢沒事偷著動一動,現在只要一動,文煞手中的小石頭立刻就會射過來,而且總是能不偏不倚地敲在額頭的同一個位置上。

小戒痴納悶地想,這大哥哥不總是一邊吃葡萄一邊「調戲」忘塵師叔祖麼,怎麼會知道自己正在偷懶呢?

莫離整理好了菜園,看到將近正午,而小戒痴還在太陽下揮汗如雨地蹲著馬步,便有些生氣地走過去對戒痴道:「別蹲了,起來吃飯去。」

文煞將口中的葡萄皮吐了出來,「還差一刻鐘。」

莫離氣憤道:「你有個教人的樣子麼?就只會翹個二郎腿在這吃葡萄!你到底在敷衍誰呢!」

文煞坐起身來,也沒回莫離的話,只是冷冷地盯著還在蹲馬步的小戒痴看。

感受到文煞眼中的寒意,莫名成了炮灰的小戒痴頓時額上背後冷汗直流。

只是莫離向來對文煞的殺氣免疫,便還是拉扯著要帶戒痴去吃飯,這可真是苦了戒痴了,夾在師叔祖與大哥哥二人中間兩頭不是人,總不能讓他一邊蹲馬步一邊吃飯吧?

文煞走過戒痴身邊,嘆了口氣將莫離撥開。

莫離剛想大罵,卻看見文煞一個掃堂腿便將戒痴掃落在地。

小戒痴摔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手肘和膝蓋上都有了不少擦傷。

莫離扯住文煞道:「你瘋了!」

文煞指著摔在地上的戒痴道:「他下盤如此虛浮,就連最基本的入門招式都練不了,還想學些什麼?」

莫離心中暗自吃驚,原來文煞對戒痴的事情並未像自己想像中的那般不上心。

文煞轉過身來對戒痴說道:「若想登武學之巔峰,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的話,還是儘早放棄為好,以後若是傷了痛了,就躲進你師叔祖懷裡哭便行了。」

小戒痴聽言氣極,站起身來擦去臉上的汗,二話不說地又紮起馬步來。

文煞見戒痴這般倔強的模樣倒是挺滿意,扯了還在一旁發愣的莫離吃飯去了。

有了文煞的指點,小戒痴的武藝進步神速,在不算長的時日裡,已經能將七十二式擒龍手使得虎虎生風了,就連文煞都私下在莫離面前承認,這小戒痴確實是不亞於他的武學奇才。

莫離聽言自是高興,他與小戒痴甚是投緣,如果能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嘗不是件功德。

戒痴亦是知道感恩圖報的人,他受文煞指點,雖至今未知文煞之身份與真名,但心中卻是將文煞當自己的師傅看待。要知道,古人說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不是說假的,一旦拜了師,可是要一輩子伺候師傅終老的。

戒痴既然下了決心,便在一日用過晚膳之後,備了茶盞在文煞面前跪下,向文煞磕了三個響頭,求文煞正式收自己為徒。

莫離深知戒痴這孩子的真心實意,倒也是挺希望文煞能納了這個徒弟的,但誰知文煞只是看了眼在地上跪著的戒痴,冷冷地道了一句:「不可能。」

戒痴手中的茶盞頓時落地,萬萬想不到文煞這般乾脆就拒絕了自己,霎那間如被五雷轟頂,只能一臉落寞地跪在原地。

文煞看都不看戒痴一眼,甩了衣袍便走了開去。

莫離忽然想到這種納徒的事情在武林中講究頗多,也知道強求不得。

待文煞走遠,莫離蹲在還傻愣愣地跪在地上的戒痴說道:「別跪了,快起來吧。」

小戒痴心中頗受打擊,一臉呆傻地看著莫離問道:「師叔祖,是不是因為我太笨了,所以大哥哥不願收我為徒啊?」

莫離摸了摸那小光頭道:「沒有這回事,大哥哥前不久還在我面前稱讚你聰明呢!」

安撫了小戒痴好一陣才將他哄進房間先睡了,莫離走出戒痴的僧房,便看到在不遠處背身而立的文煞。

莫離朝文煞走過去,難得這次文煞並沒有回過頭來,依舊只是看著天際邊高懸的明月。

莫離道:「像你這般愛武成痴的人,怎麼會不惜才呢?你也是很想收戒痴為徒的吧?」

文煞沉默不語。

莫離嘆氣道:「你是不是覺得,戒痴已經拜入了靜禪寺門下,若再拜你為師便於理不合,而且你是不是在擔心,如果日後戒痴被人發現他和一言堂有所牽連的話,會招致殺身之禍?」

文煞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只是轉過身來低頭看著莫離道:「戒痴,是個好孩子……」

莫離聽到這樣的話從文煞口中說出,頓時覺得一陣眼酸。

曾幾何時,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也會為別人考慮了?原來阿忘的性子,從來沒有在文煞身上消失啊……

文煞見莫離眼中似有淚光,還以為是他在為自己不肯收戒痴為徒的事情傷心,便摟了莫離進自己的胸前道:「別難過,現在拒絕他,是為他好……」

莫離難得地沒有掙扎,只是安靜地偎在文煞懷中沒有說話。

月光如絲緞般柔軟,今晚的風一點都不急,反而柔和得有些讓人清醉。

樹下相擁的兩道人影被扯得老長,文煞的吻輕輕地落在了莫離的額上。

雖然被文煞糾纏會有些許煩躁,但無法否認地,這枯燥的寺院生活自從有了文煞出現之後活潑了許多,但麻煩也還是會有的。

那日,莫離走進菜園,便看到清晟正拿著竹鞭四處追趕戒痴,戒痴背上的僧袍已被打破,露出的皮膚上皆是道道交錯的鞭痕。

園中一片狼藉,地上的菜苗也被踩得東倒西歪。

莫離見狀衝著清晟大喊道:「住手!」

清晟見莫離出現,先是愣了一下,但在認出莫離的身份之後,又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只見清晟搖晃著手中的竹鞭一臉不屑地對莫離說道:「怎麼,忘塵師叔,我只不過是教訓一個犯了戒規的小子而已,您老人家有什麼意見麼?」

明顯比自己年長許多的清晟在語氣中稱自己為「老人家」,語氣中的輕蔑之意十分明顯。

莫離將戒痴護在自己身後道:「懲戒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有合理的理由。我倒想問問,戒痴犯了什麼戒規了?」

清晟道:「我之前就說過,他只能一個人管這菜園子,現下他找了幫手不說,還生生弄死了這麼多菜……」

被莫離護在身後的戒痴不服氣道:「那些菜苗明明是師叔你自己踩死的!」

清晟大怒道:「你這小子還敢頂嘴!」

莫離道:「清晟,你夠了。若你覺得你這般亂用私刑便是有理的話,不妨同我去向師傅說去,一切是非曲直任憑他老人家定奪!」

清晟不以為然道:「你別以為拿方丈大師出來壓我我就怕了你!我這理,到哪說都說得通!」

清晟陰狠地盯著躲在莫離背後的戒痴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

「剛才你在躲過我鞭子的時候,使的是什麼武功?你定又是去偷看武僧習武自己練出來的身手吧?我倒要看看你去了方丈面前要如何解釋這件事!哼!」

莫離聽清晟這般一說,即刻冒出冷汗。

幸好這清晟武學造詣不高,只是看出戒痴的武藝精進而沒看出戒痴所使的武功路數,但若是這件事被曝了出去,這寺中不乏武學高手,戒痴私下同文煞學武之事定會穿幫。

莫離道:「你究竟想怎樣?」

清晟狂妄笑道:「不怎樣,你看,這菜地裡的菜死了幾十棵,那就讓我抽他幾十鞭,那不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莫離怒道:「對這樣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清晟道:「師叔,你可要搞清楚,若是到了戒律院,那些人可不止會下這點手。」

莫離道:「你不就是要找人出氣而已嗎?行,你放過戒痴,要打打我好了。」

戒痴拉扯著莫離道:「師叔祖,這怎麼可以……」

自然,對清晟來說,能打一個比自己輩分高的人遠比打一個比自己輩分低的人更解氣,便二話不說抬起竹鞭就往莫離身上抽。

戒痴哭叫著要清晟住手,但卻被莫離緊緊摟在懷裡,生生擋去了本應該落在他身上的鞭子。

那清晟抽得正歡,誰知忽然之間竟被人抓住了凶器。

凌虐的興致被人打擾,清晟大怒,回頭一看,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文煞站在他身後,猶如修羅索命般冷冷地盯著自己。

清晟不知為何,光是看著文煞的眼神就覺得雙腿發軟。

文煞寒聲道:「誰讓你打他們的?」

清晟結結巴巴道:「你,你又是什麼人?我打他們關你何事?」

文煞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五指卡住清晟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那你死不死,也不關我的事。」

清晟被嚇得屁滾尿流,兩腿因身體缺氧而直在空中踢騰。

莫離見要出人命了,趕緊上前去阻止文煞:「你莫在寺中造殺孽,會折壽的!」

文煞哼了一聲,將手中的人甩過一旁,摟過莫離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清晟摔在地上緩過勁來後,爬將起來就要衝出門外去,一邊跑還一邊放狠話道:「戒痴,我定不會放過你。」

莫離見清晟就要逃出門去頓時大驚,幸好文煞眼明手快地將清晟攔了下來。莫離頓時為難起來,既不能亂造殺孽,又要保全戒痴,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倒是文煞出了聲:「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戒痴?」

那清晟擦了擦額上的汗,雖然還是雙腿發抖,但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形勢,約摸知道他掐住了莫離和眼前這個黑衣男子的死穴,一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反倒大膽起來。

「讓我抽夠鞭子,我就放過他。」

文煞瞟了清晟一眼道:「說到做到。」說罷便除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堅實的背膀。

「該抽戒痴多少,雙倍抽上來。抽完之後,若我再發現你出爾反爾找戒痴的麻煩,我定不會饒你。」

清晟哪裡肯放過這等發洩的機會,恨不得此刻手中的竹鞭變成了鐵鞭,能將眼前這個羞辱他的男子活活抽死。

鞭子一道一道地落在文煞背膀上,每一下都發出刺耳的響聲。才幾鞭下去,文煞的背部已經一片血肉模糊,可知那清晟大概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文煞雙拳緊握,臉上卻看不出神情。

戒痴見狀在一旁哭喊道:「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莫離本不忍心看文煞被打,但聽到戒痴這麼一哭,便也擔心地朝文煞看去。

只見鮮血從文煞的背上溢出,順著脊背流下,暈濕了褲頭。

文煞的身上本就可以說是體無完膚,現在又被打得這般鮮血淋漓,一個人任憑武功再高,受傷的時候也總是會痛的。

莫離這一看才看到了文煞上肢關節處的醜陋疤痕。這些疤痕似乎是新結的,莫離以前從未見到過。

這時他才猛然想起來,那些猙獰的疤痕很可能就是上次回春丸發作之後骨頭撐破皮膚而留下的。

忽然,文煞那高大的身影竟莫名地與黑娃重合了起來,那在他懷裡撒嬌的黑娃,調皮搗蛋到令人頭痛的黑娃……

莫離頓時像發了狂似的衝上去,猛地奪下了清晟手中正在行兇的鞭子。

「誰讓你打他?他又不是寺裡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打他!」

莫離將手中的竹鞭折斷,一把甩在清晟因震驚而顯得有些發呆的臉上。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你要告戒痴是嗎?好啊,你去告啊!」

「你之前身為戒律院的掌律弟子,在第一次發現戒痴偷著學武的時候就應該秉公執法,為何你那時不告他現在卻用這個來威脅他?」

「既然要受罰,那你也逃不過,徇私枉法濫用私刑,哪一條都不是輕罪!大不了我陪著戒痴一起受罰!」

莫離欺身上前:「你不是喜歡打人嗎?你打啊!打我好了。」

莫離糾住清晟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今天若打不死我,明天死的就是你!」

清晟面對眼前這個被全寺上下欺負了個透的軟柿子,竟然也被生生地震住了。

原來這忘塵師叔不是不發威,而只是那些人沒有真正觸到他的逆鱗而已。

莫離指著門口道:「給我滾出去,以後再看到你找戒痴麻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忘塵怎麼說也是高他一輩的人,清晟也知與莫離碰硬定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他一看情形不妙,趕緊夾著尾巴跑了開去。

戒痴見清晟終於離開,趕緊衝過去抱著莫離和文煞大哭失聲。

莫離被文煞抱在懷裡,身體忽然軟軟的沒了力氣。倒是文煞用手指彈了彈戒痴的腦門道:「是不是男人?還哭鼻子,丟人不丟人。」

「師叔祖,大哥哥,哇——」

戒痴的哭聲更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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