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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獲男主[快穿]》第216章 聖僧完
春雨過後,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彌漫著一股雨後的清新香氣, 士兵們忙著安營扎寨, 鄭元峰拉著樂天爬上了個小小的山丘,兩人坐在濕潤的青草地上, 鄭元峰沉默地望著蜿蜒到天際的翠綠。

 樂天因為蓄發所以穿了件雪白的披風罩住了大半張臉,微風拂過, 披風簌簌有聲。

 鄭元峰歎息般道:“這是朕第一次看到這樣濃烈的綠。”

 “阿蠻的眼睛也是一樣的碧色。”樂天輕聲道。

 鄭元峰沉默不語,偏過頭, 對著樂天緩緩伸出了手。

 樂天遲疑片刻, 將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鄭元峰回握住他柔軟的手,神情略顯哀傷, 草原上的風像母親的手一般溫柔,他的心在樂天身邊早已不複從前的堅硬,如今被這風一吹,更是晃晃悠悠地飄散空中,竟生出一股濃鬱的思鄉之情。

 他分明從未來過此處,卻對此有著強烈的歸屬感,仿佛他天生就該屬於這一片遼闊的草原。

 “走,我帶你去跑馬。”鄭元峰拉著樂天起身, 命守衛牽了他的汗血寶馬,一手將樂天扶上馬, 自己也坐上馬背。

 鄭元峰雙腿微一拍馬腹,馬兒便噅噅叫了兩聲,知趣地跑了起來。

 雖說是禦駕親征,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出征是表態威懾為主,邊境的胡族部落分散,幾乎是不堪一擊,將士們也都懶懶散散。

 春風和暖,撲面而來似是在面目蒙上一層柔軟的輕紗,風吹開了樂天雪白的披風,因為守衛已離得很遠,鄭元峰伸手挑開了樂天的兜帽,烏黑柔軟的短發立即隨著風飄灑在他臉上,蓮花的香氣在鼻尖飄散開,鄭元峰垂首望向滿目驚喜的樂天,含笑道:“喜歡這兒嗎?”

 樂天點點頭,“這兒很美。”

 鄭元峰緊了緊馬韁,令馬放慢速度,慢悠悠地在水草豐沛的草原上散步,極目遠眺,碧色的草原上星星點點地似乎還開著些白花。

 “想看花嗎?”鄭元峰輕聲道。

 樂天:“都好。”

 鄭元峰猛一拍馬,身下的汗血寶馬立即嘶鳴一聲,風一般地往雪白處奔去,樂天輕叫了一聲,隨即在自由的風中笑了起來。

 鄭元峰吹了聲響哨,天空中有雄鷹附和著飛過。

 在這廣闊無際的大草原上,鄭元峰才仿佛真正找到了自己。

 碧草中間連綿地盛開著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鄭元峰翻身下馬,俯身剛要采摘,動作忽然頓住,仰首對樂天微微一笑,眉若遠山目似朗星,“不殺生。”

 樂天坐在馬背上,對他也回以一笑。

 鄭元峰心頭忽然一燙,走到馬前對著樂天懷著滿腔的愛意展臂,樂天愣住,頓了一會兒才將手遞給鄭元峰,鄭元峰微微一笑,瀟灑地將人從馬上抱下來。

 兩人牽著手一起看草原上不知名的白花,花瓣通體雪白,一朵四瓣,瞧著平平無奇,在風中搖擺時卻別有風情。

 “這花中原好像沒有。”鄭元峰柔聲道。

 樂天點頭,“這世上有太多世人未知之事物,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鄭元峰撇過臉,低聲道:“我沒有那麽多感觸,隻覺這花該叫‘憐奴’才是。”

 樂天:?我的官方設定不是白蓮花嗎?

 樂天臉微微一紅,“不好胡亂給花兒取名。”

 “我覺著很合適,這小花,怎一瞧看著柔弱,使人心生憐愛,但再仔細端詳,根莖柔而不韌,隨風飄搖自由自在,”鄭元峰望向一碧萬頃的草原,低聲道,“君為繁花我為蒲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樂天靜靜地沒有說話,對不起,沒文化,聽不懂。

 鄭元峰也沒指望樂天回答,他是真正的聖僧,心懷的永遠是天下大愛,他的心思在樂天心裡也許永遠只是無法理解的癡念。

 那一片花,兩人終究只是看了看,便上馬回去了。

 附近部落聽聞大軍駐扎,已慌得不成樣,多少年來,開春打劫邊境城市已經成為他們的一種習慣,朝廷從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下忽然打到家門口來了,部落們全都慌成了一團,幾位首領聯盟商議如何應對。

 阿亥巴受到各位聯盟首領的聯合攻擊,因為鄭元峰的母親璿嬪是他的親姐姐,鄭元峰是他的外甥。

 阿亥巴擁有一雙與鄭元峰相似的碧色眼睛,高眉深目輪廓分明,外族特征要比鄭元峰更加顯眼矚目,他粗著嗓子道:“阿蠻自小長在京城,我從未與他見過。”

 “那又怎麽樣?!他是不是你外甥?身上是不是流著我們胡族的血?”另一部落首領憤怒地拍了桌子,“他當了皇帝,沒給咱們這些部落半點好處,倒是集結著軍隊來打我們,這是不是有些過分?!”

 阿亥巴抬起鷹一樣銳利的眼,“那你想怎麽樣?”

 “我們也不想怎麽樣……”那首領是被推出來做代表的,見阿亥巴態度強硬,他聲音也弱了,“你去出面和談一下,這事還是算了,打來打去的,剛開春,我們部落的人連飯都沒吃飽,怎麽打?”

 阿亥巴冷笑一聲,心道飯也吃不飽,倒是有力氣去打劫邊境。

 但他們說的也沒錯,若真開戰,他們這些小部落無異於以卵擊石,到時流血犧牲的還是部落男兒,確實是該走這一遭。

 鄭元峰駐扎在邊境草原,卻不忙開戰,成日裡要麽練兵,要麽帶著樂天遊踏草原,親昵地在蔚藍天空下給樂天一個溫柔纏綿的吻,悄悄地在隱秘山丘後偷歡。

 披風下玉一般的人摟在懷中,微風習習,鄭元峰俯身在他鼻尖輕啄,緩慢而又溫柔地輕動著,“憐奴,我的憐奴……”

 樂天慢慢地呼吸,兩手緊緊地摟住鄭元峰的脖子,隨波入流,整個人全化成了一灘水,一片雲,輕飄飄的不知今夕何夕,鼻尖全是鄭元峰的味道,青草的香氣明晃晃地提醒著他竟又一次與鄭元峰幕天席地抱在了一起。

 喉嚨中最後一聲尖叫被堵在鄭元峰霸道的唇中,樂天的手不由在歡愉結束後柔軟地垂落,面色緋紅地躺在雪白的披風中。

 鄭元峰俯身仍流連地親吻著他,“憐奴,你好美。”

 雪白的肌膚被男人的嘴唇虔誠地膜拜,樂天微微顫抖道:“夠了……阿蠻……”

 鄭元峰俯身又與樂天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濕吻,這才抽身而起,披風上頓時被弄髒了一大片。

 樂天面紅耳赤,又坐不起身,只能側躺著無助地感受緩緩流下的怪異觸感。

 碧空如洗的藍天之下,青色的草,雪白的披風,緋紅的美人,這色彩明豔的風景令鄭元峰生出了萬丈豪情,他拉起樂天柔弱無骨的手在唇邊一吻,低聲道:“憐奴,我平生最幸便是能與你相遇。”

 樂天垂下眼,避開了鄭元峰深沉的目光。

 鄭元峰不僅不惱,面上還露出了一絲笑容,逃避也是一種回應,憐奴在逃,不就證明他快追上他了嗎?

 兩人穿戴齊整後,樂天耳畔忽然傳來系統的提示:潘姝與戶部侍郎伏回互許終身,伏回是京城中極為出色的美男子,顏值不輸給樂天,但樂天聖僧的身份超然,伏回比不上。

 樂天坐在馬背上,身後便是鄭元峰寬闊結實的胸膛,他忽然道:“阿蠻,我不想再做聖僧了。”

 鄭元峰漫不經心地握著馬韁,享受著懷抱裡的軟玉溫香,驟然聽樂天說了這句,忙勒住馬,不可置信道:“憐奴,你說什麽?”

 “皇上金口玉言,免了我的聖僧之位吧。”樂天半張臉藏在披風裡,聲音柔柔道。

 鄭元峰一時驚喜異常,又不敢多想,怕又是自作多情,隻小聲道:“憐奴不喜歡聖僧之名,我廢除就是。”

 就在他話音落下那一瞬,系統已經判定任務成功,一周內脫離。

 鄭元峰心中狂跳,一時又不可置信,難道樂天真的願意還俗了?腦海裡胡亂想著,連侍衛說胡族部落首領求見都險些沒聽見。

 鄭元峰等了這麽多日,就是在等這一天,忙下了馬興奮道:“快帶朕去。”緊走兩步又回了頭,笑容滿面地去攙扶手足無措的樂天下馬,“瞧我,糊塗了。”

 樂天順著他手臂的力道下馬,低聲道:“阿蠻快去吧。”

 鄭元峰面上笑意有點收不住,顧忌著還有侍衛在看,嘴角硬是僵住了笑意。

 阿巴亥看到的鄭元峰便是笑的很瘮人的模樣,輪廓與他們家族的人倒是很相似,那雙碧色的眼睛勉強讓他找回了些熟悉感。

 阿巴赫起身,單手置於胸前,剛要俯身行禮,手臂便被鄭元峰托起,他抬首對上鄭元峰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又是渾身一抖。

 鄭元峰心情很好道:“舅舅何必多禮。”

 阿巴亥微微震了震,情不自禁地脫口道:“阿蠻……”

 雖然他從未見過鄭元峰,但從璿嬪寄來的信箋中的隻字片語中早已在心中將這外甥的模樣描繪了出來。

 只可惜舅甥兩人卻是在這種情形下相見。

 阿巴亥神情冷了冷,手掌拍了拍鄭元峰的肩膀,“你是漢人的皇上,不該叫我舅舅。”

 鄭元峰態度柔和道:“我是漢人的皇上,身上也一樣流著胡人的血。”

 阿巴亥快被鄭元峰的態度給弄暈了,原本他是帶著必得劍拔弩張的準備來的,沒想到鄭元峰如此說法。

 鄭元峰微笑道:“舅舅,咱們坐下慢慢談。”

 樂天回到帳內,擦洗之後,躺在軟綿綿的絨毛毯上,跟系統商量:“寶貝兒,我有個合理的建議要跟你提。”

 系統:“……想幹嘛?”

 樂天:“我這樣的聖僧來一個肉身保鮮不過分吧?”

 聽完之後,系統久久不能平靜,沉默半天才道:“我真看不出來你是這麽執著於人設的人。”

 樂天:“什麽?我每個世界都那麽努力維護人設,你在說啥呢!”

 系統:“……”它差點都信了,還不是為了裝逼……

 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後,帳篷被撩開,鄭元峰意氣風發地走進,樂天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便被他一把抱起,在帳篷裡朗聲大笑著於樂天一齊倒在榻上,碧色眼睛明亮得毫無陰霾,在樂天臉上親了一口,笑盈盈道:“談妥了,從此邊境將會永結漢胡之好。”

 樂天也眼睛一亮,“當真?阿蠻,你真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你……”鄭元峰眼神中全是溫柔,“憐奴,你度化了我,若沒有你,我今日不知該是什麽樣。”

 “自然也會是很好的人。”樂天微笑道。

 鄭元峰從袖中抖出一把銀色匕首,對樂天道:“這是阿巴亥給我的。”

 樂天接過匕首,刀柄上倒刻著一枚繁複的芒星圖案,他眨了眨眼,不動聲色道:“這是什麽?”

 “胡族每誕生一個孩子,部落裡就會為他鑄一把匕首,將來等他長大以後,就可以用這把匕首去草原上為他的心上人獵一匹狼,”鄭元峰一手輕摟住樂天,低聲道,“我知你不喜殺生,狼就算了,這把匕首你收下。”

 樂天輕聲回道:“阿蠻……”

 “不許推拒,”鄭元峰搶先道,抬出了久違的萬佛寺,“小心萬佛寺……”

 樂天失笑,沒再多言,隻垂首道:“我一個出家人,隨身帶這樣一把凶器不好。”

 鄭元峰小聲道:“這並非凶器,它從來沒見過血。”而且你不是說不做聖僧了嗎?後半句鄭元峰憋住了,循序漸進慢慢來,從聖僧到普通僧人再到還俗,不是指日可待嗎?

 樂天頷首,“也好。”

 隨後的幾日,鄭元峰帶著樂天騎馬跑遍了草原,到了興處,便以天為幕以地為席,遼闊的草原中除了天上飛過的雄鷹,仿佛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鄭元峰與樂天兩人並肩在高高的山丘看夕陽,黃昏溫柔的光灑下仿佛給兩人渡上了一層金光。

 樂天忽然道:“阿蠻,你要做一個明君。”

 鄭元峰柔聲道:“那是自然。”

 樂天微微笑了笑,“好好過完這一生。”

 鄭元峰神情一滯,不明所以道:“憐奴,你怎麽了?”

 樂天雙掌合十,垂首低聲道:“阿彌陀佛。”

 本朝聖僧在隨皇帝出征時坐化了,百姓聽聞聖僧肉身不腐,蓮花香氣久久不散,皇帝一路將人帶回京內,抱著人去到了萬佛寺。

 鄭元峰抱著面色仍白皙紅潤的樂天跪著去求慧心大師,他的面容憔悴,瘦得面頰凹陷,唯有一雙鑲嵌在裡頭的碧眼依舊執著地發著光亮,“大師,你曾救過他兩次,我求你救他第三次。”

 慧心念了聲佛號,“他塵緣已了,自然是超脫人世了。”

 “我不信!”鄭元峰狂怒道,“他不會拋下我!”

 慧心神情悲憫道:“連他的生身父母都拴不住他,你又是他的誰呢?”

 鄭元峰狂亂的神情怔住。

 慧心歎息道:“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千百劫,常在纏縛,這樁孽緣,我勸施主放手。”

 懷裡的人雖一如往昔般柔軟,但卻早已沒了生機,鄭元峰垂首,凹陷的眼眶中落下兩滴淚,似笑又似哭地望著樂天的面容,啞聲道:“孽緣也是緣,我偏不放手,憐奴,你即便上天入地位列神佛,我也要將你……拉回我身邊!”

 慧心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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