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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獲男主[快穿]》第215章 聖僧14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樂天陸陸續續病了整整一個冬天, 鄭元峰也就伺候了他整整一個冬天。

 病了的樂天還是有些不同的,從前樂天雖然在床上嬌弱可憐, 但那只是外表上的,在鄭元峰心中, 樂天心靈之強韌,恐怕連他也及不上, 而病了的樂天, 卻是真正的有些‘嬌’了,用膳時, 小手將被子拉到下巴下面,脖子微微前傾,小鳥一般地張開嘴唇,因為風寒而流淚的紅眼睛慢慢眨著。

 鄭元峰看著他的模樣,軟到了心裡。

 憐奴憐奴……

 自從知道了樂天與潘姝的婚事之後,鄭元峰便將樂天從前的事挖了個底朝天,知曉他剛出生時便高燒不退險些一命嗚呼,衛夫人當時心中一定也是無限愛憐這個孩子, 恨不能以身代之。

 鄭元峰如今卻是與衛夫人感同身受,舀起一杓肉羹輕吹了吹, 送到樂天的唇邊,心道:別讓他病著了,讓我代為受過吧。

 鄭元峰每日都摟著病了的樂天一起睡, 依舊沒有染上風寒,樂天對他熊一樣的身體都已經無語了,晚上睡覺時偷偷把鼻涕抹在他的中衣上進行打擊報復。

 鄭元峰晨起時,發覺胸前一塊淡黃,頓時無語,望向縮在被窩裡的無辜樂天,憋了半天才道:“憐奴哪裡都是香的。”

 樂天:早說了爺拉的屎都是香的。

 開春時,樂天的病終於好了,鄭元峰非常高興,想下令放生祈福,被樂天阻止了,“萬事萬物皆有其道,人力干涉,會釀成惡果。”

 鄭元峰笑容淡淡,“那憐奴為何非要度我?”

 樂天沉靜道:“換了從前,阿蠻會起放生的念頭嗎?”

 鄭元峰自然不會,在他的幻想裡,他登上皇位之後,必定大開殺戒,至高無上的權利對他隻意味著生殺大權。

 而他如今,卻想用他的權利愛一個人。

 鄭元峰牽起樂天的一隻手,在唇邊輕輕一吻,低聲道:“憐奴,我承認,你度化我了。”

 樂天面露笑意,神情淡然從容,他的頭髮長了,身量也因常食葷腥抽長了一些,鄭元峰靜靜凝望著他,發覺他的面容還是一如初見,寶相莊嚴暗含慈悲,他似乎隻改變了樂天的一點點外表。

 雁過也會留痕,憐奴,我到底有沒有在你心裡留下過一絲絲痕跡?鄭元峰團住他的手,在掌心吹了口氣,“怎麽手還這麽涼,小心又得了風寒。”

 樂天含笑道:“不礙事。”

 鄭元峰摟住他,輕聲道:“禦花園的花開了,想去瞧瞧嗎?”

 樂天寧靜道:“好。”

 春回大地,隨著天氣轉暖,所開放的不止是花朵,還有一張張催戰的折子。

 開春之後,邊境的胡人蠢蠢欲動不斷騷擾邊城的軍民,朝中便有人上了第一道請鄭元峰討胡的折子,有一便有二,一時之間折子雪花一樣地落到了鄭元峰的案幾上。

 這種事往年也常有,先帝不曾受到朝中大臣如此逼迫,概因鄭元峰特殊的身份,大臣們驚惶不安,生怕鄭元峰胳膊肘往外拐,才非要逼鄭元峰做一個選擇。

 鄭元峰翻看著桌上的折子,苦笑道:“憐奴,我總算知道我從前逼你選時,你是什麽感受。”

 樂天平靜道:“我與阿蠻的感受應當還是不一樣的。”我當時很快樂嘿嘿嘿。

 鄭元峰瞥了他一眼,心中湧起酸澀,垂眸道:“是,憐奴一向通透。”

 “阿蠻在苦惱什麽?”樂天輕聲道。

 鄭元峰歎了口氣,拉著樂天一起坐下,神色凝重道:“一邊是國民,一邊是族人,我……實在難以抉擇。”

 鄭元峰雖自小長在宮裡,但璿嬪一直給他講胡族部落的風土人情,在璿嬪的口中,塞外的胡族自由奔放,是最熱情好客的族群,鄭元峰雖然從未見過除璿嬪以外的任何一個胡人,卻對胡人的身份認同感極強,也許也是因為幼時自己胡人的特征常常受到旁人欺凌鄙視,鄭元峰更是起了逆反心理。

 你們覺得我是胡人便瞧不起我,我偏要做個厲害的胡人!

 如今坐上了皇位,卻被逼做這樣的抉擇,鄭元峰心頭略感無力。

 樂天拉過攤開的折子細細看完,“這上頭說胡族擾亂邊境,可沒有說為什麽。”

 鄭元峰沉聲道:“胡族地勢偏僻,冬日時極為寒冷,往往會因為食物衣物供給不上便凍死餓死許多人,開春之後,新的莊稼即便種了也沒有糧食,自然會去搶奪。”

 樂天點頭,“鳥為食亡。”

 鄭元峰沉默,這實在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當這個皇帝越久,鄭元峰就越覺著樂天說的許多話都是對的。

 或許真像樂天所說,他是生來度他的。

 “阿蠻,”樂天合上折子,柔聲道,“你或許曾很煩擾自己那一半的胡人血統,亦或許你現在仍在煩惱,但這其實對你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助力。”

 鄭元峰面色一震,若有所思。

 樂天繼續道:“你既是漢人,也是胡人,你是最能促成和平的人選。”

 鄭元峰心頭如被清風掃過,煩惱多日的難題雲開霧散,他高興地摟住樂天將他拋了起來,在樂天的驚呼聲中又將人接住,抱著他興奮地轉了一圈,才停下道:“樂天,你真是我的聖僧!”

 樂天微笑了笑,眯眼說了句‘阿彌陀佛’。

 鄭元峰心裡一點也不對‘阿彌陀佛’這四個字煩了,樂天就是樂天,他便是這樣一尊人間真佛,他愛上的就是這樣慈悲通達的佛祖,那又怎樣?既無法將他拉下佛壇,那麽舍他一身去皈依佛門又能如何?

 鄭元峰俯身親了一下樂天的唇,含笑道:“從今日起,我信佛了。”

 樂天驚訝地張大眼睛。

 鄭元峰又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唇,“不過色戒還是要犯。”

 樂天:……大哥你嚇死我了。

 翌日朝上,鄭元峰宣布禦駕親征,朝中的大臣們可算松了口氣。

 樂天聽說鄭元峰要禦駕親征就瑟瑟發抖,上一個說去打戰就回來娶他的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變成牌位了。

 幸好,鄭元峰是皇帝,大手一揮直接將樂天一起捎上了,聖僧嘛,為戰祈福再好不過。

 樂天跟著鄭元峰一起前往戰場。

 鄭元峰帶著樂天行軍,自己倒是無妨,卻是處處都要特殊照顧樂天,樂天身嬌體貴,在軍營裡又活出了白蓮花的檔次。

 軍士們都毫無怨言,畢竟樂天可是聖僧啊!還香香的呢。

 臨時扎好的大帳之中,地面撲上了一層雪白的絨毛毯子,床榻也是由幾層錦緞堆成,人躺進去能軟得快起不來。

 梳洗之後,兩人一起躺入軟塌,雖是春日但天氣漸暖,抱在一處還是有些熱,鄭元峰身上慢慢出了汗,樂天也出了一點汗,身上蓮花香氣直往鄭元峰的鼻尖鑽。

 鄭元峰慢慢將手貼向了樂天的腰身,樂天微抖了抖,低聲道:“有影子。”

 守夜的將士們都生了篝火以取暖巡視,帳中的情形一清二楚地映照在帳篷上,兩人同睡一起倒還說得過去,但若是動起來,那便是傻子也知道不對勁了。

 鄭元峰輕聲道:“連日趕路,我已快小半個月沒碰你了,真難受的要命。”他拱了拱身子,向樂天展示他壓抑的有多辛苦。

 樂天垂下臉道:“阿蠻,忍忍吧,別讓將士們說你是昏君。”

 鄭元峰沉默了,長歎了一口氣,現在樂天的話,他十句有九句半都是聽的,剩下的半句都是在床上樂天說‘不要’的時候,可聽可不聽,視情況而定。

 樂天見鄭元峰臉色黑沉,用極輕的聲音道:“真的很難受嗎?”

 鄭元峰沉聲道:“算了,你給我念經吧。”

 樂天:……本來想說給你擼一把的。

 樂天小聲地念起了經,鄭元峰在他細微的念經聲中沒有清心降火,反而愈演愈烈,忍無可忍道:“起來。”

 將士們正守在帳外,忽見帳篷被撩開,皇帝與聖僧並肩走出,聖僧還穿了一件寬大的披風,皇帝臉色沉沉道:“朕陪聖僧去方便,聖僧羞澀,你們都別跟著。”

 守衛道:“皇上,這荒郊野嶺的怕是有危險,還是讓屬下陪聖僧去,您留下吧。”

 鄭元峰臉色立即黑了八度,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這是聖旨!”

 荒郊野嶺,林間漆黑,唯有一輪明月映照著樹林裡擁抱親吻的兩人。

 鄭元峰像渴了多日一般摟住樂天不住親吻,一手急切地去扯樂天的長褲,口中還解釋道:“外頭冷,怕把你凍著了,憐奴,你受些委屈。”急色鬼一樣地將樂天按在樹上。

 多日不曾有過此事,鄭元峰幾次不得入巷,又急又惱,乾脆俯下身去以舌為潤。

 樂天輕叫了一聲,又忙捂住了嘴,他們走的不遠,若是叫的太大聲會引來將士們的注意。

 待終於差不多時,鄭元峰一舉入巷,樂天忍不住發出一聲快活的尖叫聲,立即被鄭元峰以唇堵住,“憐奴,莫讓朕成了昏君。”

 樂天眼中含著淚點頭。

 鄭元峰將樂天按在樹上大開大合地來了一次,不盡興,心道出都出來了,下一回又不知什麽時候,拉下樂天的披風鋪在低上,哄著樂天跪趴好,結結實實地又來了一回。

 樂天被他弄得連聲輕叫,最終兩人一齊弄髒了披風,鄭元峰忙將樂天的褲子穿好,為他披上披風,又急匆匆地走出了林子。

 守衛們一等便是一個時辰,已經有人猶豫要不要抗旨去找,見兩人平安歸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就是聖僧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鄭元峰叫人燒了熱水替樂天清洗,清洗時發覺多日不做,驟然之間來了兩場,樂天還是有些紅腫了。

 兩人重又躺進了被窩,鄭元峰剛才只是解了解火,卻是沒與人溫存夠,如今摟著樂天在被窩裡不動聲色地親上幾下,才覺心中漸漸滿足,意猶未盡道:“憐奴,疼不疼?”

 樂天紅著臉,聲若蚊蠅道:“還好。”

 鄭元峰也聲音極輕道:“行軍不比宮裡,不能時時養著,又沒有我日日為你開拓,怕是全白做功了,憐奴……不如借你的佛珠一用……也權當養著了……”

 樂天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小聲道:“不要。”

 這就是鄭元峰十句裡面不聽的那半句了,又是裝可憐又是哄騙的最終還是將那串佛珠送了進去。

 經過從一開始生疏的鑽小樹林,到全部守衛都認為聖僧患有嚴重的便秘,隔幾天就要去方便一個多時辰之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邊境,那個鄭元峰曾說要給樂天獵一匹狼的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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