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峰心頭雖是一顫,但仍露出了一個冷笑, “聖僧救濟天下之心果然堅定。”說什麽為了他, 還不是別有用心。
樂天沒有辯駁,“殿下說什麽便是什麽。”
鄭元峰忽然覺得無力, 抬手道:“人你也見到了,走吧。”
樂天垂首點頭, “請殿下遵守諾言,善待太子。”
鄭元峰冷冷道:“滾。”
樂天:吃的飽飽小肚滾滾~
樂天愉快地跟著兩個宮人出宮, 哪知剛走出東宮沒幾步, 便覺腹中開始疼痛,樂天慌張道:“系統, 我現在跟她說我想拉屎,會不會崩人設?”
系統:“……拉屎不會,吃屎會。”
樂天:……那倒也不可能。
樂天停住了腳步,面上因為腹中的絞痛已不覺流出了冷汗,他外表體膚對疼痛不怎麽敏感,五髒六腑內裡卻是嬌貴,當即捂向了肚子。
宮人沒聽到身後跟上的腳步聲,回頭見樂天彎腰捂著肚子, 忙上前道:“聖僧,你怎麽了?”
“我……”樂天剛張口說了一個字, 直接‘哇’地一聲吐了出來,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哇哇狂吐, 似是要把心肺也一齊吐出來。
宮人花容失色,尖聲叫了起來。
樂天吐了個天昏地暗,吐到最後頭暈目眩兩股戰戰,幾乎站也站不住了,在宮人的驚呼聲中往後仰倒,落在了聽到尖叫聲出來的鄭元峰的懷裡,樂天面白如紙,雙眸含淚,嘴唇顫抖了幾下,直接昏了過去。
鄭元峰驚駭道:“憐奴!”忙將人一把抱起,對宮人大喝道:“傳太醫!”
太醫來了之後稍作詢問,便為難道:“回殿下,聖僧常年茹素,沾不得葷腥,故而有此症狀。”
鄭元峰坐在樂天榻前,面色沉沉道:“知道了,下去吧。”
軟塌上的樂天還在昏迷之中,一向端正自持的臉孔在昏迷中因為身體的不適誠實地微微皺起,額頭還在出汗,看上去竟有一絲可憐的味道。
宮人遞上絞好的溫帕,鄭元峰拿了溫帕替他擦汗,帕子拂過樂天細長的眉緊閉的眼,鄭元峰的手頓住樂天的頰邊,低聲道:“憐奴,你到底讓我如何是好。”
榻上的人微微一動,鄭元峰立即縮回了手,樂天沒有醒,只是眼角慢慢滲出了一滴淚。
鄭元峰望著晶瑩的淚珠從他柔軟的腮邊滑過,一直滑到淺色的唇邊,他鬼迷心竅般地慢慢俯下身,待到清淡的蓮花香氣近在咫尺時,他才如夢初醒般地倏然起身,他方才在幹什麽?
鄭元峰望向手中已經涼了的帕子,又回首看了一眼榻上的樂天,心中翻江倒海,他剛剛差點就親了樂天的臉……鄭元峰惱怒地將手上的涼帕摔到地上,匆匆地離去了。
樂天醒來的時候,差點大哭出聲,悲痛萬分道:“那麽多的肉!我全吐出來了!嗚嗚嗚嗚!”
系統知道樂天對吃有一種很強烈的執念,為了避免被他在意識中的哭聲搞得不得安寧,紆尊降貴地安慰道:“吐了好,吐了肚子空了馬上就可以再吃那麽多。”
樂天:……這種理由他不能接受。
樂天不僅心靈感到了傷痛,腸胃也感到了巨大的傷痛,人雖然醒了,吐也吐乾淨了,胃還是很難受,老想打嗝,打嗝就有點想吐,每天還要喝宮人呈上來的藥,太愁人了。
樂天現在過得比沒吃上肉之前還要慘,每餐的飯食就是清粥,鄭元峰也不見人影,樂天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床上躺了三天才感覺自己稍稍恢復了點元氣。
有力氣,樂天就直接下榻要走人,宮人們沒得到鄭元峰的應允,怎麽肯放樂天走,幾個宮女手拉著手擋住樂天,“聖僧,您就先留下來吧,等見了殿下再走也不遲。”
樂天念了聲佛號,無奈道:“那總能讓貧僧先行沐浴吧。”
宮人們面面相覷,背過身咬了幾下耳朵,為首的宮女道:“聖僧稍等,奴婢們這就去準備。”
這是樂天第二次來鄭元峰的浴池了,第一次來的時候剛下去就被趕走了,這次鄭元峰不在,樂天可以好好洗洗。
樂天膚色極白,天生好像也不容易髒,那天他雖然吐了一回,醒來嘴裡也沒有異味,衝洗了幾下之後,樂天從浴池了走上來,宮人們隻替他準備了新的褻衣褻褲放在一側。
樂天拿起一旁的乾帕子擦身。
鄭元峰靠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樂天,膝上的傷果然好了,恢復了雪白圓潤的模樣,筆直的雙腿,精致光滑的那處,緊致的小腹,藏在寬大僧袍下的腰身曲線優美,真是通體瑩白無一處不美。
鄭元峰從門口的陰影中走出,故意踏出沉重的腳步聲。
正在擦小腿的樂天仰起臉,被人看光了也一點不羞赧,直起身坦然道:“七殿下。”
鄭元峰看著他仍然有些蒼白的臉色,沉聲道:“病還沒好,下榻做什麽。”
樂天輕聲道:“已好了。”
鄭元峰伸出手,大掌慢慢貼向樂天柔軟的面頰,樂天一臉不明所以。
“憐奴,你是故意的嗎?”鄭元峰大掌在樂天臉上遊移,低聲道,“故意接近我,誘惑我,又讓我心疼,是嗎?”
樂天:……大哥,看的挺明白啊。
樂天眨了眨眼,“殿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能明白什麽?”鄭元峰另一手忽然摟上樂天的腰,肌膚接觸,樂天輕哼了一聲,正要偏頭閃躲,卻被鄭元峰掐住了下巴,碧眼幽深道:“憐奴隻懂吃齋念佛,度化我這樣的惡人。”
“殿下在我心中真的並非惡人……”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樂天本能不適地雙手推上鄭元峰的胸膛,垂眸避開了鄭元峰狼一樣的眼睛,低聲道,“殿下只是心有怨憤,本性是良善的。”
鄭元峰冷笑一聲,“良善?你可知我那幫兄弟鬥得你死我活,是因為受了誰的挑撥?”
樂天垂首道:“因為他們心中的貪欲。”
鄭元峰被他說的噎住,惱怒道:“在你心裡,是不是世上全是好人,要殺你祭祀的皇帝是好人,要用別人的命來抵你的命的鄭恆是好人,逼你破戒的我也是好人,聖僧心中的世道可真是美好啊。”
他每說一句,掌心便箍緊一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樂天濕漉漉的身體已全然貼在鄭元峰冰涼的錦袍之上。
樂天不自在道:“殿下,能先放開我再說嗎?”
鄭元峰垂眸,懷中的人不知何時面頰已慢慢變紅,再端莊聖潔的人光著身子面色緋紅也會矜持不起來。
鄭元峰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沉聲道:“替我脫衣。”
樂天抬起眼,驚訝地望向鄭元峰。
鄭元峰面色沉沉道:“不照著做,我現在就去將鄭恆拖出去鞭打三十。”
樂天不知鄭元峰為何說著說著又翻了臉,隻好伸手依言解開了鄭元峰腰間的玉帶,“殿下,有些冷,請容我穿衣之後再幫你脫衣可好?”
鄭元峰大掌在他腰間重重地摩挲了一把,引來了樂天的輕顫,放開了人,鄭元峰張開雙臂,沉聲道:“不準。”
樂天不太會伺候人,笨手笨腳地脫個外衫也不得法,臉色慢慢更紅了,鄭元峰比他還急,面上仍是忍耐著,待到只剩中衣時,樂天躊躇地停下了動作,對鄭元峰道:“殿下還要脫嗎?”
鄭元峰薄唇中蹦出了一個字——“脫”。
樂天簡直開心死了,鄭元峰混有胡人血統,與本朝所崇尚的文雅君子不同,一身的腱子肉,那處也是生得格外威武雄壯,已是微微抬頭蓄勢待發的模樣。
樂天撇過眼,低聲道:“殿下,我能告退了嗎?”
鄭元峰上前半步,樂天下意識地後腿了一大步,一個往前,一個往後,樂天腳上踢到地上的衣物才停下了腳步,他一停下,身前高大的身軀就慢慢貼了上來。
鄭元峰伸手掐住樂天小巧的下巴,漫不經心道:“瞧見了嗎?男人的那處是有毛的。”
樂天抬起眼,因為感到本能的危險,眼珠遊移地偏向眼角,低聲道:“我瞧見了。”
“摸摸。”鄭元峰啞聲道。
樂天瞠目結舌,“為、為何?”
鄭元峰輕笑一聲,“聖僧貌美如花,不拿來取樂,可惜了。”
樂天道:“取樂?”
鄭元峰見他一臉懵懂,更是心癢難耐,心中叫囂著:弄髒他,讓他沾染塵世間的貪嗔癡愛恨欲,讓他再也不能高高在上悲天憫人,再也說不出什麽度不度人的鬼話。
手上掐著的下巴已經浮現出淡淡青紫,鄭元峰垂眼道:“憐奴真是嬌嫩。”說罷,一手摟住樂天的腰,俯身親了下去。
蓮花清香彌漫鼻尖,本是清心之味卻成了燎原之火,鄭元峰毫不客氣地撬開了薄薄的雙唇,從樂天的口中汲取甜美的津液。
樂天慌亂不已,兩手用力推著,卻因為腳後跟衣服纏繞,站立不穩往身後的浴池倒去,鄭元峰沒有放開他,順勢與樂天一起墜入浴池之中。
水花四濺之後,兩人一起沒入水下,鄭元峰在水下結結實實地吻得樂天快要窒息,待兩人一起浮上來時,鄭元峰一手摟著樂天的腰,一手輕撫過樂天的胸膛,低聲道:“那日憐奴也是一樣,義無反顧地墜入水中,真叫人佩服。”
樂天受不了他緩慢的撫摸,顫抖道:“殿下,你這是做什麽?”
“憐奴不懂?”鄭元峰垂下眼,雙唇吐出熱氣,大掌在他身上遊移,“你的師父沒教你,什麽是佛家戒律中的不淫邪?”
樂天道:“我自然知道,不淫邪是不可與女子行夫妻之事。”
“我早說了,憐奴你見識的太少。”鄭元峰的手掌落到樂天身上那處,輕輕一摸,樂天便躬身喘息了起來,“殿、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麽……”
“憐奴連這個也不知道?”鄭元峰低低地笑了,“真是可愛。”隨即,他毫不留情地加快了速度。
一直養在萬佛寺的嬌貴僧人何時受過這樣的刺激,幾乎是不到片刻便丟了。
樂天眼中白光閃爍,軟倒在鄭元峰的懷裡,雙唇顫抖地喘著輕氣,鄭元峰抬起手在鼻尖嗅了嗅,邪笑道:“竟也是一股蓮花香氣。”
樂天:……別說了,爺拉的屎都是香的。
鄭元峰見寶相莊嚴的面孔染上一層迷離之色,不由勾起樂天的下巴又深深吻了下去,這次樂天會逃了,鄭元峰饒有興致地追著他的丁香小舌不住糾纏,直將樂天吻得快要再次窒息。
“憐奴,你可懂了些?”鄭元峰抬起臉,碧眼之中滿是浴火。
樂天喘勻了氣,面上終於露出羞憤之色,抬手輕而快地給了鄭元峰一巴掌。
那一掌並不重,卻是讓兩人都愣住了,樂天慌張地念了句佛號,他方才算犯了嗔戒,鄭元峰卻是大笑了一聲,俯身在樂天唇上咬了一口,凶狠道:“很好,有知可比無知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