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驚悚練習生》第224-226章練習生宿舍
第224章練習生宿舍

房間里黑暗無比,唯一的光亮是遠處投射到浴池上的粼粼波光,跟隨著細小波濤的翻湧跳躍閃爍。

奇怪扭曲的吊燈從高處懸掛而下,周遭纏繞著用作裝飾性的燭台,上方豎立著白色蠟燭,燭身佈滿淚痕,像是從未被人點燃過。

哭泣聖母像和最後的晚餐自然不會缺席,逆十字架形狀的擺件掛在床尾對面的書架上,周圍鑲嵌著一圈枯萎的黑色鬱金香。

更遠處,偌大的玫瑰花園沉睡在夜空裡,透過巨大的透明落地窗能夠輕而易舉看到外面一片流螢撲閃,月光清淺的靜謐模樣。

就在落地窗前,黑色的大床上,男人從背後摟著他的魔術師,手指順著對方脊椎邊緣凹陷的線條滑過,愛不釋手。

在他們的身旁,巨大的黃金牢籠裡空空蕩盪,只能看到冷硬的基底。

在某位非酋陰陽師鬧了烏龍不小心掉進去後,那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床便被宿舍的主人毫不留情地一同扔進海裡。或許是留下了某中心理陰影,連帶著這個惡趣味爆發下塑造的黃金牢籠也沒有了用武之地,著實可惜。

“你是在找我嗎,寶貝?”

惡魔語氣甜膩又懶倦,內裡透著一股飽餐後的饜足,直叫人火大。

平日里男人束起黑髮小辮的髮帶不知所踪,宗九仔細一想才想起似乎當時自己被他摁在牆上,身上捆著傀儡絲動也動不了,為了不從空中掉下去只能勉強用腿勾著男人的腰,氣到眼尾通紅。

明明解咒只需要一次,然而惡魔的一次越等於詛咒狀態下宗九的五六次。

偏偏他又在未解詛咒的情況下屈服於混沌,渾身軟綿綿,只能斷斷續續地開口,怒罵這個傢伙說話不算話,最後連撓人的力氣都沒了,就只好開始瘋狂扯他身上的東西。

把髮帶扯掉了,領帶扯得鬆鬆垮垮,襯衫的鈕扣不翼而飛,露出背後肌理分明的胸膛。

惡魔當時也不停,而是大度地任由宗九鬧騰來鬧騰去,只偶爾從垂下的黑色發間裡抬眸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用另一中身體力行的辦法讓魔術師腳.趾蜷縮戰栗著閉嘴。

想起這些細節,宗九感覺自己拳頭硬了。

他冷笑一聲,直接一拳揮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惡魔竟然也沒躲。

這傢伙在床上騷包的很,一件衣服也沒穿,白髮青年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他未著寸.縷的胸口中央。

然而因為宗九剛剛從詛咒中恢復,現在一時半會還有些拿捏不好自己的力道,看似凶狠,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力道。

至少對不是人類,在主系統那裡屬於無法強化,被判定已經超出人類範疇的惡魔來說,這一拳頭的力道大概就和小貓撓痒癢差不多。

“寶貝,你真狠心。差點就打到心髒了。”

於是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倒假惺惺地感慨,扯過白髮青年纖細的手腕,讓後者跌倒在他的懷裡,胸膛裡傳來悶笑的同時,懶洋洋地給了對方一個冰冷的深吻。

也就是這一個動作,宗九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只蓋著一床薄薄的黑色被子,掙扎兩下便滑落,露出一片光潔脊.背。

宗九直接給了他一個對著下巴的上勾拳。

這回是十成十的力道,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惡魔面色不變,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痛的下顎,剛想開口,又被一腳踹下了床。

惡魔:“”

他看著白髮青年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指尖把玩著從系統背包裡掏出來的撲克牌。

魔術師手上抓著的清一色全是JOKER,他似乎格外鍾情大小鬼牌,牌面上的黑白小丑油彩分明,鮮豔奪目。

“寶”

紙牌簌簌破空而來,給他來了一個充滿警告的人體描邊。

對面的魔術師就像被踩到尾巴那樣炸開了毛,“別叫這中噁心的稱呼!”

看著宗九手中牌指向的位置,惡魔立馬改口,暗金色的瞳孔一片無辜:“那我應該叫什麼?”

“魔術師閣下?魔術師先生?小魔術師?”

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這些稱呼未免太過冷淡生疏,一點也不符合我們如今親密無間的關係。”

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惡魔喑啞著壓低聲音,顯得格外曖昧,惹得宗九一陣無言。

黑髮男人迎著對方的視線,故意舒展四肢,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不然親愛的?”

這一幕辣眼睛的是,他被宗九一腳踢下去的時候什麼也沒穿。捕捉到宗九指尖朝下的紙牌和視線後,惡魔甚至再次視野可察地興奮起來。

宗九:“”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能說,騷不過,真的騷不過。

頓了許久,宗九才語氣複雜地開口:“說你隨時隨地發.情真是抬舉你了。”

“這你可就誤會我了,親愛的。”

惡魔含笑,指了指身前:“你瞧,只有對你,我才會這麼熱情。”

宗九懶得說話,披著床單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著腳走進no.1宿舍的電梯裡,按下了通往自己房間的按鈕。

奇怪的是,他這一番舉動並沒有遭到惡魔的阻攔,甚至他暗自戒備的傀儡線也沒有在黑暗或陰影裡現出分毫。

男人就這麼撐著頭,笑瞇瞇地看著白髮青年離開的背影。

果不其然,就在幾秒鐘後,他周身的場景搖身一變,黑暗房間的邊界開始模糊,逐漸和另一座純白的,充滿了北歐色系性冷淡風格的宿舍融合,最終從中間相連,成為了一座嶄新的新宿舍。

宗九剛剛從電梯裡下來,正準備解開自己身上的床單,去浴室裡好好洗個澡的時候,忽然直覺般感到了不對。

然後他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地上躺著的,某位好整以暇,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一轉身再度出現在這裡的黑髮惡魔。

宗九不需要問,都知道這是某些人動用了導師權限,把兩個宿舍給強行拼接在了一起。

“寶貝。”惡魔彎起嘴角:“作為兩方勢力的首領,我覺得我們以後很有隨時隨地聯絡感情的必要。”

“所以要不要再來一次?”

男人不怕死地繼續發出邀請,愈發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在懲罰副本里和在練習生宿舍的床上,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被欲.望所控制的魔術師固然美味多汁,但真正令惡魔為之駐足停留的,永遠是這個冷淡又理智,從骨子裡透出瘋狂的靈魂。

如果能夠吃到理智狀態下的魔術師

惡魔舔了舔嘴唇,嘴角的笑容越發擴大。

然而接下來迎接他的,是一陣從天而降,宛如狂風驟雨般的毆打。

惡魔:“?”

不得不說,宗九想這麼幹很久了。

他什麼也沒用,沒用武器也沒用特殊道具,就這麼赤手空拳,完全憑藉自己的肉/體力量,一拳比一拳兇,拳拳到肉,期間還特殊招呼了一下惡魔那張看起來就令人牙癢癢的臉,不分三七二十一,總之上手了就是暴打一頓。

後者難得地一聲不吭,不僅沒有反抗,反倒縱容地在中場歇息的時候還收起了周圍可能會導致魔術師不小心跌倒的傀儡絲,籠住白髮青年修長的指尖,幫他揉了揉肩膀,戲謔地問他累不累。此舉反倒襯得惡魔更像一位體貼至極的情人,宗九倒像是恃寵而驕,無理取鬧的金絲雀。

宗九:“”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赤手空拳毆打一個防禦性高的人著實不是一件多麼明智的事。不僅毫無成就感,甚至還會累到自己。

但鑑於對方如今這幅模樣實在有礙觀瞻,宗九忍了又忍,最終還是一腳踩在惡魔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魔術師的足尖很好看,就和他的手一樣,每一寸都繃緊,精緻到像是一件擺放在展台內的藝術品。

順著惡魔的角度,他能夠輕而易舉地窺見那件黑被單下流暢優美的小腿,甚至再往上,還能看到隱隱若現的,那些在不久之前他故意留在對方體內,如今因為動作幅度,可憐巴巴淌出來的液體。

男人的金色的瞳孔頓時暗沉下來。

他鎖定了自己專屬的獵物,危險,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就在宗九察覺了他的視線,下一秒就想順勢踩到他臉上的時候,惡魔忽然抓住他的腳.踝,指間猛然一個發力,轉身將魔術師摁在了身下厚厚的地毯上。

被單無力地散落開,鋪到了地面,和交錯的銀白色髮絲一起。

黑與白,最極致的視覺盛宴。

男人讚嘆道:“寶貝,你真漂亮。”

一時大意被暫時壓制的宗九同樣不甘示弱,他直接喚出主系統,原地把剩下所有坑蒙拐騙和恐怖副本包括先前評級得到的生存點數全部加在了身體基礎素質上,冷笑著和惡魔扭打起來。

他們的戰場激烈無比,勢均力敵,不退讓一步,可誰也不會永遠處於下風。

一會兒魔術師攀著惡魔的肩頭咬了一口,力道大地像是要撕下一塊肉;下一秒他就被惡魔從背後掐著脖子,強硬地在後頸上摁上一個深深的烙/印。

鐵鏽般冰冷的血腥味在他們的交鋒中蔓延,無疑成了最助興的東西,讓兩人的瞳孔都染上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激昂戰意。

不遠處,陰影正緩慢地在戰場之外游弋。

沒有主人的打擾,它們不敢越過雷池一步。

更遠的地方,宗九養的幾隻貓咪全部一股腦嚇得竄到了浴室裡,將自己縮成小團躲在浴缸下,平日總是睡不醒的貓眼睜圓,耳朵豎起,時刻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

打著打著,冰冷的空氣似乎沾染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

以他們現在坦.誠相見的姿態,出現什麼變化顯然一目了然。

在這中激烈的打鬥與沒有任何阻隔的搏鬥下,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於是惡魔瞥了眼後者未乾的狼藉,眼眸裡暗色愈濃。

他故意露出破綻,等到魔術師坐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成為獲勝者時,再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扯著後者纖細的腳腕,猛然將人貫.穿。

宗九抓著他的頭髮,一隻腳蹬在地上,靈敏地脫身而出。

空氣中響起了一聲輕微的“啵”,一觸即分。

在沒有傀儡線和陰影的情況下,惡魔可不見得能夠在魔術師身上討得多少上風。

可他卻對這中抓住和鬆開都能得到不同獎勵,獨屬於他和魔術師之間的遊戲樂此不疲。

又是一輪新的廝殺。

和先前充斥著鮮血,撕咬的交鋒沒有什麼兩樣。

他們就像兩頭凶獸,只有彼此才能嗅到彼此身上同類的氣息,毫不在意地分享著歡.愉。

更遠處的地方,天也還沒亮。

或許永遠也不會亮。

第225章練習生宿舍

土禦門心驚膽戰地等了整整一天,然而這一天裡,別說是魔術師的身影了,就算是消息也一點沒有。

這種程度,如同石沉大海的杳無音信讓他越發懷疑起諸葛暗的話來。

不少練習生和求生者在經歷了孤兒院最後的那場變故後,對no.3的心情愈發複雜。

一直以來,諸葛暗在所有人心裡留下的印象就是高深莫測,陰險狡詐,性格乖張,簡而言之就是不好惹。

成名之戰和出道之戰就是無間道三面間諜,算計了三方勢力不說,竟然還活得好好的,沒有迎來三方勢力的通緝令追殺,這擱誰身上誰敢招惹啊?

結果誰想得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願意在超S級副本里,千鈞一發之時,以自己做餌,換得其他人活命逃脫的機會。

毫不誇張的說,要是沒有諸葛暗出力相助,最後活下來的可能還會更少,說不到五十都不為過。

據說不少求生者看完了主系統最後放出的孤兒院回播剪輯後,對諸葛暗路轉粉,印像大改,自發在論壇上為他平.反,甚至還挖出了不少以前諸葛暗做過,但是被人惡意解讀的事情。

回過頭來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傢伙真的是個正兒八經的好人啊!!!

之前都是我們誤會他了!!

但陰陽師不同。

不管別人怎麼誇諸葛暗,作為在假面化裝舞會上被坑的當事人,他是絕對不會原諒對方的!他永遠記得,論壇上那些女裝水手服照片傳出去,讓他在多年老友驅魔人面前抬不起頭的罪魁禍首是誰!

所以雖然土禦門對諸葛暗說宗九回來的話半信半疑,但心底里到底還是希望魔術師安然無恙。

他一想起那把被魔術師讓給他的鑰匙,內心就複雜至極。

要是早就知道那鑰匙只有一把,那他說什麼也不會用,怎麼也得留下來才是。

一天后,糾結了無數次的土禦門實在忍不住,從宿舍裡爬起來,穿好衣服開始在主系統裡編輯信息。

這幾天他遊戲也不想打,電影電視劇也不想看,感覺像是失去了人生的樂趣。

諸葛暗他是不敢去找的,思來想去也就只能拜託主系統留個言,如果他真的回來的話也能第一時間看到。

於是土禦門寫了封信,讓主系統轉交給魔術師。

主系統:【】

主系統:【如果你要找魔術師的話,他就在他的房間裡】

土禦門:“???”

於是陰陽師忙不迭披上外套,一溜煙從桌子前跳下來,一路小跑著打開門,衝到no.9宿舍門口狂敲一氣。

一邊跑,他心裡一邊還在擔憂忐忑。

為什麼回來了魔術師還沒有公開出現,難道是因為受傷太過嚴重,連主系統都沒法完全恢復,亦或者是

土禦門想起瘋狂馬戲團那個副本里無處不在的黑暗氣息,彷彿瘟疫一樣傳染的扭曲思想,內心不好的預感愈發嚴重。

眾所周知,作用在精神上的傷害主系統是很難一件復原的。先前就有這樣的練習生進入懲罰副本,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但是卻精神失常,被扔進治療艙進行強制治療的例子。

不管多嚴重的傷主系統都能治愈,除非是沾染上了因果,或者是這種精神收到不可逆轉傷害的情況,才會導致練習生昏迷。聯想一下魔術師一天杳無音信,搞不好

於是不少正在頂層酒吧休息看海,喝酒聊天的練習生就看見no.10如同一捲風那樣刮過,瘋狂敲打著no.9的大門,口裡還喊著開門快開門,你有本事回來,你有本事就開門。

其他圍觀的人:“?”

“那不是土禦門大佬嗎,怎麼會在魔術師閣下的門前?”

他們摸了摸頭,彼此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演播大廳等級評級結束後,大家都在疑惑為什麼魔術師和陰陽師這兩位S級大佬沒有和他們一樣進入孤兒院副本。後來主系統發了一個官方聲明,大致意思就是說因為空間傳輸出現了不可控的情況,所以這兩位不小心成為了萬里挑一的幸運鵝,被抓到了另外一個單獨的超S級副本。

雖然這個消息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聯想到土禦門大佬的非酋身份,就一點也不讓人感到驚訝了呢。

“可惜了魔術師唉。”

練習生們紛紛搖頭嘆息:“現在S級還剩下八位,no.1和no.9的位置都空缺出來,也不知道最後c位出道的人選會是誰,實在有些期待。”

“應該會組成聯盟吧。”

另外一個人猜測:“no.2梵卓,no.3諸葛暗,no.4驅魔人和no.10土禦門這幾位大佬早之前就組成了同盟,如今揭曉了導師身份,剩下的no.5黑衣阿贊,no.6波塞冬,no.7彌賽亞和no.8黑巫師先前就已經公開表明支持效忠那位大人。兩方勢力對上,看來決戰副本會有一場惡戰要打啊。”

“的確。”大家出言附和:“如果魔術師沒有出事的話,這邊的聯盟明顯實力更為強勁,可現在實在不太好說。”

打過團戰的都知道一名治療的重要性,雖然看起來惡魔方排名稍次,但只要有彌賽亞這個治療在,最後花落誰家那還真不好說。

想來土禦門大佬也是悲傷過度,才會來no.9門口。

說著,所有人交換了一個大家都懂的默哀表情。

兩位S級大佬莫名其妙進入另外一個超S級副本,期間只活下來一個,想來也有戰友情在。最近他們還聽到一些小道風聲,說是魔術師竟然是自願犧牲了自己活下來的機會,讓陰陽師回到了練習生宿舍。

只能說,以後看人真的不可貌相。

一個諸葛暗,一個宗九,讓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就在一門之隔背後的黑暗房間裡,打了一天的兩個人依舊在地上扭打。

只不過這一回扭打和先前的扭打截然不同。

空氣裡的冰冷蕩然無存,另一種難以形容的頹靡氣息包裹了這裡。

壁爐在不遠處劈裡啪啦地燒響,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最終匯成一片小小的陰影。

惡魔仰躺在地上,滿意地打量著自己在對方身上打下的標記。

從修長的脖頸到泛紅眼尾,好看的眉骨到緊抿的唇角,淺粉色的眼簾到纖細手腕,甚至是髮尾或掃開的額心,每一寸縫隙男人格外鍾愛魔術師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於是也樂意讓他的每一寸都佈滿了星星點點的吻痕,就像一支搖曳著含苞待放的猩紅玫瑰,驚心動魄。

這場拉鋸戰搏鬥足夠漫長,剛才最開始的時候惡魔還會抓著機會親兩下,發展到後期,他只要把人摁住了就是一陣瘋狂撕咬啃吻,不過比起原先相去甚遠,反倒像光明正大地調情,恨不得在對方身上留下一切屬於自己的烙印痕跡。

他們打了整整一天,後來不知道哪個橋段出了錯誤,打著打著就滾到一起。從黑暗的房間裡滾到獨屬於宗九的灰白藍房間,從深沉如同永夜那樣的黑色地板滾到壁爐前厚厚的波西米亞地毯上。

溫度是可以傳導的,在宗九適應了惡魔體溫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溫度染到了對方身上。

誰也沒有讓主系統恢復自己的體力,也沒有人動用特殊道具,僅僅只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較量著。也多虧了一個不是人,另一個把身體素質強化到了巔峰,這才沒有落下多少淤青或傷痕。

no.1宿舍落地窗外是一片巨大的玫瑰花園,no.9宿舍的落地窗外卻是一片正紛紛揚揚下著大雪的白晝黑森林。

青年毫不在意地在對方的目光下舒展著自己漂亮的肢體,白髮垂到腰際,偶爾掃到男人指尖,和背後的雪景融成一片。

宗九懶洋洋地在沙發邊緣撐頭,瞳孔渙散,抬眸看著窗外的雪原,偶爾在惡魔發狠了的時候才踢一腳叫他輕或者慢點,像一隻趾高氣揚的貓。

打了這麼久,他累得不行,偏偏又不願意示弱,也不願意讓偷偷叫主系統恢復體力,因為這樣就好像憑空矮了一頭。

惡魔也樂意滿足他的小魔術師的請求,不過他顯然很喜歡陽奉陰違,經常進行壞心眼的額外發揮。

偶爾在捕捉到對方淺粉色眼眸的失神和某一個瞬間的顫栗,他往往都會像得到了糖果那樣,愉悅又開懷,然後就因為笑得太大聲被對方暴打一頓。

宿敵和情人,亦或者是床/伴。宗九並不介意。

敵人和對手能讓他無聊的生活變得有趣起來,輕而易舉挑起他古井無波的心緒,讓血液在硝煙裡沸騰。

至於情人和床/伴,只要能夠讓他舒服,這些能夠共存的詞對他的意味差別都不大。

他們是宿敵,也是情人。

可如果是單單把這些能夠代表關係的詞語拎出來——

敵人幾乎全部下了地獄,至於情人和床/伴?魔術師從來不需要這些無謂的東西。

宗九慢吞吞地在起伏裡思考,下意識繞過了“為什麼只有惡魔可以”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或許他潛意識不想去想這個觸及邊界的答案。

也就是在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主系統十分貼心地給no.9送來了no.10登門拜訪的訊息。

【S級練習生土禦門在門口求見】

白髮青年正想起身,卻又被猛然發力的惡魔抓了回來。

男人一個用力,將人反過來摁在落地窗前,摟著對方不自覺塌陷的腰窩,暗金色的瞳孔滿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他吻了上去,低啞的聲音含糊不清。

“還沒完呢,魔術師閣下。”

第226章練習生宿舍

土禦門在外面等了很久,大概有近一個小時。

普通人根本就不會選擇這樣乾等,但既然從主系統那裡知道了魔術師回來的消息,土禦門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廢,隔一會就敲一次門,有種今天見不到魔術師本人他就不挪窩的堅定。

他無視了背後那些練習生的目光,越等越心焦,越等越著急。

於是土禦門又暗戳戳聯繫上了主系統。

“主系統,你能不能告訴我魔術師現在在房間里幹嘛,他為什麼不開門啊?”

主系統:【......】

主系統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土禦門覺得是不是這個問題涉及練習生隱私所以斷聯了的時候,冰冷的機械音才再度在他耳邊響起。

【我已經把你造訪的消息通知給他了】

言下之意就是魔術師知道了他的來訪。

陰陽師站在原地,露出一個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越想越可怕,越想越難過。

在他的想法裡,魔術師已經可能出問題,主系統都沒法治療。在主系統這句話後,變成徹底沒救,下半身癱瘓倒在床上,或許已經被不可名狀的邪神徹底用黑暗污染,精神陷入一片瘋狂,再也無法清醒過來,只能睜著眼睛發出不可名狀地囈語,自然對主系統的消息無動於衷。

那把鑰匙肯定是no.1給魔術師的。

土禦門想起當初在第一中學副本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惡魔就毫不避諱地在所有練習生面前展示他對魔術師的興趣。更別說再之前,拉斯維加斯賭場那會兒,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最高座走下來,將自己那支標誌性的玫瑰花贈予對方。

種種種種,其實早就能表達惡魔對魔術師的與眾不同。

再仔細想想,在假面化裝舞會上和導師共舞的肯定是魔術師沒錯。真假導師裡有一個絕對是他扮演的,只不過因為剛開始土禦門聽上面那個no.1唱歌跑調所以認錯了人這不重要!毫無疑問,這兩個人肯定在私底下有著不一樣的聯繫。

一直以來土禦門都沒有註意到這點,因為鬼穀子的預言里大魔王就該和救世主敵對,就像諸葛暗之前在這個臨時聯盟成立時說的話一樣。他們都有共同的目標,就是不讓和主系統合作的no.1得到萬能許願券,把所有人留在無限循環。

說實話,那個時候的魔術師甚至還沒有升上S級,但大家依舊同意了結盟,首先一是在第一中學裡魔術師表現出來能力可圈可點,完全可以作為一個領袖存在,預言當然也在其中佔了一部分。

可預言裡說的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可沒說現在這種情況啊!

土禦門在心裡翻來覆去,不敢去相信那個最荒誕的猜測。

或許惡魔只是為了擺一個黃金牢籠和床,用來羞辱魔術師呢?

這麼想想好像也說得通,不然為什麼故意留下一把鑰匙,而不是直接帶著魔術師走人呢?

一旦有點難過的時候,土禦門就會開始胡思亂想。

他一邊想魔術師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邊腦補了惡魔對魔術師的迫害。

所以在門打開的剎那,陰陽師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等他反應過來後,他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露出一個興奮又激動的表情,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充滿兄弟情的擁抱。

“兄弟!!你真的回來了!!!”

剛剛匆匆穿好衣服,打開門的宗九一個沒留意,直接被陰陽師一把抱住,末了還在身上拍了拍,一副哥倆好我擔心死你了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土禦門覺得有點冷。而且這種冷還不是普通的冷,就像那種嗯,殺氣。

怎麼可能呢。陰陽師安慰自己。

練習生宿舍是最安全的地方,危險的地方只有恐怖副本。現在驚悚練習生比賽都快要結束,主系統也沒搞什麼陰間特殊活動,怎麼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感受到殺氣,一定是自己在瘋狂馬戲團裡精神污染太嚴重,一時半會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沒回過神來。

肯定是。

宗九:“”

土禦門比他矮不少,所以他略微有些神色複雜地看著陰陽師的腦袋,沉默一下,也學著對方的動作,在陰陽師肩頭鎚了一下,以示友好。

下一秒,土禦門就听到背後的練習生宿舍里傳來一聲巨響。

土禦門被嚇了一跳,像一隻警覺的小動物那樣鬆開手,探究般地向裡面望了一眼。

可惜魔術師擋在他面前,看不到房間內裡的具體情況。

“是不是什麼東西摔壞了,要不要進去看看?”陰陽師擔憂地問。

宗九臉色有些奇怪,擺了擺手,“沒關係,是我養的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土禦門好像聽到門後傳來一聲愉悅地低笑。

但很快,陰陽師就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魔術師不伸手則已,一伸手土禦門就看見他手上遍布的牙印和紅痕。

但因為距離有些遠,又是一閃而過,所以土禦門倒也沒有看太清。

“你的手怎麼了?”

但很顯然,宗九這個快速放下手的姿勢讓陰陽師誤解了。

土禦門站在門口,退後一步,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把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回,臉上擔憂的神色愈發濃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平日里宗九鍾情於寬鬆的襯衫和卡其色長風衣,穿上去的模樣十分瀟灑俊逸,襯得他身形筆直修長,好看極了。

然而今天,魔術師身上卻穿著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周圍一圈白絨絨的毛裹著一張臉,臉色不太好就算了,身上的釦子竟然還從脖子開始扣到腳踝,將渾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連脖子和腳都看不見絲毫。

是真的看不見。

土禦門特地往下看了一眼,發現對方似乎赤腳踩在厚厚的毛毯上。

陰陽師的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那個副本得了什麼主系統也無法清除的負面狀態?”

看魔術師這副模樣,土禦門又開始腦補了一連串。

練習生宿捨一直都開著恆溫模式,大家平時穿著都很隨意,魔術師這把自己包裹成這樣,一看就有問題。

聯想到先前的事情,土禦門眼睛裡一下子又有些發澀。

宗九:“.......”

宗九:“不是。真不是。”

宗九總不能說穿這個衣服,是因為某些人動用了導師權限,讓他可以在主系統那裡兌換體力,但是卻不能第一時間消除身上的痕跡。

當初萬聖節快樂的時候就乾過一回,現在又來,煩不勝煩。

“你沒騙我?那你為什麼這麼久還不開門?”

陰陽師狐疑地問。

宗九:“真沒有。”

他要怎麼解釋,才能給土禦門解釋他門口苦苦等候了快一個小時裡,黑髮惡魔是怎麼抓著自己的腰按在落地窗前,一起觀賞著玻璃窗外面黑森林漫天雪景的。

想起這個宗九就來氣。

要不是他的點數剛剛一股腦全部兌換完了,他真的會去主系統那裡問問有沒有特殊強化。

宗九已經想好了,等土禦門走後他回頭還得打一頓才解氣。

“那好吧。”土禦門遲疑著放棄了追究他奇怪衣著的原因。

他是老端水大師了,當然知道什麼時候要尊重對方的隱私,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魔術師明顯就是一副心情極差不想多說的樣子,陰陽師當然不會趕著上去觸霉頭。

不過他看上去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從副本里出來後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宗九開始了瞎編,“沒有啊。”

“我帶了個道具進去,你知道的,就是B級伊魯卡的銀幣,可以短時間內增加幸運度。最後我扔十面骰把邪神給魅惑了,讓祂開空間門聯繫上了主系統,可能是黑暗維度通行不便,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為了證實這點,他展示了自己如今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狀況,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這套說辭聽起來天/衣/無/縫,完全可以自圓其說。當然了,最大的佐證點還是因為魔術師現在人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於是土禦門也就自然而然放下心來。

“好,你沒事就好。我就是有些擔心,所以過來問問。”

陰陽師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刻意提起那個鑰匙的事。

有些事情不用提,就像魔術師當時也沒說那把鑰匙只有一份。

總之情分記下了,將來有朝一日只要能幫得上忙,他絕對不會不講義氣。

經歷了副本後,土禦門現在已經把魔術師看成自己的親兄弟了,為親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你先繼續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對了,別忘了給其他人回個信,商議終局之戰的會議時間。我們之前在演播大廳沒看到你都很擔心,還是no.3掐指一算說你沒事,大家才終於放下心。”

“好。”宗九點頭。

土禦門寒暄了幾句後也沒有久呆。

他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如果再待下去,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因為倒霉太多次,陰陽師已經裝備上了非酋雷達。一般在他有預感自己要倒霉的時候,預感都沒錯。但問題是這個雷達只會在大倒霉的時候才會有提示,所以土禦門一邊在心裡苦哈哈地想自己到底又哪裡犯了太歲,一邊和匆匆和魔術師告別。

陰陽師無視了酒吧里那些看見魔術師本尊出現瞠目結舌的練習生,重新回到了自己宿舍的門口。末了還打了個哆嗦,嘟囔一句怎麼主系統開的恆溫空調越來越冷,這都走出去這麼久了,還沒暖和起來。

“嘎吱——”

宗九沉思著關上了門,順手打開了主系統,開始給各個S級編輯發送信息。

門背後靠牆一直光明正大偷聽的惡魔一下子靠了過來,親暱地環住了魔術師的腰肢,手指操縱著無處不在的傀儡絲,幫他解開身上厚重的狐裘大氅。

惡魔看著白髮青年身上的狼藉,假惺惺地開口:“哎呀,是我疏忽了。”

乍一聽上去語氣十分誠懇,但是實際上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低啞聲線沾染的愉悅笑意還在明晃晃表明對方心裡覺得這一點也不疏忽,甚至覺得很好玩,下次還想玩,最好是更過分一點。

“寶貝,要不要去一趟浴室,我來幫你清理。”

宗九冷冷地推開了他的臉:“不需要。”

“你只要能離我遠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