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讓本座裝成妖僕進去?”師無咎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也不由拔高,“而且還是要裝成那玉霜所收的妖僕進去?”
“這……這畢竟這個秘藏開啟事關重大, 原本妖族和人族魔族都是商量好的,只有最先開始發現的那些人才能進入。”周長庸努力安撫著師無咎道, “當時他們都是定下契約的,不過也不是沒有漏洞可鑽。恐怕其他人也會用類似的手法將人給帶進去。只可惜我們並非靈玉一族,不然以玉霜的子佷身份進入也是可以的。”
簡單來說,想要進入這秘藏,就必須有鑰匙,而這鑰匙是有數的。想要額外帶人進去的話, 比較麻煩。玉霜提出來的建議就是偽裝成妖僕, 玉霜再給他們偽造幾個妖僕印記糊弄過去。所謂妖僕,大概和周長庸收的星鬼差不多,只要主人一個念頭就能讓妖僕神魂俱滅, 算是最為嚴苛的契約之一。
周長庸自己自然是無所謂, 不過師無咎這邊, 還是需要做做工作。
“本座不乾。”師無咎壓根就不接這茬,“想別的辦法進去吧, 那玉霜見到我還得行晚輩禮呢, 要是傳出去本座偽裝成他的妖僕, 本座的臉往哪裡擱?”
“不會傳出去的。”周長庸努力做思想工作。
“那也不行。”師無咎輕哼了一聲,反手指了指自己, 道,“你看本座如此風姿, 就算偽裝成妖僕, 也不會有人信的。我看, 你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那只有第二個辦法了。”周長庸眼楮裡飛快的閃過一抹惡作劇般的快意,故意慢悠悠道,“這個辦法雖然也有些委屈無咎你,不過名頭聽起來就好多了,別人也會高看一眼,我也能跟著無咎你一起行動。”
“別磨磨蹭蹭的,說吧。”師無咎催促道。
“玉霜乃是靈玉成精,而靈玉一族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血緣關系。像玉思和玉霜祖孫就不是同一品種的玉石。因此,玉霜也不可能有什麼子嗣。”周長庸打量著師無咎的神色,斟酌著詞句道,“這要偽裝成他的子佷,自然是不成的,大家都知道靈玉一族沒有什麼子嗣。不過,偽裝成這下一任妖皇人選,卻是可以的。”
師無咎聽出了一點門道來,“你是說,讓我偽裝成下一任妖皇候選人?”
“不錯。”周長庸點頭道,“那玉霜妖皇得知無咎你妖力強大,不是常人可比,因此才提出這麼一個建議。”
“倒也是個辦法。”師無咎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算虧,起碼這聽起來比妖僕什麼的可要好聽多了。
“不過這裡面還需要無咎你配合。”
“說吧,怎麼配合?”
“玉霜妖皇本身年紀就不大,如果他要選定下一任妖皇候選人的話,自然是要挑年紀更小的才能取信於人。”周長庸微笑著看著師無咎,一臉的真誠,“所以無咎你能不能變小一點?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最好了。而我,就作為照顧你的妖僕,隨你一起進去。”
這秘藏存在於逍遙天,是妖族的大本營。這現任妖皇帶著下一任妖皇一起進去,誰也不能說什麼不是。
當然了,前提是師無咎必須得偽裝成一個小孩子才行。
周長庸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想當初清邪燈之行,師無咎變著法子將自己變成了“拇指王子”,天天被師無咎揣在懷裡帶著走。周長庸可是沒有忘記這一茬呢,怎麼著也要給自己找回場子。
雖然如今周長庸的確是喜歡師無咎不假,但喜歡歸喜歡,該找回來的面子還是要找的。師無咎實力本來就已經比他強了,若是再放任自流,以後可就不好管了。
周長庸看似溫和護短,但實際上骨子裡還是帶著掌控欲的。
若是師無咎不這麼笨,不這麼善良天真,就算師無咎長得再好看,周長庸也絕對不會動心。但偏偏如今師無咎眼看著就要成為自己的軟肋,周長庸內心陰暗處,還是更願意將師無咎死死的綁在自己這條船上。
他和師無咎兩人有極大的不同。
師無咎記憶是假的,自以為的身份也是假的,但也這就是說師無咎來去自由,這天下之大都沒有能夠困得住他的東西。而周長庸呢?身上帶著生死簿,還帶著人人都看得見的《度亡經》,身體裡還有著死氣隱患,怎麼看都是被束縛住的那一個。只要哪一天師無咎想開了,不再糾結於生死簿,他哪裡都能去,到時候周長庸又要去哪裡找他呢?
因此,對於師無咎,周長庸又恨不得將他捧在手心裡,又想要讓師無咎方方面面都離不開自己,最好對自己還要有點顧忌,這樣才能讓師無咎死心塌地的跟在他身邊。
周長庸本來就是精於心計之人,他知道這世界上的生靈骨子裡都帶著慕強的特性。一味的對師無咎好,將他寵壞,其實並不能讓師無咎多麼將周長庸放在眼裡,因為這個世界上願意對師無咎好的人非常非常多。唯有在別的方面讓師無咎對周長庸產生崇拜,甚至是帶著少許的害怕,師無咎才會真正的將周長庸堪稱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如今,周長庸一身本事都用在了師無咎身上,師無咎本身又對周長庸有著非比尋常的感情。看著自己喜歡的那顆小白菜一點點的朝著自家的菜園子靠近,周長庸心裡的那種隱秘的快.感更是難以言說。
“……這才是你的打算對不對?”師無咎很快反應過來。這小騙子對付自己的手段,不就是周長庸常說的那個“談判的時候先給一個差的選擇,再給一個不那麼差的選擇,最後就能心想事成”的案例麼?
“無咎你覺得不好麼?”周長庸也沒有想一直瞞著師無咎,“無咎,你之前的容貌已經在玉霜面前露出過痕跡,看你的樣子,暫時也不太想要和玉霜攤牌吧。既然如此,你總是要偽裝的,乾脆一步到位不是更好?”
“本座完全可以變個模樣,未必要變小吧。”師無咎氣呼呼的回答道。
“不是無咎你說過的,幼崽很可愛麼?”
本座誇幼崽可愛,並不代表自己要變成幼崽啊。
師無咎在心裡瘋狂的咆哮!
“哎,可我話已經說出去了,怕是覆水難收。無咎你若是不答應,我們也只能再去找別的辦法進入秘藏了。可這秘藏,再有半個月就要開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這秘藏裡面,說不定擁有尋找大道聖兵的辦法,到時候,也許我們都被人家找上門來,還沒有防範呢!”
“你說什麼?他們有探尋大道聖兵的方法?”師無咎聽到關鍵處,忍不住質問道,“你可是說過的,你萬一出了事,這生死簿就是本座的東西!”
“正是。”周長庸正色道,“玉霜說,那些頂級大能多年來一直不露面於人前,正是為了研究這探尋大道聖兵的方法。昔年生死簿下落不明,是不少人心中的刺。不過目前他們懷疑生死簿就藏在神藏聖人的這秘藏之中,所以才要進去。我們進去的話,一來可以找尋神藏和聖妖皇大帝的秘密;二來,我們也可以探尋他們具體尋找大道聖兵的方法,在中間加以毀壞。”
“行行行,變就變。”師無咎再也坐不住了,要是這生死簿真的被他們發現,他這麼久豈不是白白給他人做嫁衣?而且,一旦生死簿消息暴露,小騙子就算有一萬條命也是不夠使的。
“好,我們立刻動身!”師無咎下定了決心,又看了周長庸一眼,臉上閃爍著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擔心。
他才不是為了保護小騙子,只是為了保護生死簿而已。
師無咎手上的鮫人淚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落入周長庸眼中,自然又添了兩分可愛。
紅塵天凡間。
“歸九先生,您的龜殼好像裂了。”桃樹妖等兄妹三人來到這人間,找到了歸九和風細細師徒,結伴當了鄰居,日子過的挺逍遙的。
只是歸九最近心神不定的,常常會去佔卜,沒想到今日佔卜,龜殼居然裂了?
“我這龜殼之前隻裂了一次,是因為卜算我一個朋友。沒想到,這一次裂的更加厲害了。”歸九看著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龜殼,心中的大石頭卻是緩緩落地。
當初他給周長庸佔卜的時候,就知道這樣的大氣運者必定命運坎坷,就算最後能逢凶化吉,也勢必要遭遇常人難以想象的厄運。
如今,他心神不寧再度起卦,卻是算到周長庸要遭遇此生最大的一場劫難,但具體如何他卻是不知。
“我大概要和細細一同回逍遙天了。”歸九長長的嘆了口氣,“恰好細細這兩日便要渡劫飛升,當真是時也命也。”
“逍遙天啊,我們就不去了,以前主人還在的時候,讓我們別去的。”桃樹妖有些舍不得,不過想了想,還是割下自己的頭髮,化作桃木枝直接遞到歸九面前,“我主人以前和我說過,要是哪一天我的朋友要去逍遙天的話,就讓我把這個給你。我之前以為是要給周長庸的,誰知道他當時不去逍遙天,我也就沒給。”
歸九接過桃樹枝,發現這一節樹枝的缺口處似乎有被燒捉的痕跡。他直覺這桃樹枝裡似乎藏著某種奧妙,但自己又看不清楚。
“怎麼這麼燙?”歸九摸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手指被燙紅了,趕緊將這一節桃樹枝給收起來。
“這一節樹枝是主人當年親手折的。”桃樹妖歪了歪頭,一雙眼楮水靈靈的,“當時有個特別好看特別可怕的人來找主人,我原本想要踫踫他和他打個招呼,結果樹枝剛伸過去就起火了,要不是主人立刻折斷了我的樹枝,我差點就死了!”
之後那個人再過來,桃樹妖就能躲多遠躲多遠了,連給主人送桃子的時候,都是放下桃子就跑的。
“這麼多年過去,居然還能有如此熱度?看來那個來找你主人的人,也不簡單啊。”歸九如獲至寶的將這桃樹枝給收起來了,他一身防禦在妖族裡也是數得著的,結果居然也能被燙傷,說不定之後這桃樹枝會成為自己的防身寶物呢。
“對了,歸九先生,細細要渡劫,你有沒有給她算啊,她會不會成功啊?”桃樹妖問道。
“她一定會成功的。”歸九臉色有些復雜,“原本她不該成功,但有人改了她的命,她就一定會成功。”
原本他讓風細細去風家,正是讓她去尋那一線生機。
只是逆天改命終有要償還的時候,細細也該走了。
還有一個人,也同樣如此。
遠處,一個年輕男子緩緩睜開雙眼,他看著飛到他面前的紙鶴,慢慢將紙鶴給拆開。
“……姐姐要走了,我也該走了。”
紅塵天仙界。
“奇怪,最近我接連拜訪好幾位德高望重的仙尊都沒有找到人,真奇怪啊。”
“這有什麼奇怪啊?這些仙尊名義上雖然還是仙尊,不過是因為仙尊之上只剩準聖這一個級別罷了。但實際上,這幾位仙尊早已經不是普通仙尊了,不見我們才是正常的。”
“話雖如此,還是覺得不太對。哎,看來我這時運不濟,只能去求求人皇陛下,看能不能幫忙了。”說話的年輕仙尊極為苦惱,想要找人幫忙,結果發現以前認識的那些大能各個都閉關,要麼就是出遊,一個都找不到,這好說話的人皇陛下已經是他最後的指望了。
“什麼?人皇陛下也不見我?”這個年輕仙尊跑到伏羲道場裡求見人皇陛下,居然也被拒絕了。
這可太新鮮了。
誰都知道人皇陛下最是和善,一百個人去求見,九十九個能成,怎麼輪到他就成了剩下的那一個了呢?
“還請這位仙尊改日再來吧。”伏羲道場的童子也很客氣。
“看來真的是我運氣不好。”年輕仙尊垂頭喪氣的,算是徹底失望了。
老天爺都不願意幫他啊。
年輕仙尊戀戀不舍的走了,心中也不由生出一個古怪念頭來。
這紅塵天裡排的上號的大能都不在,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啊?難不成,是妖族或者魔族要來攻打仙界了?不然,什麼樣的大事才能讓這些人一個個都不在啊?
“哈哈,應該是我想多了。”這個年輕仙尊又將自己的想法給掐滅,“要真有這樣的事,早就鬧起來了,閑事莫管,閑事莫管,我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逍遙天與紅塵天交界處。
“姐姐可有調養好?”歡喜鬼母擔憂至極。
“怎麼了?”滄海女君深呼吸了一口氣,身體倒是不如之前沉重了。
滄海女君,放在九天十界,尤其是神修道統裡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除去滄海女君這個道號之外,還有類似“九天神女”“奉子娘娘”“水神娘娘”等等一系列的道號。
她年少成名,拜入神修道統之後更是一步登天,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成就了自己的神位,在神修裡更是尊崇無比。同時,她也是那位神修聖人在前去造化天之前收下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
如今,雖然神修大多隱藏於人界和修真界,但也有那麼一些人留在了仙界。而滄海女君,正是少數幾個留在仙界的厲害神修。
因為她乃是聖人座下,又實力非凡,故而仙界仙尊們哪怕對她心有忌憚,也不敢隨意欺負。
如今仙修幾乎一統天下,而鬼修和神修則是逐漸沒落。歡喜鬼母所在的鬼修道統自不用說,神修道統也沒有強上多少。因此,歡喜鬼母才會慢慢和滄海女君走到一處,並且發現鬼修和神修道統之間有不少相似之處,這才從滄海女君這裡學了身外化身之法,借助化身之力成就仙尊之位。
“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到了逍遙天等待秘藏開啟,方才來詢問我到了何處。”歡喜鬼母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此次秘藏之行十分隱秘,師父也是擔心我泄露蹤跡,這才多加詢問。”
萬一這神藏聖人的秘藏裡當真出現生死簿,她師父是志在必得的。放眼如今的鬼修,除去泰山府君之外又有誰能夠有資格在鬼修裡一呼百應,擁有打開黃泉天的實力?
不過滄海女君乃是神修道統最為出色的修士之一,地位尊崇,自然也能在這秘藏裡分一杯羹。只是神修道統目前最厲害的那一個和滄海女君雖然說是師兄妹關系,但他資歷更老,實力更強,和滄海女君關系一般,也算是敵手了。
“我已經快恢復了。”滄海女君算算時間,也不再耽擱,“我們這便前去吧。我們等這一次的秘藏開放已有幾萬年,你我那麼費心前往下界獲取實力不正是為此?這秘藏開了這一次,怕是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要是這裡面有大道聖兵,必定會被取走,這秘藏便不再有價值;若是這裡面沒有大道聖兵,這裡面的東西也會被全部瓜分,不可能留給後來人了。
因此,如此重要的一次機會,她們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好,我們這就走。”歡喜鬼母見滄海女君已經基本恢復,也頗為高興。她們姐妹雖然不可能搶的過那些實力強大的大能,但弄點別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這神藏聖人乃是人族最後一個聖人,他留下來的東西絕非凡俗。就算得不到大道聖兵,能夠得到他的一些傳承,對她們來說也是大有裨益。
是非天內。
幾個老資格的魔尊,也全部跪倒在火一準聖的道場前,請求這位準聖指點一二。
當然,若是準聖願意和他們一起去,那些人族或者妖族又算得了什麼?準聖出馬,這秘藏自然是手到擒來。
“就算真有生死簿,於我也是無用。”火一準聖並不打算摻和。大道聖兵雖然厲害,但他乃是天魔化形,生死簿對他來說雖然有用,卻不可能發揮它全部的威力。
再者,早年他和神藏定下約定,他絕對不會插手大道聖兵之事。
身為準聖,自然應當明白什麼可以管,什麼不可以管。
神藏當年布下來的局,貿然闖進去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更別說,這裡面或許還有黃泉天那位道祖的手筆。
這生死簿到底為何出現,又為何消失?那黃泉天難不成當真永遠封印?
他不過是個準聖,何必插手聖人和道祖的事情?
“準聖大人,還請您指點一二。”幾個魔尊跪在外面,是不願意就這麼空手走人的。
他們也不容易,一直蝸居在是非天內,這裡要什麼沒什麼,日子雖然自由自在,但著實沒啥滋味。
魔修和魔族本來就是貪婪成性,如今有大道聖兵這樣的寶貝出現,他們已經毫無理智可言了。
只是,想要這寶貝的都不是一般人,各大道統數得上名字的幾乎都來了,就算是來一場天地大劫,這真容都可以挽救了。
因此,他們只能來求火一準聖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火一準聖緩緩說道,“最好,還是別去。”
外面幾個魔尊又怎麼可能放棄?
只是準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他們不要大開殺戒?
魔尊們悻悻的走了,不敢再打擾火一準聖的清修。
逍遙天內。
完全將自己縮小成五六歲的師無咎正大光明的窩在周長庸的懷裡,壓根就不自己走路了。
原本周長庸想讓他變成十一二歲的樣子,可誰知道師無咎就算變成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是和長大後的容貌極為相似。沒辦法,只能繼續往下了變,一直變成五六歲的時候,師無咎才算和原本的自己有了不少區別。
周長庸又給師無咎換了個打扮,看起來粉粉嫩嫩的,總算不至於被一眼認出來了。
知曉師還真長相的人原本就不多,見過師還真幼年模樣的人就更少了。加上周長庸囑咐師無咎要盡量靠在他懷裡不要露臉,這樣一來被發現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好了,少主,我們走吧。”周長庸雙手托起師無咎的屁股,將他抱在懷裡,微笑著說道,“妖皇陛下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師無咎察覺到周長庸雙手所在位置,一時身體有些僵硬,但又不得不忍了,畢竟要這麼抱著,肯定免不了要磕磕踫踫的。
“可惡,等進了裡面之後,本座一定要恢復原樣。”師無咎越發生氣,但是臉頰卻是鼓鼓的,看著很想叫人戳一戳。
周長庸向來不太喜歡小孩子,但是看見師無咎這個樣子,又覺得小孩子招人喜歡也不是沒有道理。
真可愛。
周長庸覺得自己似乎被師無咎的審美給帶偏了。
“本座沒臉見人了。”師無咎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該答應,一頭栽在了周長庸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