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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詭修》第145章 第 145 章
易枝春是個很矛盾的人。

只是聽他說話, 其實就能很輕易的判斷出來。

他想要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卻又主動卷入到這樣的是非裡來。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殺掉周長庸和師無咎,但他卻始終冷眼旁觀;他也可以主動和這兩人交好, 但他更多時候還是在做自己的事,關系也只是淡淡。

一邊, 他不服這天道,另一邊他卻又不得不去做這天道手中的一把刀。

若是他能夠始終如一, 不這麼矛盾, 或許周長庸也能更加討厭他一些。

但現在,他看著眼前這個隱隱處於瘋狂邊緣的易枝春,卻隻覺得他可憐。

到現在, 周長庸或許也能理解幾分易枝春如今的心情。

對他來說,大劫是否過去,他的結局都是早已注定的事情。

“易前輩。”周長庸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多余的情緒來,面對易枝春還是之前的態度, “多謝您為我解惑。我與無咎兩個人已經在這伏羲道場裡耽誤許久, 也是時候告辭了。”

就……就這麼走了?

師無咎狐疑的看著周長庸, 很是不解, 他都已經做好要鬥上一場的準備了。畢竟易枝春都說了這麼多, 不打一場好像說不過去的樣子。

周長庸瞥見師無咎疑惑的目光, 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只能朝著師無咎緩緩搖頭, 示意現在並不是鬥法的好時機。

他們和易枝春之間,終有一戰,但絕對不是現在。

現在, 下界無數修士和凡人都在遭受苦難, 他們在此和易枝春分出個你死我活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要打, 也要等到解決了下面的問題之後再打。

當然, 更重要的是,周長庸並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加上師無咎就能夠在易枝春和席朱的聯手之下討得好。

這話不能和師無咎直說,不然師無咎肯定是要不服氣的。

“在穩重這一點上,你比神藏要強得多。”易枝春笑著看了周長庸一眼道。

周長庸沉思了一會兒,看著易枝春的眼楮,認真道,“我並非神藏,無咎也不是師還真。”

易枝春臉上的笑容不由僵了一會兒。

“滾!”

易枝春很快變臉,直接背過身去,不願意再見周長庸和師無咎。

席朱也沒有說話,顯然默認了周長庸的離去。

“走吧。”周長庸拉住師無咎的手,強行將他帶走。

玉霜也意味不明的看了席朱一眼,不再有絲毫留念,跟著周長庸和師無咎的步伐離去。

“下次再見,或許就是生死決戰了。”

易枝春的聲音從背後隱隱傳來。

周長庸和師無咎的腳步並沒有因此而停留。

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實在太聰明了。”席朱深深的嘆了口氣,有些憐憫的看向易枝春,“他和師無咎,終究不是你懷念的那兩個朋友。”

周長庸用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差不多斷絕了他們和易枝春的關系。

這對他們雙方都好。

因為他們本就是在對立面上,就算曾經有過一些友誼,也不會讓他們的關系有什麼變化。

“我知道。”易枝春微微閉上眼楮,似乎在回憶著當年,“只是我欺騙自己,已經差不多是一種習慣了。”

周長庸和師無咎兩個人走到半路,就和玉霜分開了。

玉霜是妖皇,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和責任,不可能一直都跟著周長庸和師無咎走。而且,今天他見到的、聽到的信息太大,他需要用很長一段時間來慢慢消化。

“我們是不是要去修真界?”師無咎雖然愛面子,但等到他被周長庸拉走之後,也已經反映了過來。

“不。”周長庸無奈道,“下面的情形,並不會因為我們兩個人而有什麼變化。我們首先要做的,應當是補全天道。”

“嗯?”師無咎發出不解的聲音。

周長庸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也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按照易枝春的說法,這是無可避免的浩劫,人族必定要為他們以前的自大還有貪婪付出代價。因此,周長庸和師無咎兩個人如今要做的,是要找出這場劫難的根源,然後去化解它。

而這一切災禍的起源,都要從造化天封閉,黃泉天道祖隕落開始算起。

造化天他沒有辦法,但黃泉天的打開已經勢在必行了。

“我們先去找泰山府君。”

當時泰山府君曾經說過,想要打開黃泉天需要有三個條件。如今他們收集到的功德雖然不算多,但也可以勉力一試。

若是有幸能夠打開黃泉天,補全天道,那些化身下界的仙魔立刻就會受到因果反噬。別說是提升修為了,能不能保住修士還是兩說。

只有他們親身感覺到痛,他們才會停止。

這才災難,也才會停止。

災禍的開始和結束,本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只是因為其中牽扯到了人心,牽扯到了無數生靈,所以才會顯得格外復雜。

大道至簡。

只要掌握本源規律,想要找到解決的辦法其實不算難。

泰山府君的道場裡多了很多孤魂野鬼。

鬼修大能的道場,自然是吸引無數冤魂厲鬼的風向標。那些無處可去的怨靈,會自然而然的匯聚到此處。

周長庸和師無咎兩人並沒有放出自己的氣息讓這些百鬼害怕,相反,他們將自己的存在感削減到幾乎為零,自由自在的在這些鬼魂當中穿梭。

這些鬼魂,有些還保留著死前的模樣,有些則是怨氣開始消散,神情茫然。當然更多的還是叫囂著痛苦和憤恨,不叫人有片刻安寧。

下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只需要看這裡就知道了。

這裡已經匯聚了最慘的那些人的模樣。

泰山道場裡幾乎看不見一個閑著的鬼修,他們都在為了化解這些怨魂的怨氣而在來回穿梭。

鬼修道統雖然凋零,但這些鬼修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可是遠遠不夠。

這些鬼修能夠堅持的時間很短。

實力強的,大概可以堅持個十天半個月,但時間久了,他們也不免會被影響,心緒變得暴躁起來。而那些實力稍微差一點的,三兩天就已經是極限了。

“我好恨,他為什麼要殺我?”

“我已經自廢功法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孩子,我的孩子!”

“殺了他,殺了他,我要報仇!”

……

百鬼齊哭。

萬鬼同悲。

這裡不是地獄,但卻比地獄還要更慘。

下界到底被禍害成了什麼樣子,只要看一眼這裡的情況,就可以一清二楚。

這些鬼魂還保留著生前的死狀。

有些明顯是死於刀槍劍戟、有些是死於精血枯竭、還有些則是屬於猛獸撕咬……

仙、妖、魔。

都可以在這些鬼的身上找到痕跡。

周長庸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漠了起來。

師無咎還是第一次見周長庸生氣成這個樣子,在一旁乖巧的簡直叫人不敢相信。

小騙子現在很生氣,不能惹!

師無咎心裡沒來由的就能得出這個結論來,幾乎都不用思考,隻憑本能就可以判斷。

而往深處想,也能明白周長庸為何這麼生氣。

因為周長庸從來都是一個不願意輕易剝奪他人生命的人。師無咎跟著周長庸一起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只有周長庸一人,是當真對生命有所敬畏的。

為此,他可以不收星鬼,可以延緩那些常人眼中的“坦蕩仙途”。

沒有人知道周長庸為此要付出多少代價。

師無咎不止一次的看見周長庸要忍受那些死氣纏身的痛苦,看見他出生入死的拚殺,最後連他自己的命也給付了進去。

周長庸不欠任何人的。

世人苦於修行沒有捷徑可走,但周長庸面前擺著無數條捷徑,卻偏偏走了最難的那一條。

但正因如此,才顯得周長庸可貴。

師無咎其實不知道自己具體是什麼時候被這個人族小騙子所吸引的。

也許是因為發現這個小騙子其實也就是嘴上騙騙,實際行動卻沒有多少壞心。

也許是因為這個小騙子因為他的笑點低而故意給他講一些沒有聽過的笑話。

也許是因為他給自己做了麻將牌,還願意陪他打麻將。

也許是因為看見他總是沉著冷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師無咎和周長庸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就越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這樣的好奇心,已經大過了他對於生死簿的渴望。

他忍不住想要出手幫助周長庸,忍不住想要看見他快要絕望,看見自己出現之後又變得欣喜的樣子。

師無咎不相信什麼前生注定。

沒有誰的喜好會被所謂的“前緣”綁定。

哪怕是吃的東西,也可能今天喜歡,明天就不喜歡了,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怎麼可能因為有一些前緣,一些因果就能讓兩個完全不相乾的人湊在一起,彼此欣賞,甚至想要結為道侶呢?

不過是因為興趣相投,想要共度余生罷了。

師無咎的腦海裡閃過很多東西,但最後他又什麼都沒有想。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周長庸罷了。

如今,在周長庸的面前,有這麼多無辜被剝奪了希望,甚至連投胎轉世也做不到的鬼魂,他如何能不生氣?

師無咎稍稍朝著周長庸的身邊靠了靠。

借著袖子的遮擋,主動拉起周長庸的手。

想要他不要這麼生氣。

哪怕師無咎本身對人族沒有太多好感,也不免有些物傷其類。

天意如刀。

在這樣的刀鋒之下,就算是所謂“天地之子”的人族也沒有絲毫自保的能力。

何況他們妖族?

“無咎,你覺得是他們的錯麼?”周長庸看向周圍的這些孤魂野鬼,壓抑著怒氣,盡量讓自己溫和的詢問道。

“當然不是。”師無咎否定道,“弱小並不是錯。他們不是生來就願意弱小,而是上天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變強的機會。”

沒有人比師無咎更加清楚這一點。

他生來就是站在了頂點,但妖族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生來血脈不純,或者本體微弱,就算有滿腔熱血,也只能被這現實打擊的幾乎半點不剩。

但他不可能會去放棄這些妖族。

就像是記憶裡的師還真,也從來不會因為某個妖族強大就去保護他們,某個妖族微弱就去打壓他們。

正因為他一視同仁,讓每個妖族都在逍遙天裡擁有自己的生存空間,所以他才是聖妖皇大帝。

才是被萬妖敬仰的妖皇。

在這一點上,師無咎和師還真是一脈相承。

“所以,他們也統統都不該死。”周長庸的神情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修行者的自在逍遙,他們並沒有多享受到幾分,但整個人族的因果,卻需要他們這些無辜者來背,這不公平!”

那些真正厲害的仙人修士,哪一個不是世間萬物供養起來的?在凡間,一個普通家庭想要供養出一個讀書人都得費盡心血,何況是供養一個修士,甚至一個仙人?

每一個飛升成仙的那些修士,都是他的宗門,他的同門長輩,一點點給他鋪平了道路,但他們卻幾乎都忘記了這一點。他們只看了自己的辛苦,卻看不見那些功法不是天生就該落到他們手裡,那些法寶靈石不是自己長著翅膀就飛到他們懷中,那些機緣奇遇也不是非他們不可。

他們享受著修真界的資源,享受著他人的供養。

最後卻反過頭來,給了下界致命一擊。

忘恩負義,也不過如此。

而在這些宗門當中,有多少宗門是被自己一手供養出來的弟子給破壞了的呢?

太多了,數都數不清楚。

“你說,要怎麼做?”師無咎的心情也隨著周長庸的話語而高昂了起來,“不如我先去抓一些家夥來,扒皮抽筋,讓你打著出出氣。我都沒怎麼舍得氣你,他們竟然讓你這般動怒,真是罪無可赦!”

師無咎還像模像樣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作為準聖,師無咎跺跺腳都能讓這泰山動一動。

如今他只是揮了揮拳頭,周遭的孤魂野鬼們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瞬間就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最凶惡的厲鬼也不敢再出聲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

惡鬼也會本能的去懼怕那些強大的存在。

師無咎︰……

糟糕,忘記自己是準聖了。

師無咎心裡很慌,但面上還是做出一副“你們太過大驚小怪”的樣子來。

糟糕,怎麼收場?

平身?不對,這些不是他妖族的子民。

起來?是不是有點太過不近人情了些。

要不還是不說話了吧。

師無咎負手而立,神情凜然。

鬼魂們立刻變得更加乖順了。

師無咎︰……夠了,這些人族不會好了,死了都叫他這麼不省心!

“哈哈。”

師無咎的這些表情變化都落在了周長庸眼中。他心裡想的話,在周長庸看來都如有實質,根本沒有半點掩飾。

周長庸的心情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任由這九天十界的天道如何變化,但師無咎終究是不會變的。

不管是妖皇也好,大道聖兵也罷,無論是不是準聖,師無咎都一直沒有變過。

這天上天下,也只有一個師無咎而已。

“你笑,笑什麼?”師無咎悄悄的給周長庸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給自己解圍。

他不喜歡被這麼多的鬼跪著拜啊。

他這邊這個人才是掌握你們生死輪回的生死簿之主,不跪他跪我做什麼?

“沒什麼。”周長庸收回眼神,取出了生死簿。

生死簿很快就飛了起來。

上面有無數字符在頁面上閃過,又有新的字符不斷的冒出來。

這些全部都是這些鬼魂的生平。

頓時,有無數人的生死過往,都一一閃現在了周長庸的腦海當中。

這些人裡,有些會在半路上夭折的,有些是會放棄修仙回家當一個普通富家翁的。有些注定要成就一代天驕,身為宗門裡給予厚望的那些苗子,也有些則是會在後期墮入魔道,開始無惡不作的。

但他們的命運,都在這場劫難中被更改。

那些他們本該享受的人生,也隨之消失無蹤。

這便是大劫。

屬於人族的大劫。

生死簿雖然是大道聖兵,是天道一小部分的載體,但它畢竟不可能和真正的天道相提並論。

它最多只能修修補補。

讓這些命運被中途改變的人,忘卻今生,投身來世,繼續他們此生沒有完成的事業,沒有完成的理想。

有善有惡,有幸有難。

有來有往,有生有死。

這才是輪回。

這才是天道。

周長庸放開了生死簿,忽而心有所感,不自覺的開始運轉起《度亡經》來。

功法的光芒以周長庸為中心,如波浪一般不斷散開。

一圈,又一圈。

轉眼就已經覆蓋整個泰山道場。

連帶著泰山道場的那些鬼修,包括泰山府君在內,也全部都感覺到了這股力量。

有生死簿的力量在前,居然還有功法可以與之比肩,不被埋沒?

難以置信!

可它的的確確出現在了這裡。

它的出現並沒有避開任何人,它的主人也在這泰山道場裡被看的清清楚楚。

這股力量很溫和,也很輕柔。

鬼魂們隻感覺到有一股奇特又溫和的力量包裹住了他們。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們已經恢復人身,懶洋洋的躺在自家的草堆之上曬著太陽。

叫人忍不住就想要這麼沉沉睡去。

鬼修們幾乎都瞪大了眼楮,幾乎有些不敢相信。

這些叫他們頭疼的無數怨魂,他們身上的怨氣居然在漸漸的消散?

不可能!

就算是泰山府君,一次性也只能化解近百位魂靈的怨氣罷了。

而在這道場之中,何止是成千上萬的怨魂?

“師父,這是……”弟子忍不住看向泰山府君問道,“生死簿之主修行的不是《度亡經》麼?”

《度亡經》明明是“下四經”的末流,完全不能和泰山府君修行的《涅經》相比才對,可為什麼如今他卻覺得《度亡經》要更加的強大?在這之前,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部功法的奇妙之處。

“你可知這黃泉天裡最多的是什麼?”泰山府君輕聲嘆道,臉上也帶著少許的慚愧之色。

“是靈魂。”

黃泉天是九天十界所有死亡的那些靈魂匯聚之地,是評判他們生前善惡,決定來世的必經之路。

什麼《涅經》,什麼《無常經》,什麼《輪回經》,說到底,都只是脫胎於生死大道裡的“六道輪回”罷了。

而只有《度亡經》,才是真正著眼於黃泉天的魂靈,是能夠平息他們怨氣,讓他們收斂身上鬼氣、怨氣的功法。

只是世人都因為它在鬥法之道上並沒有獨特之處,而簡單粗暴的將它歸位下四經末流。

但是世人卻忘記了,它也是黃泉天道祖在隕落之前,最後創造出來的功法。

這不是江郎才盡,也不是日落西山。

而是道祖對於未來出現的那個道統繼承者最好的饋贈。

但作為黃泉天之主,生死簿的掌控者,他不需要在鬥法上有太多的天賦,他最大的本事,應該是要安慰這些亡靈,讓他們能夠忘卻今生,投身來世才對。

如此,才會有人族的誕生和死亡,繁衍傳承,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這才是黃泉天真正的根基所在。

是生死簿挑選主人的唯一標準。

可惜,這個道理,沒有人懂。

曾經的那些道祖弟子們不懂,世人們不懂,泰山府君也不懂。

從他修行《涅經》,而不是《度亡經》開始,他其實就已經輸了。

輸的徹徹底底。

直到看見如今的周長庸,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成為生死簿的主人,為什麼可以在短短時間內擁有這麼多心甘情願追隨於他的星鬼?

泰山府君心中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他輸的不冤。

鬼修有這樣的傳承者,已經是大幸。

周長庸站在萬鬼中心,身邊的靈魂一個個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一個個禮貌的朝著周長庸道別。

“多謝仙長。”

“仙長,我希望來世可以再見到我的師妹,我還沒有答復她,其實我也很喜歡她。”

“我希望來生可以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侍奉父母膝下。”

“希望來生我來當師父,師父來當我的徒弟,我會好好的待他,保護他,就像師父保護了我一樣。”

“希望來生,我可以化身宗門山前的那一顆青松,永遠的陪伴宗門。”

……

怨魂們一個又一個的投生離去。

生死簿依舊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光輝籠罩在周長庸身上,顯得他略微鋒利的側臉都柔和了不少。

師無咎呆呆的看著周長庸,心情忽上忽下的。

這可真是再糟糕不過了。

他現在居然已經覺得,整個九天十界裡都找不到比小騙子更好看的人了。

他的審美,已經徹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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