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飛到底臉皮子薄,沒再下得去嘴，重新洗了『毛』巾出來，老老實實地給魏嘉杭擦好了。

雖然覺得分外可惜,但這體驗大抵又很像豬八戒吃人參果，吃十個八個和一個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再親第二次,大概也親不出什麼花兒來。

他倒是可以保證，下次機會再來,他還會像今天這樣把握好就行了。

這樣等到了能真正施展技術的那天，他也不至於太慌『亂』。

成飛又走回床邊，猶豫著要不要給魏嘉杭換一下睡衣的。

這要是沒了那種心思，弟弟給哥哥換個睡衣也沒什麼,但他心太虛了,都不敢多碰魏嘉杭一下,唯恐佔多了便宜顯得自己太小人。

給他把被子蓋好了,成飛就關燈回另一間房睡。

這是他第二次來魏嘉杭家裡，第二次睡他的臥室了。

就很默契，他一來，魏嘉杭就主動睡次臥,成飛『摸』『摸』自己的臉,還真的有點像陳許諾一樣開始多想：莫不是他也喜歡我的？

隨後就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臉頰，疼痛感傳來,提醒著他：既然還沒睡著,就別說夢話了。

另一頭裝醉又裝睡的人是真的挺辛苦的,他終於能翻了個身,那雙桃花眼在黑暗裡掀開了一道縫。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要搬出來的這個決定做得是對的，這不就立刻有了二人獨處的空間了麼。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他不應該多準備床被的,只有一個臥室能睡覺就更好了。

要么他睡裡側，要么他睡外側，而飛飛就能睡在他的旁邊。

窗外的月光皎潔如雪，比魏嘉杭見過的任何一次都美，就是可惜還不能一起欣賞。

他眼睛閉上了，過一會兒又睜開來。

剛剛……我好像覺得弟弟親我了？

魏嘉杭對於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很是陌生，輕輕翻身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快速在各大論壇找尋可靠的答案。

#什麼情況下會覺得喜歡的人親你了？#

1l：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任何情況下都會有這個感覺的。

12l：對對對，然後最後還總是發現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19l：樓上也不用一桿子全打死吧，我總覺得如果一個人能給你這種感覺，但又不喜歡你，那對方可能也是個渣渣，是海王。

28l：人生三大錯覺之一——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清醒一點吧，哥們儿。

……

魏嘉杭心道：我很清醒，我只是沒辦法確定。

因為那一下輕得就像羽『毛』在他側臉上拂了一下，勾的他心癢難耐，但又很不真實，那也可能只是對方的衣服不小心蹭了一下。

就只是一下而已。

魏嘉杭自嘲道：我可能是瘋魔了。

才確定自己的心意，就妄求對方立刻也有所回應，豈不是太貪心？

他笑笑，兩手一伸枕在腦後，精明的大腦快速轉動，眼底的光晦澀難明。

連日來的加班總歸還是累著了，成飛這一覺差點睡過了頭，魏嘉杭也沒捨得叫醒他，在成飛貪睡的早晨，他用家裡的備用電腦辦公，還親手做了頓早餐。

成飛快速洗漱完，坐上了餐桌：“哥你早餐哪家買的啊，味道不錯哎。”

魏嘉杭已經把電腦放在了一邊，單手用筷子戳了下新煎的雞蛋，蛋『液』立刻湧了出來，正好的外酥里嫩。

這要是放平時，魏嘉杭多半要隨口謅“隨便買的，沒注意”，可今時不同往日了，他看著成飛，極認真地來了句：“我做的，買不來。”

“喜歡的話，只能多來我這裡住住了。”魏嘉杭說。

成飛眨了下眼睛，底下的光又亮了些：“真的？哥你怎麼好像什麼都會！”

魏嘉杭踟躕了下：“也不是什麼都會的。”

比如說……感情的事。

他能清楚看到成飛眼神裡的崇拜，這會大大取悅到他，魏嘉杭忍不住想：飛飛以前也是這樣看我的嗎？

他似乎這時才發現，弟弟的眼睛居然可以這麼亮。

兩人吃完了早飯，魏嘉杭要去工作室了。

他私心希望能看到成飛，可看他似乎有些乏，動了惻隱之心：“你累的話就不要去工作室了，休息一下，明天還要上課。”

成飛當即搖頭道：“不，不累，我的課你也知道的，沒那麼緊。”

碗筷扔進了水池，成飛搶著要收拾，被魏嘉杭攔住了：“就放著，過會兒會有阿姨來收拾，你的這雙手，是用來畫畫的。”

成飛小心看他一眼，心道：我的這雙手，還能做點別的呢……

兩人到了工作室，今天加班的人明顯更少，近乎冷清。

成飛卻一眼看到了陳許諾，他撂了魏嘉杭幾步，過去就好奇問道：“你不是主張不加班嗎？”

陳許諾朝他眨了下眼睛：“但我加班的目的不純粹啊。 ”

“宋組長來了？”成飛問。

“來了，我們邂逅在電梯，同行了一路。”陳許諾捧著臉說。

成飛：“……”

成飛在工位上放下背包，他本以為魏嘉杭會直接進辦公室，結果他在兩人工位旁停住了腳步。

“在聊什麼？”魏嘉杭問道。

兩個人都為對方保護秘密，同時開口道——

“聊電視劇！”

“聊畫畫！”

就是這也太沒默契了。

陳許諾尷尬笑了下，重新說：“是先聊了畫畫，然後就說到了電視劇，最新的那個網劇討論度很高，我正問飛飛看了沒有呢？”

成飛跟著道： “我還沒來得及看，有空就看。”

魏嘉杭看看兩個小實習生，又問了個問題：“什麼網劇？”

成飛和陳許諾兩個面面相覷：什麼網劇啊？我也不知道。

這怎麼跟審問犯人現場一樣？

還是陳許諾反應夠快，腦瓜一動，就想起前兩天還真好奇要看的一個網劇名了。

只希望這劇沒有播太快，好顯得它確實是新上不久的。

好在大boss也就真的只是追問了這一句，就走進了他的單人大辦公室裡，陳許諾鬆口氣的同時，看了眼開著的辦公室門。

他朝成飛呲了下嘴，用口型說：“去茶水室。”

“你是不是跟老大吵架了啊？他剛才追問那架勢都給我整懵了。”陳許諾劫後餘生道。

“沒有啊，”成飛用力想了想：“我們早上吃飯時還好好的。”

陳許諾心涼道：“那就是他真的看我不順眼了。”

“不會的……”成飛下意識替魏嘉杭辯解：“嘉杭哥不是那種人，頂多是開一下玩笑，不會真的對人情緒化的。”

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過於情緒化就意味著容易落人把柄，是最大的忌諱。

喜歡還是不滿，都不能輕易寫在臉上。

陳許諾『摸』了下自己的臉：“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人見人愛的我？”

成飛疑『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呀？他尋常對人也差不多是這個調調的。”

“我想多了？”陳許諾嗤之以鼻道：“怕是你對他有濾鏡吧？”

成飛後知後覺反省自己：我這是情人眼裡出白月光吧，怎麼看都是白的。

好吧，偶爾是有點腹黑啦，但心尖尖上的人怎麼能叫黑呢，那頂多是陰影。

“回去吧，我等下要去給我女神送禮物的，希望她會喜歡。”陳許諾說。

兩人回到工位上，陳許諾就把禮盒拿了出來，然後去敲了宋組長的門。

他把門關上前，跟成飛來了個友軍的眼神交匯，成飛舉起拳頭擱在臉側，鼓了下腮幫子給他打氣。

上吧，少年！

他這邊ps界面新起了個文件，腦洞一開，想畫個古裝美男子。

湯青上次看完他的畫，就讓他多練練人物，盡可能再多一點神韻，可以挑戰下男主女主這樣的。

畫男子的話，成飛還真的順手了許多，就是畫著畫著，就發現輪廓有點往魏嘉杭身上靠了，他得留神不能畫得像他。

陳許諾還留在宋組長的辦公室裡，他一不在，魏嘉杭明顯感覺他辦公室門口那方寸大小的地方安靜了許多。

所以電梯的聲音就顯得格外突兀。

胖哥又跑22樓來了。

魏嘉杭在21樓的時候，他總是抱怨沒有自己的空間了，一轉頭，他自己沒事又喜歡往大魔王跟前蹦躂，不時還要拖著栗翊一起。

胖哥自己帶了糖和瓜子，到成飛這邊，給兩個實習生桌上都留了些：“別客氣，吃吧，週末加班已經很辛苦了，要適當放鬆。”

成飛朝他笑笑，看著他進了魏嘉杭的辦公室，吃著瓜子進的……

胖哥進門用腳把門帶上了，空著的一隻手扇了扇耳畔：“外面是中央空調，有點熱，你辦公室的空調溫度低，幹嘛還開著門？涼氣不全散出去了？”

魏嘉杭坐累了，正拉高了電腦支架，站著敲代碼，聞言瞥了他一眼，嫌棄不已地往地上看了看。

“你要是敢把瓜子殼掉我地上，我就把你扔出去。”魏嘉杭說。

“……”胖哥噎了一下，險些把瓜子殼直接吞肚裡去。

魏嘉杭又看了幾眼屏幕，微微擰了下眉頭：“有事說事，我這還忙著呢。”

胖哥垮了下肩膀：“哦，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剛給你發私聊了，看你沒回我。”

魏嘉杭說：“我等會兒會看的。”

“還有事嗎？”這話跟直接下“逐客令”也沒差了。

胖哥拖著千瘡百孔的心走到了桌邊，他本想著老大如此敬業，我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跟他翻臉呢，可他左思右想是萬萬沒想到，魏嘉杭所謂的“忙”居然是在看個電視劇！

胖哥立馬不願意了，控訴道：“你就是忙著看電視？我跟你說，我也就是不容易生氣，我生起氣來也是很嚇人的！”

魏嘉杭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掃一眼他：“你有事就說，沒事就不要『騷』擾我，會影響我的進度的。”

胖哥緊握了拳頭又立刻鬆開了，他腦袋湊了過來，認真道：“好看嗎？ ”

他十分好奇能讓大boss這樣沉『迷』的會是什麼樣的劇？

神仙寫的劇本？鬼才導演出刀？

愛情的？偶像的？還是懸疑劇情的？

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好回答，魏嘉杭難得誠實了一把說：“不好看。”

胖哥臉上寫著“我很『迷』『惑』”，費解道：“不好看，你為了它冷落我？”

魏嘉杭淡漠掃了他一眼：“跟你比起來，還是好看的。”

胖哥：“？？！”

胖哥：我到底為什麼來這裡？是來自取其辱的嗎？

他有點氣憤，想把手裡的瓜子殼拍在魏嘉杭的桌子上，只是眼神和魏嘉杭對視了一下，過往的教訓告訴他：必須認慫！

他慫噠噠的縮了下肩膀，把手往衣服上蹭蹭，蹭掉剛冒出來的汗，無比誠懇問道：“老大，你什麼時候開始看電視劇了？”

要知道，以前他從來不看這些的，覺得浪費時間。

“今天。”魏嘉杭答道。

胖哥：“……所以，天上莫不是下紅雨了吧？”

以往他說這話，就是往口子上撞，今天刮來的風可能真的有點問題，魏嘉杭淡淡掃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他“嗯”了一聲？！

嗯？？？

胖哥的嘴巴一點點張大，看起來像極了電影里拉長的慢鏡頭，他用拳頭抵在嘴邊，驚訝不已。

既驚訝一個“嗯”字所帶來的信息量，更驚訝於魏嘉杭的坦誠。

“老大，你……”胖哥半天反應不過來。

魏嘉杭：“嗯。”

他又“嗯”了一聲？！

胖哥腦袋裡跟著冒出一堆的問題來，連珠炮似的：“你你你談戀愛了？對方是誰？我見過嗎？什麼時候啊你怎麼忽然就有了？”

魏嘉杭訂正他：“還在追，你見過，不是忽然有了，是忽然想通了。”

“想通？想通甚麼？”胖哥茫然道。

“想通他對我還有別的意義，想通我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還想通了……我應該做個表率，談戀愛的表率。”

省得一整個幾百人的工作室，跟單身狗集中營似的。

乖乖，這天要變了喲！

胖哥對於找對像一直挺佛系的，還經常自我開導：像魏嘉杭和湯青這樣帥的都單著，他這種單著不就再正常不過了嘛。

好了，這套理論要失效了，胖哥遁走了。

就連中午飯都吃得異常沉默，栗翊都不知道他怎麼了，躲在角落里安安靜靜的吃飯，兩耳不聞桌上事。

陳許諾禮物順利送出了手，心情明朗，吃著飯跟成飛聊娛樂圈那些事。

魏嘉杭看過來幾眼，點了下成飛的手腕，成飛轉頭看向了他，用眼神問道：怎麼了？

魏嘉杭頗為認真道：“你們早上說的那個網劇，我沒事兒也看了下。”事實上，挺認真地看了一個早上。

“怎麼樣？我真的想看來著。”成飛說。

“嗯，其實不好看，”魏嘉杭考慮過後還是照實了說：“演員都是偶像派，自帶熱度和討論度，要是一個這樣還好，偏偏幾個都是這種類型，審美疲勞不說，演技互相在拖後腿，幾個劇情的轉折都十分生硬，我覺得彈幕比劇有意思多了。”

彈幕裡都在吵架，互相指責跟自家愛豆搭戲的人，說都是因為對方戲不好，拖了自己家愛豆的後腿，激烈起來雙方互爆黑料。

精彩萬分。

成飛興致立刻來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都哪些黑料啊？”

魏嘉杭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你想知道啊？把雞翅吃完了，我跟你說。”

這才是他看劇的最終目的。

網絡上的戀愛套路說：追人的時候製造話題很重要，要努力對上對方的頻道，他喜歡看小說，你卻說那沒營養，那注定是個悲劇。

魏嘉杭覺得這套路大概不適合自己，所以他改良了下。

這不，成飛聽那些“料”聽得興致勃勃，甚至晚上下了班，兩人還在微信上繼續聊。

而形形『色』『色』的電視劇，也足夠豐富他們的對白，魏嘉杭短期內都不用擔心會沒話題了。

這一夜，聊天的雙方都前所未有的滿足，成飛一夜酣夢。

再睡醒時，成少爺直接又穿了他工作時的那些衣服下樓吃飯，想著抓緊吃完能早點到辦公室。

成家夫妻倆上了年紀本就覺少醒得早，成川海正在看早報，白雯在煮花茶，兩個人同時朝兒子看了過去，又默契地扭頭相視一笑。

成川海等兒子吃完了飯，有點匆忙地要換鞋走人，才說：“今天什麼日子，你還記得嗎？”

成飛停了動作，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

成川海笑道：“你今天開學上課啊，親愛的兒子。”

成飛：“？！”

成飛拍了下自己腦門，他包裡只有工作用的東西，一本專業書都沒有！

“謝老爸提醒我，我真差點忘了！”他跑回房間換了個包裝好了書。

成川海再次提醒：“衣服。”

“哦！”又跑回去換了平時穿的衣服。

成飛讀的大學不普通，是d市的富家子弟學校，學的就是金融管理這類的，裡面的學生每個人都有背景。

所以成飛要是突然穿幾十塊的衣服去上學，鐵定會被懷疑成氏財團出大問題了，輕則被人指點，嚴重了還可能影響到股市動『盪』，不是小事。

成飛對學業真沒什麼興趣，爸媽也一直沒想過讓他繼承家業，所以不曾在這上面對他有過要求。

就希望日後有另一半幫著打理家業時，不要被人騙得傾家『盪』產就行。

因為這點，外面人對成飛的議論就沒停下來過，有人羨慕，有人酸，自然也有人嘲諷。

成飛對這種事不太有所謂，嘴長在別人身上，他要管的話，得多累啊。

想著今天就上午兩節課，下了課他就直奔工作室，成飛出門前把要換的衣服另外用袋子裝了，中午就不打算回家了。

他人走後，成川海對白雯道：“我倒是沒想到，他對工作能有這麼高的熱情。”

白雯也說：“我也以為他可能幾天新鮮度，感受到工作辛苦就會放棄了呢。”

意外之餘，還隱隱有幾分自豪。

學校裡也還是老樣子，成飛從自家車上下來，步行到教室的一路上，看見不少富家子弟的車經過，直接停在了教學樓門口。

成飛以前和魏廉還有畢瀾言一起上學，現下只剩了他一個人，多少有些形單影只。

他感慨了下，拍了張自己的影子發了朋友圈。

不懂的人以為他在搞什麼文青行為，懂的人壓根不需要他多說一句。

魏廉第一個回复：“嗚嗚嗚兄弟我也想你了！”

畢瀾言回道：“別說，忽然就有幾分感傷，你堅持下吧。”

棠星：“下課後一起吃午飯啊！”

成飛看著好友的回复，輕輕笑了。棠星的學校就在對面，吃完了午飯，棠星也要回公司，還能順路捎成飛去工作室。

明明只有半天沒來工作室，成飛覺得還挺不習慣的。

他到的時候，大部分同事都是才吃完午飯，正在閒聊或者準備午休了，剛放下包，魏嘉杭就從電梯裡出來了，身後還跟著胖哥。

胖哥正跟魏嘉杭嘟囔著什麼，魏嘉杭也看到了成飛，頭也不回跟胖哥說：“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有事了。”

胖哥：“……”

魏嘉杭不管他，徑直走到了成飛跟前，朝他招了招手：“來我辦公室一趟。”

成飛點頭跟著他走了進去，下意識『揉』弄著自己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降溫受了點涼的原因，他這兩天手腕總有點隱隱作痛，今天更為明顯了點。

魏嘉杭自然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有些自責：“你最近畫太多了，還連著加班，這樣很容易落下職業病的。”

“今天別畫了。”魏嘉杭說。

成飛“啊”了一聲：“那我幹嘛？”

魏嘉杭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下：“做個吉祥物吧。”

成飛腦袋緩緩打出一個：“？”

魏嘉杭解釋道：“就坐在我辦公室吧，我等會兒問問湯組長有沒有什麼紙質的學習資料給你，能不讓你用手腕就行。”

能近距離看他辦公，似乎還挺不錯的，成飛這會兒還沒想到別的問題。

只是等他下午從魏嘉杭辦公室裡出來，發現之前的前輩們看他的眼神有幾分古怪。

不要吧，他剛在陳許諾面前自扒了馬甲，可不想現在又徹底掉馬。

魏嘉杭跟在身後出來，自然看到了這一幕。

於是第二天，沒有課的陳許諾蹦蹦跳跳來到了辦公室，等待他的就是魏嘉杭的一句話：“拿好你的東西，跟我來辦公室。”

陳許諾自我檢討了下，確定自己最近沒有做任何能引起老大注意的事，更不要說哪裡惹他不滿了。

而且他進了辦公室後，魏嘉杭除了讓他坐下之後，就沒再管他。

越是這樣，越讓陳許諾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是我失憶了，做了什麼事但是我忘記了？

他忐忑問道：“老大，你叫我來是有事嗎？”

“沒什麼事，”魏嘉杭說：“你不用緊張，坐著忙你的事就行。”

“那我……”陳許諾說：“能出去忙嗎？”

“不行，只能在這裡。”

陳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