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被奧狄斯不留面地攆著跑, 鬣狗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在鞭策自己上進,他似乎差點以為花豹變心了,要吃了他。
嚇破膽的鬣狗被追得嗷嗷直叫。
後來終於反應過來, 對方只是在訓練自己爬樹,嗚嗚嗚,鬣狗也想爬樹,可他的爪子和花豹的爪子不一樣。
花豹有著彎鉤型的利爪,輕易能摳住樹皮,鬣狗和狼差不多,爪鉤不適合攀爬。
不過奧狄斯也沒有指望鬣狗用爪子上樹, 他認為對方的彈跳力不錯, 脖子的肌肉和咬合力也很強,完全可以把這幾優點利用起來爬樹。
鬣狗兄弟了花豹的示范, 似乎若有所思, 當下一次被追著跑的時候, 他學會了利用自己有力的脖子,歪頭卡住能著力的地方努力爬。
以及利用自己的嘴巴, 咬住突出的樹枝往上爬。
亞歷山大笑眯眯地他們練習, 得津津有味,過了很久才想起來,自己也需要練習。
掌握了基功,他已經不需要奧狄斯時刻教導, 自己就能練習得很好。
相比起他的天賦,鬣狗兄弟顯然不是天賦型,由於身體條件的限制,鬣狗兄弟需要十倍的努力才能達到要求。
第一次成功地爬上去,把鬣狗兄弟高興得直搖尾巴, 任誰都能受到他的興奮。
對方吃到了甜頭,接下來不需要監督就能自己練習得很刻苦。
這真是一隻上進的鬣狗。
當天晚上他們吃完晚餐,來是休息的時候,鬣狗兄弟又開始練習跳躍和上樹,太努力了。
兩只花豹都懶洋洋的,他們趴在石塊上清理著臉龐和爪子,表饜足而自在。
比起野生的花豹,亞歷山大和奧狄斯 身上沒有令人忐忑的邪『性』,他們更像兩隻無害的大貓。
漆黑的天空中閃過一閃電,接著傳來雷鳴的動靜,預示著晚上可能會有一場雨。
果然,要不了多久就有劈裡啪啦的雨點打下來。
奧狄斯站起來,準備領著亞歷山大去找一避雨的地方,不能是樹上,待在樹上有可能會遭雷劈。
他們走過鬣狗兄弟練習的樹下,招呼對方一起走,然而,鬣狗兄弟不懼這種雨,他繼續冒雨練習。
‘他太強了。’亞歷山大驚歎了一聲,在對方身上到了曾經準備高考的自己。
奧狄斯雖然想說,待在樹下會遭雷劈,但是和一隻鬣狗溝通太為難他了……
還好老天爺幫忙,同時幾雷劈下來,終於把那隻傻狗嚇得一驚一乍,跑到了他們身邊。
但其實這裡也不能完全保證不淋雨,由於雨越下越大,排排坐的他們仨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
亞歷山大縮著脖子,委屈巴巴地眨著睫『毛』說:‘這雨好大呀,雨季要來了嗎?’
確實從他們醒來到現在,也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旱季裡缺水,大都沒有洗過澡,身上的有些地方,連『毛』發都是一撮一撮的。
奧狄斯早就亞歷山大身上的髒汙不順眼,趁著這機會,他竟然很樂觀地幫對方搓起了澡。
鬣狗則趴在身邊抱住自己的頭,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可是生活在草原上的野生動物們都是這樣過來的,風餐『露』宿,天生天養,永遠也沒有辦法像人類一樣,製造出各種東西來保護自己。
淋了一場雨,亞歷山大和奧狄斯的『毛』發煥然一,他們頓時從7成變成了9成,不再灰撲撲的。
鬣狗也顯『露』出了來的顏『色』,不過臉部還是黑漆漆的,這是天生的顏值。
他和漂亮的花豹們待在一起,連綠葉都稱不上,只能算是一根狗尾巴草。
不過他樂觀知足,雨過天晴發現自己還活著,顯得高興。
雨水衝刷過的草原比往常涼快許多,餓了一夜的猛獸蠢蠢欲動,遊『蕩』在食草動物的周圍伺機待發。
小團體也邁出了試探的步伐,在的花豹領地上一邊遊『蕩』,一邊祈禱不要遇上的猛獸。
目前的他們,陣容太過滑稽,小心苟著對誰都好。
那場雷雨,確實是雨季光臨的訊號,接下來又下了好幾場。
所以有時候他們不得不冒雨前進,一同走在雨霧茫茫的草原上,和的野獸搶奪食物。
被雨水打濕『毛』發的鬣狗起來更加瘦小黝黑,好處就是存在變小了,更加有利於方便他探索放哨。
附近的一群鬣狗也在覓食,鬣狗兄弟聽到了他們的動靜,有點熟悉的聲音令他出神。
原來是他曾經待過的族群,但他顯然不想回到這族群中,甚至有幾分懼怕。
亞歷山大和奧狄斯也聽到了聲勢浩大的鬣狗群朝自己這邊靠近,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衝著他們來的,總歸不打照面比較好。
原獵物就在眼前,這時只能退到一旁況再說。
這群鬣狗不是衝著他們來的,對方和他們一樣中了雨中的羚羊。
小團體耐心地躲在遠處,偷鬣狗群圍攻羚羊,十幾二十隻鬣狗在雨中吵吵囔囔地把一隻羚羊分吃掉。
遇到鬣狗兄弟之後,亞歷山大原對鬣狗有所改觀,但是今天到鬣狗群爭搶羚殘骸的畫面,他發現鬣狗不可愛,可愛的是鬣狗兄弟。
說到鬣狗兄弟,對方現在很是有點不對勁,好像很緊張兮兮的樣子,其實沒有必要,鬣狗不會對落單的同類太過分,最壞的況就是路過踹一腳。
奧狄斯想的是:傻狗和這群鬣狗不投緣,他們還要繼續帶著對方生活一段時間。
『舔』了『舔』嘴邊的雨水,他們啟程準備狩獵,緊張的鬣狗兄弟也在原族群離開後恢復正常,開始努力協助現在的同伴捕獵。
以往的鬣狗都隻負責驅趕獵物和放哨,這一次無選擇,他們追捕的獵物比較龐大,當兩只花豹都壓上去還是無法拖住獵物時,鬣狗在緊要關頭也加入撕咬。
這時鬣狗第一次加入戰鬥,他有著非常凶殘的咬合力和耐力,哪怕被獵物的後腿踹到也緊咬著不松口。
如果獵物站起來會更危險,四肢可能會踩踏到花豹,頭上的角也可能會撂到花豹。
沒辦法,他們吃了體上的虧。
還好亞歷山大和奧狄斯都有很豐富的經驗,沒有讓獵物掙扎很久,比較迅速地就結束了這場狩獵。
這時他們都已經喘籲籲,戰鬥的地方全是泥濘,全身濕透的獵物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喂,可以了,他死了!’亞歷山大回過神發現,鬣狗兄弟還緊緊地咬住獵物的皮肉,嘴裡發出呼哧呼哧的凶狠聲音。
奧狄斯已經開始撕咬獵物的皮,和著雨水開始進食,半趴在獵物身上的他起來既野『性』十足,又有一種詭異的斯文。
見兩只花豹都吃了起來,鬣狗兄弟也如夢初醒般抬起頭來,他略帶『迷』茫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參與的戰鬥成功了。
耳朵耷拉著的鬣狗,低下頭津津有味地『舔』舐著熱乎乎的肉。
從此以後,他勇敢地加入狩獵,亞歷山大笑稱他為補刀狂魔。
還有,鬣狗不愧是草原二哥,肛腸科主任,就喜歡那啥,亞歷山大和奧狄斯都倍兒嫌棄他的手段……
用正常一點的戰鬥方法不嗎?
非要掏~肛。
鬣狗也很無辜,身為一隻純粹的野生動物這是他的能,直到後來他發現,只要他用了掏那啥的手段狩獵,兩只花豹就會離他遠遠的,久而久之他就明白了這一招不能用。
亞歷山大心格複雜,擔心地跟奧狄斯說:‘如果一直不用這招,他以後會不會忘記啊?’
鬣狗兄弟始終會回到鬣狗群生活,萬一以後不會用了怎麽辦?
那多不合群啊。
奧狄斯:‘……’
為什麽亞歷山大的小腦袋瓜裡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古怪的問題。
但又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刁鑽的問題。
‘應該沒有問題。’奧狄斯慎考慮過,才回答亞歷山大:‘無用什麽手段都是為了狩獵,這隻鬣狗的能力已經超出很多體,他應該會受到歡迎。’
好像是這樣沒錯。
亞歷山大就不瞎擔心了。
雨季後日子就過得順心多了,亞歷山大和奧狄斯早已轉換心態,接受自己需要躲著點更強大的對手,也接受了到長頸鹿只能流哈喇子的現實。
唔,還有野牛,這些都是他們曾經唾手可得的獵物,現在只能觀賞觀賞。
跟著他們過活的鬣狗就很老實分,從來不幻想不屬於自己的獵物,對方每天吃飽了就練習爬樹,折騰累了就找地方蜷縮起來睡覺。
亞歷山大到鬣狗兄弟,就覺得他們其實已經很幸福了,不僅有安穩的生活,還有遠大的理想。
只不過他和奧狄斯想得更多,還想被包吃包住,鬣狗兄弟做夢也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包吃包住。
嘶……
亞歷山大突發奇想:‘你說咱們可以帶鬣狗兄弟一起去動物園嗎?’
‘不太好?’奧狄斯客觀地說:‘我們覺得動物園好,但不代表鬣狗也覺得動物園好。’
沒錯,他們不能替鬣狗兄弟做主。
除非對方也想去。
隨著鬣狗的爬樹技術越來越好,狩獵技術也越來越好,他也慢慢蛻變成了一隻青年鬣狗。
瘦小的身軀成長了起來,骨架變大,肌肉變飽滿,『毛』發也變得豐厚,長出了和豹子差不多的斑點紋。
這時奧狄斯和亞歷山大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夥當初還是小孩。
連鬣狗都蛻變了,亞歷山大和奧狄斯自然也沒有閑著,他們的體也在蹭蹭地上漲,變得更加健碩壯實。
曾經癟下去肋骨可見的腰腹,現在是線條流暢的肌肉,充滿了力量。
吃著人領地上的獵物,他們仨偷偷『摸』『摸』地就長這麽壯了,亞歷山大就尋思著,應該給鬣狗兄弟找,否則再這麽下去,他倆就失去了當五保戶的資格。
機會說來就來,在找到適合的鬣狗群之前,亞歷山大和奧狄斯率先遇到了心儀的攝影團隊,是中國的。
四五輛起來不便宜的越野車,車上的人們也很面善,亞歷山大和奧狄斯追蹤觀察了一段路,兩口子你我,我你。
顯然他們都覺得,國人很聰明,他們現在這樣子根不適合去碰瓷。
兩只花豹又去追汽車了。
鬣狗恐怕理解不了他們的愛好,不過還是很聽話地遠遠跟著。
這時候的鬣狗不知,那兩隻狠心的花豹正在計劃送走自己。
因為鬣狗跟著花豹沒有前途,成年後的鬣狗要繁殖後代,趁早加入一強大的鬣狗群才是明智的選擇。
就算鬣狗現在自己不走,到了時候也會走的。